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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睛漆黑一片,看不到丝毫光芒,多看一瞬,便觉得自己被吸入了宇宙洪荒之中,他凝定心神,好不容易才平息体内流窜的气息,再看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顿觉妖邪鬼魅。
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腿上的麻痒如噬骨一般慢慢渗透入他的经脉,渐渐转为削肉剥骨一般的疼痛。
心下怒火腾地燃烧,看向曦遥的眼神越渐凶狠,他心头念道:“你父母欺压我也就罢了,连你这个小畜生也来奚落本君,自以为身带仙根便能胜过本君吗?不过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雏儿,这便让本君送你归西。”
念头甫转,脸上露出一抹狠色,无数根如丝的黑色细线便朝曦遥射去。
直到这时,楼言初才抬起头来,刚刚一急之下他催动最后一丝灵力,招来黑渊之水,原本这水与豺眦相克,定能损他一些道行,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豺眦,不得已之下,他想过最坏的法子便是以已之身换取妻儿之命,与豺眦同归于尽,却没想这时,他突然感知到了另一束力量,虽然那力量还很薄弱,却恰恰与那黑渊之水一般,与豺眦相生相克,却又比那黑渊之水更强。
凝神感知,那薄弱的法力竟然是从曦遥身上散发出来。是以一时之下,他低头不语,静观其变。直到此时,豺眦凝聚的气势太过强大,他才抬起头来。正欲救回曦遥,却见曦遥身上散发的那一丝薄弱灵力陡然膨胀。
迟疑的一瞬间,无数根细线已经临近曦遥。楼言初眉目沉凝,抱着柳语夕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不过一瞬的功夫,那黑线便团团地围绕住曦遥,曦遥却仍自“咯咯”嬉笑,光着屁股做在地上,待那黑线离他还有一寸的时候却陡然停滞,豺眦大惊,正要继续催动,却见那婴儿流着口水的嘴巴突然一张,无数的细线源源被他吸进口中。
豺眦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小婴儿,待他吃完那些细线,他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接着身子一颤,片刻后,竟打了个“嗝儿”。
“嗝儿”打完,曦遥竟又咧开嘴嘻嘻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竟撒开脚丫子往豺眦爬去。
楼言初提着的一颗心缓缓落了地,再看向曦遥的时候,眼神却渐渐变了。
就在这时,柳语夕缓缓地转醒过来,入眼的便是曦遥朝豺眦而去的光溜溜身子,大惊之下,也顾不得身负重伤,便要上前,却被楼言初一把拉住。
柳语夕急躁之前,转头见他一脸平和,正欲说话,却见他摇了摇头,仿佛很笃定曦遥不会有事的模样,但她仍放不下心,却在转头的刹那,突然见曦遥周身爆发一阵彩光,那彩光分成七束分别朝豺眦射去,柳语夕惊愕地看着曦遥,他身上爆发的七色彩光与自己身上一般无二,但却比她强了不少。
心下疑惑未解,耳边却听到楼言初的声音,语调里竟有些闲散,“放心,豺眦不是他的对手,”柳语夕听后,正觉这话似乎别有深意,却又听他道:“何况他在你腹中吸取了七个多月的灵力。”
“他?”柳语夕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言初口中的“他”仿佛并不是指自己的儿子曦遥,可是不是他,又是谁在她腹中,彼时,她虽恢复了记忆,却如何也没把前世的事联系到一起来。
言初微微一笑,如白莲一般的脸上绽开一朵笑颜,“且看今日他能否击败豺眦,到时,你问他便是。”
柳语夕见他卖关子,也不强问,心想这事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心下毕竟更关心曦遥的安慰,那些事便无足轻重了。
此时,曦遥周身爆发的强烈彩光把山洞映照得如彩虹般绚烂。
豺眦初时的惊愕,在一瞬后马上便收敛了起来,只盯着趴在地上笑嘻嘻的小东西看了一眼,然后便凝聚着一股黑色的风暴,欲一举击毙曦遥。
此时,他已然知晓,这个小东西并非他初时想的那么简单,能有这么强的灵力,定然也是上面有身份的……若如今不趁他灵台未醒消灭了他,待他长醒后,定然会寻自己的麻烦,观他如今便这般强,以后……不敢想以后。
豺眦专注地与一个趴在地上的小婴儿斗法。而柳语夕撑着受伤的身体时而紧张地看着光着屁股的儿子,时而不解地看向一脸轻松的言初。
豺眦渐渐感到吃力,这小东西的法力似乎来自母体,却比母体更强。最初豺眦原本有些忌惮柳语夕,因为她的法力之源正好与他相克,但是她生孕之后,虽是比生孕之前强了不少,但若想克制他却还是不够的,这就如同水能灭火,但是水太少,火太大,就无法浇灭。是以,他开始肆无忌惮,却没想,这看似无害的小东西,竟成了他最大的阻碍,他苦撑了一会儿,惊讶地发现,他的法力竟好似被小东西逐渐吸收,并转为他的能力来攻击自己。
不行,这样下去,他会死!僵持了片刻,豺眦知道再过一阵,他今日便要葬身于此。他一向欺弱怕强,保得住命才是最重要的。是以,心念方动,便开始行动。
他觑准时间转身而逃,待逃出山洞,欲腾云而起之时,一面水墙凌空而来。这水墙乃是楼言初施展法力所制,并不需消耗多少法力,对于豺眦来说,这样一面水墙没有丝毫攻击性,但楼言初原本也不是想用这水墙来攻击他,只不过缓一缓他的去势。
第二十六章 乘鲤东游去(下)
果然,豺眦行至水墙之前,身形猛然一顿,快速地捏诀破墙,可是身后的那小东西已经跟了上来。就在此时,凌空一道彩电,堪堪把他劈落到沧海之中。
他未想到那小东西这般迅捷,这一轻敌便吃了大亏,他是一走兽,水里形势对他不利,刨了几次水后,方能稳定心神捏个诀,他身周的海水便退了开,反之,身周被一个大大的汽包包裹。
曦遥追上前来,觉得有趣,也学他的样子用个泡泡把自己包裹在其中。
柳语夕和楼言初站在洞口看着海里两个泡泡,柳语夕的眉头一直未有松开。
豺眦见小东西只专心戳着泡泡玩,一时没注意到他,便瞅着机会准备逃离。此时他的滔天气焰都被这个小东西给生生掐灭了,此番能先活着离开,方能计划下一次报仇,倒没有再存心思杀死柳语夕和楼言初。
谁知他的泡泡刚刚滑离开一段距离,那小东西的泡泡也追上一段距离,再一看小东西,仍旧伸着肥胖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戳着,嘴里也不停地吐着泡泡。
豺眦愁眉不展,这小东西真如一团棉花让他无从小手,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脱。在沧海上兜兜转转十个圈子后,豺眦终于无法忍受,与其被一个小东西玩弄于鼓掌之间,不如豁出这条命去,兴许还能逃出去。
想到此,他眼中浮上一层阴狠,看着“咯咯”而笑的小东西,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他暗中凝结法力,对小东西下手。
曦遥所在的泡泡表面渐渐被一层黑色笼罩,一时间,整个透明泡泡包括曦遥都消失在这黑色之中。
柳语夕大惊失色,她攀着石壁的手一松,立即就要朝曦遥飞去,这一次楼言初楼言初波光微闪,却没有阻止,就在柳语夕招来一朵彩云时,深蓝的海水突然一阵翻涌,曦遥的黑色泡泡此时已经消失在沧海之上,而豺眦则有泡泡保护,负手站于沧海之中,暗红色的衣摆在泡泡之中轻轻摆动。
豺眦仰天而笑,笑声震天,呼啸的沧海仿佛感应到他的心情,随即平静的海面起了变化,变得波涛汹涌起来。豺眦不动如山,笑罢过后,双眼陡然一凝,阴鸷的目光直直射向彩云之上的柳语夕,而柳语夕此时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焦急地四下搜寻曦遥的影子。
就在这时,豺眦突然变作一团黑雾朝柳语夕快速飞来。楼言初目下一变,抬手轻挥,彩云之上神色不宁的柳语夕身子陡然一沉,往下坠去,而此时,楼言初也飞身上了彩云,两人在沧海之上飞,后面一团黑色雾气不停地追。
沧海之上,波涛越渐汹涌,一波高过一波地巨*飞天而落,巨大的声响回荡在天地之间,巨*落海,又转作巨大的漩涡,一圈一圈快速卷动,那漩涡也越来越大。
原本心神不宁的三人瞬间被漩涡之中渐渐出现的金黄色东西吸去了注意力。
“咦?怎会是金鲤?”柳语夕疑惑地自语,她怎也没想到金鲤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更让她诧异的是,曦遥此时正坐在巨大的鱼头上,拍着小手。
柳语夕心下稍定,身子也仿佛骤然被抽去了力气,偏身倒在楼言初肩上。
豺眦见此情景,心觉不妙,这小东西竟然没死,自己偷袭都无法弄死他,看来今日他也无法再得到什么便宜。想到此,再不犹豫,身形未变回,仍是一团黑色雾气,飘飘荡荡往远处飞去。
原本在金鲤头顶玩耍的曦遥突然抬起头来,笑嘻嘻地看着朝远处飞去豺眦,小嘴儿一翘,伸出胖手欲抓,这动作看上去就跟小孩子要吃的要玩具差不多,可是那伸出的胖手陡然变长,直到追上那团烟雾,他小手一捏,无限延伸的长手瞬间缩回,而他手上还握着一直类似老鼠的动物,正“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光着身子的曦遥流着口水,“咯咯”直笑,那口水便顺着他的下巴往水上流去。而他手上握着的“小老鼠”也被这口水淋了个透。
金鲤“啾啾”而鸣,非常欢快地在海里转着圈,此时沧海已经恢复了平静,连一丝波纹都没有,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
楼言初扶着柳语夕落到金鲤的背上,曦遥见到父母,便扭着小胳膊小腿朝两人爬来,手上还不忘紧捏着“小老鼠”。
楼言初蹲下身子,看着曦遥手中的豺眦,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天性凶残,原本我念你跟随我多年,只封印你的元神,可是如今,我却不能容你再存活于世了……”
话未说完,那只被捏得有些变形的“老鼠”惨声乞求道:“不要,不要,魔君大人,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放你一条生路?”楼言初冷“哼”一声,“好让你再来杀害我的妻儿吗?我给过你一条生路,是你自己往死路上奔,我不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