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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点头,“明白。”这些她听贝娜说起过,知道沙漠另外一个降水期是在12月到三月份。
“但愿你到时候不会闷得乱发脾气。”
“不会。”薇安心无城府地笑道,“你不是会陪着我吗?”
“当然。”
吃完饭,烨斯汀送她回家,却是到了门口便止步,看着她走上台阶,转身缓步离开。
贝娜坐在外间的椅子上,看到薇安就笑起来,指了指里间,“估计你怎么也猜不到又发生了什么。”
薇安闻言忙走进里间,惊见原来的床板、垒的床架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货真价实的宽宽大大的床。
贝娜已经将床单毯子等物铺好,布置妥当。
薇安慢慢走过去。
床头贴着床板向上,做出了舒适的供人斜倚的弧度,顶端又做出了一个十几公分狭长平台,可以用来放置油灯、琐碎的小东西。
撩起床单,看到长宽两侧各有两个抽屉,大小不同而已。
这东西出现在这里,让薇安险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薇安坐到床上,有点发愣。
贝娜站在门口,解释道:“这段日子,鲁埃其实来过镇上两次,都是去了烨斯汀家里,我猜应该就是为这件事。我也好,烨斯汀也好,平日里没少听你说如果床这样或那样该多好,他是记在心里了。”
薇安沉了片刻,才漾出满足的笑容,“这礼物实在是太好了。”
贝娜又道:“你和他前脚刚走,族人们后脚就到了,拆掉了架子,狠忙了一阵,把床放了进来。”
薇安因为太高兴,以至没办法说出心绪,只是心满意足地倒在床上,“我要好好享受一下。”
贝娜转身,“药熬好了,给你热一下,喝完随便你怎么享受。”
这一晚,薇安闻着木料喜人的气息,带着无法言喻的甜甜心情睡去。
该是一夜好梦或者安稳得无梦,可她却在半夜忽然醒来,坐起身,侧耳聆听。
只闻在夜间恣意回荡的风声。
可是为什么,直觉告诉她有人在外面?并无危险趋近的感觉,会是谁呢?
又一心是自己神经过敏,躺回床上。
那种感觉却挥之不散。
她披上一条毯子,以防万一,还是带上了枪,无声无息出门去。
这一晚,看不到月光,星光却煞是璀璨。
步下门廊,听着院中树木发出沙沙声响,看着花草树木在星光下的轮廓,不可控制地勾出一抹笑容。
走到院门口,四下观望,看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慕西里?”薇安轻声唤出这个名字。他在这里做什么,又已来了多久?
慕西里缓步走过来。
他消瘦了一些,负手走到她面前,目光带着哀伤,却又那么温柔地凝视她。
薇安忍了忍才没退后。他喝酒了,一身酒气。
“这么晚了,怎么在这儿?”她轻声问。
慕西里气息有些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话,像是怕她听不分明,“我是听米维说,你生日就是这几天。现在看来,就是今天吧?”
“是。”
慕西里望着庭院,又看看房子,“烨斯汀对你真的很好。”
是。可是那又怎样呢?薇安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慕西里藏在背后的手伸出来,递给薇安一个的小木匣,“这个……我送你的,你收下吧。”
“是什么?如果太贵重的话……”
“一点也不贵重,甚至有些廉价。是我平时没事时做的。”慕西里的笑比语声还要落寞三分,“请你收下,好么?”
薇安抚摸着小匣子的盖子,无声点头。经人亲手做的东西,即便是再寻常,那份心意却必然是极重的。
慕西里放松了一点,身形却因之轻晃一下,“薇安,你对我说过的话,我这段日子都在想,也想明白了,以后会尽力改变族人的观念习惯。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么?”又强调道,“只做朋友,像最初一样,什么事都不会干涉你。”
他试着认同她的想法,他要试着去改变族人,为的不过是与她回到原点。薇安心头有所触动,不敢流露,只是笑着反问:“我们不是一直都是朋友么?”
“那就好。”慕西里抬眼望向夜空,“不早了,你回去休息。”
薇安笑着一挥手,“嗯,你先走。我得确定你还能走回去。”
慕西里转身,背对着她,站了片刻,道:“薇安,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能够和你一起看大漠的日出。我必须要说出来,说出来才能尝试放下。以后不会了。”之后,缓步走远。白衣黑裤,衬着颀长漂亮的身形,带着说不出的怅惘,融入浓浓夜色。
薇安皱了皱眉,心里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回到室内,在黑暗中打开木匣子,取出里面被细软布料包裹的东西。
也是木质的东西,长宽不超过十公分,厚度不过一公分。
薇安闭上眼睛,细细摩挲,用感觉去弄清楚这是个什么物件儿。
上面有着繁琐细致的纹路,是个木雕?
终是压不住心头好奇,薇安点上灯,看清之后,呆了一呆。
木雕分明是她的样貌,淡漠的意态,五官竟是惊人的酷似。
好一双巧手。
何为礼轻情意重,薇安真的明白了。
在室内转了很久,薇安才找到一个满意的地方,把木雕放置起来。不论如何,这份心意、这少年的情意,值得她一辈子不忘。
贝娜找来的方子不错,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调理薇安的情况,可在服用时是见效的。第二天,薇安只是有些倦怠,再无别的不适。
见到烨斯汀的时候,她笑嗔道:“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跟别的女孩子来往,一定也能瞒住我吧?”
“我又没疯,哪儿有闲心理别人。”烨斯汀笑着吻了吻她唇角,“喜欢么?”
“嗯,特别喜欢。”
烨斯汀又给她一记热吻,随后却道:“喜欢以后就主动几次。”
薇安啼笑皆非。她以为他问的是喜不喜欢他帮忙添置的东西,他却是故意挖了个小陷阱等着她中招。
相拥闲聊时,她提起了慕西里,“我和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你以后对他也和气一点吧?”
烨斯汀反应漠然:“这关我什么事?”
“是啊,不关你事,我多余跟你说。”薇安戳了戳他额头,“你给我点儿面子行不行?总不能我来往的人和你连话都不说吧?”
烨斯汀只求证一点:“他跟你说起的?只是朋友?”
“对啊。”
烨斯汀对慕西里再了解不过,不论从哪方面推测,慕西里如今的态度都决定了他日后的为人处事会有所改变。而慕西里的改变,不论是对他还是对薇安,都有益无害。他点点头,“尽量。”
之后,慕西里和米维过来的时候又多了起来,甚至摩黛得闲了也会来串门。之前一阵走动得不频繁,米维是知道薇安整日里有烨斯汀陪着,摩黛则是还在生慕西里的气,生怕儿子哪天发疯把个外族女孩子领回家去。
对于伦纳德那件事,这对母女看法一致,无所谓,认为给他条活路也行,按照烨斯汀的想法杀一儆百也不错。她们一直记在心里的,是薇安先后救过米维两次,所以从心底希望薇安能够平静快乐地在小镇生活下去。
慕西里和薇安一度意见分歧,他的百般挣扎反思甚至痛苦,她们并不知情。
摩黛先前只在薇安初来镇上的时候进到室内一次,第二次进门时,对于薇安的家发生翻天覆的变化惊叹不已,追问薇安是怎么有的这些想法,怎么能把家里填充得满满当当又这么富有生机。
薇安笑着告诉她,这不过是有着一点点中国氛围的家,其实需要完善的细节还有很多,暂时还不能一一履行而已。心里则追加一句,也多亏了烨斯汀帮忙。
现在她的院落,惹得不少居民驻足观望,都是那些花草树木的功劳。
摩黛一家三口不时出入,布伦达和撒莫亦是每日必到,再加上打酒或留在院中吃饭的人们,整个雨季,薇安的家可谓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对这一点抱有微词的只有烨斯汀,他自然更享受和薇安朝夕相对的时日。可是又想,人总得公平一点。他闲暇的时候,能够与她朝夕相伴,可偶尔忙碌时,也是整日整日地见不到面。
他倒是有心就此拴住她,却是分身乏术。
雨季过去,貘族人势必再来,阵仗只能更大,他要提前设想好每个细节并吩咐族人做好准备。
而且眼看着时局就要变得动荡不安,他日后的生涯,都需要深思熟虑,出不得一丝差错。
薇安这段日子,去摩黛家里的时候也很多。摩黛本来就做得一手好饭菜,平时总听米维跟她说薇安会做哪些新鲜的东西,自然想学到手,让两个孩子也能不时一饱口福。
初时薇安看到慕西里,总会心绪复杂,一时间回归不到最初的状态,觉得对他的态度随意了不妥当,刻意拉开距离更不妥当。
让她释怀的反倒是慕西里。他在她面前还是那副呆呆的笨笨的样子,总会无意识地犯些低级的小错误,言语态度却也回到了朋友的状态,关心而有尺度。
很多事很多话,仿佛只是她一个微有不快的梦境而已,如今已成过去。
这天薇安进门,和摩黛米维寒暄后,听闻里间两个人在交谈,是烨斯汀与慕西里,不由又惊又喜。
她站到门口探头看看,问烨斯汀,“你怎么来了?”
“来找慕西里说点事情,你也来听听?”烨斯汀和慕西里中间,摊开着一张地形图。
薇安走过去,心里明白,新一番腥风血雨即将降临。嚣张的貘族人,本来就是分批赶往郦城与小镇,上一次的来袭,不过是探路。上一次的失败,只能激起他们更猛烈的反击。
这一次,貘族人大概有两三千之多,他们正在趋近要驻足的,是烨斯汀与薇安去打鱼的地方。
薇安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真不愿意貘族人涉足她心中的桃花源。
这一次,薇安见过的一个人——沙诺也会率领族人帮忙。
沙诺听到风声就给烨斯汀送来书信,告诉他不管需不需要,这次他都会率领族人参战。因为那个地方离郦城更近,而郦城是他的家园。
而烨斯汀这次过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