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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知道这事儿?”
“奴才谁也没敢说告诉,只是看着爷这样,怕时间长了爷的身子受不住。奴才们没辙了,知道十爷一向跟我们爷最亲近,这才来打扰十爷。”
“那你们那为什么不把他劝回来?”
“爷不让,稍微有人接近一点儿,他就拔出剑来要杀人,所以……”
“没用的东西,快去给爷背马,跟你十爷一起去把他给带回来!”
一行人一路狂奔,到木兰围场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胤俄看到星光下,一个憔悴的身影,佝偻着身子,坐在草地上,身子则是依靠在马腿上。
走近一些,只见他满脸的泥土,右手上被瓷片划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吓人的紫色,那眼神,却是一丝颜色都没有。如果不是旁边的额尔泰冲使了个颜色,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九哥。
看到有人接近,胤禟一下子从地上站来起来,抽出佩剑来,冷冷地说:
“是谁竟然敢过来找死吗?爷正好想杀人了。”
胤俄一边继续往他面前走,一边大叫道:“想杀人你就杀,干嘛跑到这里来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要是被老四看到,真的是要笑死了。”
他不顾胤禟的惊讶之色,上前去,握住他拿剑的那只手,从他手上夺过剑,把它重新插回剑鞘里,又扔回了他的手中。
“我听何柱说是为了那个叫兰欣的丫头,我早看出来了,你对她不一般,可是撑死了不就是个女人嘛,你至于吗?”
胤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坐了下来仰望着星空。胤俄见他不说话,只好也在他身边陪着。他们小时候也会这样并肩坐在草地上看星星,听太监们给他们讲故事,那个时候的日子,多么美好啊。
忽然胤禟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纵身上马,只听空中一阵啸鸣,胤禟接着月光,拿起手中的弓箭,向着那声音的来源瞄准,破空之声划响,一只鹰从夜空当中砸落在草原上,胤俄追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只海东青,又是一惊。()
“九哥,你不是一直喜欢鹰的吗?为什么要射杀它?”
胤禟下了马,看着那只海东青的尸体,神奇幽暗的说:
“因为我嫉妒它,嫉妒的要死,为什么它甚至都不用挥动翅膀就可以在空中自由翱翔,傲气得俯视一切?为什么它无所畏惧,无所忌惮,看见自己的猎物的时候,无论猎物有多凶残,都可以毫不犹豫地飞扑上去,纵使那样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要带她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远离这里的一切纷纷扰扰,只有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不管不顾。她当时就说我做不到,那个时候我还觉得她不明白我对她的心。所以我在上帝面前发了誓,要对她不离不弃,永远照顾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我才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她太了解我了,她一直都了解的,比我自己还了解,可是她为什么还是爱着我,这丫头是疯了,还是傻了?”
胤禟看着远处,深陷的眼窝里流出一股热流来,他忽然捂住脸,痛苦地坐在了草地上,厚实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把头埋在两膝之间,泪水顺着他的指缝缓缓地流动。
“爱新觉罗胤禟,你tm就是个懦夫!你tm不是个男人!”
他松开双数,冲着宁静的夜空撕心裂肺的呼喊,任凭泪水在顺着他的面颊向下流淌。
胤俄在旁边听着,看着,这样的胤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完全愣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扶着他还在颤抖地肩膀说:
“别这么说你自己,九哥,我们打小一块长大,我知道你是最重情义的,你绝对不是懦夫。可是你不可能为了她抛弃一切,因为你还是宜妃娘娘的儿子,八哥的好弟弟,府里也有一大家子人,你永远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置他们于不顾。如果你真的这么爱她,就别这样糟蹋自己,这样又有什么用?你应该想想办法,扳倒太子的同时也踩四哥一脚,就像47年那样,只要咱们的大事儿成了,还怕到时候治不了老四,抢不回你的女人吗?”
胤禟止住了抽泣,抬起头,看着胤俄,缓缓地说:
“老十,别看皇阿玛说你老实,其实九哥心里清楚,兄弟们当中最聪明的是你,只是你一直藏拙,所以才不显山露水,我现在脑子全乱了,你帮九哥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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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和映月坐在院子里的偏方里面嗑瓜子聊天,张嬷嬷哀声叹气地说:
“别人的主子得宠,下人也跟着有脸面,我们院子里这位恐怕是没指望了。”
映月也点点头说:“那天我在园子里看到年侧福晋和李侧福晋了,真的生得好漂亮又有大家风范;耿格格和武格格,虽然容貌不及这两位,但是毕竟年轻,也是知书达理的;再看看我们这位,论样貌,论出身,都是低到不能再低了,王爷当然不会待见了。”
张嬷嬷忽然放低了声音,凑到映月耳朵边上,指了指脑袋说:“你说,她不会是这儿有点毛病?”
映月立马找到了共鸣:“嬷嬷,其实我也觉得是这样,只是不敢说而已。你看她整天也不说话,饭也是递给她她才吃,要不是我们伺候着,估计得活活饿死。而且她还什么都不干,只是老对着窗子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次我伺候她洗漱的时候,偷偷看她那双眼睛,哎呦,直直的,怪吓人的。”
张嬷嬷两手一摊,身子倾向映月的方向说:“唉,这可怎么好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向福晋回禀一声啊?”
“我觉得要,不然咱们就跟她这儿耗着,她算是完了,我们也得跟着遭殃。”
张嬷嬷听了,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说:“就这么定了,明儿一大早我就去回福晋去,映月,你去把外面门闩上,该睡了。”
映月听了,抬脚刚要走出偏方的门,忽然,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似的,一步一步向后退,直接跌坐在了塌上:
“嬷嬷……院子里……有鬼!”
张嬷嬷听了,脸色也变了,赶紧捂住映月的嘴,把偏方的门死死关上,声音颤抖着说:
“死丫头,浑说,哪来的鬼啊,你,你别吓唬我。”
映月一边吓得掉眼泪,一边继续说:“真的,我看见了,一个白衣女鬼,就躺在院子正当中,这可怎么办啊?”
“这……这……”,张嬷嬷只觉得自己的小腿直打哆嗦,勉强镇定住说:
“这里是王府,不远处就是皇上的圣驾,有龙气,鬼是最怕的,断然是不敢乱来的,我,我来看一眼。”
于是,她用颤抖的手把窗户打开一小点儿缝,透过缝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吓得躲在角落里,冲着外面尖叫起来:
“啊——啊——鬼啊——真的有鬼啊——”
她的凄厉的叫声把在门外看守的侍卫们给招来了,一阵急促的凌乱脚步声当中还夹杂了刀剑出鞘的声音,一群侍卫一下子冲进了不大的院子。
果然,他们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躺在院子的正中间,看到他们进来,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侍卫们里面有个胆子大的,拿着灯笼慢慢靠近那女子,昏黄的光亮透过灯笼上大大的雍字散出来,当他看清楚了她的脸,赶紧把灯笼缩了回来,退了好几步;小心翼翼地说:
“钱格格,奴才冒犯了,请格格恕罪。”
领头侍卫达哈苏听见这话,赶紧对众人说:“我说,大家都散了,没事儿了,是钱格格在院子里乘凉,没事儿啊。”
等到大家都散了,达哈苏才半跪在地上,问兰欣道:“格格,您这是干嘛呢?”
兰欣像是刚才的混乱场面完全与自己不相干一样,用手指了指天空说:“看星星。”
然后,索性成大字型睡着,惬意地自言自语道:“你看热河的星空多美啊,就像两年前的某一个晚上一样的美。”
领头的侍卫无语了,只好默默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叹了口气,说了一句:
“格格,虽说是夏天,可是地上还是有些凉,您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奴才们告退了。”
兰欣轻轻嗯了一声,继续看星星。
热河的星空,曾经那个人陪着她一起看,可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还有,星空还在,就在那儿,不言不语,不远不近,不离不弃。
如果他在的话,还会抱她一起看吗?看是会在一边,静静地看她独自泪流呢?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了如果,是剩下了结果,她必须学会接受的结果。
繁星闪烁,却抵不过他眸子当中的光亮曾经给她的震撼,兰欣慢慢伸长了胳膊,感受夏夜里的微风,似乎这样,她就能感受到曾经他的温柔的抚摸。
原来,一个人想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最寂寞的。
可是,她此时又仿佛理解了秦思思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如果真的爱得够深的话,只要能够跟他呼吸着一样的空气,仰望同样一片天空,即使见不到,也是幸福的。
寂寞,是一个人的狂欢,也许她已经开始学会如何享受寂寞了。
作者有话要说:妈呀,最近写虐首先虐到偶自己,桑心死了,整天写着写着就以泪洗面~
浪费好多面纸擦眼泪鼻涕啥的~
偶要感觉想办法回归欢快路线~
偶是亲妈~
正文 96主子
张嬷嬷去福晋那儿告状,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希望引起福晋的重视,结果,却被骂了一通回来,心情非常郁闷。(。请记 住我):。
她猜测肯定是福晋不喜欢自家主子,所以才让自己连带着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