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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连忙恭送圣驾,女皇带着一行侍卫队浩浩荡荡出了冷宫,她在大门口那个牌子前面停留了片刻,不多时,常贵出来了,她凤目凌厉,戾色加深,却是只淡淡道:“这个牌子太小了。”
常贵欠身:“老奴明白。”
且不说女皇大步而去,这容贵君也是得了赦令,连忙带人离了去,扶苏和小鱼儿将爹爹扶到了一边,路君后坐在桌边,先只是轻轻喝着茶水,听着如尘的满口胡话。
等到这一杯茶水喝下肚了,他这才轻轻放下,笑吟吟地看着他父女二人说道:“本君原来还真不知道这冷宫的茶水是这般好喝,不知道如尘哥哥知道这是什么茶么?”
如尘瞪着他:“谁是你哥哥?这是我们三儿给我的好东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扶苏不好意思的向君后点头:“这是我闲暇之时炒的天香茶,只是心疼爹爹罢了。”
路君后站起身来:“父慈女孝本是天地自然之事,三公主真是一片孝心,只是你的侍卫队都送进了冷宫,这,可不大妥吧?”
她叹息道:“我爹发病的时候越来越紧,不派人看着他,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呢,还望父君体谅。”
“体谅……”他回身看了眼身后的宫人,淡淡道:“这个是必然的,你是本君看着长大的,对你一向是与靖儿无异,你们姐妹三人一向亲厚,皇上本应该多看顾着你些,可她的心思多半都花在了朝政上面,剩下的呢……”他嗤笑道:“都给了那容贵君,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扶苏垂目,如尘却是忽然将她抱住:“三儿!你怎么才来啊,你爹让人打了!”
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只觉得十分疲惫,果然自己是不适合勾心斗角的料,那君后在冷宫逗留了一会,明里暗里就想和她联手扳倒容贵君,她不傻,也在爹爹胡搅蛮缠的时候躲了开去,她的爹折腾了一天,又是让她给捶背,又是要吃她做的饭菜,后来又不知怎么追着她打了起来,幸好常贵将他抱住,她才得以脱身。
小鱼儿扶着她一瘸一拐地走进公主府,不想还有客人等着她,是她的婆母连旭,连城母子等了她半日了,本来也是想敷衍一下,不想人开门见山就说要一顶轿子将连玉抬进门来,她一只脚还肿着,竟是气极,忘记了脚伤,抬起一脚便踢翻了椅子!
“你们眼里还有我么!”
☆、 相约西厢下
扶苏这一动作之间,脚面胀痛难忍,差点落泪摔倒,幸好连城在身边扶了她一把,这才稳住身形,他脸色微白,默不作声,她一把甩开他的胳膊,厉声道:“谁让你来做说客的!”
连城双唇紧紧抿着,半晌才吭声道:“没有谁,连玉他是真心喜欢我,反正以后也会有别人,不如……”他话还未说完,灼灼目光似要将他融化,扶苏在小鱼儿的搀扶下坐好了身子:“闭嘴!”
她看向连旭:“婆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三番五次地要将府上公子送进公主府,我与连玉相识以来,一直以礼相待,将军府以婚事相压,原想着早也娶晚也娶这便求了赐婚,可他这般任性,使得三书六聘连城成了公主府的正君,姑且不说这生米煮成熟饭是谁的主意,那天我二人都下了药又是谁的过错,你们以为若非是我,换了别个也都能轻易罢休?”
“那……”连旭叹息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玉儿他也是一时糊涂……”
“他一会儿糊涂一会儿任性,还想怎么样?嗯?你们将军府还想怎么样?我这公主府的后院就非要是你们连家的天下了?敢问婆母大人,你到底是想保住地位权势,还是要两个儿子的幸福?”她看着面前这个昔日的将军,如今已变成了个畏畏缩缩的女人,连城一直垂目站在一边,他一手伏在桌边,无名指还悠闲地敲着桌面。
扶苏轻笑出声,凌厉的目光直射向他:“其实你们想要将军府荣华一世,那也简单得很,也不必搭上一个连玉,就把连城领回府去,只一封休书,成亲也未过一月,他仍是护国大将军,可护得你们周全,不是么?嗯?”她冷哼道:“何苦指望我这块扶不起的烂泥呢!”
那休书的话一出口,连城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他磨蹭着走到她面前,抬眸道:“你生气了?”
连旭本就是被老太君和夫君磨着才来的,她不善言辞,这会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急切地看着自己儿子,连城拉起扶苏的手,放柔了声音低喃道:“我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休我……我不要休书。”
扶苏伸手推开他,目光缠住躲闪着的连旭:“还是现在就领回府去?本公主成全你们!”
连旭干笑两声:“公主说的哪里话,城儿也是为你着想……连玉的事以后再说、嗯……以后再说。”
“别,”扶苏再次推开靠近的连城:“我不想再有人来对我的婚事指手画脚,婆母大人还是给连玉另找个好人家嫁了,不然我去求母皇给他指个也行,只不许再来招惹我,还有你,”她瞪向一脸无辜的脸城:“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若是这么想找个兄弟一同侍候我,也简单的很,明个就抬几个进来!”
连旭只知道早个时候这个三公主性情柔顺,据说她是最没脾气的,此时扶苏一脸淡漠,坐在那里却是不怒自威,自有一番皇家风范,她柔美的脸,竟让她产生了错觉,仿佛是多年前的,那个二公主,谈笑风生,七窍玲珑心思……
连玉的事怕是不成了,她看着长子在扶苏面前,也像是个无措的孩子,心中起了愧疚之意,轻轻咳嗽了一声,转移了扶苏的注意,见她看向自己,这才坦然道:“此事与城儿无关,公主切莫与他生气,玉儿的事我回去自会商酌,就此作罢,你们夫妻还是和和美美才是。”
扶苏折腾了一日也是乏了,她无意再争执下去,伸手叫来小鱼儿,只对她欠身道:“婆母既然都来了,你们母子就好生聊着把,今日实在倦了,失陪。”
小鱼儿连忙来扶,两个人也没管那母子作何反应就走了出去,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暑气渐消,全然是微凉的夜晚,扶苏身上还是早上去学士府的那件衣服,她进宫的时候急了一阵,那些汗意早就吹散了去,此刻只觉得身上黏黏的。
脚伤未好,她还不敢洗澡,叫小鱼儿打了些水,自己拿了手巾拧了水,仔细擦了擦身前,穿了裤子,这就裸/着后背趴在床上,小鱼儿也是侍候惯了,他拿着手巾轻轻给扶苏擦着后背,刚擦了三两下,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连城送走母亲,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里间那香/艳的一幕,他的小妻主裸/背趴在床上,她长发散在脑后,垂放一边,白洁的后背上小鱼儿正……
十分不悦,尽管连城知道那是她的贴身小厮,就算两个人真有什么事也不算过,但是看见那雪/白肌肤被别的男子这般贴近,他就非常的不舒服,快步走上前去,他一把夺过手巾,淡淡道:“你去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这里就交给我吧。”
人家是夫妻,夫君侍候着,这也是正常的事,小鱼儿也未多想,连忙去准备浴桶和热水,扶苏听得真切,她本就是合眼趴着,也不想开口,就任他在后背轻轻揉搓。
连城知道她没睡着,见她默许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仔细给她擦了后背,回身顺手将手巾扔进了盆里。
“不擦擦腿么?”连城伸手探向她的腰间,刚一触碰到后腰,立时被她反手按住。
“不必,”扶苏仍未睁眼:“给我盖上被单就行了。”
他伸手拽过被单给她盖上,这时候小鱼儿和连碧也抬来了浴桶,另有两个小厮在后面提着水,连城坐在一边等着,不多一会水已经注入,连碧调好水温,就领着几个人退了下去。
连城自己准备好了中衣裤,他脱了衣衫,故意用力发着窸窣的声音,扶苏枕着软枕面朝里趴着,她懒得动,也懒得听。
水声,稀里哗啦的水声,连城在洗澡……那日撞见的连城摸样立时回到了脑中,她知道他是故意的,长吁了一口气,这便不予理睬。
床上的那个一直不出声,他吃不准扶苏是否还在生气,也无心仔细净身,擦干了身体,穿上了干净的中衣裤,这便赶忙爬上了床,扶苏闭着眼睛,在她身上爬过去的时候还看得见那微微颤抖的睫毛,连城也不盖被,只面对她的脸侧身躺着。
扶苏小巧的鼻子轻轻动了动,连城身上那刚沐浴完的淡淡花香气扑面而来,她睁开眼睛轻瞄了他一眼,却是无波,立刻翻了个身,仰面躺着。
连城挑眉见着她拉着被单将自己裹得严实,轻笑着一把拉下:“盖这么严实,真那么冷么?”
扶苏伸手去拽他手中的被单:“有你这样的夫君心都寒了,能不冷么……”
“什么意思?”连城甩手将被单扔到身后,他压住她的双臂,顺势就覆上了身子:“你这么冷的话,我给妻主当被子啊!”
给她当被子?他认真地做着被子的本分,就是用自己的身子将她盖住……扶苏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嗤笑道:“将军若是能像被子一样轻的话,本公主就忍了。”
话音刚落就手肘一拐,他吃痛,当即滚落到一边。
“公主这是嫌弃我了?”连城一脸委屈摸样,他冷眼瞧着她再次拽过被单盖在身上,再接再厉伸臂抱住了她的腰身。
扶苏也不在意,只用那了然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嘴角轻勾:“将军既然这么精神,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说说老太君应了你什么事?或者,”她顿了一下,又道:“或者说你得到了什么东西,把本公主换了出去?”
“什么……”
他紧紧搂在她腰身的双手顿时松了开来,仿佛突然失力一般,又意识到了,连忙再次钳住,不想却被扶苏一把推开。
扶苏翻身背对着他,冷漠道:“今日实在累了,睡吧。”
她的背影伤了他,连城想抬臂去拉她的被单也钻进去,可抬了几次,也没能伸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