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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夕仿佛并未受到什么影响,只很快说明了来意,原来是小五的事,当初逍遥王将二人送与扶苏的时候,也曾对她说过,这小五是罪臣之子,所以很多行动也受了限制,在郡王府的任务却不能停止,所以只当仍是郡王府的人。
她也没在意,当时情况复杂,身边侍卫总是不明死去,连番刺杀已经让她麻木,根本没在意别的,可阿三与小五对她是忠心耿耿,曾多次救她性命,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他们的存在,直到这两年,太女派了多个暗卫暗中保护,被刺杀的处境逐渐好转,直到再也感觉不到危险。
郡王府派给小五的事情越来越多,扶夕来的意思就是带小五来与她告别,如果需要,郡王府会另派人送与她作侍卫,她当然不需要。
身后的人已经够多了,再加人,就成了负累,扶苏知道,她身边的人虽少,但还算能安心,可即便如此,盯着她的眼睛也多着呢,所谓保护她的暗卫,也是几路各不相干,她只是……只是舍不得……小五。
他倒是狠心,扶苏暗暗难受,小五仍向往日一样低垂着脸,或许是扶夕在场的缘故,一眼也没看她。
平日的时候,她总爱逗弄他,看着他的眼睛,就仿佛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全是梦幻般的情意……就当是真的也可以。
可是,可是,这些也全是任务么?
也顾不上表姐在场,扶苏仔细盯着他的脸,疑问道:“我送你的耳扣呢?”
小五疑惑地看着她,她连忙摇头道:“我不是想要回来,你既然也没流脓也没流血,还是与它有缘,本想着等你耳朵好了那只也送了你,可现在却不合时宜了,那只就权当你我往日主仆一场的情意吧……”
她微微叹息,小五飞快地低下头去,再不看她。
扶夕脸色阴晴不明,见扶苏一脸惆怅,在怀中拿出一本古书,递到了她面前。
“想来这个东西,你一定喜欢,左右放我那也没用不如送与你。”
扶苏拿在手中,只翻开两页,不由得两眼放光,她惊喜交加,失声道:“这本书……你哪里来的啊!”
扶夕见她高兴,也是放柔了声音,她独特的声音略带着沙哑,满是宠溺。
“这当然是东晋的□,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啊!”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扶苏连连点头,一把扑过来将她抱住:“太谢谢你了!表姐!”
扶夕身子一疆,却是不着痕迹地软了下来:“还不放开我?为了这么一本书就说表姐的好话了?不躲着表姐了?”
“表姐——”扶苏窘迫道:“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我、我,”她结巴道:“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那件事……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扶夕笑意浮上脸面,她嗤笑道:“什么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才对……好了,不提那件事了,你好生歇歇,或是搂着这本书睡一觉……我出来半日了,也得走了。”
“嗯……好,”扶苏点头:“叫小鱼儿送你。”
扶夕:“送什么送,本殿自己又不是没有脚,连着在你这公主府转转。”
因是夏日贪凉,池塘里面的鱼儿特别悠闲,总爱躲在荷叶下面,连城一身青竹白衫,坐在亭中喂鱼,他缓缓撒着鱼食,三五成群的小鱼就在栏杆下面等着。
那人慵懒摸样看在眼中,扶夕脑中又浮现进门的那一刻场景,两个身影一上一下,映在床帏上面,不知扶苏说了什么,他竟然那般廉耻……
都什么时辰了,两个人还腻歪在床上……
他们本不应该有交集……
“艳阳高照,殿下不如进亭子凉快凉快?”连城单手支着头,淡淡笑意轻轻瞥着她呆立的地方,他一手仍是撒着鱼食,轻笑道:“比起钓鱼,连城更喜欢喂鱼,不知殿下可否移步?”
她英眉高挑,拂袖双手负于身后,缓缓走进小亭,站在将军面前,以挑剔的目光看去,撇嘴道“将军久经战场,可不知,这男儿一旦成亲,要学的规矩可多着呢,你这般摸样,可不成啊!”
“受教受教!”连城也站起身来,两个人并肩而立,这一道风景却是美不胜收。
一个风姿天成,俊美无双,一个是才貌双绝,英姿非凡。
☆、 怎么又冲动
书房中只有小鱼儿和她,待扶夕她们一走,扶苏就迫不及待地将那本□拿了出来,这样的书也只能偷偷摸摸地看,若是有人知道了,怕是获罪。
翻开第一页,她仔细辨认着古字,刚才草草扫了两眼,便知这是史记,却是游历野史,有些字还难以辨认,大概是早年一位皇子游历在外记录的,书内提及,当年还是男权执政,女人只是生孩子的附属品,那位皇子浪迹天涯,走过了许多地方,四十年之后回到故土,留下了这本书。
里面全都是各地风情,因为是男子上位,所以此乃真正的东晋□,且不说扶夕是从何处得到的,与扶苏亲近些的,都知道她喜欢看历史杂记,各方游记,她这一举动,登时使扶苏惭愧起来。
她曾经,做过对不起表姐的事。
那年,扶苏成人礼过后,二姐扶颖带着她去逛惜君楼,正是巧缘节,扶夕女扮男装吻了她,这对于她来说很受打击,因为当晚就做了个古怪的梦,全因为那个带着凉意的吻,在梦中,表姐变成了男子,她风华绝代,令人不敢直视。
那两日扶苏开始注意她,她仍旧时常在眼前晃悠,她身材高挑,她时常穿着高领,她嗓音独特……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入了魔障,总觉得表姐越来越像是书中常见的男扮女装的人,并且,扶苏的心也随着那几日的胡乱猜测,而变得怪异。
表姐一靠近,就心如捣鼓,扶苏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她的双唇,也是那时年纪尚小,她想得极其简单,便是直接问了她。
没想到她竟然承认了!
如果她真的是个男人,那就说得通,扶苏心中竟是隐隐欢喜,她给自己找了理由,不好女风,并未想太多,这件事还未待深想,次日就捅到了女皇面前。
当时与小鱼儿一起伺候她的还有一个小虾米,他年纪稍长,整日跟在身后,那天女皇无意间问了扶苏,想娶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当时摄政王皇叔也在场,她脱口而出,说想娶表姐这样的男人。
此事登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摄政王立时要求女皇正身,扶苏想得极其简单,可此事非同小可,若出差错,便是欺君之罪。
女皇也很重视,当即将在郡王府的扶夕宣了来,她当堂验身,是千真万确的女儿之身,扶苏傻眼,当时表姐只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解释说,那只是一个逗弄她的玩笑。
结果这个玩笑的后果就是小虾米当场杖毙,而她,顾念了那柔弱身子,在宗人府灵牌面前跪了三日。
女皇对她说,让她长长记性。
扶苏不吃不喝,她理解不了这个玩笑,这件事竟然害死了她随身长侍,那时她跪在大殿之上苦苦哀求母皇,她却置之不闻,摄政王唇边的冷笑,表姐淡漠的表情,那个上一刻还鲜活的人命,陪伴了她十年的小虾米,这一切都牢牢印在了脑子里。
她脑子一片茫然,那年十三岁,在宗人府不吃不喝倔强地跪了三天两夜,期间几拨人来劝她敷衍了事,她都仿若未闻,最后就在极其虚弱的时候,她甚至都觉得眼花耳鸣了,扶夕来了。
这个表姐,第一次见她哭得如此狼狈,她将自个搂在怀中,仿佛挨了罚的是她一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一直解释着,说不知道会变成这样,说这件事非同小可,这样才不能惹祸。她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红的眼睛,甚至都让扶苏产生了错觉,她在晕倒前的那一刻,想的便是,这个表姐她,她难道好女风么,为何她的眼中全是满满的情意……
扶苏在宗人府晕倒,后来养了几天病,也大好了,表姐经常来看她,那种刻意的讨好,那眼中宠溺的目光,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想起那死去的小虾米,她去了郡王府告了状,摄政王当即给扶夕下了禁足的命令。
再次相见,扶夕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小公子,苏澈,这个人是苏大学士家的,他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未行那成人礼之前,那日与表姐去大学士家中拜访,后园一见,惊为天人,当时他连发三箭,那身姿却是一般人无法可及,扶苏对表姐说,公子惊鸿,女大当娶。
后来也不是没见过,可这小公子对她莫名其妙的反感,对表姐倒是亲近,她也未曾在意,扶夕与苏澈出双入对,没多久就定了婚事,扶苏进了译书房,表姐仍是表姐,她却不敢再多看一眼,偶尔对视的目光也总是远远躲开,久而久之,也习惯了疏远。
其间,扶夕多次示好,扶苏都视而不见,这次从为罗琼解围,到赠书,扶苏思来想去都是自己太小心眼,除去皇家那些不得不防的龌蹉事,其实除了扶颖,她对自己,逗弄也好,戏谑也罢,总也是真心相待过……
心中想着往事,扶苏已是一口气看了十多页,其中一页,她紧紧按住,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书中提及的文字,生活习惯等等,都好像是中国古代的一个朝代,可她原本不是学这个的,难以确定究竟是哪个朝代的,那些字也眼生的很,仔细描了几个在纸上,她思索片刻,便让小鱼儿去准备马车。
将这本游记仔细收在了暗格之中,扶苏等着小鱼儿回头来扶,她小心将脚包了两圈,依旧穿了大鞋子,两个人这就要出门。
说起她走向译书房这条道路,都要感谢苏大学士,她也算她的门生,原先女皇是不同意她进译书房的,可是有一次塔尔小国来了使者,这小国久不往来,多年以来,竟然流失了译者,幸亏扶苏喜爱看书,曾研究过各国语言,她紧急救了场,然后女皇问她想要什么封赏,那日,她说她想进译书房。
大学士她怎么能不通言语呢,她不过是给扶苏创造了机会,她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那些生僻字,直接去问大学士,或许就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