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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早在徐子陵记忆内褪色淡忘。却想不到对寇仲的伤害是如此深刻,致令他念念不忘。
陶仁欣然点头。
接着,陶仁不再管泄露天机是否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变化,详细指点寇徐二人如何应付接下来各种局面的策略,交代徐子陵等消灭三大寇后去成都走一趟,又交代寇仲等局面稳定后要去宋家山城走一趟。
所有的事项交代清楚后,陶仁也不与其他人见面,避免引起各方势力对寇仲的注意。便独自一人离开梁都,一路游山玩水地前往西川。
第二日,素素带着小陵仲随翟娇北去,寇徐二人则着手应付眼下的危局不提。
这一日晚间,陶仁来到临近大巴山的一片广阔的平原上。
就在此时,一阵银铃似的娇笑声从西南方的密林间隐约传至,接着是连串兵器交击的鸣响。≮我们备用网址:≯
以陶仁的修养,亦要心中一震,因为他认出正是婠婠的笑声。
陶仁腾身而起,全速追去。
接着不但打斗声消敛,他甚至听不到任何声响。
换了是别人,此时必大感为难,不知如何找寻目标,且害怕密林中不知有何危险,历来都有“逢林勿入”之说,何况还是黑夜中的密林。
但陶仁却非常人,毫不停留地穿过刚才发出声音的密林,越过一道小溪,凭着过人灵锐直觉,以迅若飞鸟的速度,横过两座小丘间的长草地,当他奔上另一个丘顶时,在月照之下,他看到了一场令人赏心悦目的恶战。
月光之下,精灵与仙子正在殊死搏斗着。
“叮!叮!”
婠婠的天魔双斩刹那间先后点中师妃暄的色空剑,间不容发的荡开只差半寸便搠入胸口的利器,然后行云流水的往一侧飘退,罗袖疾射出天魔带,撤出一片绵密的带网,令师妃暄无法乘势追击。
这阴癸派的超卓传人美目瞳仁中泛起一圈奇异的蓝芒,正是天魔功运行至颠峰时独有的现象。
婠婠不但招数变化间全无破绽,更厉害是从至刚转到至柔间的浑然天成,若师妃暄以同样剑招继续追击,必会吃亏。
所以表面看她虽似处于下风,事实却是随时可抢回优势。
出乎意料之外,“锵!”的一声,师妃暄还剑入鞘,左手轻拂一撮吹乱了的刘海,像从没动过手般气定神闲微笑道:“今仗到此作罢,婠婠姐意下如何?”
两条带子像灵蛇般钻回罗袖内,婠婠露出似嗔似笑的神态,先横了立在师妃暄后方的陶仁一眼,无奈地笑道:“既有不速之客来搔扰我们的兴致,想不作罢也不行啦。”
又地对陶仁甜甜一笑,这才往后飞退,消失在一片林木内。
师妃暄幽幽一叹。
陶仁微笑道:“看来是我来得不巧,打扰了你们的兴致!”
师妃暄缓缓别转娇躯,摇头道:“不!你来得正好,否则我们会是两败俱伤收场。”
陶仁和师妃暄并肩立在一座小丘上,前方是横亘平原大地的大巴山脉。
醉人的清香从师妃暄身上传入陶仁鼻内,这是他自静念禅院后,第二次有机会和这位淡雅如仙的美女,处在这么亲近的距离下。
但他却没有任何遐想,因为在川中,还有个毫不逊色于师妃暄和婠婠的石青璇在等着他。
但无可否认,这超然的绝色美女,无论一言一笑,均能使他如沐春风,陶醉其中,就像他被美丽的自然景物吸引陶醉的一般。
师妃暄别过俏脸,微微笑道:“自与陶兄洛阳别后,我和婠婠先后交战多场,她都是采取边战边走的策略,该是想摸清楚妃暄的斤两,才作最后决战。虽然看来她并不成功,但直至刚才她仍留有余力,不肯以全力决胜败。”
陶仁迎上她清澈的眼神,淡淡道:“她怕是要等待邪帝舍利的出土吧!”
师妃暄微怔道:“陶兄竟也知道邪帝舍利的事?”
陶仁豪迈地大笑道:“这天下间我不知道的隐密应该不会多吧。”
师妃暄怔怔地看着陶仁,思及在静念禅院的对话,心境起了微妙的变化。
良久,师妃暄才叹息道:“妃暄常望自己就像溪流内的坚石,水流虽每刻每分的从石上流过,只会令石子更光滑而不会留下半点痕迹,但人始终不是石,妃暄也会有人的感受。”
陶仁审视着师妃暄,直看得淡雅如仙的师妃暄都有点手足无措才摇头惋惜道:“好好的一个天钟地灵的美女,偏要去练那什么‘剑典’的鬼心法,把人都快要练成石头一般,真是暴殄天物啊。”
师妃暄愕然,不忿道:“今次妃暄下山踏足人世,当然是为奉师门使命,但亦隐有入世修行之意。静斋的最高心法,必须入世始能修得,非是闭门造车可成。”
陶仁挑眉道:“哦,说来听听。”
师妃暄平静地道:“儒家有独善其身和兼善天下之分,佛家也有小乘大乘之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正是舍身的行为。敝斋《慈航剑典》上便有‘破而后立,颓而后振’的口诀,可知经不起考验磨砺的,均难成大器。敝斋最高的心法名为‘剑心通明’,历代先贤,从没有人能在闭关自守中修得,甚至仅次的‘心有灵犀’,亦罕有人练成,正因破易立难。秀心师伯本是近数百年来最有希望攀上‘剑心通明’的人,但因石之轩的关系,只能止于‘心有灵犀’的境界,但已非常难得了。”
陶仁打断道:“妃暄该已是达到‘心有灵犀’的境界,且有望进入‘剑心通明’的境界了吧?”
师妃暄讶道:“你怎么知道?”
陶仁笑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天下间我不知道的隐密应该不会多吧。”
不等师妃暄有何反应,陶仁又道:“你静斋的《慈航剑典》虽名列天下四大奇书,但与其他三大奇书比,却是差多了。能名列四大奇书,只是为了给你们佛门脸上贴金罢了。”
师妃暄终于心境失守,满脸不服道:“愿闻陶兄高见。”
陶仁见仙子也有了凡人的样子,大感有趣,笑道:“妃暄不用不服气。四大奇书中,静斋的心法说到底,就是压抑人类的欲望和本能,斩尽一切尘心俗念,提升心灵的修为。若是事事顺心也就罢了,但要是遇到重大挫折,就极易产生心魔。”
陶仁看了师妃暄一眼,师妃暄正若有所思。
陶仁稍顿又道:“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硬要斩断一切情欲,灭绝人性,那还是人吗?若连人都不是了,又谈何成佛?”
陶仁续道:“即便妃暄你天纵其才,能修至‘剑心通明’的至境,到最后你也只能选择坐死关,舍弃肉身,活活坐死。就算是《慈航剑典》的创始人‘地尼’,也无法像其余三大奇书一样,能使人破碎虚空,飞升成仙。以精神修为强行压抑本能,哪里比得上长生诀的师法自然,天魔策的随心所欲,战神图录的涵括宇宙?”
师妃暄浑身剧震,却是无言以对。
三十四、心若磐石
三十四、心若磐石
过了许久,师妃暄慢慢恢复平静,就像她自己形容的那一任水流冲击仍不留下痕迹的坚石,淡淡道:“这世上哪有能令人成仙成佛的功法。长保这臭皮囊更非明智之举。”
陶仁认真地看着师妃暄,叹息道:“妃暄你中静斋的毒太深了,脑袋都被洗脑洗傻了。真是可悲、可叹,复又可怜。”
摆手止住师妃暄的反驳,陶仁又沉声道:“佛家有云,人的肉身乃渡世的宝筏,内中蕴含天地之秘。哪有舍弃肉身,纯以精神破碎虚空、修得天道之理。只要心中悟得清净,就是修行,岂有入门出门之分。即世便是出世,入门便是出门,平常心正是佛心。只有通过人体而与宇宙沟通,达致天人合一之境,明心见性,即身成佛。那与出家在家并无半点关系,无论是在佛门之内,还是入凡尘,人就是人,不会变成其他东西。若舍弃肉身,谈何天道?”
师妃暄又是一震,露出一个思索的动人神态,心潮起伏,不能自己。
过了一会,师妃暄玉容又回复止水不波的情状,岔开话题淡然道:“请问陶兄现下要往那里去?”
陶仁暗暗摇头,叹道:“妃暄也会有好奇心吗?”
师妃暄别转娇躯,面向陶仁,黛眉轻蹙道:“听陶兄的口气,似是对妃暄有所不满。”
陶仁无奈笑道:“妃暄不着凡尘,自是来去自如,不受任何牵制。不过我却有凡人的七情六欲,不能如仙子般无牵无挂,自是有诸多烦恼了。”
师妃暄莞尔道:“这误会真大。刚才妃暄问陶兄你往何处去,你却避而不答。妃暄非但平凡,不是什么仙子,更是个爱以牙还牙的小女子,你还敢来怪人家。”
这番满含女儿家情态的话,出自这犹如出尘仙子之口,听得陶仁瞠目以对,初次领教到她辞锋的厉害之处。
师妃暄忍着笑意,瞪着陶仁道:“你不是很能言善辩吗,怎么忽然会变成哑巴啦?你现在只能是入川去,究竟是什么天大重要的事,可令你千里迢迢赶往巴蜀?”
陶仁大感狼狈,苦笑道:“得,得,得。算我怕了你了。妃暄若要知道,补问一句不就得了吗?为何要绕个弯子来耍我?〃
师妃暄回复一贯悠然自若的神态,轻柔地道:“因为妃暄直到这一刻,仍摸不清楚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才以各种旁敲侧击来试探。”
陶仁愕然道:“我有这么神秘吗?〃
师妃暄点头道:“妃暄自问擅于观人之道。但到现仍弄不清楚陶兄你究竟是正是邪。你就像一个难识深浅的大海,总看不清你的底子,所以才生出好奇心,想知道你今趟入川,又有何贵干?”
陶仁坦然道:“事实上我并不打算隐瞒妃暄任何事。因为我今次入川找的是石青璇,我与她约好中秋时去幽林小谷找她。”
师妃暄一怔,问道:“陶兄又何时与石青璇成了素识了,据我所知,石青璇好象一直没有离开过幽林小谷吧。”
陶仁也不隐瞒,将与石青璇认识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下。
师妃暄听完后满脸古怪地看着陶仁,直把陶仁看得浑身不自在。
陶仁挠挠头皮,问道;“妃暄为何这样看我?”
师妃暄别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