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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镇川道:“是。”
“我方内部的辎重准备也要开始加紧,在不耽误秋收的情况下,要尽快完成定额任务。”
冯子峰道:“是。”
最后。
沈庆之看着他们,一字一句的告知道:“我预料,和西秦战事最快,会在明年夏季爆发,最慢,在明年冬日也就会爆发,而在这之前我还有事要做,因此,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
如之前所说,没有人会不相信他的判断,对沈庆之,他们已近乎盲从,可正如沈庆之自己所说,他的威望是建立在货真价实的军功上的,因而牢靠,但那位梁子任却活在自己营造的梦里。
所以,双方就算能在各自的治下有了相当的名望,但个人能力的差异依旧是不可改变的,这也就是沈庆之虽然心忧但还很自信的原因所在。
在和部下们进行一次简单的会议,并布置完一部分任务后,沈庆之就向城内去。
等他在半个时辰后抵达时,韩中正和冯适之已经在那里观看刚刚送来不久的这些消息情况。
冯适之正在那里大骂梁子任的妄为。
他对梁子任这些行为的认识和沈庆之一样的深刻,他非常担心,梁子任这么胡搞下去,江东收复西秦的过程会艰难许多。
无法想象,假如愚昧却自以为正义的百姓一脸坚定的横躺在江东的铁蹄前的时候,江东子弟们的刀是不是还砍的下去,假如砍不下去,岂不是让鼠辈得逞,可是砍下去,却违背自我的…
见沈庆之来,冯适之迫不及待的就阐述了自己的担忧,并完全同意沈庆之对西秦这种行为的预见性的针对布置。
他愤怒的道:“不能再给那个鼠辈时间了,庆之,当时你真该一刀斩了他。”
“我也想,可是不能。”沈庆之苦笑着道。
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今生初遇梁子任时,心中的所想,可是当时的局势下,他又如何能放纵扶桑,却去冒险一搏呢,画地为牢已是他当时能做出的最强的一击。
这时,韩中正道:“虽说如此,但是我们还必须要想到河西。”
这又是个难题。
河西在卧榻之侧,就算李耀武是守成之辈,但谁能保证他看到江东西秦鏖战时立场如旧呢,要是万一他以为江东最强因而机不可失,冒险对江东一击的话,一旦势成,江东可就麻烦大了。
但沈庆之正是为这个事情来的。
冯适之一听韩中正的话,就如泄气一样,颓废的坐了回去,只在叹:“复兴何其艰难。”
“是人心难测,所以干脆不测。”沈庆之却接道。
闻言,韩中正和冯适之两人都勐抬头看着他,知道他们在等下文,沈庆之直截了当的道:“在下看西秦举动越来越快,又极有章法,要等他气势蓄好,内部矛盾无可解决时,主动来打我们,那就晚了,因此,在下想在今年秋日,拿下河西,还望韩公支持。”
“如何打?”
“孙正川部移师襄阳,丁恒东上守扬州,我以及丁云忠慕容铎三路齐发,沿长江切割河西,先吞滇镇,再行北上。”
“以慕容铎切割长江,其实是你和丁云忠并肩直取李耀武?”
“是,但孙将军负责江北。”
“看地图。”不是负责代表打仗的文人脑子里对地理位置的概念很抽象,因此韩中正和冯适之两个人觉得还是看地图沙盘听沈庆之说话更容易些,于是士兵进来,抬上沙盘,用地图对应。
等他们放置好退下。
沈庆之指着地图就将自己的计划再说了一遍。
参谋则在一边负责移动沙盘上军队的位置。
沈庆之的计划里,以江东羽林老军五万,带江东新军一万,六万大军从襄阳南直入李耀武处,以丁云忠携滇南部族联军合计五万,出丽水直插李耀武部背后,待部队到位慕容铎水师直接切割长江,而孙正川部则与其配合负责北岸和襄阳防御。
也就说除将领人事调动之外,军队调动在十五万左右。
这是江东现有军力的半数,是江东最强精锐部队的全部。
并是由他沈庆之和孙正川丁云忠三人携手。
对此,韩中正问:“为何不让孙正川和你一起配合?”也就老丈人能说这种话,沈庆之一愣,道:“孙大人不是负责北岸了吗?”
“可是…”
好吧,接下来的话,老丈人也不好说了,他总不能说,你不带正川玩,你们会不会闹矛盾啊,他会不会不爽啊之类的,但话外音就是这个意思。
沈庆之懂了。
因为懂了,才哭笑不得,他瞪着自己这越来越爱甩手的岳丈嚷嚷起来,道:“云忠带领滇军以来,已相当滇南地理,和内部人事,所以是我军左路帅的第二人选,因此我才用他。”
“第一人选本是他父亲丁恒东吧。”
“是,但除他之外,无人能代替孙大人镇守扬州路,因此我才让丁云忠领袖滇军。”
“嗯,也对。”
这下韩中正表示自己没意见了。
但沈庆之既然发现他有这种误会,岂能不说透,也不顾冯适之在一边,就继续对韩中正道:“其实我本来准备请孙大人去打河西的,但考虑到此次必须快打快行,还要和云忠部配合,因此才亲自上阵,而能为我防备侧翼并使西秦绝无机会可趁的,唯独孙大人一人,所以我才请他负责江北。”
紧接着,他又道:“等收拾完河西,对付西秦时,大人何愁孙大人没有出力的时候?想必孙大人会理解我这次安排的。”
他的意思其实是,您别乱操心好吧。
韩中正自然大怒,吼道:“我说一句,你说这么多,忤逆!”
国事转眼就成家事。
一边的冯适之无语的摇摇头,心想这次是你韩中正没道理,人家两个人相处无间,要你多什么嘴,退休就有个退休的样子才对嘛,他的态度为韩中正有所觉察,于是韩中正又对他吼:“你什么意思?”
冯适之才不理他,就去翻看手中的那本语录,看半响后,叹了句:“添乱啊。”
就不知他到底是在骂西秦,还是在损韩公…
第十二卷 第十二回 下月攻势
五日之后,得到军令的孙正川带着一队亲卫从扬州赶来。
风尘仆仆的他不顾休息便直入沈庆之军中。
在和沈庆之交流后,他完全同意沈庆之的看法,并表示愿意再次担当绿叶。
而既然孙正川都支持,江东自然再无人有异议。
不过对河西的战争绝不能打成一场消耗对持,必须速战速决,因此目前江东内部并没有对普通军官等公开此事,一切只在高层内商讨并行预备操作。
然而,就在江东磨刀霍霍之际。
西秦令彪已奉令对河西再度出手。
上次他们退于绵竹,放弃成都后至今,一直都无动作,守成的李耀武也并没有借此机会北上,他的犹豫终成大患,就在这个盛夏,在河西人人以为战事不会来临的季节里,令彪部突然出击,转眼就入无主的成都,随即领军继续南下,兵锋直刺向河西势力最北的眉山镇。
因为西秦的特殊治理方式,使得外来的探子基本上无法在这里存在。
除非早对西秦有所顾忌的江东之外。
等没有长远目光的李耀武想安排探子深入西秦时,已经不可能。
因而,西秦的出兵对河西军来说,完全是意料之外,说到就到的事情。
区区三千的眉山镇军面对西秦忠恭部十万大军,如沸汤泼雪一般,一触即融,除少数残军得以逃生,就连他们的镇将也未能逃过此劫,而西秦的目的何止于眉山?
到六月下旬,令彪已下十二城,并将西秦的势力范围推进至了大凉山下的石棉镇前。
时逢暴雨,军马才止。
得到喘息的河西知道再打也是输,借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放弃石棉,将部队拉上大凉山口,依靠险恶地势构建防御,如此一来,双方之间才算再次回复了平静。
但就这短短的半旬时间内,李耀武就失去了近三万部下。
他目前也就掌握着十二万军马,其中大半还要留在本土防御最强大的江东,因此这三万一去,对他来说可谓伤筋动骨,便是他的部下们也都知道,此次一败,河西和西秦争蜀的计划已经彻底落空。
对此,李耀武自然相当懊悔。
消息传到江东后,沈庆之骂道:“吞吞吐吐,最后死个干净,是正牌的废材!”
他的话可谓一针见血。
因为这李耀武这厮不出兵争蜀也就算了,既出了又不敢出全力,却如添油一样今儿上去一点人明儿上去一点人,只区区三万军在陌生之地如何能成事?对前线战事更是所托非人,在遭遇西秦大队人马袭击时,更该早点放弃全境,直退大凉山,那样的打的话,就算输也不会伤了元气,可他们不,沈庆之就不懂了,这河西上下到底是个什么脑子,居然能把一场进退自如的争夺战打成一场完全被动的防御战,就这样的本事,还不如早点投降算了。
听完沈庆之的评价,孙正川也赞同。
但他因此又起了一点担心,他担心河西遭此颓事之后,怕会更加龟缩,如此一来的话,江东去打他们本土可就难了。
沈庆之却摇头道:“本来就知道李耀武是守成之辈,现在看来,我看错了。”
“嗯?”孙正川不懂。
沈庆之笑道:“看他出兵的手法之拙劣,和行为轨迹,我以为这厮连守成也不行。”
“怎讲?”孙正川还是迷煳,沈庆之道:“是眼高手低,如张镇远之辈而已。”
他这么一说,孙正川大笑起来,心想可不是吗,想争无能,不争又不肯,眼高手低,才能这般步步进步步退,如此进退无度之人何须担心?
便问沈庆之:“看来我们的计划可以提前?”
“不错。”沈庆之也是这么想的,他前世时,宋铎还在,后来扶桑南下张镇远叛,李耀武则一直龟缩不出,因此他对他不算真的了解,但现在,他既已经看穿此辈心胸,自然要趁他病取他命,所以孙正川的提议完全符合他的心意。
他这就邀孙正川一起去请示韩中正,准备提前让丁云忠部出动。
他的计划是,以丁云忠部下中的壮族,白族等军马度过丽水,做当地异族叛变状,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