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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弄个人皮桌子,辛砚你这样一直低着头,小心脑袋充血,变成个傻子。”
“我就愿意给少爷当桌子,你管我呢!”辛砚低垂着头,听见苏薇说话,还抽空抬头送了苏薇两枚白眼球。
苏薇虽然觉得辛砚不识好人心,自己帮他说话他还对自己翻白眼,只是她终究是现代社会来的,看不习惯辛砚这奴仆做派,和阿章合力去屋里搬了个小桌子和小凳子过来。
他俩进窝棚时见林皓正在辛砚背上刷刷写着刚刚苏薇讲的内容,只见他凤眼低垂,长长的睫毛不时眨动,白皙秀气的手指握着一支紫狼毫,毛笔字写得隽秀端正。
只是苏薇此时正一肚子没好气,这三少爷是做大爷惯了的,在人背上写字这么自在,见自己和阿章抬着桌椅进来也不搭把手,不由冷声道:“我之前只答应了教辛砚种香菇,三少爷想学,不如也行个拜师礼,再交一百两银子吧!”
林皓也不答言,只拿起辛砚背上的纸笔放到小桌子上,掀起衣服下摆,优雅地坐到阿章搬来的小凳子上,继续刷刷写着刚才的内容。
这边厢辛砚见自家少爷撤了纸笔,揉了揉膝盖站了起来,没好气地对苏薇道:“小丫头,你可知我家少爷是何等身份,怎可对你行拜师礼?而且之前明明说好一百两银子你转让香菇种植技术的,你管我们谁来学?”
苏薇没想到自己帮辛砚说话,这不识好歹的小子还数落自己,不由脾气也上来了,她猛拍了一下小桌子道:“起开!别用我家的桌子,我自然会教你们香菇种植技术,只是我家可不包食宿,不提供桌椅,想用另算钱。”
林皓正写得专注,被她猛的一拍桌子,墨汁溅起几滴落到他洁白的袖子上,他嘴角一抽,这个村姑知不知道自己这件出云纱的衫子要多少钱一件,自己今天也是抽了风,来这乡下地方居然没换件便宜货。
林皓想到这出云纱的衫子沾了墨汁算是毁了,五百两就这样打了水漂,这村姑还在这儿喋喋不休问自己讨要什么桌椅钱,不由心头火起。
要不是自己被老爹赶出了京城,自己此时正穿着这出云纱向文人雅士推销洒金折纸扇呢,如今却要在这破窝棚里被个村姑刁难。
他小小年纪就独自掌管家里的酒馆生意,如今不过十五岁已经在京中打造了专卖高端纸扇的翦秋坊和最受女子欢迎的首饰专卖店玲珑阁,出入都是高雅之地,就算去个青楼也有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娘子陪聊天,去哪儿不是各种人大力吹捧,如今来到这乡野小村,放下少爷架子跟个村姑学种蘑菇,还要受这样的屈辱。
饶是他下定决心放下身段,提升涵养,此时也不禁黑了脸道:“行啊,这桌椅多少钱,我给你,只是我这身衣衫值五百两,如今被你几滴墨汁溅上去已是毁了,看在你教辛砚种香菇的份上,给你打个五折,就赔两百五十两吧!”
苏薇见他洁白的袖子上果然有几滴乌黑的墨汁,林皓的脸上已经阴的可以滴下水来,不由转了转眼珠子笑眯眯地拿了个帕子帮林皓擦袖子,一边擦一边可怜兮兮地说:“三少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桌椅免费送给你了,另外您和辛砚的食宿也不用另算了,您老这么潇洒倜傥,俊雅如仙,涵养一流的人何必跟我一个小姑娘计较呢?何况您就算卖了我也不值你衣服的一抹袖子啊?”
见林皓被吹捧得面色稍微有些缓和,苏薇表情更加哀戚道:“我上有六十岁祖母,下有八岁小弟要照顾,您就别跟我计较了。”苏薇说完给阿章使了个眼色,阿章立马抱着林皓的大腿哭求:“三少爷,我们家没钱,我奶奶身体不好,长年要吃药,我也想上学,求您别让二姐还钱了。”
又抱着辛砚的大腿道:“辛砚哥哥,我二姐是怕你累着才去搬桌椅的,你可要帮我们说话啊!”
姐弟俩唱作俱佳地一番折腾,林皓心道看这苏薇家如此困窘,估计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何况他说赔偿不过是一时激愤,他虽然自从被老爹赶回老家后有些抠搜,但身上的衣服也不可能拿去卖了,再说在这明水县城穿太好也是锦衣夜行,没几个人懂欣赏。
自己今天到农家又是鸡又是鸭的,这娇贵的出云纱只怕早就毁了,何况苏薇之前虽然说话难听了些,但确实是出于好心,怕辛砚累到,他也就歇了让苏薇赔偿的心思,只是总觉得心头不爽,想了想道:“不赔偿也可以,你须得把在竹子上作画的技艺也教给辛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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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小手起泡
苏薇面色有些犹豫,虽然在竹子上烙画其实算不得什么技艺,自己也是偶然想起,图个新鲜罢了,唯一的卖点就在于这东西没人做过,本想教给张竹生家作为竹匣子的报酬,现在林皓要以此抵债,她只得另想帮张家发财致富的法子了。
她计议已定,却做出万般犹豫不舍,心如刀割的情态,看得林皓不但消了气,还有些同情起她来,正准备说这法子也给她几两银子。
苏薇已经语气沉痛地说道:“这竹上烙画的技艺是我仔细研究了两年多才想出来的,本是已经答应给村中的编制竹器人家抵这些小匣子的钱,可是林少爷你如此胸怀宽广,高风亮节,我也无以为报,只有以这雕虫小技奉上,只是竹匣子还没给钱……”说到这儿苏薇故意停顿了下。
阿章在旁边偷笑,二姐研究这竹上烙画不过两个时辰罢了,只是他是绝对不会出卖二姐的。他眨着大眼睛,牵着林皓的袖子道:“三少爷,二姐说的是真的,您看二姐和我的手都被烫伤了呢。”说完他伸出小拳头,上面果然有几个烫伤的小水泡。
林皓虽然已算商场老手,只是他之前一向是靠产品新颖,推广营销技术过硬赚钱的,很少接触这种可怜兮兮打苦情牌的,他在林家地位卓然,一般这种苦哈哈打苦情牌的第一拨就被家中的管事过滤了。
林皓交往的人非富即贵,是以苏薇和阿章的苦情戏就派上了用场,这也是林皓他爹把他赶回老家来的原因之一,林皓虽然对经商极有天赋,但在很多方面都还需要历练,他对于家中管事因材施用做得不错,但却还少了些识人之能,以致轻易被人利用,吃了大亏,也惹得林家差点深陷泥沼。
况且经商一事懂得用人固然重要,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不能只懂得用人,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自己单打独斗也能成事的人才能面对任何磨难,毕竟做生意就如海中行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遇见风雨,是以林牧元才狠下心来拆了儿子的臂膀,把他丢到明水老家来。
只是成长毕竟不能速成,林皓虽然吃了一堑却还没有那么快长一智,他见苏薇和阿章可怜兮兮的样子,豪气地挥手道:“好了,你这竹上烙画的技艺我也不要了,这种简单的东西,也没什么技术含量,随你教给谁吧!”又对辛砚道:“给他们几两银子抓两服药治伤。”
这时林管事从苏启辉家过来,看见林皓,忙躬身行礼,听得最近花一两银子都心疼的三少爷居然眼都不眨地就要给苏薇几两银子去抓药,不由暗叹苏薇这小丫头确实不简单,辛砚那个二愣子被忽悠也就罢了,如今自家少爷居然也着了道。只是听说是给钱治伤,他也不好说什么,又怕自家少爷给了银子又后悔起来难看,就提议道:“三少爷,隔壁的萧家就是专卖药材的,也帮人看病,不如让辛砚请他们过来看看,省得耽误了治疗。”
苏薇原本只是想让林皓觉得她极端不舍得出让竹上烙画的技艺,也好让林皓不再记挂让她赔偿高档衣服的事情,谁知林皓居然还是个极有同情心的,看了阿章手上的水泡,烙画的技术也不要了,还要给她们几两银子,这倒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苏薇的性格一向是人敬自己一尺,自己必敬别人一丈的,她忙拦住正准备去找萧朗家的辛砚道:“三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和弟弟的手只是起了几个水泡罢了,抹点香油就好,既然三少爷宽和,不用我赔偿您的衣衫,我答应了把烙画的技艺教给辛砚就不会反悔。”
林皓见苏薇收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圆圆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很严肃地看着自己,说话也一板一眼有礼貌起来,之前对她话语粗俗的恶感也淡了许多。
他见苏薇知事守礼,对她和阿章的语气愈发缓和起来,给他们银子看病的想法越发坚定,催促辛砚道:“还不快去!”
辛砚也是个心软的,看见阿章和苏薇手上的水泡心中已是充满同情,此时一听少爷的号令,马上一溜烟跑到萧家去了。
林管事没看见苏薇和阿章之前唱作俱佳的表演,只见到苏薇通情达理,诚实守信的一面,不由暗暗点头赞许。
辛砚去萧家时,萧朗正在屋中研药,一听苏薇和阿章受伤了,他娘交代他不同苏家来往的话完全抛在了脑后,也不及细问,回头对屋中喊了一声:“娘,苏薇和阿章受伤了,我去看看!”
秦娘子没有答言,但也没有阻止,她之前让萧朗不要和苏家来往,也不过是担心苏家非要让苏薇嫁给萧朗,她实在不喜欢苏薇,现在看村中没有议论这事的,看来苏婆子并没有到处宣传,而且宋娘子的性格她也了解,绝对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何况自己儿子想娶苏薇多半也是出于同情和歉疚,以及拦着他去帮助苏家,不如就让他尽力照顾,少几分歉疚,等苏薇的脚再恢复些,他估计也就不会再提要娶苏薇的事了。
饶是萧朗心急如焚,他走进苏家的小院看见林皓和秦管事仍然先分别见了礼,才忙问道:“苏薇,阿章,你们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苏薇见他神色焦急,想到自从穿越过来,萧朗一直对自家颇为照顾,虽然之前极度不爽他说什么提亲的事,但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