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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姨娘,如果你不想要儿子了,你就继续抱着吧!”沈倾城对于看不惯的人,一向不会有好语气,她之所以开口,是因为这是在苏婵娟的屋里,若是苏伊谨真的怎么样了,夏姨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这一开口,夏姨娘终于想起要做点什么,抬起头怒视着沈倾城,眼里露出怨毒的眼神:“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侯府大呼小叫?我家谨儿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都要陪葬!”
她这话明显指桑骂槐,直接将罪名扣到苏婵娟身上去了。
沈倾城冷冷一笑:“蠢妇,再废话下去,你就真的等着葬你儿子了!”
她凌厉的语气和态度令夏姨娘一怔,下意识地看向怀中的儿子,只见苏伊谨已经脸色开始发紫了,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道太大,赶紧松了儿子。
夏姨娘顾不得自己被骂,慌忙朝下人喊。“来人啊,还不快去请王太医来!”
沈倾城又道:“等王太医?到时候你真的只有给他收尸了!”
苏伊谨本来还可以挨一阵的,可是被他那个蠢娘一折腾,无异于雪上加霜。
“你……”夏姨娘终于受不住,指着沈倾城的鼻子就要骂。
沈倾城拨开她的手,从手上拿出两粒药丸,刚才给苏婵娟服用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好了,那瓷瓶可不能让别人看见。
她将药丸递给夏姨娘,“快给他吃下去!”
夏姨娘不想接,却见儿子极力忍受着痛苦,什么都不想了,连忙掰开他的嘴巴,将药丸硬灌了下去。
☆、044 都怎么了
王太医赶来的时候,苏婵娟和苏伊谨都已经平静下来了,他不由看向沈倾城道:“程程,你给他们服药了?”
沈倾城感觉浑身像是长了鸡皮疙瘩,她还不习惯有人这样亲近地称呼她。
不过此时不是别扭的时候,沈倾城忙对他眨了眨眼道:“是啊师父,婵娟姐姐在京城的时候嫌药苦,就想了个法子做成丸子,本来不敢用的,没想到竟真的管用。”
王太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个徒弟真是收对了,上一次苏婵娟发病的时候,他就对沈倾城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了,如今他敢断定,以后这丫头一定会比他这个师父还厉害。
而且,他心头还有另一层计较,只是,时机未到,不可言说。
王太医压下心底百转千回的念头,又给二人对症配了药,这次却分别交给沈倾城和夏姨娘一人一张单子,让她们照着上面去抓药。夏姨娘因为自己儿子的病,并未注意到王太医这次是将婵娟的单子给了她的丫鬟,连忙吩咐红拂跟着同仁堂的伙计去取药了。
这件事闹大了,自然惊动了江南侯苏越治,家中管家来报信的时候,他正和城中富商杨老爷吃茶,事情还未说完,管家匆匆来了,在他耳旁低语了数句,苏越治神色大变,霍然起身带翻了椅子,杨老爷惊道:“侯爷,可是有什么急事?”
苏越治抱拳道:“杨老爷,家中有急事,我得先走一步!”说着转身出了茶室。
快马回了侯府,苏越治直奔后院,此时他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边走边问身旁的管家:“大小姐和大少爷真的同时犯病?”
管家躬着腰,诚实应道:“回侯爷话,听传信的丫鬟是这样说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听说大少爷脸都紫了,险些没了!”
“混账!”苏越治明显很是忌讳这话,暴喝一声。
管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啪啪掌了自己两个嘴巴,嘴角却浮出一丝隐隐的笑意来。
“侯爷来了!”丫鬟喊了一声,夏姨娘听了,连忙从苏伊谨榻上起身迎了出去,一见苏越治上了阶沿就扑过去跪下,哀哀地哭诉道:“侯爷,您可要为我们谨儿做主啊,他可是您头一个儿子啊!”
苏越治脸顿时乌云密布,责备地瞥了她一眼,越过她径直进了苏婵娟的屋子。
宛姨娘听到音信,也悄悄跟了来,手里牵着苏伊伦,悄悄使了个眼色,苏伊伦乖巧地扑进苏越治怀里,奶声奶气道:“爹爹抱抱!”
苏越治看见小儿子,神色缓和了些,将其抱在身上,眼神严厉地扫视着满屋子的人。
夏姨娘一双眼睛哭得肿成了一对大桃子,丫鬟战战兢兢地站了一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床上和榻上,他的大女儿和大儿子有气无力地躺着,苏越治心头狠狠一抽,怒从中来。
“婵儿怎么又发病了?”眼睛扫向榻上的苏伊谨,眉头皱拢,“谨儿是怎么回事?”
☆、045 蹊跷的病情
王太医还没走,连忙上来说明情况。
“侯爷,大少爷的病症也跟大小姐一样。”他有些战战兢兢的,行伍出身的苏侯爷可不是什么有耐性之人,出问题的是他的嫡长女和长子,他生怕他的怒火烧到自己的头上。
苏侯爷对王太医多有敬重,微微颔首道:“本侯的病多亏太医才能平息,不知道今日犬子是为何发病?”
王太医道:“大少爷也是遗传,以前未曾发病,这次应该是有诱因引发。”
苏越治急道:“什么诱因?”
王太医沉思片刻,道:“据说大小姐对动物毛屑过敏,吸入便导致病发。而我方才检验发现,大小姐喝下的那碗药里,就含有动物毛屑,虽然被弄成了很短的小段,但是附在喉咙直达肺部,还是极易引起病发,而大少爷的症状跟大小姐相似,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苏越治勃然大怒,一掌拍翻了桌子:“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本侯府中害我的儿子和女儿,苏如海,传我的令,此事彻查,不然,侯府岂还能有宁日?”
苏如海就是方才传信的管家,听主子发话,忙出来应道:“是,侯爷!”
王太医在府中不能久留,对沈倾城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便离去了。
“事情是怎么回事?当时屋里伺候的人呢?”苏越治看向苏婵娟屋里的两个丫鬟,绿燕和蓝草吓得腿直打颤,忙扑通一声跪下。
华嬷嬷也忙跪下道:“回侯爷,酉时三刻,我和绿燕端了药给小姐送来,因为烫所以一直搁着没喝。后来二小姐带着大少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争执起来,二小姐就要去找夏姨娘,大小姐忙追出去,丫鬟们也都去劝了。二少爷身边带了丫鬟的,大家并没注意大少爷,不知怎的就喝下那碗药了,奴婢该死,任侯爷发落!”
华嬷嬷毕竟是经年的老嬷嬷,虽然吓得不轻,说话磕磕绊绊却还算有条理。
苏越治皱眉,指着苏伊谨身旁的一个小丫鬟问:“黄莺,你来说!”
黄莺颤颤巍巍地跪下,委屈地哭诉着:“回侯爷,大少爷见大小姐和二小姐出去了,就在屋里玩,发现桌上有一碟蜜饯,就吃了些,又觉得口渴,瞧见桌上有只碗,就、就……”
“胡闹!那是药,不是茶水!”苏越治一拍桌子,所有人都吓得噤了声,他手一挥,“王太医说了,药里有问题,夏荷,你好好照顾谨儿,还有婵儿也要放在心上。”
“是,侯爷!”夏姨娘委委屈屈地拭着泪应了。
苏越治又看了眼宛姨娘道:“宛容,这件事就交给你,务必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宛姨娘福了福身:“侯爷放心,府里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宛容定会查清楚,让侯爷没有后顾之忧!”
苏婵娟和苏伊谨都好转了,厨房里夏姨娘亲自盯着熬药,绿燕和蓝草也在。
苏越治下令,侯府中所有人不许进出,以防疑犯逃脱。当夜,众人草草吃了饭,侯府大厅便灯火通明,就今日之事势必要抓到真凶。
☆、046 凶手〔为收藏加更〕
“谨儿,你怎么会喝了你大姐的药?”苏伊谨的屋子里,夏姨娘埋怨道,她怎么都想不透,谨儿怎么就撞邪了,平常什么没有喝过,竟然将人家的药喝了!
苏伊谨耷拉着脑袋道:“娘,您就别骂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着看了眼床边不发一语的苏伊雪:“都是姐姐,说什么要让那个小践人腾地方,她们两个吵起来,还要找你告状,丫鬟们都出去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倒霉?”
苏伊雪眼神瑟缩了一下,夏姨娘后悔不迭,怎么会那么巧?
“娘,您一定要将那害人的东西揪出来,敢谋害小爷的性命,小爷定让他死!”苏伊谨今天受了罪,咬牙切齿的样子甚是狰狞,他是将来的小侯爷,竟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夏姨娘叹口气,替他掖了掖被角。“孩子别担心,娘会替你做主的!”
“娘,您别生气,女儿知道错了!”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怎么会是我的女儿?”夏姨娘面目从未有过的狰狞,苏伊雪惊恐不已,她娘什么时候这样的眼神看过她,惊吓过度,直接晕了过去。
沈倾城陪着苏婵娟,今天晚上,她怎么都睡不着,无奈之下,沈倾城只好陪着她,她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想起苏婵娟无助地看她的样子,真是令人心疼。
“沈妹妹,我说的没有错,这府里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勒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好后悔,怎么就听了父亲的话,回到杭城来了?”沈倾城轻叹,站起身出了屋子。
忽然,廊檐下站着的一道身影让她止了步子,沈倾城唤了声:“宛姨娘!”
宛姨娘怡怡然走过来,清丽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沈小姐,我也知道,你是大小姐的闺中姐妹,定然不会害了她,今日只是来问一问,还请沈小姐配合。”宛姨娘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沈倾城点点头:“宛姨娘请问。”
“恕我冒昧,沈小姐,请问大小姐和大少爷发病时,你在哪里?”
沈倾城抬眼看她:“我在自己房里。“想了想补充一句:“之前我上街去了,遇到一个摔断了腿的老汉,王太医可以为我作证。”
宛姨娘柔柔一笑:“我没有怀疑沈小姐的意思。只是别人不一定这样想。”
说完转身而去。
“小姐,宛姨娘这是什么意思?”浣纱感觉不妙。
沈倾城冷笑一声:“有人坐不住了!”不管怎么样,宛姨娘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