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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下来。
过了一会儿,李响琢磨着说:“这也奇怿,我和杨玲潜到他们厨房里,他们不是有监视系统吗,难道说我们真的就没有被发现?而且……熬好的米粥,备好的小菜,会不会是他们设的圈套?”
“你是说他们在饭里下了毒药?”何威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倒不会。”李响说,“如果下了毒,我们已经完蛋了。我是想,他们不会就此罢手。今晚……”
“别提今晚了,再练我可是死定了,队长……”陈丹霞拖着哭腔说,其他人也跟着嚷嚷起来。
没等夏小青开口,一封裹着石头的信不知从哪里甩了过来,正巧落在夏小青的面前。夏小青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奉命陪练,别不领情。墓地取图,过时不等。
夏小青突然想起,那张标有南子岛防御工事的地图在中午丢掉了,这么说它已经落在了对方的手中。没有了地图,回去怎么给旅里交待?说轻了是没有完成侦察任务,说重了那会影响整个夺占敌外岛的行动部署。无论如何,今晚都得把地图夺回来,哪怕是一场恶战也在所不惜。
“真是欺人太甚!”夏小青站起来说,“我们前脚踏上南子岛,他们后脚就来下战表。”
李响说:“这就叫老头儿挑柿子,专拣软的捏。”女兵们本来想笑,但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们以为女兵们是泥巴捏的,扔进海里就算完了。呸!做你的美梦去吧!”夏小青故意扯起大嗓子。
陈丹霞听出点门道:“队长,有话你就直说吧。”
夏小青说:“我们别无选择。这两天大家经历的也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我理解大家的处境。但无论如何,我们陆战队女兵不能装狗熊,实际上也装不成狗熊。”她急促地走来走去。
杨玲说:“队长,我们听你的,你说往哪打我就往哪打。”
“你把子弹换成演习弹,万不得已就开火压制他们。”
李响说:“我们再也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队长,我们得主动出击,抓一个活的回来,好好折腾折腾,出口恶气。”
“那就要看大家的了。出发吧。”夏小青说着头前走了,杨玲紧跟着她。其他人跟着李响走在后面,担任掩护任务。
南子岛上的墓地已经有些年头了,它位于岛子的东南角上。七八十年前,那里埋葬过一批漂洋过海在途中病死的华人,还留下一座潮汕风格的小庙,后来又断断续续添了几座渔民的坟墓。七十年代我军收复琼沙群岛时,牺牲了十几名官兵,守岛部队紧挨墓地修了一座烈士陵园。这里被原始的麻风桐、羊角树林包围着,墓地里的马尾松年年被台风吹断,又年年生长,光秃秃的枝干上面爬满了寄生的藤蔓和野花。到了晚上,会有一些猫头鹰在基地里栖息。
夏小青和杨玲最先赶到墓地,这里处处被一种凄凉的夜色笼罩着,黑黑的幕帐,把坟墓中的阴气密布起来,偶尔有几只猛禽从树顶飞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那猫头鹰则立在马尾松的枝头,转动着亮晶晶的绿眼睛,还不时发出几声“咕咕”的怪叫。
来到一棵大树下,夏小青对杨玲说:“你在这里不要出声,我进去找,他们一定是把地图藏在什么地方了。”
“我跟你去,我真的怕得很。队长。”杨玲哆哆嗦嗦地说。
“那好。”
两个人在墓地里转来转去,偶尔亮一下手电筒,寻找着可疑的地方,也给队友显示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她们找到小庙前面,发现有新踩过的痕迹,墓碑下面有新土,夏小青上前扒开一看,只见一张字条上写着:要取此图,虎口拔牙。
杨玲说:“队长,这么大一片墓地,藏一张小小的地图,就是派大侦探波罗来也找不出来!”
“慢慢找,不要急。”夏小青说。
转过身,她们看到一座坟茔边上,躺着一具青草扎成的死尸。还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夏小青用脚踢了一下,下面又露出一张字条,杨玲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我死得好冤啊!杨玲“哇”地一声叫了起来,手一抖,字条落在了地上。
听到叫声,何威和方圆圆跑了过来:“队长,出啥事了?”
“没事,谁让你们出来的?”
“我们在暗地里保护你们俩。”
“那就一起找地图,即使挖地二尺也要找出来。”夏小青说。
四个人打着手电筒在墓地里转来转去,地上的痕迹分不清哪些是自己踩的,那些是别人踩的。
夜半时分,突然方圆圆惊叫起来:“队长,你看这里!”大家围了过去,借着手电光,看到一座扒开的墓穴里面压着一卷纸,那正是她们要找的地图。夏小青一阵喜出望外,但墓道口撬起来的石头缝隙太小,她无法伸进手去。
何威说:“我来,我的胳膊还细一些。”
“要当心呀。”夏小青提醒说。
“没问题。”何威胆子大,她试探着把手臂伸了进去,但就在她摸到地图的那一瞬间,突然她的手被人抓住,使劲往墓穴里面拖。何威尖叫起来:“救人呀,救人呀!”
何威挣脱不开,越发歇斯底里地尖叫。
“墓穴里面有人!”夏小青意识到这一点,第一反应是拉起杨玲朝墓穴后面跑去,想抓一个活的。就在这时,从马尾松的树权上飞身跳下来两个黑影,一下把她们击倒在地上,另一个黑影从墓穴里面爬出来,转眼间都钻到丛林里去了。
“你怎么不开枪?”夏小青质问杨玲。
杨玲哭哭啼啼地说:“枪,保险还没打开,他们就跑光了。”
“追,我就不信比枪子儿跑得还快。”夏小青怒不可遏。这时,李响拉着陈丹霞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李响说:“只要夺回了地图,我们就完成了任务。要说追他们,抓活的,倒不如就地设埋伏好,三个人一组,守株待兔,说不定他们还会回来。”
夏小青采纳了李响的建议,但是,她们失望了。六个女兵在墓地里整整守到天亮,倒是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几个黑影却一直没有露面。
47
上岛后的第三天傍晚,一艘猎潜艇出现在礁盘外的海面上,这是来接陆战队女兵下岛的。在营地里收拾行装的夏小青从微波对讲机里听到孙克武的呼叫:“海鹰一号,我已放下小艇,立即到岸边会合登艇。”
夏小青回答:“明白。”
“岛上情况如何?”
“出现二个病号,我们能够坚持。”
从上南子岛开始,女兵们经历了三天三夜地狱般的生活,如今终于结束了,那高兴劲真如坚守在上甘岭上的勇士们在战壕里听到停战广播一样,纷纷把帽子扔在空中,欢呼、拥抱,个个都流出了激动的泪水。陈丹霞的脚发炎化脓,夏小青给她包扎好,又找来一个树枝当拐杖,跟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一模一样,她试着走了几步,把拐杖举到空中,高喊道:“去你的吧,南子岛。”
十分钟后,姑娘们相互搀扶着,走到海滩上。夕阳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一个硕大无比的红气球,漂浮在金光闪闪的海面上。一艘白色的小艇压着海浪,箭一般冲到滩头。孙克武潇洒地走下小艇:“姑娘们,祝贺你们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你们干得很出色。”
“真的吗?”李响同孙克武握手时,几乎要倒到他的怀里了。她一直暗恋着孙克武,只是没有人知道。
孙克武说:“难道你们不想见见南子岛上的总导演祁副司令员和你们的教练?”
姑娘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校军官站在防波堤上,在他身后,六名身穿迷彩服、脸上涂着油彩的士兵如雕塑一般沫浴在夕阳的余晖里。
“你们真是了不起的陆战女兵,南子岛欢迎你们再来。”祁涛向她们挥着手说。
“我们谢谢你,祁副司令员!”李响响亮地喊了一嗓子,接着小声说:“还留下我们几条小命。”
所有的人都笑了。
祁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毛孩子,看来还得练下去。”
女兵们上了小艇,孙克武与每个女兵握手告别,夏小青说:“你不是来接我们的吗?”
孙克武说:“我在岛上另有任务。”说着把小艇往浅海里推。李响红着脸,对孙克武半开玩笑地说:“孙副参谋长,你怎么狠心又把我们推进火海。”
“我在岛上等你们的好消息,一路顺风。”孙克武说完转身走向祁涛。他们一道目送女兵小分队换乘猎潜艇远去。
送走了六名女兵,祁涛仿佛轻松多了。在返回指挥所的小路上,祁涛对孙克武说:“几个女兵,搅得南子岛上鸡犬不宁,部队实行封闭式管理不说,还害得我三天三夜没敢合眼。”
“所以呀,肖旅长才派我上岛,向你祁副司令员面谢,还专门交待我给你带来两斤茶叶。”
“得了吧,他是派你来兴师问罪的吧?”祁涛好像还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哪里的话?老首长。”孙克武摘下贝雷帽,随手掖在肩章下面,“我上岛是来参观演习的,这就算正式向你报到了。”
祁涛摸住孙克武的肩章牌子,满脸狐疑地问:“哎,克武,我在A旅的时候你就戴这个牌子了,这么几年一直没动?”
“要动也只能到你手下来干,就怕你看不中我呀!”孙克武半真半假地说。
“这里庙小,哪放得下你这尊大佛。”祁涛说。“我要是把你请过来,那肖旅长还不跟我拼命?”
“你这就错了,老首长。”孙克武认真地说,“我在A旅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遭,不就是一个消防队员的角色,平时闲得人浑身发痒,有任务了才上去堵一下。”
“能干好一个消防队员的角色也不错。”祁涛轻声笑了。“不过,一个好的消防队员最后的归宿总是在火场上,我不知道你的看法如何。”
“为此我早有准备。”孙克武轻松笑答。
“好了,克武,咱也别兜圈子了。离南子岛攻守演练满打满算还有一个星期,肖旅长派你这样一员大将上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要你充当说客,让我祁涛在演练时手下留情,对不?”祁涛是在陈述事实,而不是提出问题,因而不等孙克武回答,便接着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