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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仁迎着她深邃难明的眼神,心中涌起难言的滋味,好一会才淡淡道:“妃暄为何想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师妃暄欺霜赛雪的双颊微现红霞,语调却出奇平静,缓缓道:“因为妃暄很想知道。”
陶仁沉吟道;“妃暄该不会是想知道我会不会是另一个‘邪王’吧?”
师妃暄一瞬不瞬的凝望他,柔声道:“陶兄应该不会走入邪道吧。”
陶仁呆看着她,好半晌才长吁一口气道:“难说。我若是走入邪道,妃暄是否也会向贵门的碧秀心学习,也来个以身侍魔,让我迷途知返呢?”
师妃暄倏地霞生玉颊,有点狼狈地没好气的横他一眼,似嗔非嗔,神态动人之极,秀眉轻蹙道:“你这人哩!怎会想到这方面去。唉!真想不到会从你口中说出这种话来。”
陶仁笑道:“圣人曰:‘食色,性也。’你瞧,连圣人都这么说,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圣人。妃暄如此钟天灵秀,宛若仙子下凡,不要说我这个假神仙,就算是真神仙见了也会动凡心的。”
师妃暄美目升起朦胧似温柔月色、如水如雾的霞彩,平静地轻轻道:“妃暄只是个出家之人。唉!妃暄已尽力而为,争天下的大漩涡内再没有妃暄容身之所。此间事了后,妃暄就会返回静斋,除非有迫不得已的事,妃暄将不再踏足人世。”
陶仁只觉冷水浇顶,突然觉得意兴索然,失去了挑逗这被静斋彻底洗脑的美女的兴致。
陶仁心里又突然生出一股暴虐的冲动,恨不得把静斋彻底毁灭,免得留在世间害人。进而又想,要不要去客串一把杀手,把所有争天下的其他势力也来个斩尽杀绝。正在暇想中,突然激凌凌打个冷颤,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该不会是要走火入魔了吧。
陶仁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逍遥派的武功也是属于道门武功,道门武功都是很讲究精神修为的。陶仁的功力增长过快,道心却是跟不上了。若没有外因的诱发,随着时间推移,倒不会有太大问题。可是这两天来,石青璇避而不见,师妃暄又来个欲返静斋,这对陶仁的心理是个重大打击,才会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陶仁若是走火入魔,这具身体倒不会怎么样,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问题在于心性的改变,若是泯灭了人性,那陶仁可就真的成了一个盖世魔头了。
一股暴虐的气息从陶仁身上冲天而起,师妃暄在旁骇然而视,只见陶仁的眼神时而疯狂时而清明,身上的气息时而暴虐时而平静,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师妃暄骇然问道:“陶兄你这是怎么了?”
陶仁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走到椅子前坐下,等师妃暄也坐下后才淡淡地道:“没什么,我的功力增长过快以致道心不稳。因为我不是什么圣人,我只是一个拥有超人力量的普通人而已。就实话,我其实更欣赏魔门那种敢爱敢恨的真性情,而对那些满口仁义道德、表面道貌岸然,实质是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深恶痛绝。”
师妃暄欲言又止,美目注视着陶仁,若有所思。
陶仁沉吟道:“我上辈子只是个躺在病床上等死的可怜虫,不免会生出愤世嫉俗的心理。其实很多人在心情烦燥的时候,都会冒出一种毁灭的欲望,轻者想摔东西,重者甚至想要杀人,只不过绝大多数人对那些后果严重的举动,都能克制自己,不会付诸行动。我也只是个俗人,偏偏又有了无人能克制的力量,所以我一直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愿意亲身加入争天下的征战中,以免人杀多了影响心性,而至收不住手,成为一个杀人魔王。”
陶仁突然话题一转道:“何为正?何为邪?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谁取得天下了,谁掌握了权力,谁就是正,失败者就是邪。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我是魔门中人,而又掌控了天下,我若说你们‘慈航静斋’是邪魔外道,那你们就是邪魔外道了。”
师妃暄微微皱眉道:“公道自在人心,陶兄该挡不住悠悠众口吧。”
“悠悠众口?”陶仁嗤之以鼻,不屑地道:“人嘴两张皮,正反皆有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妃暄没听过‘三人成虎’这个成语吗?最易愚弄的就是普通民众,我若已完全掌控天下,只要能给民众过上更好的生活,再罗织你静斋的罪证广为宣传,白的都能变成黑的。何况,你静斋又为天下做了什么利民的实事了?到那时,恐怕连佛门四宗为求自保,都得争当灭你静斋的马前卒了。国家机器的力量是任何一个门派都无法抗衡的。”
师妃暄默然无语,良久方道:“陶兄该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吧。”
陶仁冷冷道:“你若就此返回静斋,斩断情缘,我亦不愿强人所难。但静斋从此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深山静修,不得再有传人踏足江湖。若让我发现再有静斋传人出来搞风搞雨,就别怪我不讲情面,灭你静斋满门。”
师妃暄呆若木鸡,无法置信地看着陶仁,随即转过头去,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异彩。
过了好久,师妃暄才语带苦涩地道:“陶兄何必如此逼我。自古以来情关难过,陶兄怎么忍心让妃暄身陷险地?”
陶仁沉声道:“我是帮你,不是害你。你若就此返回静斋,你能弥补你的心灵破绽吗?你能克服你的心魔吗?另一方面,你静斋若想要更多的话语权,就应该为争天下出一份力,尽一份心。若不想出力尽心,那以后打下天下也就没有你们的事了,哪有什么坐享其成的道理?”
师妃暄突然妩媚一笑,有若春花盛开,瞪他一眼道:“陶兄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好吗?”
陶仁失声道:“想什么?”
师妃暄俏皮地道:“当然是想想怎么和你过情关,难道还有别的事吗?”
说完咯咯一笑,起身飘然而去。
这下,轮到陶仁呆若木鸡了。过了许久,陶仁才回过味来,好一个静斋传人,厉害!
四十三、多情公子
四十三、多情公子
中秋晚上,扮成岳山模样的陶仁走在成都的大街上,悠哉游哉地观赏成都灯会。
今晚的灯会是由独尊堡、川帮和巴盟三方联合主办,表面是与众同乐,其实却是要对外间显示他们的团结。
成都的街道是出名的混乱,除了连着城门的十条主要街道是东西向、南北向外,其他地区的街道多斜行曲折,错综复杂,因势而成。
成都的所有主街道都亮如白昼,万头窜动,鞭炮声不绝于耳,天际烟花盛放,整个城市在满月下沸腾着炽热的气氛。
入目是数之不尽的花灯,有些挂在店铺居所的宅门外,有些则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成群结队的提灯嬉闹,款式应有尽有,奇巧多姿,辉煌炫目。
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华衣丽服更充满异地风情,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溢满店铺林立的大道。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鞭炮声响不绝,处处青烟弥漫,充满节日的气氛。
陶仁置身南市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鞭炮声震耳欲聋,一盏接一盏的孔明灯给升往天空,与天上的明月争辉。
陶仁呆呆地看着天上的孔明灯,心念一动,拍拍脑袋,自己怎么没早些想到呢,热气球不就是特大号的孔明灯吗?抽空定要搞一个热气球出来,再装上个人力风页,不就是一艘简易的飞艇了吗?这玩意可是好处多多啊,一来可以过过空中飞翔的瘾,二来可以装神弄鬼,三来可以用来泡妞,四来可以用作交通工具,五来还能用于军事用途。这么多的功用,制作又不困难,没了燃料,自己的天山六阳掌还能偶而客窜一把加热器呢,怎么早没想到这个呢?
陶仁转进另一条交错的大街,情况更是热闹,在锣鼓暄天之下,有人在车马道上舞着灯龙贺节,行人道上挤满围观的人,气氛热烈。
陶仁定睛一看,舞龙者均身手不凡,窜高跃低,做出种种高难度的动作,全体服饰划一,该属本地某一帮会的人,此时与民同乐,打成一片。
好不容易挤进一条横巷,陶仁发现前面不远处走来一人,赫然是“多情公子”侯希白,手摇折扇,俊脸含笑,一派洋洋自得的样子。
陶仁拦着去路,笑道:“侯公子别来无恙否?”
侯希白惊疑不定地看着陶仁,想了想道:“前辈是哪一位?我们见过面吗?”
陶仁这才想起自己戴着面具,难怪侯希白不认得自己了。
陶仁束音成线道:“我是陶仁,现在是扮成岳山的模样。”
侯希白一惊又是一喜道:“我正发愁去哪里找陶兄,这下可太好了。”
陶仁奇道:“你要找我?想找我报仇吗?”
侯希白苦笑道:“陶兄就莫要挖苦我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才不会自找苦吃呢。”
陶仁道:“那你找我干什么?”
侯希白凑近点道:“实不相瞒,小弟刚与妃暄碰过面,始晓得陶兄是为青漩而来川,且知杨虚彦欲对青璇不利,所以才急欲找陶兄会晤,我绝不容青漩受到任何伤害。”
陶仁心里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也不知是因为师妃暄与侯希白见面,还是侯希白对石青璇的关心。不过这不舒服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因为陶仁知道侯希白与二女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侯希白只不过是一个非常称职的护花使者罢了。
陶仁淡淡道:“我现在是‘刀霸’岳山,侯兄等下还是叫我前辈,我就叫你小侯吧。小侯对此事如此关心,是因为令师呢,还是有别的原因?”
侯希白点头苦笑道:“若给师尊晓得晚辈插手他老人家的家事内,晚辈必吃不完兜着走。不过晚辈天生要保护美好的事物,像青漩的美丽和她天下无双的箫艺,均是人间瑰宝,须有知音去珍惜保护。”
陶仁审视了侯希白一眼,淡淡道:“那走吧,我们去安隆在南市的老铺。”
两人坐在南市一间面食店内,斜对面不远处就是安隆卖酒的老铺子隆和兴。
面食店今晚并非营业,只是大开中门,在台上摆满糕饼,免费招待游逛灯会的群众。此时灯会正值精彩热闹之时,大群穿上民族服饰的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