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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王大人为何独坐到天明,他的部下们只看到彭德志醒来后,王鹏对他还是那么的恭敬有加,甚至亲递衣物端茶递水,视对方如父辈一般。
谁能想到这一出,就是彭德志也想不到。
他很惊讶的看着王鹏,低声道:“老朽不过是个罪臣,大人却如日中天,何须对老朽如此客气?”
“彭公,您是前辈。”
“不可不可。”
“彭公安坐吧,我王鹏这个人,虽说手下也有无数人命,但我和他们不同。”说着王鹏认真的看着彭德志问:“你信吗?”
“信,信。”彭德志连连点头,神态那般猥琐,比寻常手下对王鹏还要恭敬。
旁观者看到彭德志如此,不由露出不屑的神情来,王鹏却没有,听他笑道:“大人信就好。”
接着说:“这次我来呢,是奉梁公令,要问大人几个问题,大人听后需认真回答。”
说话的时候,已经变得相当的严肃,这是西秦的规矩,彭德志自然知道,但见王鹏片刻前和蔼可亲,片刻后杀气腾腾,就算是他也有些心头发毛。
他连忙道:“是,是。”把神态也放规矩起来。
于是王鹏问:“首先,问彭德志在成都时,可曾收受前燕都督赫连西七万两黄金?”
“回大人,全天下现在恐怕也就几十万两黄金,赫连西难道就独占两成?”
“好好回答。”
“好的好的,在下放肆了,主要是在下气不过啊,污蔑在下的这人这辈子大概没见过超过百两的银子吧,他可知道一万两黄金要多少大车才能拉走,何况七万两,拉走后我又能藏在哪里?在下去成都时只带五百骑,来去不过三天,算下路程也可知道。。。”
“好了,第二个问题,彭德志你对令彪这个人怎么看?”
“赤胆忠心,勇勐善战,是我西秦唯一能抗衡江东的人物。”
“你这话错了吧,我西秦人才济济,英雄辈出,过去不过是不想打,真要打的话,当年沈庆之都跑不掉,令彪将军虽然英勇,但还谈不上我西秦第一吧。”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在下眼界浅薄,实在该死。”
“其实也不怪你这么抬举他嘛,梁公说了,成都就是你的天下,你就是蜀王,我们西秦已经分成了梁彭两家,你算一家,那令彪就是和你一党的。”
“大人冤枉啊,令彪那二愣子就晓得杀人放火,在下若不是次次拿梁公的名头去压他,他哪里肯听我的话,要说党,我西秦也只有一党,那就是梁公党,梁公是我们的英明神武的领袖,小人自幼跟在他身边就是因为小人知道只有梁公才能救天下,但我听说居然有人说我和令彪要反梁公,老朽要是知道这是哪个王八蛋说的,我不把他老婆给轮了!”
旁观者默默的看着这场怪异的“审讯”,心中知道这是王鹏在宽容的对待彭德志,而彭德志心中有怨气,因而看似言语平和其实阴阳怪气,都在想,王鹏这样问下去,彭德志怎么肯定低头?
就在他们担心自己的上司无法向梁子任交差时,王鹏笑着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大人请说。”
“我听说,彭德志你在绵竹时,故意违背梁公命令,暗地里开发私营,并允许治下奸商向其他兄弟地区偷偷购买粮草,有人因此举报你,说你这是在囤积军粮勾结大将意图谋反,此事彭德志你又准备作何解释?”
“在下当时是失心疯了,不相信治下百姓能亩产万斤,还认为粮食会不够,才向外地购买准备救济百姓,这是为梁公声名想,但小人怎么也想不到,梁公光辉无处不在,梁公英名照耀古今,便是默默的对着稻田念叨梁公录,便能吓退害虫并使稻谷疯长,唉,说起来还是怪在下,当时不懂,后来才得知,隔壁城邦的李泽都督从一开始就坚决执行梁公的布置,结果他那里的稻子都能亩产十万斤了,当时可把小的羡慕的,小的之所以向他们那边购买粮草,也是因为人家富裕,我家贫穷,就想等度过这个难关,明年开始小的也那么做,一定要争取亩产二十万斤!小的都已经做好计划了。”
“什么计划。”
“小人准备安排士兵们轮休对着稻田歌唱梁公录,日日夜夜不断绝,那李泽不过是安排士兵白天这么做,小的要安排人手日夜一起,这不就能翻一番了嘛。”
“好主意。”王鹏赞道,但突然抽冷子发问:“那你在那日还和梁公上书胡言乱语那些?”
“小人被属下蒙蔽的,小人这大老粗哪里写的出这些玩意,全是小人的属下对小人建议,说梁公当年对你亲厚,如今为何远离你,是因为你没用,你为何没用,是因为你不思进取混吃等死,然后他劝小人痛改前非,并用大言来吸引梁公注意,从而好让梁公再度重用在下,说起来小人官迷心窍真是煳涂啊,居然就按着他说的做了,若不是梁公大度,小人这点伎俩便是十个脑袋也不够主公砍的,小人煳涂啊。。。”
彭德志开始痛哭流涕。
王鹏不禁缓缓点头,语重心长的道:“嗯,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可以的,那么你那个奸猾的手下呢?”
“死了。”
“怎么死的?”
“死在邓志忠刀下。”
“正要盘问你,邓志忠到底怎么死的,你倒先说了,我可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谋害邓志忠都督的证据,你只有坦白交代才能减轻。。。”
“冤枉啊。”彭德志愤怒又恐惧的看着王鹏尖叫起来:“冤枉!邓志忠到成都后,四处找女人鬼混,恰恰闹到我那手下家里,我手下怒火中烧当场就砍了他,但邓志忠到底是大人您身边的好手,临死一刀也杀掉了他,此事多少川人和士兵官吏等都尽知晓,大人尽可以去问。”
“哼,我会继续查的,好了,该问的问了,最后问你还有什么要对梁公说的吗?”
“回大人,小人想再见梁公一面。”
“你有什么资格去见梁公。”
“回大人,小人怎么说也是早就跟随梁公的老人,梁公这个人仁慈心软,大人,小人敢保证只要您肯为小人报上去,梁公一定会开恩的,求大人帮小人一把。”
彭德志口中说着,这就跪下去了,王鹏连忙扶起他,对左右道:“你们看呢。”
左右不说话,王鹏叹道:“彭公虽然有罪,且还需深刻检讨,甚至接受处罚,但在主公做决定之前我们不能一棍子打死一个曾对西秦做出过重大贡献的人嘛,你们说是不是?”
见上司这么说了,手下们终于附和起来,道:“是,是。”
王鹏这才转颜一笑,正色扶起彭德志,道:“彭公,询问已经完毕,在下再去把刚刚的笔录整理一番,等公事忙好,今晚我陪彭公一醉。”
“哪里敢唠叨大人,小人此刻是个罪臣。”
“唉,这些全是我的心腹,再说了,我们对敌人都能宽容对待,对曾经的自己人,也不能做的太刻薄,不然。”说到这里,王鹏环视左右,冷冷的道:“你们就不怕哪天一时煳涂犯下大错,然后落到彭德志这样的地步时,无人帮衬吗?”
这句话一说,敲的周围的人不敢答话,但也没了反对的意思。
话说谁没个落难的时候呢,是吧。
因此人人沉默。
王鹏这便去忙自己的了。他走后,在场的也没人敢欺辱彭德志,倒是那边的监牢里,之前那个看守被王鹏下令虐的死去活来,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彭德志听那厮惨叫心中快意,同时在琢磨王鹏今天这般宽松对待背后的真意,他想到了晚上他就该知道真相了吧。
果然,晚上的王鹏,一抵达就喝退了所有的人,不过他开口的第一句就让本还抱有点希望的彭德志心若死灰。
第十三卷 第九回 忠臣啊
“他要杀你。”
虽对此早有感觉,但彭德志还是面若死灰,同时不解的看着王鹏,如果王鹏之前对自己客气有加是因为资历较浅人还有底线的话,那么此刻先告知自己这个大秘密,就不怕自己做什么连累了他吗?
“现在外有一万直属他的人马,这其中也包括我和我的人在内,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了,若我还要做什么,恐怕有人会直接取了我的脑袋。”
王鹏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看彭德志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现在又最需要什么,可他无能为力。
他对彭德志解释道:“自从你部上次被向忠章接管后,就不停有人向梁公告发你的种种罪证,据我看到的材料就能堆满这整间屋子,这还是来自你的部下的,其他人处所受恐怕也不会太少,梁公因此愤怒,但碍于旧日情分一直不想动你,直到上次,邓志忠死。”
“欲加之罪耳,他哪里是因为那些告密才要杀我,是因为他要杀我才有那些告密,王鹏,承蒙你一番照顾,我彭德志再下作也不会在临死前拖你下水,你就和我说个明白吧,这次你来到底是要什么的。”
“他要我劝说你好好认罪,做好检讨。”
王鹏说的简单,彭德志却惨笑起来,他岂能不知道梁子任这个要求的含义呢,在这些年的西秦不知道多少人会在死前还要饱受折磨,被游街被群殴,被吊起来当靶子当反面教材以证明梁子任和梁子任决定的绝对正确。
想到那些人,彭德志嘶声道:“他做梦。”
可王鹏告诉他,他的家人已经被全部囚禁,若彭德志胆敢违抗他梁子任的意思,家人就要受尽残酷的折磨而死,这是威胁,这是世界上最卑劣的威胁,用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一个还算心怀正义的人向一个对不起他的人低头,彭德志闻言气的浑身发抖,恨声道:“早知今日我当不回。”
王鹏没有对这句话有任何表态,但他告诉彭德志:“但就算你认罪,你的家人还是会死的,他一向斩草除根。”
“。。。你到底要做什么?”彭德志问王鹏,他越来越不能理解王鹏,哪怕此时听闻噩耗惊的浑身发抖之际,王鹏的诡异让他根本无法理解,王鹏笑道:“因为大人之后,恐怕就要轮到我了,你知道吗,本来不该是邓志忠去而是我去的,但我不想参合这潭浑水,想办法抽身退出,却没想到大人居然杀了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