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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块锅包肉喝口水再吃一块酥黄菜,再喝一口水再吃一块锅包肉,如此这般循环反复,只见筷子与水杯齐飞,夏罗共吃货一色。
这吃法是以前的夏罗独创的,没办法,锅包肉是酸甜口的,苏黄菜却是正宗的甜品,两个菜一起吃口味不可避免的相撞在一起,然后各自的味道就都像打折了一般,而这家小饭店的其它菜又都巨难吃,着实破坏吃着美食的好心情,夏罗只好无奈的选择用白水来调解口感。夏罗以前曾暗自吐嘈过这家饭店绝对是靠着这两菜才活下来的,就其它菜那水准早就应该关门大吉了。
也不知道这家厨师怎么当的,两极分化的这么厉害!
夏罗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吐嘈着厨师,突然面前一暗,一个身影挡在了桌前。
夏罗口含锅包肉疑惑的抬起头,是一个长得很精神的年轻男人,身系白围裙,头带白帽子,典型的厨师打扮。
似一阵阴风在身旁刮过,夏罗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不是吧,她才在心底吐嘈了两句正主就出现了,要不要这么灵异啊。
“呃,你有什么事吗?”咽下锅包肉,夏罗弱弱的开口问到。
厨师的面部表情很奇怪,有几分怀念,有分伤感。看她的眼神空空的,似是在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人。
面前的椅子被轻轻拉开,厨师坐在了夏罗对面,“你的吃法很像一个人。”
?
夏罗瞬间直起了后背,紧握着拳头努力抑制自己想要抓住厨师仔细问清楚的冲动,端起水杯小小的喝了一口,借由这个动作让自己在短时间内平静下来,她试着用带有几分轻松和调笑的口吻对厨师说到:“谁啊?不会是你前女友吧?你要是真这样回答可有点像搭讪喽!”
一句话说的厨师笑了起来,那怀念和伤感的神色却更加明显了,他摇着头说到:“不是前女友,是客人,她以前常来,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像你一样点两盘菜,不叫饭,只叫一壶水,然后吃一口菜喝一口水吃一口菜再喝一口水,常常自我陶醉的像是在吃宫廷盛宴满汉全席一样,她每次来这我都在厨房那边看她,觉得她特逗特好玩。”
你才特逗呢!你才特好玩呢!你全家都特逗!你全家都特好玩!
夏罗在心里碎碎念。
给你带来那么多乐趣也不说打个折神马的,摆个类似于暗恋的姿势给谁看啊!掀桌!
就在夏罗内心的小人狂躁不已的时候,只听厨师又悠悠的说了一句,“可惜,她再也不能来了……”
碎碎念骤停,内心深处那狂躁的小人也一瞬间安静下来,像个小淑女一样乖巧的坐在那里,手托双腮准备听后续发展。
夏罗有点紧张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再……来了?”
厨师在夏罗隐形的期待下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别说了,提起来就伤心。”
我勒个去!不带这么玩人的,夏罗内心深处等待听结果的小淑女一瞬间又化成了狂暴小人,恨不得冲出身体拽着厨师的衣领摇晃着拷问。
夏罗磨了磨牙,又喝了一大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又接着开口用略显不满的声音说到:“没你这样的啊,把别人的好奇心勾了起来又不说完,太不厚道了!”
“……”厨师沉默了一会儿。
夏罗用眼神催促他。
“唉……”又一声叹息,厨师开口了,声音低沉语调艰难:“她……死了!”
声音很小,但全神贯注的夏罗还是捕捉到了。
这个结局早在她意料之内,甚至在厨师说她不会再来时就有了几分猜测,可是猜测乍然被证实,夏罗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狠狠抽痛了一下。
“咝~”夏罗小声的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捂住了胸口。
“你怎么了?”厨师发现她的异样,有点关切的问道。
夏罗忙放开了捂住胸口的手,软软的挥了挥,“没事,不小心咬到舌头了,”回答了厨师的问题后夏罗马上回问:“你说的那个她……是怎么死的啊?”
都已经说了前面,厨师后面便没再隐瞒,低声说到:“无妄之灾,那个时候在我们这闹的沸沸扬扬的,报纸上也有报道,听抓到的犯人坦白,说他本来只是想趁着屋主睡觉偷点值钱的东西,没想到屋主醒了,那个犯人一慌,抡起他橇窗户的扳子就敲了过去,本来只想把人打晕就好的,没想一紧张用力过度直接把人给打死了。”
就这样死了……
躺在酒店软软的大床/上,夏罗怔怔的望着米色的天花板出神。
厨师的话一遍遍的在她的脑中来回地滚动。
无妄之灾!无妄之灾!
根据那只言片语,她已经可以在脑中复原出她死亡时的全部影象。
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偷偷偷摸/摸的的用扳子橇开了她家窗子,小心翼翼的走进卧室,借着从窗口撒进来的月光一眼就看到了她睡前随手扔在床边梳妆台上的白金项链和钻石戒指。
他贪婪得把这些东西都揣进兜里还不算,肯定又试图去翻了她的首饰盒。
那个盒子在不久前出了毛病,一打开就会发出吱嘎吱嘎得难听声响,因为不常用,她也一直懒得去修理。
想也知道肯定是小偷打开盒子的吱嘎声音被睡梦中的她听到,迷迷糊糊得刚要转醒,就被惊慌失措的傻缺小偷一板子给抡死了。
我勒个擦的!怪不得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使劲地磨了磨牙,真想去踹那小偷两脚。
就这心理素质、就这手法也好意思出来混,真T/M/D的给小偷界丢人。
夏罗不解恨的从床头抽/出个枕头,想像着这就是那小偷的脸用尽力气得在上面揉搓,未了还摔在地在,拿脚狠命地碾了两下。
做完这一切,她才像失力气一样,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抱着被子来回滚了两圈,把自己围成了个蚕宝宝,缩在被子里委委屈屈地吸鼻子。
老娘真是生的伟大死的憋屈!
第二十八章 离别一眼
夏罗在酒店里窝了两天,其中半天用来哀悼自己悲催的死法,剩下的一天半用来在网络上查询夏罗死去时的消息。
毕竟不是什么名人,又过去的时间有点长,查起来还颇有点难度。但网络世界包罗万象,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不到,而且好歹也是上过当地社会版头条的人,细心地找起来还是有迹可寻的。
除了当时的新闻还有一些相关的微博或贴子。
新闻内容跟厨师说的基本吻合;除了下面一排排说她倒霉到家了的回复看起来实在有点闹眼睛外,也没什么稀奇的。
微博或帖子多源于跟她住同一个小区的邻居,表达的情感多为:好怕好怕,好险好险,好在好在。
这句子翻译全了就是:小区里来个溜门橇锁的小偷啊好可怕!好可怕!就在我家隔壁偷了东西还杀了人啊好危险!好危险!不过好在出事的不是我们家啊好庆幸!好庆幸!
夏罗总结:我勒个擦的!
摔键盘,走人。
地铁站里转悠了两个小时,通往城市另一边的车过去了一辆又一辆,夏罗都快被保安当成可疑分子了还是拿不定主意。
上车?不上车?
这是一个艰难地选择。
上帝也无法解释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车,通向她的父母和她的弟弟,可是她却无法决定是否走上去。
怕什么?或是期待看到什么?
一家人对她的死亡毫无悲凄、还是痛不欲生?
她不知道……
又一辆车缓缓的停在了她面前,等车的人一拥而上,徒留夏罗一人孤孤单单。
咬咬牙,眼睛一闭,后腿一蹬,夏罗终于在最后一刻冲了上去。
地铁很快,载着夏罗离父母弟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死抓着扶手才克制住自己在每一次停车的时候冲下去的冲动。
从儿时到死亡之前的每一个片段都在这时候清晰的在脑中回放。
从记事起,她无论如何乖巧听话都得不到来自爸爸妈妈哪怕一丝多余的眼光,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欣羡地看着爸妈用无与伦比的耐心去哄调皮捣蛋的弟弟。
她没有其它办法,只能默默地努力努力再努力,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再优秀一点就可以得到重视。
然而一切的天真都在高三毕业那年被打碎。
那一年高考她发挥得很好,以全市第三十六名的好成绩考入了本市的一所一表大学——复大,本以迎接她的会是父母得欢欣鼓舞和第一次正视的眼光。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一声声叹息和愧疚。
“你弟弟明年也要高考了,他学习不好,只能上三表大学,咱家钱不够,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高学历有什么用,出去打工吧!”
一句话轻轻松松打碎了她十八年来的所有天真和期望。
她背着包裹站在复大面前撕碎了那张入学通知书,转身离去……别了,我的大学!
外出打工的日子很苦,她却跟玩了命一样的工作,挣的钱几乎不留全给了家里,像是在努力地偿还着什么。
然后就是几年过去了,城市规化,她家的土地盖起了一片片高楼,她的父母竟分得了十七套房子,再然后就是房价飞涨,农民一朝变土豪。
夏罗不用再打工了,可是她能做点什么。
重新拿起课本,通过成/人自考考入了复大,这次她不用站在门口撕碎通知书,她可以一步步地走进去……
然而她走进的却再也不是她曾经热切地期待过的那扇大门了。
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她这几年往家邮去的钱,十七套房子她爸妈给了她四套,剩下的给了她弟弟。
她卖了其中一套房子,又在离父母很远、做地铁都要一个多小时的地方买下了另外一套。
从此八年,夏罗爱旅游、爱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