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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触手之处,只是冰凉的镜面,她的妈妈依然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玄天镜里的景物还在不断变幻着,熟悉的钢筋水泥建筑,熟悉的时尚潮流,熟悉的喧闹大街,这些曾经熟悉的事物,此刻在她的眼前,显得陌生悠远,令她的心像被谁用一双手不停地挫揉着,疼,说不出道不明的疼!
她用手捂住眼睛,捂住耳朵,不敢再看,不敢再听,无力地蹲下。
“今天是最好的机会,你以后还会不会有,我也不知道,你,尽快决定吧!“安普还是希望她能回去,她的母亲,那样骄傲的一个女人,现在却沉浸在失去女儿的伤痛之中。
沈倾城蹲了好一会儿,忽然小腹一阵猛缩,她脸色煞白,冷汗从额际滑落。
她猛地惊醒,用力地摇头:“不不,我不能回去!”
孩子,她肚子里还怀着一条小生命,她不想失去母亲,但也不想失去孩子,还有,爱人……
她吃力地想要站起来,安普并未发现她的异状,还在游说她:
“你父母可还在等着你呢,你难道都不想回去看看他们吗?”
沈倾城语塞,她怎么不想?可是,现在她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她在这里有爱人,有亲人,已经成了她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方言被混乱的人们冲散,好不容易才追过来,就看见沈倾城满脸是汗,安普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他一把推开他:“你疯了,她如今还怀着孩子,你想害死她么?”
“王妃,你还好吧?”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凝固了,如果沈倾城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会愧疚至死。
虽然他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但是,沈倾城的表情看得出,她如今正在面临着难以抉择的什么,安普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扶我……起来……”沈倾城虚弱地道,一定是刚才蹲太久压迫到肚子了,再加上情绪紧张,孩子在里面不舒服了。
方言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沈倾城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气,拼命让自己平静下来,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腹部的不适终于渐散,冷汗也不再渗出来。
方言松了口气,不悦地瞥向安普,想要斥责几句,不经意间,玄天镜的影像出现在眼前,他愣怔了。
安普见沈倾城没事,也放了心,可是,时间不等人,他该说的必须要说:
“方兄,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她来到这里本来就是错的,上天既然让我发现这件事,我就有责任纠正过来。”
他认真地看着沈倾城,并不避讳方言,这次用的是方言能听懂的语言:“你好好想想,天门最多会开一个时辰,是走是留,尽快决定!”
沈倾城眉头紧紧地纠成结,走?还是不走?
一边是生她的父母,一边是爱人孩子,她不停地后退,飞快地跑开,想要逃避,她,不要选择!
“王妃……”方言想要上前去追,安普一把拉住他,“不要管她,她需要静一静!”
“静你个头!”方言挥起一拳过去,正中安普的脸,一张俊脸瞬间变得精彩绝伦,半边红肿,嘴角还带着殷红的血迹。
“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再是我的兄弟!”方言丢下这句话,追着沈倾城而去。
安普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摇摇头,方言竟然为了一个别人的女人打他,真是没救了!
方言急急地追出来,跑了好远却没能见到沈倾城的影子,他不由得有些慌了,宫里乱极了,她要是有个闪失,他要怎么办?
——————
沈倾城闷着头往前跑,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丫鬟和侍卫们并没有跟着,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跑着,在途中见到一群兵士匆匆而来,往慈宁宫的方向而去。
她下意识地跟着走,不知不觉地,就来到慈宁宫外面,里里外外都有人把守,她迟疑着站在门外,无形中一股迫人的紧张气氛充斥着她。
“喂,你是罗公公手底下新来的?今天忙都忙死了,还不快去帮忙!”一名宫女看见她,喊道。
沈倾城想要转身离开,那宫娥却快步过来拉她:“叫你呢,新来的?还敢偷懒?”
宫里情势紧急,好多人都忙着逃命,她压根儿也没想到,会有慈宁宫以外的人还敢闯进来。
沈倾城只好挤出一丝笑脸:“这位姐姐,我是要去御膳房帮忙的。”
“去去,御膳房又来跟我抢人,你先把这些东西送进去,我忙不过来。”那宫娥完全将沈倾城当枪使。
沈倾城犹豫了片刻:“可是,里面好多当兵的!”她往里指了指。
那宫娥重重地点了下她的额头:“太后和泰王是在对付太子,这里是咱们慈宁宫,你又不是大人物,谁管你?”
沈倾城眼神一动:“真的?可是太子也很厉害,我怕!”
“嗯哼,厉害倒是厉害,可太后有泰王的大军,如今双方僵持着,你看着吧,我们一定会取胜!”
沈倾城心里大惊,难道冷啸竹就这样输了?他们要怎么办?
她心念转了转,又道:“听说睿王爷很厉害……”
“你这个人,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睿王爷再厉害,他只顾着与王妃亲热,还能做什么大事?”
沈倾城心中一个咯噔,他还真将那个女人带到了宫里来?他们是不是就在慈宁宫里?
“睿王爷可在里面?”她小声问。
“当然在!”那宫娥看傻子一样看她,忽然感到自己被一个新来的指使了,不乐意地撒手道:
“你这小太监真奇怪,说,你到底是不是太后这边的?”
她神色严厉起来,狐疑地打量着沈倾城。
沈倾城怕引起她的怀疑,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害怕,姐姐,我害怕……”她的腿开始打颤了,看着唯唯诺诺的。
“行了行了!别光知道猛吃,快去干活吧,我还有事呢!”她不满地瞥了眼她微微有些“发福”的腹部,又朝里面看了眼,那些兵士们一个个孔武有力地,她看着就胆寒,现在不溜更待何时?
沈倾城只好接过她递过来的盒子,捧着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睿王爷,她的九郎,此刻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忐忑不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步一步往里面走去……
☆、349 她若有闪失,你们个个陪葬!
她深吸了几口气,看着慈宁宫正殿的方向,冷啸风昨晚就来了,此时会不会被困在慈宁宫了?
她忐忑地捧着盒子往里走,每走一步,心里头就沉重一分,终于来到正殿外面,远远地就听见太后的声音。。
“老三,你和老九能来陪哀家,哀家很欣慰,可是泰王是你们的叔父,怎么能这样没有礼貌?”她的语气十分严厉,“去,把老九叫来,给泰王赔个不是!”
沈倾城心里一顿,果然,冷啸风被太后留下了,这算不算是变相拘禁?
她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可现在她是太监,什么都做不了。何况就算她以真面目示人,恐怕更会成为太后的棋子。
忽然有脚步声走近,她小心地贴着墙壁,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着,若是此时被人发现,她可就危险了!
“这睿王妃真是不好对付,这么上好的银霜炭,她还嫌?”一个女声传来,是两名宫娥并肩走了过来。
“谁说不是呢!”另一道声音带着不屑,“也就今天还能摆摆王妃的谱,等明儿天明,他们恐怕连太阳都见不着了!”
“嘻嘻……”两人低低地笑着,走到一株花树下,顺手将火盆里的炭灰倒在里面。
等人走远了,沈倾城悄悄跑过去,看着里面的炭灰,灵机一动,伸手去抓了一把。
“啊……好烫!”她连忙将手缩回来,吹了口气,手指已经烫红了一块。
她吮咬着手指,感觉好了些,这才小心翼翼地又从边上抓了一小把,快速地搓了搓手,然后往脸上抹了抹。
她谨慎地看了眼门口守着的兵士,一个个站如松,直视着前方,根本没有看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前面有一个池塘,她跑过去,欺身凑到水面上照了照,映出一张灰头土脸的容颜,跟她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像。
她满意了,这才重新抱着盒子,躬着身子走了进去,却见里面的情景不容她闯入,便低垂着头站在门口角落里等着。
冷啸竹跟太后面对面僵持着,“太后祖母,休怪我们无情,泰王若真是来陪您共享天伦,为何来了这么久,尽在挑拨离间?您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
“太子,放肆,本王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本王说话!”泰王在山东犹如一个土皇帝,何时被人这样声色俱厉地训斥过,心里一股无名火起。
“太后祖母,今日既然谈不拢,咱们改日再议。”冷啸竹沉着脸应道。
“不行,今天必须要弄个子丑寅卯出来,来人!”泰王沉声道。
士兵们立即踏着整齐的步伐上前,泰王威严地道:“太子殿下正在为已故皇上守灵,立刻送殿下过去!”
“泰王,你敢以下犯上?”冷啸竹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有些惊疑,泰王他竟公然作乱。
“以下犯上?”泰王轻笑一声:“说得好,太后的命令你都敢不遵守,这等以下犯上不忠不孝之徒,没有资格做未来的皇帝!来人,立即动手!”
他手下的兵士们纷纷向太子逼近,眼看就要到了近前。
“我看谁敢?”冷啸竹一喝,身后的护卫立刻拔出剑来,戒备地盯着泰王。
“来人!”泰王大声一呼,外面的兵士也快速进来,双方纷纷拔出剑来,兵器相向,现出光亮的寒芒,沈倾城又往角落里靠了靠,暗暗庆幸自己心态好,不然,这样的局面吓都要吓死了。
“睿王到!”忽然,一道高亢的声音响起,沈倾城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就见到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庞,不对,是两张,一个是他冷啸风,而他臂弯里护着的,令沈倾城不由得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跟她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皇祖母,皇叔,你们这是在唱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