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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泄露身份,这些小餐厅都装着透明的玻璃隔断,里面围上轻纱,所以不虞外面的人看进来。
这桌饭很简单,几个精致的时令小菜,加上几个常见的下酒菜,一盘鲜鱼,再就是几个用竹皮包裹的瓷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却是华坪县的特产,糯米酒,陈子华之前在翠湖宾馆曾将品尝过,很不错的一种地方土酒,类似于蓝山县的那种黄酒。
不过今天见到的都是瓷坛装的,那天刚到华坪县的时候,曾听虞思静介绍过,正宗的这种糯米酒是用竹筒装的,喝的时候,扒开竹筒上面的软塞子,从小臂粗的竹筒里面把酒倒出来,十分香甜,味道实际上更像醪糟。
船中间的小餐厅里面只摆着一张桌子,主客双方加上虞思静也才四人,县委书记邓夏很会做人,上船之前,已经把司机秘书等人仍在了翠湖宾馆,只有他和县长顾正轮两人坐在船上静候,陈子华倒是带着虞思静一起上来,毕竟有这么个中间人,交流起来更方便一些。
陈子华前世是龙溪人,这一世是关西人,所以,虽然能听懂华坪县的方言,但他来安东的时日终究时间有限,身边有个虞思静,却也不会引起人注意,有时候装作不懂方言,也给他争取了一些思考时间,实在是个很好的选择。
既然有秘书做服务,邓夏和顾正轮也就免了亲自端茶送酒的麻烦,虽然少了一个表现的机会,却也让两人心中很舒服,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去侍候人,尤其是面对一个年轻的过分的上官时,邓夏和顾正轮都是在党政大会上远远见过陈子华,真实面对,尚是第一次。
邓夏几年三十五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这么年轻的正处级小诸侯,本来他是非常自傲的,但面对陈子华的时候,这种自傲便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二十多岁的副厅,市委副书记、市委常委,对于邓夏来说,这简直就是妖孽,根本就不能拿正常标准来衡量。
很当然的,邓夏对陈子华的实力也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他不觉得依靠特殊关系晋升就是无能的表现,反而认为这是一种实力的体现,也能力的衡量标准之一,本来人脉关系就是做官的基本要素之一,衡量一个的能力时,又岂能将之分开来看待?
所以,当发现陈子华的实际年龄似乎比自己了解到的更加年轻时,向陈子华这位新扎副书记靠近的心思就更加强烈了,他在上面并没有什么顶硬的后台关系,能走到今天,也算是机缘巧合,站队正确,几次得到贵人相助。
现在,邓夏就认为,眼前这位年轻的市委副书记,就是自己的命中贵人。
顾正轮的年龄却要比邓夏大出许多,如今已经五十出头,做到县长,几十年下来平平淡淡的,虽然没有多少耀眼的政绩,却从来都不曾犯过什么错,生性谨小慎微,用他的话来说,只要能安安稳稳,那就是政绩,不要整天尽想着如何捞取政绩,政绩一直都在你身边。
看着眼前相貌各异,却精神气色相当不错的县委书记邓夏和县长顾正轮,陈子华心里非常的满意,这两个人应该都是能够干实事的人,从华坪县这几年的发展状况也能看出两人的执政思路和工作能力,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人才。
最让陈子华心动的,是这两个人在上面都没有什么后台,否则的话,也不会始终都守在龙溪市最偏远贫穷的华坪县,以这两个人的能力,早就应该升迁到更有利的位置上去了。
分宾主坐下之后,虞思静抢先给几人斟上糯米酒,香甜的酒味儿登时弥漫整个船舱,陈子华深嗅了一口,道:“这糯米酒的味道,闻起来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邓夏笑道:“只要陈书记喜欢,可以经常来品尝嘛。”
顾正轮也凑趣道:“这是用北方的酿制法子蒸出来的酒,陈书记或许能从中喝出家乡的味道呢。”很显然,来之前,这个老头对陈子华还是做过一些了解的。
陈子华哈哈一笑,三人将杯中的酒干了,然后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如今在龙溪市任职,这里也就是我的家乡,对于家乡的美酒,我自然是不吝赞赏的,嗯,不过这坛装的糯米酒果然与竹筒装的味道不同啊。”
邓夏便道:“华坪县的糯米酒虽然很有特色,但若是不能脱去窠臼,在包装等方面有新的创新的话,却也终究只能局限于一隅,没有什么发展前途,引进其他地区的先进经验,对原有的产品进行更新换代,也算是我们的一种尝试吧。”
陈子华点了点头,道:“邓书记对于华坪县的发展,很有想法嘛。”
顾正轮接道:“可惜本县的基础太差,资金薄弱,技术力量更是没有丝毫的优势,若是能得到上级的支持,华坪县肯定能迎来一次大的发展。”
陈子华微微一笑,这个顾正轮,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转的,八字还没见一撇呢,就开始跟陈子华提条件了,看来他能在五十多岁了还死守着华坪县的这个县长位子,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后台的缘故,单是他的这种性子,就很容易被许多人所放弃。
邓夏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自己的这个搭档,他岂能不了解?虽然两人搭班子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对于他的了解,却是早已经深入骨髓了,不过侧脸偷看了一眼陈子华的神色,并没有从中看到任何不高兴或者别有韵味儿的神情,他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陈子华道:“基础差,底子薄,虽然是劣势,有时候却也能够成为优势,对于邓书记和顾县长来说,这样的华坪县,岂不是正好让两位大展拳脚么。”
他这话也不是完全胡说,若是邓夏和顾正轮能将华坪县发展起来,经济得到长足的进步,那对于两人的资历来说,可就不是一般的有益处了,青云直上不敢说,再进步一些却是没有任何问题,尤其是顾正轮,以现在的年龄,想在退休前再提升一格,机会已经非常小了。
邓夏当然听得出陈子华话里的意思,但这种机会也要看放在谁的手中了,他不是没动过这方面的脑子,可惜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你再有想法,手里总得有东西来实现不是?华坪县的资源有限,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自然资源可以利用,招商引资就越发困难了。
之所以对翠湖宾馆始终关照有加,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缘故就是跟招商引资有关系,翠湖宾馆是华坪县唯一的一家非本地资金投资的单位,而且黄秀梅的姐姐黄素梅,是市长助理,其主要职责除了协助市长负责金融工作,就是协助副市长韩语分管招商等工作。
邓夏一直都在努力通过黄秀梅的渠道,想走通市长助理黄素梅的门路,为华坪县争取到一笔投资,若是没有外来资金的投入,华坪县想启动起来,就非常的困难了,依靠政府自己的努力,没有市里面的强力支持,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但这几年莫要说华坪县,整个龙溪市的投资环境都非常的困窘,这里面有一个非常难堪的原因,但不管是谁,都不愿意提起来,因为涉及了现任的市长钱宝银,甚至还牵涉到很多的省市大人物,连市委书记落潮生,或许都可能会担上那么一点儿责任。
陈子华是隐约听过一些传闻的,否则的话,也不可能拿唐飞来开刀。
龙溪市最早的时候,在安东省的地位,就跟现在华坪县在龙溪市的地位一样尴尬,经济严重欠发达,是全省的尾巴,当时可以说是安东的穷山恶水,没有什么人愿意来龙溪担任职务,否则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下乡劳教的大干部给扔到了龙溪市,比如那个人大的副委员长钟万里,现任的市委书记落潮生,省长郭万年,都曾经在龙溪市蹲过牛棚。
但自从罗柏到龙溪市担任市长之后,龙溪市迎来了一次高速发展,修公路、建工厂,发展商业,尤其是引来了大量的资金注入,光是海外投资,就高达十几亿美元,当龙溪真正发展起来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罗柏的运气太好了,踩了狗屎运。
当时与罗柏搭班子的市委书记还不是落潮生,而是省长郭万年,正是借着龙溪市的巨大政绩,让郭万年一飞冲天,从龙溪市市委书记的位置上直接跳到了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上,随后龙溪市经济一路高歌猛进,从全省的后三名一下子窜到了前三名,隐隐与省会城市东华市分庭抗礼,这样一来,原本的不毛之地,一下子成了香饽饽,无数双眼睛都盯上了这块蛋糕。
正是在这种情形下,当时的省委书记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缘故,极力主张对龙溪市的班子进行多次调整,在他看来,龙溪市实际上就是郭万年的大本营,而当时势头正猛的郭万年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在众多想要瓜分蛋糕的同盟者支持下,龙溪市的班子先后数次进行了大调整,当时的省委书记也借着那次机会,在安东省拉拢了一大批的同盟。
罗柏就是那次调整的牺牲品,被人毫无顾忌的拉下马,随后钱宝银正式登上龙溪市的市长宝座,而落潮生,更是先一步就已经坐稳了市委书记,至于郭万年,却因为自身的缘故,并没有对昔日的搭档伸出援手,前任市长罗柏遂被隔离审查一年多之后,送进监狱。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当初前来龙溪市投资的那些投资商,很多都是因为罗柏的邀请才过来的,不少人本身就跟罗柏有着不错的私人关系,而罗柏被审查,也多少跟这些投资商有牵连,被人诬陷接受了这些投资商的贿赂,也就是所谓的经济问题。
在罗柏被送进监狱之后,钱宝银等人并没有及时安抚这些投下巨资的投资商,反而认为这些人之所以来投资,还是因为看好龙溪的投资环境和优惠条件,如今龙溪市已经成为经济发达地区,是应该开始收回效益的时候了,对待那些早期的投资商时,便有些过河拆桥的味道了,尤其是那些人都是罗柏请来的,对待他们的时候,就更加的不客气。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早期投资龙溪的投资商纷纷开始离开龙溪市,用了将近六七年的时间,龙溪市的大投资商基本都从这里退了出去,他们早期的投资,有的收回了成本,有的甚至连一分钱的投资都没有收回,就直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