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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摩上意,无非如此。
而聪明人不止王培武和王鹏两个,以向忠章的精明,张裕的狡诈,没多久两个人就抓住了此次事情的要害,那就是遗臭万年那句。
张裕断然道:“大人,此次虽经历一场兵变,但对梁公触动最大的绝对不是兵变,此次事情中,苏启琛的言语带给他的触动最大,尤其一句遗臭万年。”
向忠章同意他的看法,作为一个合格的屠夫以及相当精明的西秦官僚,向忠章虽恨王鹏的“背叛”,却绝对没有一丝一毫要将此事牵引向对方,变成内斗的意图,因为他很清楚,梁子任或者允许狗咬狗,但绝不会允许有人利用他。
因此,他现在的目的非常明确,找出问题,解决问题,得到恩宠重用即可。
见他完全同意,张裕笑道:“大人英明。”
吹捧之后就开始和他商议对策。
有这样的思路,和这样的事实,以及同样的精明和同样的对主公的了解,接下来他们得出和王鹏父子一样的想法就不足为奇。
唯一不同的是,那对父子还有底线,或者说某些方面看的很透,这向忠章和张裕,虽精明厉害,却不是王培武,没有经历过前朝官场的倾轧,所以,他行事也毫无收敛,一见问题,当即认为,要解决这种后患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文人中进行一次大清洗,使得他们彻底管住自己的嘴,并使得他们从此和官方一个声音,至于达成这样的效果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不是他们担心的范围。
于是,接下来,两人就开始商议对策等等。
和他们不一样的是,因为父亲的一番话,让王鹏深思不已,并没有急着出手。
因而,第二日,王鹏尤未曾拿出主意来时,向忠章已带着计划,抢先来到了梁子任的面前。
但梁子任很吃惊,他首先质问向忠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对此,向忠章的回答很到位,他道:“回主公,自此事发生,小人就开始查探。”
“我要你查探了吗?”梁子任讨厌这种妄为,因此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对方的禀报。
向忠章却不慌不忙的道:“回主公,主公虽然不曾要我打探,但这又何须主公吩咐,作为小人,一得知此事之后便已开始安排人手,若这等谋逆大事,小人还要等主公下令再查,小人又如何有资格做主公的部下,为主公所信任。”
这是张裕和他昨晚商议的,插队的借口。
相当针对梁子任的自大性格。
果然到位。
梁子任因此转怒为喜,骂了句妄为,也就开始问了,向忠章自然不能查出什么和王鹏不同的,不过若是如此,向忠章又何须和张裕商议一夜,搞得现在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
他在禀报完自己的了解后,见梁子任似有些不耐,便赶紧道:“但是主公,小人由此发现一个问题,小人觉得,我们对文人的管制还是太温和了些,小人以为…”
他说着,本来没有兴趣继续听的梁子任,眼睛渐渐亮起,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为自己掌握军队立下汗马功劳的部下,梁子任不由在想,看来之前压一压他还是对的,心中自然得意自己的手段。
同时,也在继续听,而听着听着,梁子任的眼睛就更亮了。
向忠章建议,由此事为由头,开始清洗整个巴中至西秦的全部文人,挑选其中死心塌地的留用,将一些有对主公不满言论的全部干掉,而在干这个之前,希望他能引蛇出洞一回,比如开放谏言之路,好让这些家伙主动暴露,到时候按着名单逐次捉拿,以一劳永逸。
向忠章慷慨激昂的道:“如此之后,西秦文人当会知天命识时务,只会全力配合主公的意向,如此一来,主公以后行事必将事半功倍。”
梁子任听的心花怒放,但面色不虞,他沉声道:“如此不是行诈?”
“回主公,此乃为我西秦一统天下不得已为之,再说这等杀才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给些教训他们以为主公的仁义是软弱,比如这苏启琛之流,在前朝不过是个落魄文人,又无家产,捐不到官,只能混吃等死,今生遇到主公后,得以被用,且有光明前途,却还这等忘恩负义,这样的人有一个就有两个,只怕漏过不怕杀错,为主公大计,不得不为之,望主公胸怀天下,痛下决心。”
说着,这厮再叩头。
可不知怎么的,他做忠心耿耿状的时候,梁子任总感觉有些不适,或者是王鹏表现的太到位,有那为影帝在侧,向忠章这小龙套级别的演艺表演就显得假了点,所谓马屁水平也有高下,不在言语往往在细节,比如现在,这向忠章就在那里慷慨激昂,或硬邦邦的磕头,要是王鹏的话…梁子任沉吟着想,等王鹏的交代上来再看看?
他也不是不知道部下争宠,也很享受,但心理的天平已经倾向王鹏。
因此,在向忠章生硬的表演完毕后,梁子任已从开始的喜悦到平静,他沉吟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此事让我考虑考虑再说,你不得再妄作决定。”
向忠章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突然又变冷淡,不由心里一颤,赶紧磕头,表示绝不会妄为,一切当随主公之意,等退下后,向忠章自然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今儿怎么了,他做梦想不到,梁子任态度的转变不在他的言语,却在他的行为表现上。
只认为,自己或者猜测错了梁子任的心意?虽说的他心动但还不是他最想要的?
一旦这么想,这厮回头就立即又去个张裕商议。
只可惜,他们没有王培武的经历,就没有王培武的眼光,因此任由他们当晚想破脑袋,依旧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何处。
他们的行动,很快为田王喜告知了王鹏。
王鹏听后却不过冷笑几声,如今的他早已经不将向忠章看着眼内,在和父亲深谈后,这是因为他彻底了解了在西秦混的本质,唯有抱紧梁子任的大腿,其他的管他是谁,都可以无视。
不过,藐视归藐视,有竞争,也使他做事更加用心了一些。
有自己拉拢的田王喜透露的详细内幕为底,王鹏很快就拿出了一份相当到位的计划来,在和父亲再斟酌后,到第三日,在梁子任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王鹏终于出手,他施施然的带着一双揉红发肿的眼睛,来到梁子任的面前,而在跪下后,在梁子任要他起来时,他甚至险些没站起来。
梁子任自然吃惊,问他怎么了。
王鹏不好意思的道:“没什么,小人刚刚没撑稳而已。”绕过不谈自己的身体,递上了计划书。
白纸黑字很分明。
上面写着,他对这件事的操作,但和直抒所想的向忠章不同的是,他噼头就认为,主公的名声不能有一受损,单这一点,就让梁子任相当的爽,然后梁子任继续看下去,接下来,是王鹏写出的,关于大力塑造梁公形象的详细计划。
其实今儿本来是讨论怎么对付文人的,但他因为得知向忠章已经提出了和自己吻合的操作计划,因此他后发制人,把造神计划放在了前面,还举起一块“不可影响西秦内部团结,不可损伤主公点滴名望”的招牌来,这计划书的层次就上去了,等梁子任最后看到那份和向忠章几乎一模一样的计划时,自然不会反感。
相反,梁子任还认为,王鹏做这种事果然比那个只会蛮干的蠢货要好的太多。
且,因为王鹏的计划,梁子任还更加深刻的感觉到,如果此事让向忠章去操作,自己的名声肯定要受一定损失,那厮分明是只晓得争功,根本就没考虑到主公,眼光太狭隘,太不懂人情世故啊,想着这些,梁子任再看看刚刚几乎站也站不稳的王鹏,觉得他肯定是忙的几夜都没睡好,却还不来邀功,对王鹏好感更甚,便将计划放在一边,先关心的问了句:“你身体可要紧?”
不想,面前,那王鹏一听,激动的面色发红,连连摇头,但还没开口的,突然面色一变,扑腾一下翻身倒地,梁子任给他吓了一大跳,再看王鹏脸色已经雪白,那头砸在地上都已见血,梁子任慌忙喊人,又派医生来。
一番折腾后,王鹏好不容易才醒来。
一睁眼,就见梁子任坐在边上,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王鹏迷茫的微转头,突然发现,这是梁子任的床,吓得他要起来,却被梁子任按住,梁子任叹道:“医生说你这是太困太饿所致,这几夜没有休息了?”
王鹏不好意思的道:“也就两夜。”
“哼,两天两夜,少吃少喝,你不要命了?”
梁子任虽语气不好但神态亲昵,这让在他身边的田王喜心中不禁感叹,如此一来,王鹏的地位哪里还能动摇,那向忠章,呵呵,暗自庆幸自己这外援押对了。
他在得瑟。
却不知诚惶诚恐的王鹏心中也在得瑟。
要说王鹏怎么可能没吃没喝,他不过是在得知向忠章出手后,想出来的一个计策而已,虽说他藐视向忠章,但又怎么不可能没顾忌?那毕竟也是一方大员,也是梁子任的心腹,因此,在王培武的教导下,王鹏便做出了这一套来,他先以计划压向忠章,再以忠诚表现压对方。
一个是忙的不吃不睡,计划到位。
一个是语调铿锵态度强硬,计划低劣。
两者比较,梁子任对王鹏当然更为满意,对向忠章则相当不满,这不,他骂虽骂,却又开始叫丫鬟进来,给王鹏喂粥,那王鹏九十九步走下来,最后一步当然会更到位,才不管梁子任压制,表现的魂飞魄散的爬起来连连说怎么敢用主公房内人,那头磕的再次见血,此情此景,让梁子任眼眶湿润,他在想,如此醇厚忠诚又本分的手下哪里找?
这厮情绪一激动就乱来,这便大叫,要重用王鹏,脱口而出,任命王鹏为巴中总督,负责那项计划,之前,向忠章掌握军政大权,自梁子任来后,军权移交,现又被王鹏夺去政权,等于被彻底架空。
偏偏梁子任这个脑抽的,他本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要重用王鹏,大不了把向忠章另外安排就是,然而他不是没说吗,于是,消息一传出,向忠章便急怒攻心,把一口鲜血吐出。
等他打探到王鹏的计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