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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婕妤看到尔玺这么懂事,哭的更加伤心了,说道:“玺儿,你的亲生母亲去了,以后只剩下玺儿跟额娘相依为命了,玺儿一定要好好的,不然额娘万没有脸面去见你死去的额娘。”
玺儿不是很懂映婕妤在说什么,但仍是点点头,不停的帮映婕妤擦眼泪。
而皇帝这边,动作也十分迅速,让人将上官一家召回京城,官复原职,说是感念贵妃侍候之情,让家人团聚,送贵妃最后一程。待上官一家回到了京城,皇上马上约了上官大人进宫,见到上官大人,皇帝说道:“上官大人受苦了。”
上官大人经历大起大落之后,脾气更加内敛,谦恭道:“老臣咎由自取,万万谈不上受苦二字。”
皇帝听到上官大人如此恭敬的语气,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此次朕召你进宫是有要事相商。相比大人也听说了贵妃去世之事。”
提起这件事,上官大人的脸立即变了色,眼眶有些微红,说道:“贵妃无福,不能伺候皇上。”
皇帝说道:“大人莫要太过悲伤,朕今日找你来正是为了此事。其实,贵妃她没死。”
“什么?皇上说的可是真的?”上官大人听了,激动起来。然后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恢复正常语气道:“臣无状,请皇上责罚。”
“大人思女心切,朕岂是那不通情理之人。贵妃受了伤,现在正在养伤,依朕之意,待贵妃伤势稳定了,便送回上官家,待大选之时再以贵妃妹妹的身份入选进宫,大人看可好?”
上官大人毕竟久经朝堂,虽然一时不懂皇上的意图,但还是冷静道:“皇上说的自然有道理,臣遵旨。”
“恩,此事切莫走漏了风声,明白吗?”皇帝强调道。
“老臣明白。”上官大人点头应道。
隔了几日,柔荑便被悄悄的送出宫去,上官大人未将柔荑安排在家里,而是另辟了小院,给柔荑静养。柔荑仍是不说话,每日呆坐在椅子上,直到诰命夫人的到来,柔荑正对着对门发呆,看到浩命夫人出现的一瞬间,柔荑的眼中明显起了波澜。
浩明夫人看到柔荑坐在轮椅上,饶是之前已有心理准备,仍是当场流下眼泪,走到柔荑面前,道:“额娘的好女儿,好女儿。”说完把柔荑抱进怀里,许是许久没人这么抱着柔荑了,柔荑呆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诰命夫人拍着柔荑的背,说道:“好孩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柔荑哭了一阵子,终于稳定了情绪,对着诰命夫人说道:“额娘,你瘦了,这一路一定瘦了不少苦。”
额娘拉着柔荑的手说道:“额娘不哭,柔儿才哭,你的事额娘都听说了,皇家真是无情,竟忍心把柔儿送到那冰冷的地方,还好,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柔荑回道:“以往女儿不懂,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便可以得到皇上的宠爱,直到去了冷宫,女儿才真正明白,对皇上的爱便是害死自己的最大武器,为了这份爱,阿玛和额娘被发配边疆,女儿仍人气吞声;为了这份爱,尔玺几次要被害死,女儿还是不言语;直到这份爱把女儿也送进了冷宫,女儿是真的醒了,天子的心里哪有情爱,从此女儿的心里也再不会有爱。”
看这柔荑越说越冷酷的样子,诰命夫人的心里也不好受,低声说道:“额娘现在后悔了,当初就不该把柔儿送进宫去,是额娘错了,额娘以为柔儿坐到了皇后的位子便会开心,上官家也会更辉煌,是额娘对不起柔儿。”
“额娘。”柔荑打断诰命夫人的话,说道:“额娘万不要这么说,在冷宫中柔儿已经想明白了,若是有朝一日柔儿能出来,定要登上那后位。”
“柔儿。”诰命夫人拉着柔荑的手,轻轻的拍着,拍着。
诰命夫人在这里陪着柔荑住了半个月,柔荑的情绪才渐渐好转,也逐渐接受了自己不能走路的事实。诰命夫人陪着柔荑聊天,这才知道自己走后柔荑竟经过了这么多事,当听到皎月背叛了柔荑之时,诰命夫人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杀气,说道:“这个白眼狼,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她捡回来。柔儿放心,此事额娘帮你解决,既能给她生命,便能断她后路。”
柔荑摇摇头道:“不必了,额娘,如今后宫局势不明,皇上又十分忌讳朝堂跟后宫有联系。此事女儿会处理好的,额娘放心吧。”
诰命夫人听柔荑这么说,才点了点头,问道:“尔玺如今怎样?应是会说话了吧?”
柔荑苦笑道:“女儿也许久未见尔玺了,说不定他已经忘了女儿这个额娘了。”
诰命夫人安慰柔荑道:“血浓于水,是剪不断的,尔玺定不会把你忘了。但是柔儿,长久不见尔玺终究不好。”诰命夫人说完偷偷看柔荑的脸色,怕她不满,忙又补充道:“但是柔儿若不想回去,便安心住着,你阿玛和额娘都支持你。”
柔荑摇了摇头道:“额娘说得对,柔儿不能再躲在这里了,若是尔玺以后不忍柔儿,那柔儿的下半生可怎么过。之前是柔儿任性了,如今柔儿已经准备好了,只待这半边的纱布拆了,柔儿便回去,拿回属于我们上官家的一切。”
几日之后,吕太医来帮柔荑拆纱布,柔荑紧闭双眼,等待着吕医师一层一层的把纱布拆下,待纱布拆下,夏殇激动的说道:“主子,一点都看不出来,真是太好了,主子依旧美丽。”
柔荑也笑了,望着夏殇,知道以后再也不能姐妹相称,便涌出淡淡忧伤。待吕太医走后,柔荑叫了夏殇和来福进来,问道:“来福,今日我想问你一句话,请你务必诚实回答我,可好?”
来福点点头,柔荑说道:“你是否喜欢夏殇?”来福听到柔荑如此问道,不禁有些紧张,看到柔荑一直看着自己,才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柔荑看到来福点头,心也放下了,说道:“不久我就要再回到那吃人的地方,夏殇是我的妹妹,我不想再把她带上那条不归路,以后她就交给你照顾了,可好?”
“主子。你说什么啊,主子。奴婢要照顾主子,这辈子都要照顾主子。”夏殇马上嚷起来。
柔荑摆摆手,说道:“若你把我当姐姐,这件事便听我的。放心,冬梅她们都在,我不会有事的,但是若不把你安顿好,我实在不能安心。来福,你可愿意?”
来福抬起头来,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
就这样,在柔荑的安排下,来福和夏殇结为连理,柔荑将这栋小院赠给了她们作为新婚礼物,然后又为来福在上官府谋了差事,待她们安顿下来,柔荑才放下心来,真的准备回去了。
而远在宫中的皇帝,默默的纵容着柔荑的一切决定,哪怕两人皆是后宫之人,本不能如此草率出宫。皇帝知道柔荑了却了心事,便要回来,远远的望着宫门,想到柔儿你终于要回来了,朕,好想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入宫
一切都如安排好的那样,上官大人在朝堂提出如今后宫妃嫔过少,皇嗣单薄,希望皇帝大选。皇帝感念仍在国丧期间,不愈大选,上官大人就出谋划策让官家有适龄女儿的画像送入宫来,让皇上挑选。
如此,柔荑的画像便送到了皇帝手中。不,此时已不是柔荑了,而是凝脂。皇帝一眼先把凝脂的画像挑了出来,然后草草的看了其他几个,意思的选出了几个,如此入宫人选算是定下了。
进宫当日,夏殇将凝脂推到宫门口,看着前来迎接的冬梅和小桂子他们,柔荑道:“夏殇,你回去吧,接下来的路姐姐会走。”
夏殇含泪点了点头,看着柔凝脂被他们推着越走越远的身影,终是没忍住,落下了泪。
冬梅和小桂子知道柔荑去了之后,十分悲痛。今日接到皇帝的旨意,柔荑的妹妹凝脂要入宫了,几人心里悲喜交加的来了, 远远的,看到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坐在轮椅之上,半边脸都遮起来,几个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凝脂走近了,小桂子先缓过来,跪下道:“凝脂姑娘吉祥,奴才奉皇上之命来接姑娘去琉璃宫。”凝脂点了点头,未说话。几人推着凝脂慢慢走着,凝脂丝毫没有寻常姑娘对皇宫的好奇,一路上都是沉默,沉默。
到了琉璃宫,映婕妤和怡答应已经在那里等着,两人见到凝脂坐着轮椅,都有些吃惊,互相望了一眼,然后映婕妤走上前道:“你就是凝脂吧?”
凝脂点了点头,仍是没说话。映婕妤以为凝脂是有些羞涩,说道:“凝脂刚进宫,想来有些不习惯,不怕,你先住下,有什么问题就找本宫和怡答应,我们都是你姐姐的姐妹。”
凝脂又点了点头。映婕妤和怡答应对视一眼,稍稍有些失望,两人又嘱咐了小桂子他们几句,便走了。
这时凝脂才抬起头来,没人看到她眼中含的泪,凝脂狠狠的握紧手,心里说道:“好妹妹,等我,等我先把淑妃收拾了再跟你们相认。”
当晚,皇上就来了琉璃宫,房内只剩下皇上和凝脂二人,凝脂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皇上不说话。皇上也有点尴尬,看着凝脂也不知说什么。凝脂的心里在做着巨大的心里斗争,一面是对皇上的恨意,另一面却是要争宠的心。酝酿久良,凝脂终于决定了,静静的看着皇上,说道:“皇上,许久不见,臣妾,臣妾好想你。”
皇帝听到凝脂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仔细的看着柔荑,只见柔荑的目光能柔出水来,皇帝这才激动的扑过去抱着凝脂道:“柔儿,朕好想你,朕再也不要失去你。”
凝脂激动的也留下了眼泪,两人相拥久良,皇帝才又开口道:“柔儿莫怕,你的腿吕太医定会医好的,到时我要带你去看大江南北。”
凝脂点了点头,回抱皇上道:“有皇上在,柔儿什么都不怕。”
洗漱完毕,皇帝屏退所有人,轻轻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