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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翻身背对着他,冷漠道:“今日实在累了,睡吧。”
她的背影伤了他,连城想抬臂去拉她的被单也钻进去,可抬了几次,也没能伸手,他张口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扶苏生气了,因为连玉的事……
这个夜晚真是一个难眠,连城定定躺在那,只觉寒冷,直到后半夜才模糊睡去,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大亮,身边早已没人,他身上盖着她的被单,扶苏不在屋内。
她脚上有伤,能去哪?
他起身穿衣,看这时候怕是比平日晚起了三两个时辰了,叫来了连碧,两个人在屋内拾掇了一通,出来的时候正看见扶苏和小鱼儿的有说有笑的身影在大门口一闪而过。
这是要出门,连红叶看见了,她见连城失神看着,竟是呆立的半晌,连忙凑到跟前欠身道:“听说是约了诚义殿下,好像去听戏了。”
大诚义殿下?扶夕?连城皱眉,顺口轻哼着:“咱们也出去转转!”
“将军还没用饭呢……”连碧跟在后面急道:“咱们要去哪?”
连城一言不发,只加快了脚步,可等他到了大门口,扶苏的马车已经没影了……
☆、 父女街头遇
冷宫之内,三两队侍卫队严密的守护着里面的人,当然也是看着他不要他乱跑,常贵亲自指挥公主府的侍卫队,他在门口重新设置了一个八卦阵,这边刚一圈好,那边小米粒就急匆匆跑了来。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跟前说道:“来了。”
人来了,常贵嘱咐他在这边看着大门,连忙向里面走去。
冷宫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便是如尘就寝的地方,他本来是脱了衣服,坐在床上雕刻一个小人,木屑弄得到处都是,因是常年练剑,他双手皆是老茧,可这并不影响他雕刻的速度,常贵早就侍候着他洗漱完毕了。
扶意进来的侍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图,那人披散着长发,手下飞快的转动着,小木人的摸样已是有了个雏形,若是,若是不在床上捣鼓这东西就更好了些。
或许是听见了声响,如尘抬起了头,他飘逸绝美的脸一如经年,扶苏完全是像她,扶意正是感叹间,床上那人一个纵身就赤脚到了跟前,她嘴角微勾,可这笑意还未到达眼底,面前这个本以为是投怀送抱的人,却拿着手中的小刀抵在了她的胸前。
如尘十分生气,他最讨厌雕刻的时候别人来打扰他!
“你是谁!”他皱眉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竟然敢闯进本君的冷宫!”
扶意哭笑不得,她伸手去扶那小刀,以免误伤:“我是你的女皇陛下,怎么才这两日不见又把我忘了?”
如尘眉头紧蹙,伸手拍掉她的手,继续用小刀抵着:“胡说!我是疯了又不是傻,小意一个月来看我一次,她前两天刚来看过我!”
扶意今日穿的是常服,她竟是十分后悔没穿凤袍了:“你仔细看看……”她轻哄着:“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很眼熟?”
如尘瞪大了眼睛,他试图仔细的看,可还是不认识,小刀向前轻送,他恼怒道:“看什么看!别拖延时间!你还有同伙么!”
扶意不敢大意,她赶忙后跃躲开,她不躲还好些,这一动,如尘又是斗志又起,完全可以想象,容贵君是怎么被打的。
还好常贵及时赶到,他上前一把抱住跃跃欲杀的如尘,大声道:“快住手啊!这是女皇陛下!”
如尘挣扎道:“你们一个个都欺我脑子不好使是么!她分明是个刺客!”
扶意上前两步,到床上拿起一个雕刻好的小人摆在脸边。
“如尘你看看,这小人是不是我?你天天刻天天刻,怎么还记不住?上次我看你你不是答应了我,要记住我的么?”
如尘不再动了,他撇嘴道:“好吧,姑且相信你一回,那你说说,我今年多少岁了?这个可只有小意知道,你要是答对了我就相信你。”
扶意笑道:“这个当然就只有我才知道了,你今年是不是十八?”
“胡说!”如尘皱眉:“我有时候是十八!可现在小三都十八了!她今天刚看过我……”
啊……既然不是十八,那就指定是二十了,那年是他两个人的第一次,想起往日柔情,扶意装作疑惑道:“难道你二十了?”
“那当然了!算你猜对了,这个可只有小意才猜得到……”如尘狠狠瞪着她,推开常贵跑到了床边,他跳上去就跪在一边,开始收拾小人,这一会儿,刻完的就已经有三四个了,有的他已经拿着笔画好了脸,正是女皇年轻时候的摸样。
对常贵使了个眼色,他忙退了下去,她走到床前,也帮着如尘收拾木屑。
“我来收拾吧,你躲开点,”扶意可不想今晚两个人被扎上几个小刺。
“好吧,都怪你,怎么都跑床上来了?害得我都没办法睡觉了!”如尘站在一角撇嘴。
“对对,都怪我都怪我,你站好了。”扶意兜起一床单,直接扔到了床下。
“喂!”如尘怒了:“你怎么把我的宝贝都扔了!你赔!”
“好好好,我赔我赔,”扶意仔细看了床上再没有木屑了,这便来拉他:“咱们睡吧啊,一会我给你讲故事,等你睡醒了,说不定还能带你出去玩呢!”
因为他经常在床上捣鼓木头,常贵铺的床单是左一层右一层,铺好了床铺,如尘顺势也坐了下来。
“出去?”他笑了:“这个主意好,不如去看小三儿啊,听说她娶夫郎了,我还没见过呢!”
“好啊!”扶意推着他让他躺着,哪怕是拥着这个满口胡话的如尘,也觉得无比安心:“那你快睡吧,等你睡醒了,就让你去!”
“嗯……”如尘倒下就闭上了眼睛:“那我得快点睡……”
扶意拉起被单盖在两个人身上,侧身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她还有一个时辰就得走了,目光竟是片刻也不想离开。
就这样,对,就这样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
柔情蜜意二十载,扶意满足地笑着,不想如尘又是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
“又怎么了?”
“我睡醒了!”
“快睡吧,啊……你还没睡呢!”
“我睡醒了!咱们去看三儿吧!”
“你先睡……”
“好吧……”
“快闭上眼睛……”
“好啦,我又睡醒啦!”
……
后宫之中,众君总有难以入眠的,例如君后路远,白日里见了如尘,发现他除了有些疯癫,竟然一点也没变,容贵君也是因着受尽恩宠,常是容光焕发,只有他,坐在镜子前面,看着灰暗的肌肤,眼角的皱纹,都昭示着,自己老了……
可那又怎么样,自己是一国之后,桌面上一溜放着君后特有的龙形长钗,他摆弄着,喃喃自语着。
“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近侍路小一脸焦急地跑了进来,在镜中看着他站在身后,轻轻抬眸问道:“皇上今个去哪个殿了?”
路小躬身:“翻了容贵君的牌子,这会怕是睡下了……”
纵然是君后又能如何,先前因着如尘的事,两个人关系几近冰点,这么多年了,他看似荣光无限,只看那容贵君越发年轻的脸,心中就懊悔无限……
女儿忙于国事,自己端庄守着这个后宫……都不如冷宫那个疯子!他怒意上涌,挥袖一扫,桌面上发钗全都叮当落地,路小连忙跪下收拾。
“滚……”他闭上了眼睛伏在桌上苦涩道:“你下去吧……”
……全是巧遇的场景分割线……
扶苏约了扶夕去西厢看戏,扶夕欣然赴约,她一个随侍都没带,两个人身后只一个小鱼儿,相较于平日里的随便,他今日也是异常沉默,扶苏也不以为意,三个人在西厢定了雅间,隔着珠帘,看着楼下高台上面的戏台。
上面两个主角情意浓浓,一群龙套在周边舞着,扶夕有些失神,她身子前倾,仿佛入了戏,今个唱的正是名戏九九仙情,正是巧缘节的典故。
扶苏轻轻抿着茶,一转眼又快到巧缘节了,看着表姐的侧脸,在这个角度看去,英眉凤目,真是自愧不如,也不枉母皇那么喜欢她了……
“表姐今日这是怎么了?”扶苏挑眉:“这个戏可是自小看惯了,我才知道你这么爱看啊……”
扶夕缓缓靠向椅子,她神态间有着说不出的倦意。
“昨晚没睡好,只有些累了……不知表妹今日约我来,可只为看戏?”
扶苏轻轻放下茶碗,轻笑出声:“没事就不能和表姐一起看戏了?”她眼中的笑意似是感染了她,微蹙的每天逐渐舒缓,扶夕点头。
“当然可以了,”她笑道:“只今日总觉得是有事才叫了我来啊……我猜得可对?”
“那你猜对了,”扶苏狡黠一笑:“那再猜猜是什么事吧?”
她许久不曾这般注视自己,扶夕贪恋这一刻时光,心中感叹万分,自她儿时起,自己摸滚打爬,原本是不适合习武的体质,一再坚持,原本是应该潜藏着的能力,一直在她面前施展,只为引起她的注意,每次在她面前路过,自己的衣服是否得体,自己的妆容是否精致,自己的脸是否英美……
“我实在猜不到……”扶夕凤目中盛满笑意:“表妹就别卖关子了……”
扶苏忽然收起了笑意,她看向表姐的目光满是失望,口中却仍是柔声轻意:“表姐昨个送了本□给我,不会忘了吧?”
扶夕怎么能忘?因着这个昨夜在书房跪了半夜呢。
“嗯……那本书是父王的藏书,姑母也是知道的。”扶夕淡然说道:“表妹不是最喜欢这样的游记么?”
她倒是敞快,扶苏微怔,这朝中为着改革一事闹得是人心惶惶,表姐却是这般轻易挂在嘴边,是不防备她,还是……
“表姐可看了里面内容?”扶苏问道:“可知道此书若送到母皇跟前会有什么后果?”
扶夕挑眉,她仍是满不在意的样子:“我只想知道,表妹会送到姑母面前去么?在这个时候?”
她当然不会,扶苏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