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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昨天晚上的事,管默言仍然有些怨气深重,哼!三舅舅的这笔账她算是记下了,早晚有一天她非要他十倍奉还不可。
“你真是个小丫头啊!你三舅舅疼你得恨不得挖出心来捧给你,怎么舍得伤你?”
管大郎随手揉了揉管默言头顶乌亮的长发,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有一抹算计的精光飞快闪过。
原本还喋喋不休着抱怨的管默言却突然住了嘴,刚刚若不是大舅舅的提醒,她几乎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
从她有意识以来,她就没见过她这个狡猾的三舅舅吃过亏,据说他迄今为止的几千年来,唯一吃过的一次亏,便是惨遭了她老娘管九娘的毒手。
那么一个狡诈到她都无法想象的男人,怎么可能一时冲动的彻底分不清是非曲直,或许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
“昨天晚上的事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但是今天早晨他还不知悔改的故意对我施了安眠咒,害我差点因此而睡过头,你说他有多可恶啊?我若真耽误了大事,他负得起责任吗?。”
说到愤慨处,管默言甚至气势汹汹的直接撸胳膊挽袖子挥拳头,好像真的要为民除害似的。
“你个傻丫头啊!你五姨娘那是逗你玩呢!其实你三舅舅根本没给你施过安眠咒,你之所以睡了那么久,一是因为你近来真的太累了,所以睡过了头;二是因为你三舅舅怕阳光太刺眼了你会睡不好,所以一直站在你前面替你挡太阳呢!直到用餐前他才走开~!”
管大郎的话,无疑让管默言瞬间哑口无言,她的眉头不自觉的蹙紧,眼中的水雾氤氲升腾,渐渐遮住了她的视线。
当雾气离开眼眶时,就会霎时凝结成点点的水滴,然后顺着光洁的脸颊,慢慢的滑落香颈。
她怎么忘记了?她那个可恶的三舅舅,从小就喜欢逗弄着她玩,每次都是先把她气得跳着脚的大呼断绝关系之后,再哄得她笑逐颜开的赖在他的怀里撒娇。
他好像天生就是个坏人胚子,总是喜欢挑着一侧的眉梢,坏坏的笑看着她一会儿哭来一会儿笑,他明明那么坏,可她却最是与他亲近,因为她心里最明白,三舅舅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宠爱她而已,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将她宠上了天。
“可恶的三舅舅——”
一句话还没说完,管默言已经忍不住的哽咽出声,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容易流泪,或许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吧!竟连人都变得分外脆弱起来。
“这是谁那么的大胆子?敢惹我们家的宝贝儿疙瘩掉眼泪?看二姨娘不剥了他的皮来给宝贝儿下酒去。”
人未到,声先行!
管家二老时常暗自悔恨,不该错将管二娘的男儿身,错生做了女儿身,以至于她现在成了这个惨不忍睹的样子:
‘行如流星赶月,俯似老虎出更,动如万马奔腾,声似山呼海啸。’
她是什么都像,可惜就是不像女人!你说尘世间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吗?
这不,原本管默言犹在未语泪先流的低声饮泣,却被她这一嗓子河东狮吼吓得眼泪都缩回去了,好半天心还扑腾扑腾的乱跳着呢!
“二姨娘,你吓死言儿了!”
管默言轻拍着仍在起伏不定的胸口,细声安抚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肝儿。
二姨娘的狮吼功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照这么发展下去,不出二百年,她在妖界的名声基本算是臭到家了,估计除了打晕了直接拖入洞房,不会再有任何男人敢娶她了。
“快说!哪只狗贼胆敢欺负老娘的心肝宝贝儿,老娘定让他断子绝孙,生个儿子没屁眼!”
管二娘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口毫不避讳的吐出一连串的污秽之词,令初闻者无不震惊得一再确认,甚至皆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失聪了。
谁能料想得到?眼前这个眉目如画弱质芊芊的绝色美人儿,谈吐言行竟如此粗鲁?简直是暴敛天物,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啊!
第三章爱别离(六十八)嘘!咱背后有人!
突然眼前白影一闪而过,衣袂飘飘,乌发如墨,层层叠叠的裙角在山风中恣意绽放,如同千年雪峰之巅,傲霜独立的雪莲花,那一抹素白的倩影,盈盈玉立于锦绣山河之间,好似白驹过隙,曼妙不可言!
“快说!是哪只狗贼胆敢欺负老娘的心肝宝贝儿,老娘定让他断子绝孙,生个儿子没屁眼!”
管二娘仿佛从天而降,原本安宁静好的山水如画,平地陡然卷起一阵风沙,管默言一手压住翻飞的裙角,一手拢住被吹得犹如张飞现世的乱发,半眯着眼眸,隔着浓密的长睫,仰视着高高在上的二姨娘。
只见她背倚着无垠的蓝色苍穹,脸不红气不喘的单脚踩在巨石之上,葱白如玉的两手做茶壶状的叉着柳腰,那一身凶神恶煞的戾气,实在是令天地亦为之色变,鬼神亦为之退避啊!
管默言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常言道:虎行风,龙行雨!古人诚不欺我啊!二姨娘虽然本体为狐,但确实个性似虎,山风凛冽席卷大地,凌乱的却不止是花花草草。
管默言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常言道:虎行风,龙行雨!古人诚不欺我啊!二姨娘虽然本体为狐,但确实个性似虎,山风凛冽席卷大地,凌乱的却不止是花花草草。
“二姨娘别闹了,什么时候你能说点精神正常的话啊?都断子绝孙了,还哪来的儿子啊?”
实在受不了二姨娘每次都如此出乎意料又先声夺人的出场方式,管默言摇了摇仰得有些酸痛的脖子,懒洋洋的靠在管大郎的肩膀上。
“说得好像有道理哦!”
管二娘清灵出尘的秀颜上,呈现出迷茫无知的懵懂样,她好似冥思苦想了许久,最后只能随意的抓了抓头发,飞身跃至管默言两人身前。
“快说。我的小宝贝儿,谁惹你哭了?二姨娘帮你报仇雪恨!”
管默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人真的是她亲姨娘吗?她们管家的苍蝇都能成精了,个个都是心生百窍的主,怎么就生了管二娘这么个怪胎?这算不算家门不幸啊?
“二姨娘,我还没死呢?你报哪门子仇呢?”
“那……那你哭什么啊?”
管二娘难得聪明一回,没用半柱香的时间就反应过来问题的重点了,她伏低身子,认真的端详着管默言的睡颜。
此时管默言正依靠在管大郎的怀中,因为靠枕太舒服。暖风太适宜,以至于竟昏昏欲睡起来,管二娘靠得如此的近。甚至可以看见她脸上白色透明的绒毛。
管家最喜欢孩子的就数管二娘了,她喜欢孩子的程度,已经到了近于癫狂的地步,当初管九娘生下管默言的时候,她这个二姨娘比人家亲娘都欢欣雀跃。
就算管默言后来陷入沉睡。千年未醒,她也是照着一日三餐的来看望她这个宝贝侄女,也不干别的,就是想摸摸她嫩呼呼的小脸蛋而已。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软趴趴肉滚滚的小丫头,如今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呢,可惜的就是现在的她怎么看怎么都没有小时候可爱呢!
啧啧!!还真是狐大十八变。越变越好难看呢!!(好吧!要说这人性格怪异也就罢了,居然连审美观都如此难以捉摸!品味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跟你说能有什么用?你能给我做主吗?”
管默言连眼睛都懒得睁,只是微微的皱了皱小鼻子。檀红的小口秀气的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媚态浑然天成,魅惑似暗香浮动,灵秀如芙蓉出水。
“那是当然啦!”
管二娘立时豪气万丈的挺起玲珑的小胸脯,然后很匪气的拍了拍胸口的四两肉。娇美的脸庞上极不和谐的竖着秀气的眉梢,暼着粉嫩的嘴角。冷哼道:
“天大地大老娘我最大,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管二娘怕过啥?我文能安邦定国,登高台指点江山,武能上九天揽月,下深海擒龙,你有什么麻烦尽管开口,我包你药到病除!一了白了!”
管二娘的这套说辞,吼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吐沫横飞,从眉宇间飞扬的凌厉之气,到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霸气侧漏,皆表现得淋漓尽致。
管默言无语凝咽,连鄙视的眼神都欠奉,就连管大郎那向来冷颜冷面的人,脸上都染上了些许难掩的笑意,这个管二娘啊!还真是个活宝。
“二姨娘,你说实话,这套说辞是你在什么地方偷听来的?”
管默言甚至不需要动用脑袋那么复杂的思维方式,只需用随便用脚趾头想想,都能轻易猜到,她二姨娘那粗俗至极的性格,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么文绉绉又狗屁不通的话,想来必定是从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道听途说而来的。
管二娘没想到第一次吼出自己这拉风的口号就被人当场拆穿了,实在有些郁闷的想哭,眼见已经捂不住了,只能闷声道:
“那个……我听赛半仙张大师说的,想那张大师真乃世外高人也,我于泰山之巅与其相会……”
“得了吧!二姨娘!不就是个江湖术士卖狗皮膏药的吗?还赛半仙呢,江湖郎中,骗才骗色的还差不多!”
管默言抽着嘴角忍不住的吐槽,她的这个二姨娘还真够丢人现眼的了,能够坚持几百年如一日的犯二,她还真不愧于自己在家中兄弟姐妹的排名。
管二娘!二姨娘!二……
“嘿嘿……嘿嘿……”管二娘讪笑着挠了挠头,脚尖不自觉的在地上画着圈,这种小女人的姿态倒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胜景。
“欺负我的人就是天帝那小老儿,你帮我去打得他老娘都不认识他吧!”
“呼呼——嗖嗖——”
四周寂静得甚至有些异乎寻常,还带着点空空的回音,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之感,管默言半晌没等到二姨娘的回话,终于疑惑的张开了眼睛。
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