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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啸临只扫了一眼,就足以将一切兜入眼底,敛下所有不该有的情绪,恭恭敬敬地走到淑妃跟前,撩开袍子跪下:“儿臣给母妃请安!儿臣认为,既然我们有此缘分,自当尽些孝道,父皇听了一定也很高兴!”
一听母妃二字,淑妃眼睛骤然亮起,忙抬手虚扶:“皇儿何须多礼,快快起来!”冷啸临依言起身,像是一个最孝顺的儿子一般。
“皇儿今日可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
“儿臣只是想着,三日后便要举行仪式了,有些话想跟母妃您说说。”冷啸风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来听听!”淑妃有些兴趣。
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说出来的话却险些让淑妃心里泛冰。
“儿臣记得上次母妃误食了益母草动了胎气的事之后,您这里的药就没断过,尤其是两月前,您更是去了空明寺点了长明灯,是不是心里惦记着谁?可别忧思成疾,儿臣这里有不少好药,就给母妃您送了些过来。”
说着啪啪击掌,就有宫娥捧着盒子进来,冷啸临将盒子打开,淑妃这时已经脸色煞白,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那次益母草事件,本就是自己为了一箭双雕陷害崔后和元后谋划的,但是从那之后,她就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月份大了,肚子却不怎么长,于是秘密请了自己信任的太医诊脉,无意中竟然发现一个最担心的问题。
太医是她的心腹,诊明孩子健康无事之后,也悄悄告诉她,肚子里怀的是个闺女,这让一心想要母凭子贵的淑妃立即赶到前途一片渺茫。
这个女儿一定不能生!思前想后,她最后忍痛割爱,亲手结束了肚子里那条生命的存在!
因为不敢声张,落胎后她险些止不住血,药是用了许多,才堪堪止住,可最后她也后悔不迭,太医明确告诉她,此生都不可能再有孕了。
原想着尽早养好身子,趁着皇上对她的热乎劲再怀上一胎,才发觉老天竟然跟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她欲哭无泪,最后才想到了过继的事。
其实以前没有怀孕的时候,对于冷啸风,她便是存了这个想法,但是冷啸风油盐不进,她又成功捕获了圣心,所以放弃了那颗棋子,事实证明她是睿智的。
当初,孩子刚刚流掉的时候,她夜夜做噩梦,为求心安,她让韵眉去空明寺点了长明灯,照着她抛下的女儿魂魄归去,别再来打扰她。
谁知,就是那么一个心虚的举动,竟然引起了冷啸临的关注吗?而他这些日子为什么都不说?
心里没来由地慌乱,她只好勉强压下所有烦闷,强打起精神尽量露出慈祥的笑容。
“本宫膝下空虚,今后有了你,这日子才不至于乏味。皇儿今后多来走动走动!”
冷啸临脸上是灿烂的笑,却并未到达眼底,口气却十分亲近:“母妃的苦皇儿明白,您放心,往后我若是忙于公务,也会让王妃多来坐坐。”
淑妃脸上并不十分愉悦,不过这个儿子认得晚,能维持表面上的和睦就算是好的了,她很快端起笑,跟冷啸临说话。
“母妃,那个稳婆,可靠吗?”冷啸临忽然道。
淑妃正伸手去接韵眉手中的茶盏,险些被这话激得滑了手,他这话的口气,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稳婆的事情,都是她让韵眉亲自联系的,他何以有此一问?
冷啸临笑笑:“母妃,您不是说过吗?上次险些被人害得失了孩子,我就在想,这次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失去那个弟弟?”
淑妃惊惧更甚,厉光乍现,却又将冷啸临没有办法。
其实原话不是这样的,淑妃找上冷啸临的时候,是因为已经得知自己的胎并非男胎,权衡之下,才想到这招铤而走险,对冷啸临说的是孩子体弱,恐指望不上,怜惜他年幼丧母,想要续一份母子缘。
果然,冷啸临爽快地答应跟自己合作,而皇上,也因为自己的“小产”温柔呵护,虽然现在她还坐着“月子”不宜见面,但每日赏赐和汤药补品都是最好的。
冷啸临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淑妃的表现也不过尔尔,若不是没个说的出去的身份,他何苦跟她合作?
心里将她看低了几分,敷衍了几句便站起身道:“儿臣有事先行告退,三日后再见!”
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去了。
淑妃起身看着他渐行渐远,忽而浑身脱力,猛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抓住扶手,指尖泛白,却依然掩不去心中愈见加深的恐惧。选择了冷啸临,是不是她最大的失算?冷啸风毕竟还会跟他保持面上的和睦,而这个老八,现在还没有过继成功,他就敢这样暗示自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她反悔的话,他定会有所行动,而刚才他暗示的那些话,怕是就会公之于众了,她绝对不能容许!
手指缓缓攥成拳,暗暗握紧,她是淑妃,四妃之一,这个位置可不是凭运气当上的!
冷啸临再厉害也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当年她能将皇上和元后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成功让崔后一人替她揽了罪,这回不信就治不了这个小毛孩!
淑妃不知道,自己满心信任的那两个稳婆,也不那么保险了。她本是双管齐下,一方面拉拢稳婆,让她们为自己所用;另一方面还暗中安排了人手,在事情办完之后,悄悄的将人解决掉,可抱孩子出去的那个,根本没有被人成功杀害。
从永和宫出去,稳婆紧紧抱着怀中的襁褓,按着淑妃的指示,想要找个地方悄悄掩埋,本来皇宫里夭折下来的孩子有专门的去处,但淑妃做贼心虚,吩咐她将小孩埋在这座密林深处,于是胆战心惊地在林子里走着。
越是想消除证据越是欲盖弥彰,一出永和宫,进入那片密林之时,就已经被冷啸风派的人跟上了。
“拿人!”一个黑衣人向另一人打了个手势,神不知鬼不觉地紧跟着那婆子。
走到密林深处,稳婆四下张望,不见有人,鼓起勇气拿出事先藏好的工具刨坑,正欲将襁褓放进去,忽然就有黑衣人翩然而至,而她,仅来得及看见两团影子,便当场吓晕了过去。
醒来后,婆子才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屋,熟悉的襁褓摆在桌上,桌子另一头坐着两名黑衣人,她顿时慌了,不停地磕头求饶:“大爷,行行好,我什么都没做,饶命啊!”
黑衣人巍然坐着,静默不语,鄙夷地睨了她一眼,就这,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想撇清关系?
一人拔剑指向她的脖子,冰凉的触感抵上皮肤,求生的意志前所未有的强烈。
剑尖忽然转向,挑开桌上的襁褓,露出一张还未发育成型的小脸,一片模糊,连五官都不清晰,那婆子顿时吓得尿了,呆愣愣地不知如何反应。
黑衣人只好好心提醒她:“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是淑妃娘娘……”婆子下意识想按照想好的措辞说,冰凉的长剑又抵上颈项,冷冰冰的警告响起:
“若是不说实话,爷可不敢保证这把剑会不会不长眼睛乱跑,说不定她会把你的耳朵鼻子剁下来,让你亲自做下酒菜。”
那婆子浑身都打了个激灵,她可不想被割耳朵鼻子,更不敢吃自己的肉……
噗!想到这么BT的场面,她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不停地干呕起来。
直到最后一点胆水都吐尽了,婆子这才抬起头,害怕地乞求:“好汉饶命,我什么都说!”
一时间,她心中所有的忠诚都喂了狗,愿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抖出来。
黑衣人对视一眼,沉默地点了下头,不忘舞了下手中的剑。
“你不是什么稳婆,爷已经看出来,你会武功,可对?”冷凝的视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带了森森的寒意,婆子身子巨震,本想有所保留的心思瞬间荡然无存,老老实实地陈述起来。
“淑妃娘娘早已落胎,这个孩子是民妇从外面寻来的!”说完这句话,她似有不忍,垂了头不语。
黑衣人却继续追问:“哪里?如何得来的?”
婆子眼中露出一抹迟疑,还是道:“城郊的村子里,有一个妇人单独在家,有六个月身孕,民妇就……”
“就什么?就剖腹取子?是也不是?”黑衣人的声音凌厉如冰锋,射得人整个一片寒凉,那婆子只能垂首:“是……”
“混账!还有比这更恶毒的吗?”桌子被拍得震天响,旁边的黑衣人安抚道:“老九,别动怒!”
“好,好!”他压下一刀了结婆子的想法,继续沉了脸看她,眸中的森森寒意让四周都瞬间降了温,婆子赶紧将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出来,再无隐瞒,只希望能得一个解脱。
原来,事情不出冷啸风等人的意料,淑妃早已落胎是事实,只是没想到,她的胎儿竟不是别人害的,而是她自己痛下杀手,而原因,就是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儿,不能为她谋取最大的福利,筹码不够,她便狠心下了手。
婆子剖腹取子,不过是配合淑妃在皇帝面前演一出戏,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如何“落胎”,对淑妃心生怜惜,为过继一事铺路。
冷步云是个感情丰富的男人,淑妃倒是对他十分了解,如果亲眼看到落下来的他的“骨肉”,的确会有可能答应她一些事。
至于冷啸临为何搭上淑妃,这个倒无需多想,他的身份极为尴尬,要不是上次罗启天被杀案,他极力在皇帝面前表现,冷啸风估计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