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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培正也算是看着沈庆之长大的老人了,闻言笑道:“莫非心动?”
其实是在撩拨对方,田恒烈却不上当,当即慨然道:“我这废材岂能去前线拖他后腿。”
这人一无耻也就无敌,王培正不禁摇头,放眼看向天地见,就见一道钢铁长龙正从南方走来,一阵阵武勇之军正向北方开去。
“这是我大汉开国之战,愿汉家从此万年。”他喃喃的道,站在他身边的田恒烈也默默的念叨起来,同时在想,现在前线怎么样了,开打了没有?
正要开打。
这是大汉五年的深秋。
一夏的草已经枯黄,肥沃的河套原野渐成一片金黄,由此北去就是川蜀门户——白帝城。
朱可夫斯基的帐下军马都集结于此,面对险城。
大军已经攻伐数月,却还不能攻破令彪把守的城池。
明明对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明明对方已经精疲力尽,明明对方已经弹尽粮绝,但朱可夫斯基就是啃不动那片暗红的城池。
他的士兵们不是不努力,他治下的草原人开始或还推诿藏力,可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现在也已经急红了眼。
问题是,朱可夫斯基更善于用骑兵,那些草原人也多是骑兵。
他们来时,根本没有真正攻坚的准备,就算朱可夫斯基也认为自己悄悄抵达,两路夹攻之后,川蜀能一股而下,但他怎么想得到孙正川居然和西秦通风报信不提,那梁子任还早就防备自己,把令彪调来了这里。
令彪只比他早到了数日,但就这短短数日,战局便由此改变。
一心要死守城池的令彪,根本没有和他野战的欲望,那家伙干脆连城门都完全堵住,进不去出不去,而那白帝城夹在山中,只两门面对河套平原,令彪只要堵住这两门就可,至于他后路的川蜀还能源源不断的支持他军需粮草。
这也是令彪撑到现在的原因。
只不过,到现在,他真的是已经尽力了。
此刻令彪站在城头,看着血迹斑斑的地下,那些该死的罗斯人似乎忘记了对江东的防备,最近使出吃奶的力气来对付他,这是因为朱可夫斯基再无退路了吧,但这也证明他们战心之坚。
由此,令彪认为罗斯可能出了大问题。
只是出什么问题了呢?
他身边是从汉中回来的他的副将,黄偏将本是奉令前往汉中要拿下梁子任的,但在半路他得知梁子任已掌握军心的消息后,就坚决的回来了,令彪对他的决断非常满意,既然前往汉中得不到好处,不如回头。
这证明了副手对自己的忠诚,和他的决断能力。
但可惜他没有能带来什么内幕啊,不过令彪转念一笑,心想,梁子任已和罗斯翻脸,黄偏将就算过去也不可能知道什么的吧,他还笑的出来,黄炳烈却有些窝火,厮杀日久,心腹也有脾气的,黄炳烈抱怨道:“大人,再打下去,我们就真要光了,那时候我们就算去江东,没兵没钱的,沈庆之会看得上我们?”
“放心吧,这次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令彪笑道。
他已经很成熟了,成熟到就算暗中也有些怀疑沈庆之是在消耗自己的实力,也心甘情愿,谁能容忍手下有派系呢,不过那些想法只是一部分,他更多的是在认为,沈庆之一定会在最后的时刻出现的,而那厮一旦出现,将又是山崩地裂的场面。
“大人,你在笑什么?”黄炳烈都要反水了。
令彪依旧忍俊不禁,他道:“我在想啊,别看罗斯现在猖狂,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拿不下白帝,他们要死,就算他们拿下白帝,难道就收的住川蜀吗?”
“可我们呢。”
“我们?”令彪回头看向黄炳烈,终于威严起来,冷冷的道:“你我身在乱世,能残存至今,且是战死在对待外敌的战场上,由此留名百世,已是一种幸运,你还奢望什么?”
“末将。。。”
“我尚不惜死,你又何惜一死?”
“是,大人。”黄炳烈怏怏的道,没有什么慷慨激昂,不过也没有什么怨气,对于主将他很佩服也肯跟随,但不想去死,问题是,现在他没地方去。
也就在他纠结之际,令彪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似乎看到罗斯军在掉头。
这种守城者对攻城部队的前后次序变化是很敏感的,站在高处的令彪看到朱可夫斯基的后营骑兵正在出动,好像在向南方奔去,然后他看到更多的人转向了那边,然后他看到那些在场下的附庸军们的面色好像变了。
很快,对方整个部队都变得惊动起来。
军官开始弹压士兵,令彪清楚的感觉到,之前还在准备在一轮进攻的敌军,现在的目的已经变成了防御城池方向来的进攻,而他们的精力还都放在战场东南向,那江东的方向。
黄炳烈也看到了,他忍不住问:“大人,是不是江东来了?”
“不知道。”令彪凝神看着,心中也有些期待和忐忑。
突然,远方响起一阵暴喊,那声势好像惊天动地一般,就见之前窜出去的罗斯人在拼命回头,更多人在拼命出营,朱可夫斯基的大旗也调动了起来,紧接着,从天地边缘就窜出了一股骑兵部队来,他们高举着红色的旗帜,风一样的卷向罗斯部队方向,紧接着,从罗斯人的正东方,有一个角度的地平线上又冒出一股部队,向这里冲来。。。
“大人,大人,是他们来了!”
不仅仅黄炳烈激动,所有士兵都很激动,然而此刻朱可夫斯基却在冷笑。
但他的眼底又有一丝期待以及恼火。
期待,是因为这次来袭的敌军都是他的部下,既然城池打不开,就把城内的人引出来,只要足够像,他相信令彪是不会错过这样一个在新主面前立功的机会的。
是的,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确定,令彪守护的绝对不是西秦,他比谁也肯定,那个用沈庆之赠刀的家伙的心思,因为那个家伙每天除了厮杀之外就是在眺望远方,一开始他担心沈庆之很快到来,不过还好,黄河不是这么好过的。。。
至于恼怒的原因,则很简单。
他这个套路是学自沈庆之的,虽然说有所改变,但他计划的重要一环绝对和沈庆之当时夜袭襄阳一模一样。
他准备对方不出来的话,他就会在乱军撤离后的当晚,翻上城头,将白帝拿下。
如今,他正藏在乱糟糟的城下部队内,和他一起的还有好些个各族的精锐士兵,渐渐的,随着外边的动静越拉越大,他们开始潜入挖好的沟渠坑洞内,朱可夫斯基在沉入自己挖好的陷阱中的一刻,就期待起今晚。
“乱了。”黄炳烈喊道。
是乱了,那些敌军越来越近,城下的士兵越来越慌乱,令彪也在喊:“来了。”
是来了,来的都是白羽骑兵,一看就知是沈庆之的部下,虽然没有打旗,但那完全可以理解,因为他们要奔袭要速度,没看到他们人人双刀吗,那分明是沈庆之麾下的至强。
但沈庆之没有出现。
不过令彪和他们的麾下也可以理解,因为沈庆之如今已将君临天下,有这样地位的他,怎么可能还会如过去那样,亲自攻战呢,虽然他骁勇无双,可战场上流失无情,就算沈庆之肯,他的部下们也不会肯的!
因此,他们只看到羽林厮杀,在远处将罗斯最精锐的部队一股股的击败,从遥远东方开来的另外一支部队也接近战场,看那架势好像是陷阵还是什么部队,正在组织排列,然后正式开来。
随着厮杀,在前线督战附庸军的罗斯人扛不住了,他们正陆续的向后方冲去,但这种添油战术对于对方的骑兵根本无效,在逐渐有数万人绞杀的战场上,白羽部队的攻势越来越明显,他们逐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箭头。
勐然间,天崩地裂一声喊,就在白帝城前方的敌军就此一哄而散,哭喊着沿着北线逃离战场,敌人这是失控了,黄炳烈和令彪不由满眼放光,喝道:“开城,组队,追杀敌军!”
这一刻,地坑里的朱可夫斯基冷笑起来。
第十四卷 第十回 走投无路时
城门内的砖石在纷纷坍塌,然而由于前些日子,把城门堵的太紧,因此不管士兵们怎么努力,城门一时半会还难以打开。
朱可夫斯基虽见不到这种场面,却能知道这个原因,反正他等的起。
这个阶段内罗斯骑兵还在挣扎,羽林还在追逐,天色已渐渐暗淡,但喊杀声犹然不绝于耳,黄炳烈看着远方的残酷厮杀,看到一些附庸军们被羽林砍的鲜血喷涌,慌不择路竟回头向城门这里冲来,他哈哈大笑起来。
令彪也同样如此。
他太过于期待江东军马的到来,也太过于相信江东的实力,加上他虽然天赋不凡毕竟还是太年轻,既然事情发展一如他所以为,他也就没有了什么怀疑,虽然那些江东羽林一直没有靠近过来,也没有和他们通信,但他完全能够理解,在沈庆之的部队面前,罗斯军才是真正的敌人,这些附庸嘛,放在这里,等会再来收拾就是。
恰恰天光越发暗淡,远处的部队已经亮起些火把,长龙络绎不绝的从两个方向向城东南的那片广阔战场挤来,而在其最黑暗的地方,惨烈的厮杀最为激烈,嚎叫哭喊声不绝,更有大片的黑影,正从战场的北端向更北处延伸,那是给打崩裂的部队在逃窜,这个势头从羽林一冲来就开始了,令彪认为,随着夜深,这种不利罗斯的局面会加剧发生。。。
他麾下的士兵们终于清理开了城门区域的杂乱,现在正在为部队出关做准备。
令彪开始整理衣甲,准备下去城楼。
黄炳烈紧随他的身边,上次他奉令前往汉中随即回头,虽说是理智的行为,但还是有些同僚们认为他辜负了令彪的信任,没有为本部带来援助,对他有所埋怨,所以今天,他在看到罗斯将败的一刻就发誓,自己一定要斩下足够的敌人头颅,以证明自己的勇敢。
喧哗声渐远,马蹄声隐隐约约。
暗月之下的战场近端变得相当的宁静,之前还坚守在这里的罗斯附庸们,现在已经移到了五里开外的北端,从风中依稀能听他们还在抹黑继续撤离的动静,跨上战马跃出城关的令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