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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擅长于给朋友出难题。
无助地看了一眼人群,寄希望于某个热心人出来救场,却终究是失望。现实中的人,心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他们看热闹的心明显要胜过那不值钱的热心肠。毕竟这样能够作为人们茶余饭后谈资的话题也不多了,他们当然是乐意多看一个算一个。
被踩的女人本要继续出声,却不知为何最终是没有听到声音。那张脸因嘴型未来得及完成发音而变得无比滑稽,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被惊吓住了,眼里有一丝的哀求,像是在求得某人的原谅,却终究因为没有得到满足而变得绝望空洞。
景安对于对方的反常感到疑惑,却见她的目光焦点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偏了些角度投在旁边。接着清冷低沉的男音响起,“有什么条件明天找我说。”是对对方说的。
接着便感觉自己被人半搂住,整个人便如抽去了骨架般瘫软,所有的紧张和胆怯都随着真实温暖的触感而消逝,像是运动员集中所有力量长跑过后的放松和舒缓。最紧绷的那根神经终于敢松懈下来,全身忽然就变得奇累无比。原来吵架是这般艰难的。
刚才她的所有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无助的,紧张的,气愤而羞赧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变化。见惯了她平平静静的情态,以为所有事摆在她面前她都能四两拨千斤,却到底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恐惧人群。周围人越聚越多她显然便越是不安,有那么一刻他倒真的是希望她能按下那个数字键,一睹能够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人的真面目。没由来的,竟还在心里自己与自己打赌,一方面睹她一定会求救,却打心里觉得她不是那种人。甚至对后者的胜算更有把握。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况,心里却在哂笑自己何时如此无聊,居然拿这种事情打赌。旁边她明显还在缓冲之中,整个身子瘫坐在座椅上,脸因惊吓依然是忽白忽红的变化着。眼里还有未来得及处理的冰凉液体。
一路上相对无言,只有舒缓的音乐穿梭耳际,流淌在空气里,继而飘出窗外。
车在小区楼下停下。下车前她终于开口,转过身看向他,楼洞里昏黄的灯光下无法判定她是否有勇敢的望进他眼里。
“刚才谢谢你。”说完推开车门离开。声音还带着淡淡的颤抖。
回到家里狠狠地冲了个澡,才终于缓解了迟钝的感知神经。心情一片狼藉,无法做任何思考。便只能早早地熄了灯睡觉,门铃声却在灯熄灭前一秒想起。没有做任何思考便来开了门,他就这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有短暂的错愕,摸不准他的意图。明明不熟,却似乎已经不能再熟。
本来已经是要驱车离开,却在属于她的那盏灯亮起时踟蹰了脚步。对着那盏乳白色灯光有那么一刻的不满,无法确定是不满她多天没有任何动静不联系自己还是不满她刚刚的怯懦。唯一确定的便是自己的情绪因为她,已经变得十分不好。
一天整理东西的时候她才发现,不知不觉他的物品竟占去了她大半空间。衣橱里他的衣物整齐的摆好竟然比她的还要多,洗漱间里摆着他的洗漱品,剃须刀,还有她为他选购的沐浴露。客厅里也摆着不少他时常浏览的财经杂志。相比起来,这里倒更像是他的家了。
不是没有想过撇清关系,至少应该明确一下现在是怎么回事。可每次刚张开口,看到他黝黑深眸里绽放的流光溢彩便说不出任何话。一辈子都活得太清醒,或许选择懵懂一点会更好。
第三章
他最近来得越来越频繁,有时是下班没事的时候会过来蹭饭吃,有时是半夜她已经睡下之后。
一个人的时候她想到现在的生活会突然觉得很荒唐。虽然大学时对那些同居事件已是见怪不怪,但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她总觉得不真实,像做梦般朦胧。
又是周末。昨晚她已经睡着却又被他吵醒。被折腾了一晚早上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她才醒来。她是有起床气的,一醒来的时候总是会迷迷糊糊。习惯性伸着懒腰,无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桌上的手机,却不料触到了他温实的手臂,她吓得立即收回手,人也清醒了几分。
他已穿戴整齐,坐在床头笑看着她。好看的笑容合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一齐亮丽地令她睁不开眼。“早。”他说。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以前他都是不等她醒来就离开的,再次见面时两人都将之前的种种忽略不谈,因而省去了很多尴尬。所以她完全没有应付这样突发情况的能力。
只朝他尴尬地笑笑,她迅速拉起被单,将自己围了个严严实实。将头埋进去她才发现自己没有穿任何衣服,突然想起昨晚的疯狂,一抹红晕又浮上双颊,整个脸都热地烫人。
他看着薄被里一动不动的她,无奈地挠了挠鼻尖,继而伏在她耳际轻声说道,“快点起来吧,待会儿还要出去呢。我到外面等你。”语气温柔地像情人间的呢喃,足够将冷若的冰霜化作一池春水。
她这才想起昨天说好一起去郊外放风的。尽管已是一月份,田野山丘都已无景色可看,她却仍然执着地要去,像是千年不变的约定。他闲来无事,便也想知道到底荒芜的郊外有什么这样令她痴迷,竟不畏严寒酷暑地几乎每月必到。
往常一片绿意的山坡果然什么都没有了,山脚的田野也寂寥地只剩下一些顽强的杂草,好些也被白雪摧残地没有了生气。
她倒并不在意,完全没有因为这样的荒凉扰了兴致,依然拿着相机摁个不停。不管何种景色,葱郁的或是单调的,都有它们独特的韵味。她是了解的,就像人生,会有学业有成,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喜悦和充盈,也会有平平淡淡,甚至碌碌无为的空虚。而现在的她,如果要选择的话,定是眼前的所视更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他就倚靠在车上,看着她不断地左跑右跳,脖际的围巾随风轻拂着,看起来倒也唯美,只是这背景显得有些凄凉。她有时会回头和他交谈几句,他便轻声应着,手里拿着她刚才脱下的外套,直担心她会受凉感冒。
即使跟着她郊外一日游,他却仍然没有领悟到那些让她如此兴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坐在车上她还是一脸的回味无穷。他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的目的不是看风景,而是在酝酿一种心境。繁华的都市太过浮躁,只有安静甚至荒凉的开阔视野才能让一个人的心沉淀。她一直是怀念江南水乡的,怀念那里的一草一木,怀念那里的山山水水,更怀念那里至亲的家人。
一个女孩子,只身一人来到这与家相距千里的北方,这么多年了,不想家是骗人的。可是想家又能怎样,她是有家不能回啊。说是看风景,实际上只是寄托一种乡情。但几年下来,除了寄情于景,倒也能舒缓一下紧绷的心情。每次从市外回去,她总能感觉自己似脱胎换骨一般,原本疲惫的身心顿时又精神十足。这又是运动的一大好处吧。
她兴奋地跟他描绘着家乡的秀丽景色,眼里满是激动的奇光。他问她,既然如此怀念为何不时常回去。一听到这里,她顿时安静了下来,刚才的热情立刻化为虚无。
她沉默着,他便也不好再问。他们还没有熟悉到交待彼此的过往,也没有必要对对方挖心掏肺,他深知现在的问题已经显得冒昧了。他有必要尊重她的隐私。
从那次游玩回来之后,两人都好像很忙的样子。有一段时间他们的联系疏淡了不少。公司老板私下里向她透露因为她业绩好,成绩突出,公司有意将她提升为新的部门经理。可能在年后会正式让她任职。她自然是高兴的,但高兴之余因为肩上的胆子也又重了不少,她必然要学习更多的东西,于是便有意识地在业余时间多多接触了相关的知识。再加上快到年底要做年度报告,因而一时间便忙了不少。
那次看着她沉默离开后,他不禁为自己的失言懊恼。同时也在反省有些反常的自己。明明他们之间应该互不干涉的才对,可他好像违规次数比较多。因此有一段时间也刻意减少了和她的接触。
他不联系她,却没想到她也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这不禁让他有些失落。难道他就这么可有可无?于是他便赌气硬是不先找她。即使是有时忍不住了也要找了别的借口,或是借着伊胜茹拉她来聚会时看上一两眼。
这天还未下班他便来了电话,因为是胜茹的生日,大家约好一起出去聚聚。实际上这些时间她也一直偶尔会被胜茹挟持过去凑数。
下了班她匆匆收拾了一下便下了楼,他的车早已停在了公司门口,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眼光。
她几乎是冲过去拉开车门,还未坐好便催促他开车,还一直看向窗外,像是在躲避谁似的。他轻笑出声,竟是好脾气的听从了她的话。
车子在一家珠宝店门口停下,她疑惑地看向他,刚开始是死活不肯下车,后来他无奈只能说是替胜茹拿礼物她才跟着他进去。其实他们这些人,通常不管什么理由聚在一起都很少互送什么礼物,尤其是身为男人,更没有必要拘谨于这些。
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看见推门而入的他们便立刻迎了上来,一脸笑意地引着他们到贵宾区。随后将之前定好了的首饰拿给他们。
他将红色的盒子推到她面前,让她看看合不合适。然后认真地浏览起玻璃柜台里琳琅的钻石珠宝来,一会儿又审视般的打量着她。
她大概看了一下,是一对纯金的耳钻,小巧的款式,很适合同是美人坯子的胜茹。她点头盖上盒盖。恰好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然后见他又转头看向柜台,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扯扯他的衣角,朝他摇摇头,眼里满是不可动摇的坚定。
本来是想借着伊胜茹生日特意帮她挑选首饰的,却最后还是泡了汤。以前给她带去的礼物无论是包还是衣服亦或是首饰都从未见她用过,本以为她是不喜欢。后来才发现根本无关乎喜不喜欢,拿去了她要好几天之后才能发现,所以根本是不在意。
聚会是选在阿宙郊外的别墅里。别墅选址很好,交通便利,环境优美。尽管是晚上视野不佳,但景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