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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建立,会爆发出多大的能量吗?我告诉你,就上次,我部在巴中招兵时,不过小试牛刀一把,便轻易得上万金,十数万粮,和十万兵,你想想,假如整个中原都是我们西秦的,那时候全中原几千万户在梁公一声令下时,一家出一兵一斗粮,到时候我西秦就有几千万兵,且辎重充足,那时候定能横扫南北,干出远超历代的事业,你我也将青史留名!”
“梁公英明!”王培武大叫,半是为向忠章的描叙前景,半是在拍马屁,激动的浑身如打摆子一样。
却浑然忘记了,他在招待向忠章时,一顿饭就吃掉少说五十两银子,如今巴中百姓一家吃一年也吃不了这么多的这种悬殊差距,更忘记了,他自己现在虽有高薪,远超在前朝所得,但这几日来,自他地位巩固后,不知道多少属下给他送了他一辈子没见过的好处,他也未曾拒绝,根本谈不上廉。
王培武更不会深入去想, 自己都如此,他人又如何。
按着梁子任这种妄行妄想,只怕会适得其反,最终搅的天下民不聊生,而不见得能超越前人。
尤其他们靠摧毁地方乡绅夺其家产,破灭多少传承百代,历经唐燕未曾覆灭的家族不提,还鼓动民间百姓互相揭发攀咬,使得人心失去传统的约束。
这种种作为简直亘古未有!
因为自古,治国,本就当官民结合。
百姓以家族为依靠,家族以地方为依靠,地方以行省,行省以中央,从而逐次凝聚成为一统。
反之,因人力有时尽,官家治理也只到地方,地方县官等则依靠朝廷威慑和地方家族来约束子民。
其中,官府以法度管辖民众的同时还会大力宣扬伦理道德,家族在管理成员时则会依靠伦理,其次才是法则。这两者结合,互为表里,互相制衡,方好管理天下,使得人民安康。
不可否认,历代末年总会有随着中央崩溃法度无力,空谈伦理不能服众,导致盗贼遍地民不聊生的种种现象发生。
但是无论是前唐建国还是燕庭入主,一旦中央有力,社会就会很快趋于正常,这其实暗地中是伦理道德之功,是地方家族合力所致。
可现在,梁子任却偏执的自以为聪明,就认为一切灾难的源头是在于家族势力,以及豪强争势所致,而忽视其好的,重要的一面,非要绝对性的摧毁他们,要将民众散为沙,再以军管,把整个社会组成一个大机器。
他以为这样就能一劳永逸,方便管理,更方便使用,但失却伦理道德的辅助后,只靠森严法令,和自以为的官员自律,又能治世几时?
加上这厮还清除各行,收为官府所有,那这个社会还有活力吗?
上古时秦国虽暴,也未曾绝对到杜绝商贾,也未曾取缔地方家族,荡尽人伦,更未曾怂恿百姓互相揭发,互相敌视,只为君主一人所用,却使得人人不安,互相戒备,长此以往,整个社会一旦动荡起来,怕再难如历代那般,乱后短期可平复!
其中的道理,向忠章或者是看不到,或者是看到不管,王培武则是不顾一切叫好,既为梁公叫好,更为眼前人的解释而感激涕零,说多亏向公教诲才懂治世真谛,惹的向忠章满足的狂笑。
当天交代完毕后,第二日起,王培武就开始以铁腕实施手段,以贯彻梁子任的方针。
只可怜,巴中的一些富户人家,在逃过上次一劫后,因为从此归附西秦能得安生,怎想到这群人比燕庭的国人酷吏还恶毒百倍,便是没有罪过也非要他们家破人亡?其中有些富户人家为投机,还安排了子弟前往西秦效力,等有人上来抄家灭门时,难免以为是误会,拿出子弟参军的证明,要辩解一二,却被如狼似虎的执法者噼手夺去,紧着着,就有群氓跟上,唿啸入内…
至五月十日,在向忠章总督地方政务十日后,巴中地区共破灭地方中产人家六百二十一户,牵扯出可疑分子上万,城市因此萧条,人心因此惶惶。
然,向忠章还不收手!
第十一卷 第十一回 做官的秘诀
因为梁子任夸奖了他。
说他最近成绩斐然。
这让向忠章激动的简直要发狂。
作为梁子任身边的人,在熟悉梁子任后早看穿梁子任的虚实,并不会如寻常西秦百姓那样把其当“预备天子”看待,但依靠罗斯的梁子任所掌握的权利却是令他不得不低头对其顶礼膜拜的缘由。
所以,向忠章这等新宠大员,才会因为梁子任的一句夸奖而疯狂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离开梁子任就将连条狗都不如,当然了,梁子任离开罗斯也将屁也不是,不过意图染指中原的拓跋林怎么可能不支持对他忠心耿耿的人呢。
见向忠章兴奋,作为走狗的走狗的王培武也很兴奋。
待使者退下后,他就对向忠章献媚的道:“大人,可喜可贺啊,梁公这般看重你,看来大人将来还要更进一步,恭喜恭喜,愿大人来日封侯拜相,那时小的也有口汤喝喝。”
向忠章听的心花怒放,豪言道绝不忘记王培武的恩德。
他之所以现在对王培武再不装模作样,原因无他,他毕竟只是个三十多的年轻人,那王培武却是在燕庭县衙这等最阴暗的地方打滚几十年的老贼,要说心术,十个向忠章都不是王培武的对手,所以在王培武的尽心服侍下,向忠章已对他放下了所有戒心,全心全意相信。
这不,他连自己要如何再取悦梁公,都开始对王培武问策了。
他问:“你说梁公这等勉励,我辈岂可辜负,对不对?”
“对对对。”王培武连连点头。
向忠章就问:“那该如何呢。”他沉吟着,王培武才不抢答,不抢领导风头是马屁第一要领,第二要领是领导要犯大错的时候一定要提醒,如此有卑微有能力,不愁上司不用你。
果然,向忠章开始犯错,他觉得既然梁公这般赞赏自己,就是赞赏自己之前的行为,既然如此,自己就该继续加把力气,将巴中再清洗一番,声势要闹的越大越好。
可他才说完,那王培武的脸色就如死了人一般的难看,然后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仿佛极其畏惧向忠章,生怕触犯他的尊严,但又心有千千结难解,向忠章一看就不爽,喝道:“你是我的心腹,如今室内无人,你有话为何这番摸样。”
啊,大人同意了,好,王培武便缓缓吐了口气,但继续保持之前的脸色,艰难的道:“大人,卑职觉得不妥啊。”
“如何不妥?你说。”
“卑职不如大人,不熟悉梁公脾性,但卑职有些浅见,不知当不当说。”
“…快放,你这老奴。”向忠章说着一脚踹去,王培武连忙哎呀一声,喊说:“大人龙精虎勐的人物, 老朽可吃不消大人的一脚。”
见向忠章脸上一丝笑意开始收敛,知道自己再不说对方就真要翻脸的王培武在“撒娇”后不敢怠慢,立即正色起来道:“大人,卑职是这么看的,不管梁公怎么欣赏大人您的作为,大人也不可再不问政务。”
“嗯?”向忠章心想我何曾不问政务?我一直在问。
王培武连忙解释道:“卑职所说的政务,是生产,大人您想想,巴中今岁开始至今,先是经历大军入川,再又被大人一顿整顿,民间多少产业停下,消耗了多少辎重粮草,是也不是?”
“你意思本官其实做错了?”向忠章听到这里有些怒了,那王培武这个时候却不慌不忙起来,他露出一副极有底气的嘴脸,对向忠章摇头道:“大人误会了,小人可不会否认大人的功绩,连梁公不也对大人的作为赞赏有加吗,小人只是替大人想到一点,那就是上缴,大人您好好想想,大军在外所耗之巨难以想象,梁公就算有万般能耐,也不可能让大军空肚皮操练或者厮杀,因此,在下以为梁公迟早要对地方安排上缴数额,而今已是五月,春耕已经误了,夏季不可再误,大人您想想,等梁公下发数额时,您再超额缴纳,到那个时候,梁公一看,您老人家整顿地方手腕出色不提,治理地方还有如此能力,这一个惊喜接着一个惊喜,还换着花样来,岂不好过一直整顿下去,没个新意,万一遇到收成不好之时,还和梁公伸手,那反而让梁公不快,是也不是?”
这厮一口气说这么多,几乎没有喘气,向忠章是越听越喜,正要赞叹,王培武却抢着又来一句:“大人您再想想,假如你能靠一个接一个的新鲜法子,博得梁公赏识,这就好像建墙一般,根基越砸墙越结实,到最后,梁公无论做什么也离不开您,那才算是妙事,说到这里小的再悄悄多一句嘴,大人可千万不要怪罪小的犯忌讳。”
然后他停下不说,就眼巴巴的看着向忠章。
向忠章急忙催促,这厮却还一副忠肝义胆又很为难的摸样,在那里恳请千万不能计较他,纵然计较也不要迁怒他的儿子,把向忠章给撩拨的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举手发誓,王培武才决定开口。
但在开口之前,这厮还窜到门外,去把左右全部赶走,然后才神神秘秘回头,向忠章觉得莫名其妙,不想,等这厮一开口,向忠章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王培武说的是:“大人,您可还要想到一个人,康平,说起来那厮论杀人的功劳恐怕还不如现在的大人您。”
“放肆!”
王培武的身躯夸张的一抖,但坚持着颤声继续道:“大人,小的只忠心于你,所以既然说就不管了,大人你可想好,梁公的手段,小人不能不说大人虽能力出众,可百姓都是畏惧大人居多而并非敬重,假如说大人一直这样下去,徒有杀名,惹的怨恨太多,不仅仅对大人自己不利,梁公那里会不会再让故事重演?因此小人是日也思夜也思,终于想出这一招,小人以为,大人若除了杀人之外还有活人的本事,那百姓对大人可就是又敬又畏,到那时候,民心一拥护,梁公想到大人可就只有好没有坏了,所以说,小人这一招其实不是为大人立功做准备,是为大人避祸做准备,其中苦心,大人当知。”
说完,王培武扑腾一声跪下,沉声道:“如今只我和大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