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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山鸡嘴里的烟啪嗒一下掉地上了,合不拢嘴。而方秉生想了好一会,脸上越来越难看:现在不管,回去之后会被老板给整死的!管!去他妈的吧!想到这里,方秉生一拍桌子,叫道:“就这么定了!”易成立刻站起来,拉开门,对着在走廊里抽烟聊天的三个民主党候选人叫道:“都给我进来!”
三个人赶紧扔掉香烟,鱼贯而出,在屋子里的大人物面前老老实实排成一排。易成把刚才说的又转达了一遍,大意就是让他们以后唯方秉生马首是瞻,三个人连连点头称是。方秉生也不客气,坐在那里,问道:“你们三个到底有没有像钟二仔这种的把柄?可以让对方一下子就灭掉你候选人资格的事?都说说。”
三个人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几个人互相看看,然后一起摇头:“没有。”方秉生不耐烦的用拳头砸了桌子,黑着脸说道:“都到这份上了,你们不要怕羞,你们懂不懂要是你们有把柄我们不知道,而敌人知道,你又会完蛋一个!我们民主党只剩你们三个候选人了,钟二仔这种事出不起第二次了!”
三个人再次互相看看,汗流的更利害,然后嗫嚅着嘴唇再次一起摇头:“真没有,我们比钟二仔强点。”易成背着手,虎视眈眈的再次巡视了三个人这才扭头去看方秉生,只见方秉生一个箭步冲过来,闪过易成,一把握住站在中间的林留名的胳膊,一手搜查一样翻着他的里外口袋。
“方先生,您,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林留名一边努力躲闪着,一边惊恐的问道。“别动!”方秉生低吼一声,接着把手从林留名裤袋里伸出来,展开手给屋子里的各个人看。手心里一个玻璃小瓶,里面是黑色的液体。屋里都是做这个的,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东西………鸦片酊剂。
方秉生转回身,把玻璃瓶放在林留名的面前,叫道:“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为了当选议员,一定不能抽鸦片,也不能喝鸦片酊!你却还身上不离这东西?要是对方自由党给你当众翻出来,又一个候选人完蛋了!”林留名陪笑了一下,红着脸解释:“是昨晚通宵商量,我太累了,而且二仔出事了,我压力很大,没抓没落的,就想缓解一下……”
还没说完,站在他面前的易成一步跨过来,一肩膀挤开方秉生,一把揪住林留名的前襟,轮圆了胳膊,上去就是狠狠的正反两个耳光。“易先生?”一下就被打得鼻孔流血,但林留名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打自己的易成。“畜生!你把选举当什么了?你把党成千上万的金银当什么了?你这个垃圾!你这个叛徒!你这个清妖!”易成越骂越恼火,骂完又是狠狠的几个耳光抽过去。
说罢,他甩着火辣辣的手掌,对林留名叫道:“我已经把你们三个全权交给方秉生先生了,要是你们因为自己的事出错了,你们全部去要饭!鸦片馆早开除你们了!”然后易成拽着脸被抽得如同红苹果一样的林留名狠狠的推向方秉生,后者惊惶的退了一步。
易成气喘吁吁的甩着手说道:“方先生,我希望你能狠下心去!因为你是龙川主将!你姑息养奸,让民主党在全国丢脸,只能损害我们和贵公司之间的友谊。”“什么?妈的!又赖在我头上了?!擦你吗啊!”方秉生本来心情就非常不好,被郑阿宝羞辱、圣谕完蛋了、被老板骂,现在又被易成隐隐的威胁,一时间火气上头,也不理什么客气的假面具了。
只见方秉生一手架开林留名,一手后翻撩开自己的西装后摆,在全屋子的一声惊叫声中,抽出自己的手枪,枪口直接顶在林留名脑门上。林留名吓得魂飞魄散,眼珠子都不转了,任由鼻血流成了两条线。
只听方秉生咬牙切齿的吼叫道:“擦!老子每天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和一群刁民陪笑,就这样,还被人操得和狗尾巴花一样,都要草飞老子了!不仅没有功劳、苦劳,连尼玛钱都飞了啊!你们身上每人都有老子5000块!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雇个杀手弄死你也不过500块,你们他娘的还不上心,不是抽鸦片就是临阵退缩,你们知道你们每个人身上有多少钱押着吗?老子恨不得一枪打死你们三个乡巴佬王八蛋!你们要是废了,不用我,全国各地来找上门来灭你的赌鬼就能从这里排到京城!一伙混账王八蛋!”
“方先生,不,大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抽鸦片了”林留名哭着抽着血和鼻涕弓着腰摆手求饶。听完,方秉生冷哼一声,把林留名用枪管猛地一顶,一把推开,自己坐到桌子边,狠狠的把枪扣在桌面上,看着哆哆嗦嗦的三个候选人厉声吼道:“都把自己见不得人的丑事说出来!谁要是不说,而被对方挖出来让我们输钱输阵输脸面的话,我先一枪打死你这个畜生!”
“我给方兄填子弹!”易成也坐下,冷冷说道。林留名擦着脸上的鼻血和眼泪,第一个躬身叫道:“方大爷,我就是抽鸦片,大家都知道我这个爱好比较单一,家里人口不少,小孩多,事多,所以别的事很少做……”旁边的李猛哆嗦了好一会,才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有个事情,就是我的丫鬟其实是我的小妾……”“你他妈的!”方秉生一脸早知会有这种事的表情骂道。
“还有呢?谁知道?有孩子了吗?”易成在旁边紧张的问道。“孩子倒是没有,那丫鬟不能生。”李猛赶紧说道,接着补充道:“那丫鬟是外地流浪过来的,她说家人把她卖给一个残疾人为妻,她自己从买家偷跑出来的,好像她没亲戚知道这事,否则我也不会收为填房丫头。”“那就好办点。”易成转头低声问旁边方秉生:“方兄您看怎么办?”
方秉生瞪了会李猛,沉吟片刻说道:“他家也是人多眼杂的,这种事难保佣人里面不会乱传,下等人就喜欢乱嚼舌头。我建议,您立刻让人把丫鬟带到京城或者香港,她证人不在,谁要是举报,就来个死不承认!”“好主意!立刻就办!”易成一拍手叫道,接着摇了摇头说道:“香港也太近,不好!我让公司给她坐船送到印度去!”
“印度?不至于吧?”李猛吓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易成指着李猛叫道:“你懂不懂现在局面有多严重?再被对方这样搞一把,我真会枪毙你的!”李猛愣了一会,突然扭捏起来,犹犹豫豫的说道:“这个……这个……其实还有一个……我和我家厨娘……也有一腿……”
“啊?”方秉生和易成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旁边的林留名和庄飞将一起看着李猛叫了起来:“就你家那个比你都高比你都壮的那娘们?你小子口味也太重了吧?!!”李猛恼羞成怒的吼道:“是那婆娘勾引的我,那夜我喝多了!”“可是那厨娘有老公啊,她小孩都这么高了。”林留名在自己下巴边比划着。李猛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禁不住什么诱惑……”
“不管了!全部上火车送印度!”易成咬着牙叫道。“还有什么?赶紧全讲了!”方秉生敲着桌子鄙夷的看着这个连厨娘都上了的家伙,李猛真一脸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咳咳,我还上过几个暗娼……”“都他妈的是谁?!”易成在旁边高叫起来,接着抽出手帕连连擦汗,自言自语道:“失策失策,甄选候选人的时候孟浪了。”
“也不算孟浪,谁能想到那畜生这么毒辣?照郑阿宝这种玩法,还就得从小学时候就培养的正人君子才能当议员了。”方秉生好像安慰又好像嘲讽般说道。正说着,就听那边庄飞将两眼一闭,咣当一声摔在地板上,易成和方秉生面面相觑。旁边的林留名突然抬起头叫道:“老庄有心病!受不得吓啊!他发病了!”
“我擦!你可不能死啊!你身上几万银子呢!”方秉生连窜带跳的跑过来,抱着倒地不起的庄飞将又摇又叫。“混账!这个时候你还添乱!要死也不能在选举中死!”易成一边大骂昏迷中的庄飞将,一边连连抽耳光掐人中。最后,叫来了西洋回来的陆站长,懂点急救知识,嘴对嘴把老庄痰给吸出来了,吸出来后的陆站长自己摇摇晃晃的跑出会议室,一头扎在走廊的花盆里嗷嗷的吐了起来。
庄飞将一醒过来就嚎啕大哭:“我的娘啊!神皇入粤的时候,我都三十岁了,家里就是开鸦片馆的,我有钱啊,我啥都干过啊,那时候,龙川的婊子我都是玩遍的啊……”“那你也不能要去死啊!你妈的你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你身上还有我5000块没还呢!别吓我了,老子在这里已经一爬楼就想跳啦!”方秉生流着泪大叫。
庄飞将哭道:“我不是想去死,我是那些年玩的人太多了,时间太久,实在记不起来都有哪些了,一着急就昏过去了……”“嗯?时间太久?你不是最近搞的?”易成惊问道。
庄飞将点点头说道:“都是十年前吧,然后酒色大烟掏空身子了,想玩也玩不了,想抽也不敢抽了,我其实吧,那里有病,都不举了,要不要检验一下?”“妈的!”方秉生一把推开庄飞将,又怒又害怕的站起来,抽出手帕死命的擦着碰过庄飞将身体的手:“都是些什么混蛋啊?!”
民主党严查这些破事,差点吓死自己的候选人,但另一边的自由度着实也好不到哪里去。泼了对手一身黑墨汁,然后朝着记者大肆污蔑了民主党、鼓吹了自己的胜利,报了一箭之仇,回去之后,郑阿宝没有像手下四个候选人那样兴冲冲的商量庆功宴吃什么,他把几个人叫到自己大厅了,以君王看着部下的姿势慢慢的说道:
“你们不要高兴太早,我昨天一枪猎杀了对方几万块的头马,这,是个人就会要报复。更何况是洋药行会的民主党。对方的报复会随后就来,会非常下流非常毒辣,所以我想先确保自己阵营后方的稳固。”
“您什么意思?”几个人看着高坐沙发上的这少爷,不解的问道。“把你们的丑事破事全说出来,赶紧弥补!能花钱的就花钱堵嘴,能扔到别的地方的赶紧绑上弄走,实在搞不定的就往他家门里塞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