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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瞧着这一幕倒像是在看戏一般,忍不住轻笑着和风蓝瑾低声道,“这些人有够无聊的。”
“别理会他们。”
让她理她都闲麻烦。
云卿淡淡的瞥过脸去。
大殿中灯光通明,如同白昼一般,屋里燃上了火盆,暖意融融。
云卿还是月子中,习惯了躺在床上休息,如今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竟然有些想睡觉了。
“困了?”
“嗯。”她点点头,身子轻轻的靠在他的手臂上,低下了声音,“有点……”
“再忍一会儿,我们等会儿找机会回家。”
云卿却有些挂念家里的几个孩子,她坐月子的时候几个孩子都是在她身边的,也不知道她不在家里,几个孩子会不会哭闹。
尤其是笑笑,这小丫头也不晓得性子像谁,若是哪里不如意了哭的惊天动地的,除了风蓝瑾抱着哄,谁哄都没用。偏偏风蓝瑾宠她宠的不得了,看到她流眼泪就抱在怀里哄,小丫头能作的很,遇到爹爹不哭个半个时辰停不下来。每每缠着风蓝瑾脱不了身。
她想着想着一时间竟然走了神。
唇角的笑容也显得十分的柔软慈爱。
对面的君离瞧着面上柔和,眸子却黯淡了几分。
她的气色比起先前好了很多,大红色的衣裳衬得脸色十分的红润,比起先前怀孕的时候也显得丰盈了许多,当初的她瞧上去瘦削纤细,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如今倒是刚刚好。
他稍稍放下心来,看来风蓝瑾对她当真是极好的。
他的眸子却转到了高座上的庆远帝和梅妃的身上,眉峰微蹙起,有几分阴鸷冷厉的光芒一闪而过。
目光牢牢的锁住梅妃。
就是这个女人害的云卿早产,险些丧命的!
“二殿下怎的如此看臣妾?”
梅妃注意到君离的目光,掩唇轻笑,忽然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庆远帝轻笑道,“陛下,二殿下今年年岁也不小了吧,也到了娶亲的年岁了呢。”
庆远帝心情似乎不错,闻言他哈哈一笑,“的确呢,离儿,今年也有二十多岁了,府里却连个通房都没有,确实有些不像话,不如趁着今儿个大年夜,你跟朕说说有没有看中的女子,朕做主为你们赐婚。”
君离一身白衣瞧着却不温润,显得十分的冷漠,他眉目不动,淡淡道,“儿臣这么一副破败的身子,不想耽搁了人家姑娘……”
“你……”庆远帝有些恼怒,却强行忍住不对他发火,声音却沉了下来,“朕的儿子谁敢嫌弃。”
君离却连一个眼角都不给庆远帝,淡淡道,“是啊,父皇的儿子自然是无人敢嫌弃的,只是儿臣不想人家姑娘家嫁给儿臣两三年就守了寡罢了。”言语间都是淡淡的讽刺。
“你的病终有治愈的一天。”
“儿臣早就不抱希望了。”若是能治好,他身为一国皇子,又怎么会病了二十多年都不见好。说着他又侧首看了庆远帝一眼,淡淡道,“父皇也别抱希望才是。”
“殿下这话说的当真叫人揪心。”梅妃装模作样的叹息,“您这话不是戳陛下的心吗?”
君离凉凉的瞧了她一眼,唇角那抹厌恶鄙夷没有再度遮掩,“与你何干?”瞧着梅妃唇角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下来,他讥讽道,“莫非当真以为做了父皇的宠妃便能管教我?当真以为你是我的母后吗?”
梅妃被他讽刺的眼眶当场红了,委委屈屈的抬头看着庆远帝。
庆远帝却没有理会她,看着君离冷漠厌恶的侧脸,他重重的叹息一声。
“二殿下,臣妾不过是关心您两句,您为何……”
“你既不是我父皇,又不是我母后,有什么立场来关心我?”他清冷的眸子不带感情,淡漠的让人浑身发寒。他的目光在梅妃的脸上转了一圈,冷嘲道,“就凭你那张与我母后有两分相似的脸?可惜,在我心里,你连我母后万分之一都及不上。”
梅妃的脸当即就白了。
庆远帝何时见过言辞这么犀利的君离,一时间也有些愕然,却没有对着他发脾气。只叹息道,“你母后已经不在了。”
“不!母后永远都活在儿臣的心里。”
一句话堵得庆远帝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一时间,大殿中的气氛有些压抑。事关皇帝的家事,他们无从插手,也不好插嘴。
云卿从来也不知道君离竟然也有这么犀利的一面,倒有些吃惊。
只有梅妃在独自啜泣。
庆远帝心里有些烦躁,“大过年的一点喜庆劲儿都没有,朕还没死呢,哭什么!”他满腔的怒火找不到发泄点,刚好就寻了梅妃的错处。
梅妃根本就没想到一向宠爱她的庆远帝说变脸就变脸,一时间惊愕害怕的泪水要落不落的,十分惹人怜爱。
她怯怯道,“……陛下……”
庆远帝深吸了一口气,瞧着她纯净的眼神,又想起了早逝的皇后。其实若真是按理说,莞儿算不上是太尉的亲妹妹,她本是何太尉的远房表妹,家道中落才到了府上投亲,当初何老太太对菀儿怜惜有加,有意让她嫁到府上来,所以多家撮合她与何太尉。
菀儿性子柔弱中带着一点点的倔强,容貌绝佳。何太尉也一直把她当成未来的妻子对待,照拂有加。
当时他年少刚刚登基,在街上偶遇过一次她,得知她是何家的表亲,所以在选秀大典上用了一点心机,她就被接进了皇宫,做了他的皇后。
可惜好景不长,不过短短几年,她便香消玉殒,只留下一个君离。
他为君离取名“离”字,便有此意。他当真如他期许的一般出色,可是性子却十分的清冷,甚至有些冷漠,万事都不关心。就连他这个父皇都可有可无。可唯独对何太尉这个舅舅尊敬有加。
他的神色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一回神就瞧见梅妃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他心里一软,叹息道,“离儿他不是针对你,你不用伤怀。”
梅妃见好就收,因为庆远帝的一句话破涕为笑,“臣妾怎么敢啊。”
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叫人不叹服都不行。
这一茬算是就此翻过。
大殿中歌舞升平,透过大殿往外看都能瞧见京城中处处烟花盛开的喜庆一幕。
这样的江山,自然是要传给他最爱的儿子的。庆远帝心中下了一个决心。
“你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娶亲了。”他沉下面容,一脸的不容人所抗拒,沉声道,“何家的丫头性子跳脱,是个活泼的性子,刚好跟你的沉静互补,她又是你的表妹,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不如……”
“父皇!”他蓦然打断他的话,眉宇间终于有了几分明显的怒意,“儿臣说了,不想娶亲。”
云卿担忧的看着君离,他这样当着一干大臣的面忤逆庆远帝……
“放肆,朕下旨赐婚容不得你不同意!”说着庆远帝威胁性的看着云卿,“若是你因为哪个女子而抗旨不遵,朕就赐死她!”
云卿只觉得背脊一凉,一抬眼就触及到庆远帝森冷的充满杀意的眼神,她不由得心中一凛,双目亦冷沉下来。
庆远帝竟然拿她来威胁君离!
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看来他早就知道君离对她的感情。云卿忽然想起江南一行,那刺杀的一行人为何单单去刺杀风蓝瑾,而不针对她!他分明就是想利用她来牵制君离。
风蓝瑾双眉冷凝,不着痕迹的移动身体,挡住了庆远帝充满杀意的眼神。
君离当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心中一冷,冷怒道,“那儿臣也告诉父皇,若是儿臣心尖尖上的女子出了事情,不管是意外还是其他的任何原因,儿臣都定然把责任算到父皇的身上,届时,儿臣会倾尽一切为她复仇!”
“你!”庆远帝气得手指发颤,咬牙切齿,“你敢!”
“父皇大可一试!”
眼看着两人之间一触即发,一干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张的看着两人。
庆远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住怒火,“你别以为朕真的不敢处置你,若不是看在你早逝的母后的份上……朕绝不会容忍你!”
“那父皇尽管处置便是,母后早已命丧黄泉,就是父皇杀了儿臣,她也看不到!”
“逆子,逆子!”庆远帝猛地一拍桌子,红着眼睛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他目赤欲裂,“朕不管你同不同意,一个月后都要跟何必胜成婚,别以为朕当真舍不得处置你,你若是不同意,朕就是押也要把你押到喜堂上!”
君离分毫不让,冷然起身。
“我长这么大以来,父皇从未忧心过我,莫非现今是良心发现,所以要为我指一门亲事?”他讥讽道,“父皇,我跟您不一样,你可以冷心冷情,对着不爱的女子亦可以嘘寒问暖,可是儿子没有你的城府和耐力,做不到对着不喜欢的人还温柔似水,活在自己编造的世界里。”
庆远帝被气得呼吸不匀,双目发红。
君傲之微微蹙眉,目光在风蓝瑾云卿还有君离庆远帝的身上转了一圈,含笑起身道,“父皇,您何必和二哥置气,儿臣听二哥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有了心尖尖上的女子,父皇何不直接问问二哥喜欢的女子是谁,如此一来为他们二人赐婚,不就恰到好处了吗?”
君莫也看出一些端倪,不落后的道,“没错,父皇。何小姐性子是开朗活泼,也是二哥的表妹,可是成亲这事儿是讲究两情相悦的,若是父皇赐婚却生出一对怨偶,岂不是毁了二哥和何小姐的终身幸福,倒不如问问二哥的心上人是谁,如此也叫我们心里有个底才是啊。”
这是两人头一次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说话。
不为别的,何太尉是个很大的助力,若是他们二人其中之一娶了何必胜,那便有了足够的资本傲视群雄。可二人不是傻子,眼看着庆远帝要为君离和何必胜赐婚,而且君离多次顶撞他,他虽然生气可竟然也强行忍住,这其中不管是因为已故的菀皇后的原因,还是因为君离自己本身,都已经足够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