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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监视的暗卫的确是将消息告诉了南宫墨和钟晴,他除了让死士们谨慎点,并没有多余的行动,在他的眼睛里,南宫衍就像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既然这样,他才不会将心思落在他的身上那么多,此时的他正野心勃勃的做着计划,下一步要将负责工部的冯家毁灭,干脆利落快捷。
翌日早晨,一大叠关于陈家的罪证摆在了南宫衍的面前,陈远航贪污了几千万两的税银,私自开采盐矿,将食盐卖给周边的西凉国谋取暴利,陷害国家的肱骨大臣。更重要的是,进贡给皇上的茶叶都是陈年旧茶,新茶都被他们以高价卖掉了,将北国皇宫的军事部署机密透漏给西凉和云国,才导致南宫墨铁蹄北上那么顺利,让北国的江山社稷山河破碎,整个皇家陷入风雨飘摇之中。最致命的一条摆在案几上,那就是贤妃还没进宫之前就和她的表哥暗通款曲,珠胎暗结,怀了三胞胎,后来表哥不幸身亡,贤妃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父亲,万般无奈之下,她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和皇上偶遇,设计让皇上和她有了夫妻之实,还被众多的朝中大臣看到,皇上不得已才将她纳为妃子。八个月之后,贤妃早产生下三胞胎儿子,才渐渐的在皇宫里站稳了脚跟,谁能想到那三个孩子竟然不是皇上的子嗣。
南宫衍看到那份奏折,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贤妃和她表哥之前郎情妾意的事迹,不仅他们当年私相授受的情书和定情信物都弄出来了,当年跟随在她表哥和贤妃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找到了,更多龌蹉的事情一件件的抖落了出来,一件件清晰的记录在纸上。
“贱人,不知廉耻的贱人,竟然蒙蔽了朕那么长的时间!”
皇上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额头上的青筋暴涨,恨不得将陈家的人千刀万剐,原来二十几年前他就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简直欺人太甚。
南宫雨泽当时就在御书房里,皇上雷霆震怒的样子让他心里乐开了花,谁能想到那么轻而易举就除掉了三个劲敌,这么看来,只要除掉了南宫墨,皇位一定会落到他的手中,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更加让他开心呢。不过心里虽然开心,脸上却不敢表露出半分,而是忧心忡忡的说道,“父皇,这件事情不一定是真的,儿臣觉得贤妃娘娘应该不敢做出欺君犯上的事情来,陈家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蒙蔽父皇,一定是南宫墨的诡计,他想要借着父皇的手除掉三位皇兄和贤妃娘娘呢,我们不能如了他们的愿啊。”
“这些奏折不是南宫墨弄来的,这是北国的世家大臣,和陈家有仇的,他们怎么敢拿那样的事情来欺骗蒙蔽朕?一定没有错,陈家这群不知好歹的混蛋,朕决不轻饶!”
南宫衍拳头肺里有一股气不停的涌上来,恨得想要杀人,一个两个贱人都敢如此背叛他,简直是活腻了,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若是这些人被南宫墨收买了呢?父皇,南宫墨现在的本事大着呢,他想弄点假最是容易了,还是请父皇谨慎对待,不要做出抱憾终身的事情来。别的事情不好验证,三位皇兄的身世,只要让太医将皇兄们的血弄来,滴血认亲结果就出来了。到时候就能知道陈家是不是欺君犯上一目了然。”
南宫雨泽沉吟着说道,眼睛里迸射出一抹精光,他其实知道事情肯定会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但是如果皇上亲眼看到滴血验亲的结果,他一定会更加暴跳如雷,盛怒之下离陈家被灭门也就不远了。
“传御医,到冷宫里给三位皇子取血来,魏公公你跟着,不要让人动手脚,如果真是陈家欺瞒朕,还在背后做出了那么多贪赃枉法的事情来,朕决不轻饶!”
南宫衍阴沉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归来的恶魔一样,但愿陈家的人没有欺骗他,不然陈家的人谁也别想好过!现在除了魏公公,他对皇宫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全然的信任,连南宫雨泽都不例外。
“是,皇上。”魏公公垂着眼帘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弯着腰走了出去。
御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南宫衍心里头却像是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着,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化为灰烬,如果那三个孩子不是他的儿子,他一定要让贤妃痛不欲生,陈家的人怎么敢欺瞒他到这样的程度。
半个时辰之后,魏公公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是三碗清水,里面分别从南宫承悦,南宫承羽和南宫承悦指尖取的血。
“太医来了没有?”
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那三碗清水,南宫衍锐利的眼眸几乎要将碗底看穿,他不敢想象如果疼爱了二十多年的三位皇子不是他的儿子,会不会怨恨得想要杀人。
“皇上,御医已经在御书房门外等着了,随时都可以进来。”魏公公急忙禀告道。
“那就快点让他们进来。”
很快的,几个身家最为清白的御医被请到了御书房里,仔细的检查了碗里的情况,确定没有被人动过手脚之后才战战兢兢的对皇上说道,“现在请皇上滴几滴血到碗里,来滴血认亲。”
南宫衍憋着一肚子火气,拿着锋利的匕首在指尖轻轻的划了一下,很快鲜红的血滴落在碗里,他睁大眼睛注视着碗里的血滴,咬紧了牙关。
三个碗里的血慢慢的靠近,再靠近,碰撞在一起,他的神经紧绷着,心脏几乎要蹦到了嗓子眼,就在他以为血滴会融为一体的时候,接触的血滴却像是被一股力道一样推开了,渐行渐远,根本就不相容。
“贱人,欺君罔上的贱人!来人啊,去冷宫将那个贱人给朕抓到这里来,给她三尺白绫让她自行了断!那三个孽种分别赐一杯毒酒,让他们去死,统统去死!”
南宫衍整个人气得快要发疯了,虚伪狡诈的贱人怎么能将他欺瞒到这样的境地,那个女人简直胆大妄为!还有陈家,以前的皇商真以为银子可以买通一切,以为可以只手遮天吗?他一定要将让整个陈家死无葬身之地!
“魏公公,让威远将军把陈家的人抓起来,放在水里活煮了!竟然敢欺瞒了朕二十几年,简直罪该万死!”
他真的太生气了,气得整个人都要疯掉了,就是贤妃这个女人,设计让他丢光了脸面,若不是看在她生了三胞胎,那三个儿子个个都是栋梁之才的份上,他早就将那个贱人休弃了,还能容忍她活那么久,过得那么肆意潇洒,最后还是这个女人让陈家的人弄来了毒药,害死了熙瑶。她怎么能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这个女人才是害得他和南宫墨反目的头号敌人!
“是,皇上。”魏公公整个人觉得脊背阴风阵阵,整个人快要吓死了,皇上终于发飙了是吗?
“父皇?”南宫雨泽心里笑开了花,很好,都不用他动手就除掉了三个强劲有力的敌人,只要等到那个人杀了南宫墨之后,他离皇位又近了一步,他怎么能不开心。即使现在整个北国满目疮痍,动荡不安,但是他相信只要弄死了南宫墨,以他的能力,在十年之内一定能够将整个北国治理得井井有条,绝对不会再像现在过得那么艰难。
“朕没事,你先回去做好准备,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南宫衍双手捂着脸,遮住了满脸的疲惫,也遮住了他眼底的悔恨和心痛,声音里透出一抹苍凉。
“那儿臣告退。”
南宫雨泽低垂着头眼底掠过一抹精光,很快又消失不见了,他挥了挥手,让御医们退下去,体贴的带上了房门,御书房里就只剩下皇上和魏公公两个人了。
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还是朝中大臣告诉他之后才发现的,北国皇上不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奇怪,又怎么肯让那么多人看他们的笑话。
南宫雨泽勾起了唇角,心情竟然如沐春风般。
不多时,身在冷宫的贤妃被人强行拖着,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来到了御书房里,毫不客气的被敲了一下膝盖跪在地上,她原本腰部就严重骨折,还被三个儿子殴打得浑身是伤,整个人就像惊弓之鸟一样瑟瑟发抖,再对上南宫衍几乎要吃人的眼神时,一颗心像是沉浸在冰水里一样,惊恐得不住的往后退。皇上为什么用那种吃人的目光看着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
“贱人!”
南宫衍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贤妃的面前,对着她那张脸狠狠的甩了几个响亮的耳光,那模样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你竟然将朕欺瞒得那么久,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让你如此欺瞒朕的,你简直找死!”
愤怒不已的南宫衍一脚狠狠的踹在贤妃的肚子上,疼得她觉得骨头都要断开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脸颊上滑落。
“皇上,臣妾没有欺瞒皇上,皇上不要这么折磨臣妾好吗?臣妾现在都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别人在陷害臣妾?”
即使疼得快要吐血了,痛苦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贤妃依然不肯承认她的错误。
“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悔改,贱妇你脸皮究竟有多么厚?既然你不知道朕究竟为了什么事情动怒,朕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和你表哥苟合的事情当真以为瞒得过那么多人吗,你将你表哥的孽种赖到朕的头上心里觉得很得意吗,是不是觉得朕很好糊弄,竟然那么容易就被你耍得团团转!”
南宫衍气得直接拿着白绫勒住贤妃的脖子,瞳孔睁得大大的,几乎要吃人一般。
“皇上冤枉啊,承悦,承羽和承耀都是皇上的孩子,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臣妾,求皇上明察啊。”贤妃脑袋嗡的一声,吓得血液都要凝固住了,知道那些事情的人她都已经清理得很干净了,究竟是谁将她的陈年往事给捅出来了?
“贱人,直到现在还敢狡辩。”她这样的态度更是让南宫衍恨得想要彻底把她毁了,用力的握紧白绫,就要将她掐死。
贤妃痛苦的咳嗽了起来,眼泪哗哗的落下来,她真的快要死了。
南宫衍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