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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总能把复杂而枯燥的事情变得如此的简单而美妙。”他暗自笑了。
就在这天夜里,三枚远程导弹从千里之外的发射基地升空,对海上封锁区内假定的战略目标进行精确打击,“神圣…01”联合军事演习由此拉开帷幕。
72
三天后,“神圣…01”联合演习第一波次的导弹战、空袭战告一段落,陆战队的官兵们每天都能看到数百架次的飞机从头顶飞过,对模拟敌占大型岛屿发起轮番轰炸,有时还能看到先进的战机在空中格斗的精彩场面。随着登陆战役的日益临近,演习场上的气氛也日渐紧张起来。
这天下午,李奇在海边的沙滩上给陆战队A旅工化营的官兵讲解新型智能化破障弹的原理、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在这次演习中,工化营的三个连将担负着滩头和水下破障任务,由于演习动用的部队多,同时要开辟三个以上的登陆场,陆战队A旅的破障也由原先单一的破障船发射,扩大到水下蛙人布雷、集束爆破、水下遥控爆破、定时爆破等多种方法。李奇主动担当起义务教员的角色,天天忙在各个训练点上,对部队开展爆破技术的讲座。从北京完成毕业论文答辩回来,她似乎比以前更冷静、更沉着了。她在海练场上就得知孙克武带队在华北平原从事跳伞训练,而且知道这项活动的危险程度,但她坚信孙克武是那种“我自不倒,何人能把我打倒?”的人,她对他牵挂但不必为他担心。来到演习场上,她更坚信这一点。
她为部队讲完课,正要回旅指挥所,看到吴曙光和孙克武从海滩的另一端走过来,她正准备低头绕过去,却被吴曙光叫住了:“小李,你等一下。”
李奇停住丁脚步。
走近时,吴曙光说:“克武带领‘红色飞龙’突击中队从华北练跳伞回来,你们还没见过面吧?”
李奇主动伸出手,与孙克武握了一下,会意地笑了笑。
“有啥不好意思的,都老大不小了。”吴曙光说,“克武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优柔寡断。我刚到A旅时,就听说不少他的故事,觉得这个人不怎么样。后来一接触,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看人呢,要看本质。现在的女孩子,已经不喜欢憨厚老实的人了,过去,憨厚老实是优点,现在可是缺点了……”
吴曙光从来都没有这样唠叨过,孙克武理解他的苦心,便忍着性子听下去。
“我跟克武共事一年多,快两年了,要说我对他的了解,可以说比了解我自己都多。这人干工作没说的,又有责任心,放到哪里都担得起来,是条汉子,但就是在处理个人问题上不利索,一场没有结果的婚姻拖了六七年,把人都拖死了。现在了结了吧?”
孙克武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了结了就好。”吴曙光也不想再绕下去了,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这样吧,你们两个,一个孤男,一个寡女,要是有情有义的话,我给你们从中牵个线,撮台撮合。”吴曙光说完,左看一下,右看一下,两人都显得无动于衷,便耐心地劝导说:“说实话,我这个政委也难当,我听到一些人对你们俩有反映,我当然不信,就把他们驳斥回去了。话再说回来,你孙克武能找个什么样儿的?李奇要知识有知识,要能力有能力,哪一点配不上你,不要挑三拣四的。依我看,你们该谈一谈了,都不是小孩子了,还害什么羞?”
孙克武一本正经地说:“旅长不是在会上讲了,演习期间不准谈个人的事。”
“这怎么是个人的事?”吴曙光一脸严肃地说,“我政委找你们谈,就是工作。个人的事不解决好,怎么能安心干好工作?这是我当政委的职责。”
孙克武仍不吐口,李奇捂着嘴含而不笑。
“就算你孙克武支持我的工作,你先表个态。”吴曙光真的急了。停住脚步。
“那好吧。”孙克武转向李奇,模仿着《天仙配》里董永的腔调说:“李奇小姐,我孙克武想娶你为妻,你开口讲话。”
李奇笑而不答。
孙克武伸出一只手,又重复一遍:“我孙克武想娶你为妻,你开口讲话!”
李奇“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满脸绯红,向前跑去。孙克武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俩人在沙滩上拥抱在一起,又向远处跑开……
吴曙光这才恍然大悟,长吁了一口气,摇着头说:“这个臭小子,把我给耍了……”
此时,在南中国海十六号海域,“长江号”导弹驱逐舰正在追逐一艘进入我演习封锁区域的无国籍标志的商船。
舰长江平波站在驾驶台上,从望远镜里看到,这是一艘万吨级的散货船,舱面里看不到一个船员活动。“长江”舰指挥中心一直试图用无线电跟这艘商船沟通,但一直没有回应。
在距商船两海里处,江平波下令:“向不明国籍的商船发出警告,要求他立即转向离开!”
“长江号”导弹驱逐舰上的信号兵立即用灯语发去国际信号:“你船已进入我演习封锁区域,危险!请立即离开!”
商船仍置之不理,我行我素。
在距商船一海里处,江平波回到指挥中心,坐在三人台前,懊恼地对舰政委和作战副长说:“这艘船在这里转了二天了,就是不肯离开,到底要干什么?”
政委分析说:“可能是一艘走私船,也可能是一艘侦察船,利用商船的身份做掩护,搜集我演习的情报,或者向第三方运送战略物资。”
作战副长说:“如果是运送战略物资,它完全可以绕道海峡北口,避开我封锁海区。”
“那只能是故意挑衅了?”江平波拿起话筒:“通知陆战队临检拿捕小组上后甲板,随时做好登临准备。”
八名海军陆战队员从后舱水密门钻出来,全副武装列队站在甲板上,注视着那艘商船。
商船似乎对“长江”舰上的举动有所察觉,突然鸣汽笛两声,示意左转向,企图把“长江”舰挤回去。这时“长江”舰距那艘商船只有八链远。
“双停车!”江平波下达紧急口令。
商船并没有左转向,它若无其事地沿着原先的航线向演习封锁区纵深驶去。
“长江号”导弹驱逐舰与不明国籍的商船在海上周旋的实况,通过我“天网”定点卫星监视系统,原原本本地反映在演习指挥中心的屏幕上,关维汉直接与江平波通话:“‘长江’舰注意,与可疑船只保持接触,跟踪监视。”
江平波回答说:“‘长江’舰明白。我舰请求陆战队员登临检查。”
关维汉说:“注意接收一个通报,登临检查暂缓执行。”
不一会儿,情报主任送过来一份演习指挥中心发来的《情况通报》。通报说,从南太平洋驶过来的航空母舰编队距封锁海区八百五十海里,目前正以每小时十五海里的航速向我演习区域逼近。航行途中,航母编队曾与不明船只进行过沟通联络,交换过情报。
演习海区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明朗化。超级大国仗着军事优势,企图介入这一地区的内部事务,干涉我联合军事演习的正常进行。在这种时候,我参演部队尤其要采取克制的态度,严格按照国际法规则,尽量避免来自外部势力的纠缠,保证演习顺利进行。
南中国海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
陆战队A旅的临检拿捕小组在“长江号”导弹驱逐舰上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宣誓仪式。狭小的舱室里,舱壁上挂着一面五星红旗,李排长带领突击队员们宣誓:
“忠于祖国,英勇作战,不怕牺牲,随时准备着为捍卫祖国的领土主权,完成祖国统一大业,贡献出自己的一切……”
宣誓完毕,肖磊说:“还应该加上一句,为我们的‘红色飞龙’争光。”
舱室里没有了以往爽朗的笑声,似乎一切都变得那样凝重,那样神圣。
李排长说:“旅指挥所要求我们,八个人分成两个战斗小组,登临不明船只时,一个小组上,另一个小组准备支援,以防万一。
“没那么严重吧。”肖磊说,“我们只是练一练战术项目,演习结束我们就回去了。”
“这样吧,我带第一小组,肖磊带二小组,两个小组轮流值班。”李排长说。
这时,沈沛东从舷梯上走了下来:“你们怎么还没睡?夜间灯火管制,看你们的舷窗口露着光。”他伸手把窗帘重新关好。肖磊说:“沈叔叔,这还真有点像我玩的登陆战游戏。”
沈沛东说:“你那个游戏盘早过时了,等演习结束我给你找一张新的。”他话题一转,“你爸爸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特意让我来给你讲几句祝贺的话。我看,就祝你好运吧,小子。”
“谢谢你,沈叔叔。”肖磊老练地说,“我为我今天十八岁生日感到高兴,也为我能成为一名海军陆战队员感到更高兴。”
人们都笑了起束。
“好样儿的。”沈沛东起身拍了拍肖磊的头。“十八岁生日没有蛋糕吃,也没有蜡烛吹,总得唱个生日歌吧。来,我带头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深沉悠扬的歌声飞出舷窗,在大海上飘荡……
73
黎明像个出色的画家,在天际间随意涂抹了几笔,南中国海便彩霞满天了。
整整一个夜晚,可疑商船一直没有逃出“长江号”导弹驱逐舰的视线。当清晨来临的时候,江平波走出作战指挥中心,站在信号灯下做了几个伸展动作,空气湿漉漉的,带着海水的咸味。“又是一个艳阳天。”他想。
“江舰长。”肖磊轻轻地走了过来,“海上的景色太美了,我还是第一次在大海上看到日出。”
“以前没有乘船出过海吧?”江平波活动着腰肢问,“你是上岗还是下岗?”
肖磊回答说:“上岗。不过夜里挺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上午是我们第二小组值班。”
“登船检查的守则都记牢了?”
“记牢了。只是我外语差一点,不过也能对付着讲几句。”
肖磊指着舰舷外侧海面上跃动着的黑点说:“那是海豚吧?它们为什么总跟着军舰跑?”
江平波朝海里望过去,只见数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