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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了你们的心思而已。若你们不肯省下这份心思呢,那是你们自找麻烦,累出个好歹来也跟我无关。我孑然一身,任你们揉搓便是。”
她满不在乎的神情让吉祥心中憋气。
谁防着她谁针对她了?她进府之后如何不过是王爷和皇后那边的别扭,再加上她自己不识抬举,跟主子什么关系?偏要说这种话给人听!
“王妃的话我听不懂,您还有正常点儿的话要说么?若没有,我那边还忙着,就不伺候王妃了。”
吉祥连奴婢都不肯自称了,硬生生与之我来我去的。像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她觉得不必过分尊敬,敬了也是白敬。
张六娘抬了抬眉毛,原本高挑的眉梢更加高了几分,“我让你给蓝氏传话,这些话是我说给她听的,你气什么?这么沉不住气,难怪蓝氏要放你走了。好奴才是不会像你这么气急败坏的。”
吉祥不愿再与之多做交谈,微微福身一礼,就要告辞。
张六娘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荷包,叫住她,“略提醒你一句罢了,你倒气性大。罢了,我也没心思搭理你们这些人,这番说话还不知是不是最后一次呢。你要出嫁,这个给你添妆。”
“王妃所赐,我不敢承受。”吉祥站在门边回头,看见张六娘从荷包里掏出两个赤金镯子,镯上嵌着玲珑剔透的碧玉珠,样式又繁复,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有什么不敢承受,除了竹春,你是蓝氏跟前第一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张六娘示意吉祥过去拿镯子,并且说,“我准备过粗茶淡饭的日子了,手里的东西一半送回娘家救急,一半就散给你们,不只你,到时合府上下都有。这些个阿堵物,只看着让人心烦,我只留够后半辈子的吃穿便足矣。”
说着让藤萝把五斗大立柜里的一只漆雕匣子拿出来,“这是给你们院里丫鬟婆子的份,你可一并带回去,也可以禀过蓝氏再说,我不为难你。”
藤萝顺手打开匣子盖,露出里头满满的金玉珠翠。
吉祥瞥了一眼,“多谢王妃厚赐,待我禀过主子再说。您还有别的吩咐么?”
“这封信是我给王爷的,王爷不耐烦见我,你拿回去转交蓝氏,请她帮我送到王爷手上。”
吉祥脸上带了些怒意,冷冷道:“这个也需等我禀过主子才能给您答复。”
张六娘似乎并不意外,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我没什么事了,这些就是我此生最后关心的全部。你回去交差吧,并替我告诉蓝氏,我给王爷的信没有什么,她尽可拿去看过再转交。”
吉祥略略欠身,转身退出了内室。
林十一带着几个侍女就在门口候着,看样子是可以将屋内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吉祥和她们点头致意,没让追出来的藤萝相送,自己一个人回了辰薇院。
她将张六娘的话原原本本说给如瑾听。
然后附言道:“王妃话里话外试图挑拨奴婢和主子生隙,奴婢心里明镜似的,断不会上她的当。”
如瑾笑说:“平白提这个做什么,难道我不明白你?”就指了她带上内侍关亥再去跑一趟,“将她那信拿回来,让关亥直接递给王爷,就不必经我的手了。至于她要散的金银先不用理会,待告诉了王爷再说。”
吉祥应了一声就走,自去找了关亥一同办差。宫变时候长平王跟前的至明被太子重点关照,关在刑房里受了许多折磨,命都去了半条,现在还养着伤,如瑾将自己这里的护卫关亥送到了长平王身边。原本府里能补上的人还有很多,但这是如瑾的心意,长平王欣然受了,这些日子关亥便一直在他身边守护。
吉祥去了锦绣阁找关亥,长平王正好补眠刚起,处在等待僚属过来回事的短暂空闲中,听说此事叮嘱了关亥一句,“当心些。”
吉祥领着关亥很快回到了舜华院。
“王妃,我们主子特意将王爷跟前的关公公叫来给您办差,您的信可以直接交给他。”
张六娘竟不愿意,皱眉道:“蓝氏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我么,我已经允了她先看信再行事,她却不肯。”
“王妃,您要给王爷交待什么直接说不成,怎么还要写信?既然写信,关公公前来拿了,您做什么非要经我们主子一道手?”吉祥登时对那信大起疑窦。
“王爷若肯见我,我何苦同住一府还要递信!”张六娘沉着脸直起身子,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一咧嘴,捂着胸口道,“我的信王爷势必不看,唯有蓝氏亲自拿给他,他才有可能扫上两眼。我堂堂主妃要借侧室的脸面来和夫君说话已经难堪至极了,低头如此,她却依旧不肯援手……”
她眼里闪了泪,用力眨眼逼回去,激动得双唇颤抖不停。
跟前侍女藤萝一下子跪倒在了吉祥脚下:“求姐姐回去蓝妃跟前美言几句,我们王妃现在无欲无求,不过是想和王爷道个别而已。不瞒你说,她已经决定要住进府里的小佛堂了,从此青灯古佛再不问外间事,连安国公府都不去联系了!姐姐可怜可怜我们!你若不信我的话,自去拿了那信看去,王妃在上头写得清清楚楚,求王爷允她进佛堂带发修行呢!”
吉祥愣了愣,再没想到张六娘竟然要做这种事。转头去看张六娘脸色,的确是默认的样子。
藤萝在脚下哭得眼泪横流,“姐姐,王妃还说等她学佛有成就寻一位师傅正式拜入佛门,剃了三千烦恼丝正经做姑子去,她是真得不会和蓝妃争什么了,只求蓝妃开开恩,帮了她这一回。我服侍她一场,她竟然也不肯带我在身边呢,可见是铁了心要过苦日子……当初她打杀了香缕,其实我很怕她,也有些觉得她心狠,可现在……她的确是可怜……姐姐,求你答应了她好吗?”
吉祥被她哭得心烦,静了一静才说:“好……”
藤萝眼睛一亮。吉祥后半句却是,“我就答应再帮你们通禀一次。”
藤萝还要说什么,吉祥从她手里拽出了裙角,略朝张六娘一礼就转出了屋子。关亥默默跟在后头一同离开。
林十一等人依旧在屋外守着,藤萝拭干净眼泪,怯生生朝主子觑了一眼。
“王妃,奴婢……方才没说错话吧?”
张六娘甩个冷冷的眼风,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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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 上门散财
张六娘的信写得干干巴巴,没有任何辞藻润色,也不讲究工整呼应之类的行文习惯,通篇只是简单的叙述和请求。开头一句“王爷”,结尾落款“张氏”,连个“妻”也不肯自称。
信是吉祥回禀了如瑾之后,如瑾让她直接拿回来的,既然张六娘坚持要找人经手,如瑾也有些好奇她是不是私下有什么盘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拿,便拿。
吴竹春心细,事前事后都叫了府里的医婆过来,将吉祥仔仔细细查了一遍,看是否有什么不妥,恐怕那信上被做了手脚。两个最擅长这类事情的医婆轮番查完,都秉说那信纸是正常的,安全的,从用纸到用墨都没有异常,可以放心。
不过吉祥见了吴竹春的做法,自己也多了个心眼,没将那信带进如瑾的房间,而是重新誊写了一份给如瑾看。
如瑾拿着信犹豫了一下。
虽则张六娘亲口允许她们拆看,但私下里阅读人家的信件总是不好的行为。不过,这念头只转了一下,如瑾还是将信打开了。宫变之时张六娘的种种作为,的确不容易让人对她放下戒心。
信只寥寥数语,前头说自己对以后不抱希望,后头请求长平王将府里的小佛堂让给她清修,并承认自己曾经做过错事,也起过不好的心思,所以准备用后半生的吃斋念佛来清洗过错,请长平王不要再与她计较。
“主子,王妃这些话能有几分真?”先看过信的吉祥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这么低声下气,不会是想博取王爷的恻隐之心,准备着以后东山再起吧?”
当时藤萝抱着她的腿哭得情真意切,吉祥也有一些动摇,可随后回来冷静想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至于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可心里就是不踏实。宫变时候的种种情形,她已经拽着吴竹春听了好几次,从大事到细节都了解得清楚,当时张六娘不顾生死,趁着贼人慌忙逃窜之际孤身从凤音宫跑到弘度殿“保护”陈嫔的做法,让她感到非常惊讶。
此刻她就想,连自家性命都置之度外,只图在陈嫔面前买好的张六娘,真得能突然变得如此清心寡欲,抛却一切远离尘世吗?若说是因为当时的小盘算被如瑾识破,颜面尽失之后又得不到长平王的怜悯,变得心如死灰,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但,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的可能似乎也有?
吉祥不能彻底相信张六娘,于是提醒主子。
如瑾将信折好递给吉祥,“给王爷送去吧。他看与不看,答应不答应这上头的请求你都别管,只送信就是。王爷自有他自己的主张。”
吉祥略迟疑。
“主子……这、真要交给王爷吗?”
王爷对王妃什么样子满府人都看在眼里,但男人对女人……总是容易起恻隐之心的吧……王妃姿态放得这么低,以退为进万一奏效……
如瑾十分清楚侍女在犹豫什么,遂笑道:“送去吧,无碍的。”
她对长平王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那还做什么夫妻。
又叮嘱道:“就拿着这封信去吧,将原来那个毁了便是。虽然嬷嬷们已经验过没事,还是小心为上,不让我碰,也不能让王爷碰。”
“主子……我将原来的信交给关亥去重新誊一份吧。”
不拿原信过去,王爷会不会以为信件内容被篡改了?让关亥见着原件,最起码洗清了辰薇院动手脚的嫌疑。吉祥觉得夫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