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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素愣住了,也忘记了再伸手去推四婶递来的鸡汤:“娘,你说……什么……孩子?”
四婶重重地叹了口气,半哄半安慰:“你先喝鸡汤,一会儿我慢慢告诉你。”
林若素点点头,乖乖地喝下鸡汤。
四婶看着林若素沉默地将鸡汤喝完,便支开安四,让他端了碗去别处吃,方便自己和林若素说些体己的话。
“安安,你有身孕了,你被抬回来时来给你瞧伤的大夫说的。”四婶坐到林若素身旁,叹了口气。
林若素仿佛没听清般地抬起了头,半晌,才问了句:“几个月了?”
“现在应该快满三个月了,”四婶轻轻搂过林若素瘦弱的肩膀,“大夫说,你受了杖责孩子还能保住,也算天意,再者你身子弱,实在经不起红花催小产。你醒了我们也不敢说,怕你急火攻心,撑不下去。”说完,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林若素,希望能从她脸上多少看出她心里的想法,可是竟然半点端倪也瞧不出,她心里着急,偏偏什么也劝不得,只好接着往下说:“本来我和你四叔都合计好了,打算等你身体再好些再告诉你的。可如今……唉……”
林若素有些恍惚,半天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孩子……三个月了……是安敏拼死保下来的吧……是和她的丈夫的……那个不顾安敏生死的男人……那个自己还没有见过的男人……
“安安,你……”见林若素迟迟不说一句话,四婶有些担心地轻轻摇了摇她。
林若素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哑着嗓子道:“娘,我有些累了,想一个人去里屋躺会儿。”
“你……”四婶搂着她,不肯撒手。
见四婶一脸不放心自己的样子,林若素心里不禁一暖,眼眶也顿时有些发酸。她强忍住心中的烦乱,虚弱地朝这个已经把自己当作亲人的妇人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这才进了里屋。
一放下身后的门帘,林若素不禁一阵气苦。老天爷你耍我是不是,借尸还魂还不够,还要买一送一?!这不是强买强卖嘛,这不符合市场经济的公平交易原则的好不好。呜,这里可以向消费者协会投诉吗?郁闷啊,林若素简直郁闷透了。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躺在床上,林若素简直想拿块豆腐撞死算了。要是手边有朵花,她一定会学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扔一片花瓣说一句:“生。”再扔一片花瓣再说一句:“不生。”
呃,想到这里,林若素自己都一阵恶寒。但是由着自己胡思乱想,倒也没那么郁卒了。到底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呢?她睁大眼睛,茫然地盯着由两块木板拼接而成的床顶,又开始发怔。昏头胀脑地想了一番,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翻了个身,竟就这么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悠悠转醒。这一睡竟把她睡清醒了。论情,自己原来是个孤儿,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抛弃自己亲生骨肉的人,断是没有剥夺这个孩子来到世上的权利;论理,这孩子是安敏的,她占了人家的身体,不能再不要人家的孩子,也没有资格不要别人的孩子。又想到自己生下这个孩子后,自己在这个世上就不仅有一双恩重如山的义父义母,还有一个和自己的身体流淌着一样的血的孩子,这感觉……似乎也不坏……
念及此,林若素一挑门帘,调皮地朝一直在外守着四婶眨眨眼睛:“娘,你未来的宝贝外孙让我转告你,他饿了。”
四婶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旋即明白林若素这是想通了,立刻欢喜地去厨房张罗。
林若素想了想,又去厨房帮着打打下手。“娘,跟你说个事。”
“嗯。”
“明天,我想进城一趟。”
正文 第三章 林若素进城
正文 第三章 林若素进城 林若素要进城的理由很冠冕堂皇,总让人家把绣花样子送来毕竟不好,自己亲自去一趟,说不定能和这些大户人家的管事丫头亲近亲近,日后能多拿些绣活儿。理由很充分。
话虽然说的很在理,林若素还是有私心的,其实准确的说,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来到古代,她就被迫养伤一个半月,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电脑,连报纸、杂志、小说书都没有的地方,再这么毫无娱乐地活下去,她一定会疯的。后世的人类担心“娱乐致死”,可眼前林若素只担心自己会无聊致死。要是穿越回到的是一个自己知道的年代还好,还可以想方设法去结识几个历史名人,偏偏这个什么文商国,她压根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迫不及待地进了城,林若素一下子便看花了眼。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买卖家之间的讨价还价声,行人之间的交谈声交杂在一起,简直比《清明上河图》里的景象还要繁荣。看来这个年代的经济蛮繁荣的嘛,她一边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东看看,西瞧瞧,一边啧啧称奇。
来到一个卖胭脂水份的货郎摊前,林若素立刻被摊子上古色古香的各类小饰品粘住了目光,尤其是一盒装在桃木雕花圆盒里的胭脂,简直让她爱不释手。
货郎立刻殷勤地上前一步:“姑娘,你可真是好眼光,这盒胭脂做工细腻,粉香脂滑,最能衬您这样秀气的人儿了。”
林若素一边看着手里的胭脂,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出了21世纪新女性购物必问的问题:“老板,你这不会是‘三无’产品吧?”
“什么伞物?”他这里不卖伞具啊。
“‘三无’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营业执照啊?”这胭脂的色泽还真是均匀啊,林若素一边轻轻嗅着胭脂迷迭的香气,一边随口又问了一句。
货郎搔搔后脑勺:“银冶纸罩?”
林若素这才回过神来,现在哪有什么营业执照。她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那个,我是问……老板,你这里有没有……灯罩,有银边的那种。”呼,幸亏她反应快,随随便便也能掰出个银边的灯罩。
货郎立刻垮下脸来:“姑娘,我这里是脂粉摊,不卖灯罩啊。”
“哦。”林若素讪讪地笑笑,转身要走。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货郎在后面嘀咕:“挺好看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傻兮兮的呢?话都说不利索,唉……”
有没有搞错,不就没买你家东西嘛,至于把人说成这样吗?心中不平,林若素再次来到那个摊前,声音平和地问:“老板,有猪肉卖吗?”
货郎一楞:“没有。”
林若素声音提高:“老板,有菜刀卖吗?”
货郎再愣:“没有。”
林若素声音更高:“老板,有碗卖吗?”
货郎完全呆住:“没有。”
林若素一声狮吼:“什么也没有,你还敢摆摊!”
说完,她也不管货郎如何目瞪口呆,自顾自地扎下一个马步,一边深呼吸一边喃喃自语:“生命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然后当场抛下满脸抽搐,几乎崩溃,只差口吐白沫的货郎,扬长而去。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啊。林若素愤愤地离开,相当自觉地完全忽略掉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找货郎麻烦的事实。
哎呀,一打岔,几乎把正事忘了。林若素总算想起她进城的目的之一了。按照四婶告诉自己的地址,沿途又问了好几个人,这才找到人家,拿了绣样。
办完这件事,林若素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自己的事了。林若素走进一家装潢富丽的当铺,拿出那条金链子:“掌柜的,我要当这条金链子。”
圆滚滚、笑眯眯的当铺掌柜立刻从柜台后伸出一只肥嘟嘟的手:“让我看看成色。”
林若素将链子递了过去。
只见掌柜的那两条蚯蚓一样的眉毛挤到了一起:“怎么是断的?”
林若素陪着笑脸:“不小心弄断了。”
“唉呀,这样的话价格可就要稍微低一点了。姑娘打算当多少钱啊?”
我哪知道是多少钱,林若素在心里小小地翻了个白眼。面色依旧:“掌柜的,以您的眼光,它值多少钱?我等着钱用,以后也不会来赎了。”
“嗯,是死当啊。”掌柜不紧不慢地瞟了林若素一眼,却没有说价格。
林若素心中暗哼,大叔,玩心理战术你还嫩点,好歹我也比你多了几千年的智慧,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刚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急切地问:“掌柜的,你出个价吧。”
掌柜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链子,将它递给林若素:“八两。”
欲迎还拒?你也太没新意了。在心理悄悄地鄙视了掌柜一下,林若素面露失望:“不是吧,这么少?”她故意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然后又拿出了镶着红宝石的翠玉簪子:“掌柜的,这个值多少钱?”
当铺掌柜一见那簪子,立刻面露贪婪之色,还没等他开口,林若素已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金链子都当不了什么钱,更别说这个玉簪子了。”
掌柜心中暗喜,那玉和宝石一看就是成色上等,玉翠而无纹,宝石晶莹剔透,更珍贵的是,两者合在一起,毫无后天刀斧雕琢的痕迹,混为一体,浑然天成。看来今天是财神爷招手,白送给他一个傻乎乎的肥羊:“姑娘,这簪……”
林若素故意打断他的话:“算了,我还是走吧。”说罢她转身欲走,心里则默数一,二,三。
“姑娘,请留步。”掌柜急得从柜台后面跑到了前面。
等的就是你这句。林若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顿住脚步,再回头已经又换成了沮丧的表情:“掌柜的,还有什么事?”
老板努力摆出和善的表情;:“这个……刚刚我在背光处没看仔细,这链子不是只值八两,而是十二两。”
“只有十二两啊。”林若素低下头,貌似失望,其实是低头闷笑。看你还不上钩。
老板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十、十八两。”
“唉。”林若素叹了口气,转身又摆出要走的样子,还故意将玉簪拿到胸前攥了攥,满意地看到当铺掌柜的目光粘住玉簪死死不放。没来由地,她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里那只老是被她用肉骨头捉弄的大狼狗。
老板急得差点去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