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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韶光艳 作者:欣欣向荣(晋江vip2013-08-11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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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程深深看着她道:“你说没有便没有,爷由着你,只需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才好。”

    徐苒不禁白了他一眼,心话儿一句话翻来覆去要说多少遍,絮叨死人了,心里却知,指望她这个傻实在的大舅,赎身是没戏了,只能慢慢再寻机会。

    吃了饭,顾程让旺儿引着大舅去城中各处酒肆去走一趟,顺便把他带来的酒捎上,那些掌柜的瞧着顾员外的面子,哪有不买账的,再说,这陈大郎的酒造的的确不差,价也不高,何乐不为,都跟他定了,有的还先下了定钱,把个陈大郎欢喜的,手脚都没个落处。

    旺儿暗道,爷对这大姐儿可是越发上心了,连带着对这陈大郎也另眼相看起来,比着二娘三娘那头的娘家亲戚可热乎多了,这会儿大姐儿才是个丫头呢,赶明儿纳进府来,还不知怎样看重呢。

    想起以往那个畏畏缩缩,逢人便低头,谁都能欺负的大姐儿,谁嫩想到有今儿这番造化,可见人的命也难料,不到最后不知好坏的,这会儿别瞧着倒霉,说不准啥时候就时来运转了,不过也有倒霉走背字的,这不前头就一位。

    说来也是冤家路窄,旺儿跟陈大郎刚从鸿宾楼里出来,刚拐个弯,迎头便瞧见徐老头后面娶进来那个婆娘,正恰好从药铺子出来,手里提着几包药,身上的衫裙都旧的不成样子了。

    旺儿略听见说,徐老头那个棺材铺子买卖越发不好,赶上他那个小子徐长生又不是个省心的,也不知得了怎么样的病,竟把药当成饭吃了,便是这么着这都大半年了也不见个好,日子越发有些过不得。

    那妇人不大认得陈大郎却瞄见了旺儿,忙抢着几步上前答话…

36
 “呦;今儿出门的时候,小妇人还道门前树杈上,怎的一只喜鹊在哪儿喳喳的叫唤;果是报喜来了,小妇人竟遇上了旺大爷;旺大爷一向安好;小妇人这里给您道万福了。”说着,插手在前福了福。
    搁过往,旺儿还真不会搭理这妇人;说不得扭身就走了;这么个心眼子不好的贫婆子,跟她有甚啰嗦之处,可如今却长了心眼儿,这婆子说到底是大姐儿的后娘,便是她曾歪带了大姐儿,可她后头还有大姐儿的亲爹老徐头呢。
    若大姐儿还跟往日那般;在府里混不出头,谁耐烦搭理这一家子,如今却不然,如今的大姐儿就是爷的心尖子,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瞧着徐大舅这势头,还瞧不出吗,更何况,说下大天来,徐老头才是大姐儿的正经亲爹,从哪儿论,都比徐大舅亲,虽说大姐儿如今恼恨她亲爹,可将来的话儿却难说,赶明儿真纳进府里,徐老头这儿便是再不好,也是个正经娘家,有大姐儿这么个闺女,徐老头日后不定也要跟着沾光的,却不好得罪这妇人。
    想到此,旺儿堆起个笑道:“老远瞧着面善,还道是谁,原来是徐家婶子,可当不得称呼一声爷,回头让我们家爷听着,不定打折奴才的两条腿儿,您这是抓药呢?”
    没话耷拉话的寒暄了几句,旺儿心里也有些为难,虽说这是大姐儿的后娘,可大姐儿那脾性,不定这会儿认不认呢,他却也不好透过信儿来,况身边还有陈大舅呢,见这婆娘眼拙,竟是认不住陈大郎来,心里还琢磨是不是点她一点。
    说起这妇人,还有一段来历,这妇人本家姓石,因排行老五便叫石五娘,家里原开着个酱油醋作坊,先头家里还有几个钱,颇过得去,后她爹折了本钱,便有些过不得了,好在膝下有五个丫头,嫁了出去,得了些养老送终的钱。
    这石氏年轻时候也不是个安分女子,她家酱油醋坊旁边的房子是刘家的闲宅,后吝给了一个南戏班子,戏班子里有个杜叫文秀的是唱小生的,虽才十五六岁大,却生的好样貌,又会打扮,更显俊俏。
    那时石氏也才那般大小,那杜文秀常来她家打酱油换醋的,小门小户的人家,比不得大家主,没得遮拦,打头碰脸便熟络起来。
    自古姐儿爱俏,那杜文秀有意勾搭,几个来去,两下里便都有了意,只苦无机缘一会,后石氏她爹折了本钱,酱油醋坊开不下去了,典卖了几个钱,也吝了隔邻一个破院子,暂时安身,把她前头四个姐姐,一年里都嫁了人,只留她一个在家里,帮着做些活计。
    院子侧便挨着戏班子的院墙,先开头还真不敢如何,毕竟她爹娘在家呢,后赶在一日她外祖死了,她娘回去奔丧,她爹自打买卖赔了,心里头不痛快,成日在外头吃酒,不到夜里见不着影儿,倒把石氏一个十七八未出门子的大姑娘丢在家里。
    石氏自己一个人在灯下做针线,却愁眉紧锁,想着自己的心事,她四个姐姐嫁的人家都不如意,他爹只认彩礼哪管旁的,她心里中意杜文秀,却是个戏子,他爹怎么会同意自己嫁他,却又丢不开手去,不免对着灯影儿唉声叹气了一晌,忽听窗户外头有什么响动,倒把她唬了一跳,心道,怕不是有贼人半夜里进来了,有心出去心里又怕,手指捅破窗户纸刚要往外瞧瞧,不想一个人影儿钻到窗户根下,开口便道一声:“五娘妹妹,是我,文秀,你且开了门放我进去。”
    石氏先是一喜,继而略迟疑的轻声道:“半夜里你怎过来的,我爹娘均不在家,你且去吧,有甚事明儿白日再来。”却哪里禁得住杜文秀央告,终是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就被杜文秀抱在怀里,下死力的亲上来:“妹妹,这些日子可不要惦记死哥哥了,一边亲,手里一边揉搓她的身子……”
    石氏被他揉搓的软了身子,一丝力气都没了,嘴里却道:“你若真想我,怎不来跟我爹爹提亲,可见都是哄我的话儿?”
    杜文秀道:“你爹只认银子,我便是来提亲,他哪里会应,你放心,我正去四处筹借银钱,待借来银子财力,便来跟你爹提亲,娶了你家去过日子,今儿却着实想的紧儿了,妹妹依我这一回才是……”说着,伸手便去解石氏的裙带。
    石氏一听他要提亲,心里早化成了水,哪里还会拒他,任他退了裙儿,退了裤儿,衫儿,肚兜儿,光溜溜一个如花似玉的身子,便被他压在身下,恣意入了不知多少个来回……
    两人都不大,尝了滋味,自是贪欢,这一入将起来,美的忘了今夕何夕,哪还顾得旁事,早忘了个干净,便是她爹醉醺醺从外头家来,两人都没听着动静。
    她爹进了家,原说去睡,却听见他闺女屋里仿似有些响动,便凑近了来听,这一听还了得,当即闯将进去,两人这才慌了,杜文秀提着裤子翻墙跑了,石氏被他爹好一顿苦打,却也只嘤嘤哭泣,跟他爹道:“杜文秀必来提亲的。”把她爹气的抽了她几鞭子,指着她道:“他提什么亲,便是来提,与其让你嫁给一个戏子,不如这会儿便打死你的干净。”
    狠闹了一场,石氏却还存着痴想,日日盼着杜文秀来提亲,却哪来的影儿,说话儿便是一个月过去了,待她娘发现她身子不对劲儿,已是晚了。
    没出门子的大姑娘有了身子,这话传出去,可如何是好,两口子商量着,不如把她趁早嫁人为好,一是能遮住这番丑事,二也能断了她的念想,选来选去却相中了死了婆娘的老徐头。
    寻人透过信儿去,老徐头亲来相看过,见这石氏生的不差,哪有不乐意的,便操持着摆酒行礼,娶了家去。
    这石氏先开头要死要活的不乐意,后她娘道:“你还想着那戏子呢,早半月前就跟着戏班子跑的没影儿了,这俗话说,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指望他来娶你,下辈子都不能,听娘的话,好生去吧!徐家殷实,虽说进门是个后娘,那边却是个丫头,还不依着你的性子使唤,比你几个姐姐都强呢。”石氏无法儿也只得哭哭啼啼,依着嫁了。
    洞房花烛夜,徐老头入了一回不见红,便大怒,扯着她光裸的身子跪在地上,审她:“把个清白的身子给了哪个野汉子?”
    石氏便哽咽着扯了个慌道:“小时不经心,跟姐姐们一处里打秋千,却摔了下来,被抓了身子喜儿去,哪有什么野汉子,却怎如此冤屈奴家,不如死了的好?”说着便要撞墙寻死,被老徐头一把抱住。
    老徐头也听说这样的事儿,思及她刚头那样儿,也不想个经过事儿的,又见她光裸着身子抖抖颤颤,勾人非常,色心一起,旁的也便顾不得了,石氏这才混了过去。
    也是她的造化,肚子里这个孩子却晚了半月才落生,日子上算,老徐头再不疑心,况落地便是个小子,老徐头正愁无后呢,哪里还疑这是不是自己的血脉,倒是蔫不出溜的当了个活王八,且见儿子生的眉眼甚好,更是欢喜,娶了名儿叫徐大宝。
    有了徐大宝傍身,石氏也因此长了底气,贪着顾家的银子,撺掇着老徐头把大姐儿卖了,得了银子踹在怀里,只老徐头运道差了些,自打得了这个小子,买卖渐次落下不说,儿子还三天两头的病,生的虽好,无奈却是个病秧子,成天寻医问药,折腾了这十来年,也没见大好,倒把家里折腾了个一穷二白,着实把两口子愁的不行,钻心眼子的寻银钱使唤。
    昨儿夜里,两口子还商量着想出一条道来,石氏道:“顾家那少爷短命死了,大姐儿在他家里也没个正经身份,那时候人小,也才卖了几两银子罢了,算着如今可都十八了,又是个没破身子的黄花大闺女,别说几两,十几两也是值的,倒不如你抽空去一趟,挣将出来,转卖了,也好给咱家大宝寻个活命的钱。”
    徐老头一听,心眼也活动了,还说待过了端阳节,就去顾府里走一趟,却不想今儿石氏便遇上了旺儿,想着先探探他的话儿,便道:“哎,我家大宝生来一个病身子,成日里不吃药,续不下得命去,真真不知哪里的冤孽,修下这么个小子,前儿还说想他姐呢,他爹也说过了节去府里瞧瞧大姐儿,这一晃十来年不见了,倒让人想的慌……”
    旺儿目光闪了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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