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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走,要是不小心摔下楼,别说我没有警告你。”
¥%%……他在心里骂尽所有知道的脏话。
忍!一忍再忍!他激励自己,不料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扶住墙,早就跌了个四脚朝天,让还在他房里的无欲看笑话。
“你也不过如此嘛。”
“什么意思?”
“为了面子宁可不要命,你就是这样轻贱父母亲赋予你的生命?”
深吸一口气,时骏压下怒火,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即便是发烧头昏的此刻,他仍强迫自己思考。
虽然至今还是不了解这个女人,但他知道,她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话。
仿佛知道他在做什么,无欲静伫原地,不发一语。
不一会儿——
“请、请你给我……一杯……水。”十六年的生命中,至少有十二年是被宠大的时骏,第一次提出请求,打从心底涌起的羞愧,让他每个字都说得异常艰困。
就在他从牙缝挤出最后一个字睛,无欲放下杯壶,扶他回床上,让他倚着枕头坐好,再将杯子递给他。
咕噜噜……他一口气牛饮完,将空杯递向她。“再一杯。”
“‘请’字呢?”
喉咙干渴已解,照理说,恢复了点力气的他应该可以再与她对战,然而,他却选择屈居下风。“‘请’再给我一杯水。”
无欲依言倒给他,看着他缓缓喝完第二杯,才开口问:“觉得怎么样?”
“你不是不在乎我的死活?”倔强的回嘴里,掺入了一丝连时骏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窃喜。
对人类的情绪不感兴趣的无欲当然也听不出来,只是很不满意他的顶撞。“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是点小伤,舔一舔就会好,根本没什么。”一分钟前才丢弃的自尊又全数回笼,时骏逞强道,不想让她再小看自己。
“是吗?”舔一舔就会好?
“就是——”温润湿软的触感来得突然,惊得时骏顿时变成木头人,任无欲伸出舌尖舔过自己浮肿的眼窝、瘀青的脸颊,以及破皮刺痛的唇角。
眼见舔过两三遍还不见成效,无欲秀眉蹙锁,谴责地睨他。“你骗我。”
脑袋呈真空状态的时骏愣愣望着她,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无欲则维持一贯的面无表情,继续发表她的感言:“急救箱里的药应该会比舌头来得有效,你等会儿。”语毕,转身走出他的卧房。
“怪、怪女人……”
在发烧过度而昏倒前,时骏发出听似哀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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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杨应龙的那场架,让时骏在家整整躺了三天,前两天发烧卧病在床,第三天则是无欲为了摆脱李伯那双“闪闪动人”的婆娑泪眼,又帮时骏向学校请了一天假,让他在家里让老人家好好补一下他那“虚弱”的身子。
吃早餐时,无欲还怀疑地扫了病愈后脸色红润的时骏一眼。
他哪里虚弱了?
十分钟后,无欲带着这样的疑问出门了。
“李伯,这几天谢谢你照顾我。”时骏知道管家对他的好,说话自然有礼得多。“让你担心了。”
“哪的话。”李伯呵呵笑道:“少爷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最先发现少爷生病的人不是我哦。”
多年来,这位管家对拉拢家中一大一小的感情一事把当热中,逮到机会就不放过。
“是张嫂?”时骏猜测,因为受伤那天晚上,他没有下楼吃饭,回房倒头就睡。
“不不。”李伯晃晃食指,笑眯的眼弯弯的。“是无欲小姐。少爷那天放学回来就进房睡了,小姐没多久就带了一壶水和杯子进少爷的房间,整个晚上都没有出来。”
“真的?”
“是真的。”李伯进一步道:“虽然小姐常对少爷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但其实她是很关心少爷的。”
“如果你知道她那天是怎么对我的,就不会说这种话了。”时骏抿抿唇,低声嘟囔。
“啊?”
“没什么。”他才不会把那件糗事说出来。“我不希罕。”
李伯听见这话,看了看他的表情,非但没有生气,还似有所感地笑了。
照顾了少爷十六年,他很清楚少爷在闹别扭,表面上说不希罕,其实心里在乎得很,只是拉不下脸说实话。
虽然表面上少爷和无欲小姐形同水火,相看两厌,但长久下来,就会发现只有在无欲小姐面前,少爷才会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地展露真性情;而无欲小姐也只会距少爷多说些话——这些他都看得很清楚。
多亏了无欲小姐,少爷才能走出老爷和夫人过世的阴霾。
“少爷,”他觉得有必要为无欲说话。“虽然小姐有时候做的事很难懂,但绝对有她的用意,是不?无欲小姐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知道。”原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没想到李伯也看出来了。
意识到这点,时骏莫名其妙生起气来,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他只是很单纯的不想跟李伯一样了解无欲。
他想比李伯多知道一点。
哪个天使不懂爱 正文 第5章
章节字数:8665 更新时间:080525 12:03
还有十分钟。
无欲计算着时间,今天交通状况出奇的好,让平常需要二十五分钟的车程,只花十五分钟就到了。
不想浪费这十分钟,无欲下车,首度走进时骏就请的华渊高中,穿过校门,就是一条左右分列木棉树的宽广大道。
这个时节,绿叶落尽,橘红的木棉花开,夕阳映照下,更是橘红得发亮。
无欲漫步着,不自觉地停下,扬掌朝天。
一朵木棉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飞落至她掌心。
无欲似有所感地闭上眼,细心倾听夏风穿过树梢、草丛时所带出的声息,那是天使才能听懂的语言。
蓦然间,她才想起自己是天使,不是人类。
以人类的时间算法,她住进时家已经四年多,这段时间她不断在学习人类的生活方式,包括工作、吃饭、睡觉……让她都快忘了自己天使的身分。
啧,为什么人类老爱没事找事做?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好吗?偏偏喜欢为了那些货币勾心斗角、你争我夺。
在她看来,那一点价值都没有。
烦啊!一天工作的结束,又是另一天工作的开始,想起明天一场又一场的会议,她就觉得烦。
“我干嘛为时骏做这些压根儿就不喜欢做的事?”这个问题她在这四年里不断自问,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她大可不必留在这里,但就是走不开。
每当一想到这儿,左胸就会莫名地抽痛,痛得她揪眉。
好烦哪!
“无欲!”一声惊慌的呼唤,引开无欲对自身痛楚的注意力。
说来奇怪,痛楚随着这声音消失泰半,张开眼,看见的莫五十公尺外,有个人影由远而近朝她奔来,没几秒就停在她面前,可见速度之快。
垂眸扫了眼手表,无欲不解地道:“时间还没到,你不必用跑的。”还有三分钟才四点二十五分,他急个什么劲?
然而,时骏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睁大双眼仿佛在确认什么,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她一遍,才吐出胸臆问的紧张闷气。
时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那一瞬间——在他远远看见肖似无欲的身影独立在木棉道上的那一瞬间,他竟有种她要消失的错觉。
而当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跑到她面前了。
奇怪的错觉、奇怪的举动、奇怪的紧张情绪——总之,一切都奇怪得无法明确说出口。
“时骏?”这小鬼该不会是前几天跟人打架,脑子受伤变傻了吧。“喂,时骏,你还活着吗?”无欲单手拍上他脸颊,他额角因奔跑渗出的汗,夹带着体温一颗颗转移到她触颊的指腹。
脸颊感到冰凉触感,时骏如梦初醒,上身向后微倾,拉开距离。“干嘛碰我?”她的碰触让他忆起几天前夜里她怪异的举动,脸颊绽出青涩红晕。
无欲看见他颊上的红云,直觉问出口:“又发烧了?”伸手作势要探上他额头。
时骏缩了脖子躲开。“你、你才发烧哩。”
“奇怪的小孩。”
“我不是小孩!”困窘加恼火,他最气她说他是小孩。
“奇怪的少年。”这总行了吧。
“我不是——”抗议的话在她凉冷的手指捏住他下颚,将他的脸往上托时。再也接不下去。
这个女人在做什么?!
想喊“放手”,却被近在眼前的凝视给逼回喉咙里,在身高上仍不如无欲的他,只能乖乖被“俯”视。
乌黑柔滑的黑发随着无欲低头而沿两颊垂落,就像两道黑色窗帘,断绝两人左右的视野,眼中只能容下彼此太过靠近的脸。
这一刻,时骏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应该抗议无欲摆明小看他的态度,但他说不出来。
尤其是在看见她唇角向上弯起,绽开少见的笑容之后,他只能像块木头似的张大嘴直盯着她。
他厌恶她老是突如其来的奇怪举动,却无法讨厌她少之又少的笑容。
甚至。他记得她每一次的笑容——什么时候、为何而笑、笑了多久、怎么个笑法——他都记得!
“还好嘛。”无欲淡淡地说出观察后的结论,将时骏游走的神志拉回现实。
“什么?”他还有些恍惚地问。
无欲缩回手,主动拉开两人距离。“你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那又怎样。”可恶,他为什么要脸红?!时骏十分恼火。
“这样杨延亭就不会一天到晚想着要以死谢罪。”这几天快被那个资深律师烦死了,成天拜访她的办公室,说是要“子债父还”。“杨应龙跟你道歉了吗?”
“为什么要?”他受伤不轻,杨应龙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不过是打架。”
“他让你受伤生病,你也不计较?”她平静无波的眸微亮,闪烁着意外的情绪。
时骏没有注意到,迳自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多痛。他就有多痛,没有道歉的必要。我学了这么久的柔道和空手道,不是白学的。”话声乍停,他望向无欲,恍然大悟。
如果没有她当时的冷言冷语,激得他咬牙忍受刚开始学习防身武术必经的痛苦过渡时期。他早就放弃了。
事隔多年才了解她的用意,突然间,时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感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张口开开合合好一阵,最后还是咬唇打消念头。
“为什么这样看我?”察觉他眼神有异,无欲疑惑地问。
“你……还要穿这种衣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