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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因着那泪水就只有一片幻境,那闪闪而过的景象中,一个婴孩声嘶力竭的哭着,那眉眼那小嘴因着哭而动容,让我忍不住的心疼。
心口痛着,恍惚中我被人拉出了那座蒙古包,恍惚中那女人就在我眼前消失了,可是那婴儿生生的啼哭声却还是真真的响在我的脑海里。
一个趔趄,我被推搡着关进了一间漆黑而无窗的小小的蒙古包,我被绑着就坐在地面上,神思依旧恍惚,然而那婴啼声却渐渐消逝不见了,我终于慢慢的清醒了,我看向四周,那空空的四壁告诉我,这是一个关押犯人的地方。
我奇怪,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的心口又是在疼,是我的病又犯了吗?那女人她为何这样的狠心为何要把我关在这暗黑的囚牢里。
想要挣脱捆绑在身上的绳子,可是此刻的自己却是浑身无力,那青叶草,那救命的草,我是离不开它的,可是眼前没有它,什么都没有。我被人算计了,我暗暗的运气才方知,刚刚拉拉的茶里一定是下了什么毒,否则我此刻也不会全身一点力气也无了。
是的,一定是的,我品茶那时,一直是我自己在悄悄的喝着,凭着她对我的怨气,她竟未阻止而是任我随意的喝,看来是我太易信人了,以至于我着了她的道。
那茶里,有一种无色无味的药,可是拉拉竟是骗过了我这个蝙蝠谷的人,再次运气,我发现丹田处隐隐的有些酸意,心里骇然,那个拉拉郡主,她当真是狠,这毒并不是寻常人可有的啊……
都说最毒妇人心,此刻这话果真是不错了,我也是女人,却是为着那个拉拉郡主而惭愧自己是个女人了。
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她,她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想方设法的把我毒倒了再关起来,就是因为班布尔善吗?这世上又不是只他一个男人,况且我对班布尔善根本是什么心都没有,我心里除了我的宝贝已再无他人了。
我看着一室的幽漆,叹着气,我在这里也不知那班布尔善他可知道,他就由着那个拉拉如此之做吗?
而我啊,可真是笨,才出了蝙蝠谷没几天,也才下了雪山没几天,就着了别人的道,此一刻,那青叶草又不在身边,我又被绑着,真不知要如何熬过这一夜,我相信过了这一夜班布尔善就会发现我的失踪,就会派人到处找我的,可是我能撑过这一夜吗?现在的我就有些昏昏然了,头有些痛,又要服莲香丸了,还有青叶草,没了那草汁,我又如何让我的生命得以延续?
我坐在地上,我不死心,我一步一步的向着那扇关紧的门前蹭去,只要是门,就总有缝隙的,我不信这里不会经过人,倘若有人经过,我只要一叫,就一定会招来班布尔善了。
每一步都是有气无力,我咬着牙关,那五米长的短短一段路却花了我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清扬啊,还有阿罗,要是你们在该有多好,有你们,至少我不会象现在这样无助,我还没有找到我的宝贝,我怎么可以被一个女人算计了再给关起来呢。
终于到了,把脸贴在那门缝上,我仔细的向外看着,想要寻找可以逃脱的珠丝马迹,可是我只看到了黑漆漆的一片,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连人影也无,我不信拉拉将我囚在这里会一点风声也没有走露,一个大活人啊,突然间就不见了,怎么可能会没人知道。
可是那缝隙外除了草除了夜风就再也看不见什么了,有些颓丧,我想大喊,想要招来人再来救我,我是哈答斤牧民口中的女菩萨啊,我不信这哈答斤的人会不救我。
“来人啊。”我大喊,可是我喊出的声音却是被淹没在无边的静寂与黑暗之中,没有人理我,他们皆听不到我的声音吗?
我再喊,可是门外依旧是一片漆黑,半点人影也无。
我灰心了,轻靠在那柱子上喘着气,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想办法脱逃,我等不到班布尔善的相救,那个燕儿,她去送信了,如果她在该有多好,此刻她一定会救我出去的,还有铁木尔,这哈答斤可有你的眼线,我被人抓了,你可知道?
我仔细的体会着我身上的毒,我要想办法把毒解了,丹田处传来的酸痛越来越浓了,我没有运气,只是深深的呼吸着,去感受那毒性的强烈,慢慢的我体会到了,那是一种动物体内采集而来的毒,我记得我怀里有一种药,那药是足可以解这种毒的,俗话说一物降一物,我学了五年的医,总是没有白学的,可是我浑身都是绳子,我根本拿不到我怀里的药。
就在那柱子上蹭着,我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了,那绳子它一定会被磨开,虽然浑身无力,可是我还是不停着坚持着,我一定要把这绳子解开。
夜越来越浓了,我渐渐的适应了黑暗,听着蒙古包外呼呼的风声,想象着那草原上被风吹拂而摇曳生姿的青草,心里忍不住的向往那自由。
失去方知自由的可贵,拉拉,如果让我出去,我不会放过你,你这样的歹毒,可真是太过于狠了。
慢慢的我感觉着那绳子已经有些裂开了,心头忍不住的兴奋,人也仿佛更有力气了一般。
这静夜越来越静了,我蹭着绳子的声音是这样的清晰,那声声都是希望,都是我离开的渴望。
门外,似乎有声音划过,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耳倾听,远远的似乎有马车声,我欣喜了,我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我相信我的声音已经够大了,可是那草原上的风声更大。
我听不到外面任何的回应,我知道那马车距离我还是有些远,而我的声音也被风声给淹没了,我浑身的内力已被那毒所控制,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让我的声音更响更亮,我泄气了,我听着那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远,而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了。
再是一声叹息,我发现这出了蝙蝠谷的日子里,我的叹息越来越多了,我错了吗?似乎我不应该来这哈答斤,我来了就是给自己凭添了祸端,我什么也没有做,却惹来那女人无端的猜忌,这样狠的把我算计了来,我真是笨啊。
垂着头,把自己骂了个千百遍,然后再咬着牙继续着那蹭着绳子的动作,我不能放弃,无论这女人她还有何目的,我都要离开,离开这里,再也不管这草原上的是是非非了,我只要去寻我的宝贝,我的宝贝,我一定要找到你,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呢?真想看着你奔跑在草原上的样子,多好看多可爱呀。我想着,似乎更多了些力气。
绳子越来越是松了,就快断了,我知道的我有感觉。
心里的希望越来越大,只要绳子断了,只要我拿出了我怀里的解药,我恢复了我的内力,我就得救了,那女人,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计到我会有解她毒的解药吧。
女人要自立,原来清扬所教我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他的先见之明,我终是体会了。
终于,绳子开了,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我三两下就除却了满身的绳子,这份已距离自由不远的认知让我开心。
伸手向怀里掏去,那药果然还在,拉拉她没有让人搜我的身,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是蝙蝠医谷骆清扬亲手教出来的啊,虽然他不是我师傅,却胜似我的师傅。
取了那药粉,急急的送入口中,早已经习惯没有水就服药了,片刻间那药就送入了我体内。
但其实我知道这世界上从来完美的东西都是绝无仅有的,解了我身上的毒,可是那莲香丸我却是没有办法服用了,两种不一样的药,却是相克的,只要是同时服用了那就会产生一种奇特的反应,再生成一种新的毒气充斥在我的体内,所以莲香丸我是不能服了。
那是维系着我生命的药啊,此时青叶草也不在我的身上,再不能服了这药,我不知我要如何恢复我的体力。
解药入腹已有一会了,我轻轻运功,借着药力将那毒素消散于无形之中,我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如此了。
悄悄的,我欣喜了,我的毒解了,除了我的病,其它的身体机能已是恢复正常,至少我可以自由走动了。
四下望着这蒙古包,我想寻找一出口,可是那门我推了几推都是没有推开,我还是没有完全的恢复,离了莲香丸与青叶草,我的功力已损大半,我甚至连破开一扇门的力量也没有了。
四下的敲着,甚至连每一块地面我都不放过,或许这里有玄机也说不定,我总是觉着这蒙古包有些不对头,虽说这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可是这里却隐隐的透着玄机。
突然脚下自己的一个脚步声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声音空空的带着回响,我停住,悄悄的蹲下去,仔细的在那地面上摸索着,却是什么也没有。
再轻轻的敲,似乎又是有了回响,只手再探去,那是一块土坯,手指拼力的去抠着它,我相信那下面一定就有机关。
土坯果然松动了,我欣喜的移开了,那下面有一个铁板,那铁板上有一个小小的把手,轻轻的一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已呈现在眼前,我钻进去,正好容纳下了我的身子,原来这里竟有机关,却不知这地道是通向哪里?
可是不管通向哪里,我总也要去尝试,去想办法离开。
没有灯笼,也没有蜡烛,我把那土坯放在斜斜的铁板上,这样子,只要我关了那铁板,土坯就会原封不动的在铁板之上了,即使有人进来也不会立刻就发现我是沿着这地道而离开的,也拖延了他们追上我的时间。
我为着自己的发现而庆幸,幸亏自己的坚持与努力,才有了这新的一线生机。
此时,我就在这黑漆漆的地道里,我手中没有蜡烛也没有灯笼,我只能让自己再次适应这更浓的黑,然后在黑暗中无助的摸索前行,扶着那土壁而行,而前路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一样,我默默的走着,才发现我越是走路越是长,这样长的一个地道,是谁用心来挖?又是有着何种意图呢?
这地道里狭窄的似乎仅能容一人通过,它通向哪里,是此刻我心里的一个迷团,我希望地道的出口会是一片无人烟的草地,那么我就自由了。
渐渐地,地道越来越是宽敞了,那一定是快要到了出口,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