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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直在里面与陈大人说话,也不晓得一会见了侯府的哥儿以后有没有空见见咱们这些人。”
一上来便提曹先生,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样,乌苏雅晓得她是张学士的孙媳苏大奶奶,笑着正要开口,便见杨夫人看了苏大奶奶一眼,开口说道:“可不是,我也正着急呢,方才跟丫鬟打听了一下,丫鬟们也是一问三不住,也不晓得曹先生会不会见了忠勇侯府的哥儿便走,若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可算是白来了。”
“谁说不是呢。”苏大奶奶像是很心急一样,附和道:“我今儿个还是奉了我们家老太爷的命令出来的,为的便是我家小叔子,我们老太爷最是疼这个小儿子,若是今日我连曹先生的面都没有见着,回去老太爷定会怪我办事不利。”说着还叹了口气。
演的跟真的一样,乌苏雅真是佩服这些人的演技了,视线不经意的朝四周扫了一眼,果然见屋子里的夫人们都有意无意的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
抿了抿唇,乌苏雅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索性先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才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安哥儿这会儿正在里面跟曹先生说话,也不晓得结果怎么样,曹先生难请的很,也难怪夫人们得了消息便赶紧过来了,倒是比我还来的早了。”
日日说是脸。既然他们要围着曹先生这个话题说,那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别的,就看最后谁忍不住先把话题转到朝廷现在的状况上了。
苏大奶奶和杨夫人闻言对视了一眼,有些心虚,笑了笑道:“府里的哥儿听说已经是秀才的身份了,小小年纪便有了如此成绩,想必曹先生看了哥儿定是喜欢的紧,只是如今侯府不在府里,薄侯夫人既要忙着亲戚间的事情,又要管着府里的诸多事务,也真是辛苦的很,好在府上萱姑娘的婚事延期了,要不薄侯夫人可要更忙了,只是皇后娘娘的丧期已过,不晓得萱姑娘与骏王爷的婚事为何要延期?”
“这是府里太夫人和侯爷的意思,我也不清楚。”乌苏雅四两拨千斤的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15077311
乌苏雅这么一说苏大奶奶也不好再问下去了,杨夫人忙接道:“想府里的太夫人是想等着侯爷凯旋归来的那一日再风风光光的把萱姑娘嫁出去罢,听说府里的太夫人是极疼爱萱姑娘的。”
“那也难怪,毕竟是唯一的宝贝女儿。”苏大奶奶笑道,瞟了乌苏雅一眼,见她只是淡淡的笑着也不接话,有些无力的感觉,想起出门前张老太爷的嘱咐,咬了咬牙,道:“只是听我们老太爷说鞑靼狡猾凶残的很,此去北边又路途遥远,也不晓得侯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侯爷走之前可与薄侯夫人说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苏大奶奶声音不高,可是等她话音一落,四周便静了下来,虽然还有几位夫人轻声的说这话,耳朵也是竖起来的。
乌苏雅觉得自己一下子成了这群里受关注的中心,晓得她若是不说出个什么来,这些人定是不会罢休的了,清了清喉咙放下手中的茶碗,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每回侯爷出门都会交代几句,无非便是让我伺候好太夫人,照顾两个弟妹,还有好好打理府中的事务,这次也不例外,只是我发觉侯爷这次走的时候神情好像与以前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苏大奶奶毕竟年轻,见乌苏雅说着顿了一下,忙开口问道,说完见乌苏雅抬头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晓得该怎么解释。
旁边的夫人们也纷纷露出了责难的眼神。
乌苏雅似是没有放在心上,又移开了视线,开口道:“以往侯爷出征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可是这回侯爷的脸色却不好看,好像有很重的心事一般。”
“那薄侯夫人没有问侯爷吗?”杨夫人忙道。
“问什么?”乌苏雅却一脸迷糊的望着杨夫人,道:“侯爷出征是皇上下的指令,事关朝政,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好问东问西的,况且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我问了,侯爷也不会与我说的。”
后宫不干政,民间不许乱议朝政,这是历来的规矩,即便是大臣们在府里谈起朝廷里的事,也要千叮万嘱不要传出去,薄非阳不与乌苏雅说朝政便也顺理成章了。
不过这样一来却让屋子里的夫人们很是失望,她们可都是身负重托来打探消息的,方才被乌苏雅说起薄非阳脸色沉重的时候,她们还以为能打探到什么,没想她没有解释薄非阳的脸色为何沉重。
脸色沉重这说明什么?鞑靼在边关扰民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本朝从高祖开始便想剿灭鞑靼,可是鞑靼神出鬼没,经常是抢了东西便走,朝廷也派了不少将士去剿灭,却都无功而返,还有些永远的留在了那里,薄非阳被皇帝派到那里去,会心情沉重也是必然的,或是皇帝想借此事收了薄非阳的兵权,他也可能脸色沉重,更有薄非阳毕竟是受皇帝器重的,若是他已经靠向太后一党,即便他不帮着太后夺权,心里也会有些愧疚的吧,这样不仅脸上表情沉重,心里变更应该沉重了。
说来说去,不管是哪种原因薄非阳脸上的沉重都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让众位夫人的心悬的更高。
花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众位夫人们都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只有乌苏雅若无其事的端着茶碗喝茶,半晌,杨夫人才不甘心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外面便传来了丫鬟的声音:“薄侯夫人,我们夫人请您过去,府上的哥儿已经见过曹先生了。”
“出来了!”乌苏雅高兴的站起身来,正要往外走,见杨夫人张着嘴望着自己,忙笑着对花厅里的夫人们道:“各位夫人满坐,我先过去看看。”说着抬脚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各府夫人们。
出了花厅,乌苏雅脸上的笑容便扩大了开来,眼睛都笑眯了起来,经过今日,相信这些夫人不会再想从她嘴里套话出来了。
丫鬟领着乌苏雅去了正厅旁边的暖阁,乌苏雅一进门视线便落在兴奋的脸色绯红的安哥儿身上,安哥儿见她进来也抬眼望了过来,眼睛亮闪闪的,脸上的笑容想藏也藏不住。
虽然是少年老成,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情到了极致还是隐藏不住的,乌苏雅心中暗想,不用问也晓得曹先生定是认下安哥儿这个学生了。
“苏雅,曹先生收下安哥儿了。”刘心如一见乌苏雅进来便高兴的说道,证实了乌苏雅的猜测,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也是一脸的欣喜,“我还没见过曹先生这么高兴过,可见先生是真的爱才,我听老爷说曹先生考了安哥儿几个问题,安哥儿都答了上来,曹先生脸上便有了喜色,连说安哥儿是个可造之材,还说明日要亲自去你府上接安哥儿去草庐。”
“明日?会不会太赶了一些?”曹先生能收下安哥儿是好事,可是时间这么急,姑老夫人不是没有什么时间跟安哥儿相处了,就连想多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况且要去曹先生的草庐,必定还要给安哥儿准备许多东西,吃的不说,穿的是必须带上的,山上不必京城,定是冷上许多,还有要不要寻个小厮跟着过去伺候,这些都是要时间的。
“表婶。”安哥儿见乌苏雅一脸的为难,兴奋的神情淡了下去,生怕多生枝节,唤了她一声,低下头去。
刘心如看出了乌苏雅的顾虑,不以为意的道:“你不要担心,先生那说是草庐,却不是真的茅草屋子,也是有几个院子的,府里也有人伺候,安哥儿只要带上换洗的衣裳过去便行了,况且我也同你说了,曹先生不是成天在草庐里教书的,还经常带着弟子们出去,安哥儿若是没有一点自理能力,只怕也做不成曹先生的弟子。”刘心如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安哥儿听的。
安哥儿人小却聪明非常,自然听了出来,忙拉着乌苏雅的手,道:“表婶,侄儿想跟着曹先生学习,只要能做曹先生的弟子,侄儿什么苦都能吃。”
乌苏雅见安哥儿如此心急的模样,忍不住笑着了起来,对刘心如道:“瞧瞧,他这个样子好像我会不答应让他去草庐一样了,我不过是想回去与姑老夫人商量一下再说,”乌苏雅说着望向安哥儿,又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不过也罢了,能做曹先生的弟子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姑老夫人想必也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那我便替你做主应下了。”
“早该一口应下的。”刘心如也笑了起来,虽然今日的事不是她可以安排,可毕竟让乌苏雅为难了,若是安哥儿的事没有办成,她还真不没脸见乌苏雅了,好在安哥儿争气,曹先生看上了他,今日的乌苏雅也算没有白白应付那些夫人,想想还不晓得那边花厅的状况,忙问道:“方才那些人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你觉得呢?”乌苏雅笑望着刘心如。
刘心如这才松了口气,道:“我就晓得你不是那么容易被套出话来的人,我们三个里面你的嘴巴可是最严实的,所以我和苹儿才有什么事都愿意同你说。”
可惜你们之前说了什么,我都全不记得了。乌苏雅心里说道,脸上依然带着的笑,问了曹先生可否离开,让安哥儿把准备好的茶送了过去,又问了刘心如关于束脩的事,等安哥儿回来,便带着他一起回去了,至于陈府里面的那个烂摊子,便由刘心如自己处理了,虽然不是她招来的人,可是毕竟与她有关,让她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
姑老夫人听所曹先生答应收下安哥儿的时候脸上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搂着安哥儿不愿意松手,把一脸小大人样的安哥儿窘的脸通红,还是乌苏雅提起明日曹先生要带安哥儿去草庐,姑老夫人才松手问了情况,待问清楚,心里虽然不舍,为了安哥儿能有更好的前程,也不得不放手,拉着安哥儿交代了起来。
太夫人见姑老夫人眼睛里只有小孙子,把自己晾在了一边,笑着对乌苏雅招了招手,让乌苏雅扶着自己去了后面,心里也惦记起自己的小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