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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然还被她慌里慌张的吓了一跳,眯起眸子问她:“怎么了妈?忘记什么东西了?”
简白急得脑门出汗,只是不停的催促他:“快掉头回医院!快啊。”
她怎么这样糊涂,自己的儿子还不了解么?什么时候是个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当着季江然的面云淡风轻的把事平息了,反应过来怎么想都不是他的风格。
怕只是为了敷衍她的缓兵之计。
儿子是她生的,她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了解。季江影从小心思就冷硬,跟别人都不一样。
季江然将车掉头,看了简白一眼没说话,他也想明白了,知道简白现在心里担心的是什么。
坐电梯上楼,病房里果然空空。
简白有些头皮麻,大声的叫护士。一进门就抓着她问:“这里的病人呢?”
护士被她问得一阵心惊,手腕紧紧扣着,也痛得要命。
“夫人,您先不要激动。安小姐是大少带人来把她带走了。”那不是她的丈夫,所以不认为会有什么危险的事生,于是不停的叫她放心。
而简白的脸却已经白了,最怕的就是季江影将人带走,不出她所料,他果然还是这么做了。
季江然站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眯起眸子,也没说马上给季江影打一通电话。他的事他真的不想掺和,好些事无论如何轮不到他掺。
怕简白受不了刺激晕倒过去。过来扶住她:“妈,我们先回家吧,大哥做什么事一定心里有数,这事我们就甭跟着掺和了。”
简白甩开他,一并怪到他的头上来。
“你个小兔崽子,你和你大哥一起联合起来骗我是不是?他根本没给警察局里的人打电话,你们却这样骗我……”简白撑上额头,眼前一片昏眩,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季江然叫苦:“妈,这关我什么事呢。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倒是季江影,是他坏心眼的叫他传话,如今在简白面前他的话总比季江影的要有几分可信度,于是就这样拿他当枪使唤。偏偏简白真的信他,回过头来又跟他算帐。
简白喘着粗气,指使他:“马上给你大哥打电话……快打……”
“妈……”季江然拉长音,表示出无奈:“妈,你听我的话,咱们先回家吧。这事我真不好管,他们两口子的事,我一个小叔子跟着掺合算怎么回事啊?”
“我不管那么多,你到底打不打?快打!”
简白那样子真是被气得不轻,脸都变色了,而且喘息越来越重。
季江然真担心她有个好歹,近而心脏无法负荷,摸出电话:“打打打,你别急啊,我打还不行么。”
当着她的面拔季江影的号码,语音提示处关机状态。他一耸肩,一脸的爱莫能助:“妈,我大哥关机,我也没办法了,我们快回家吧……你再折腾出病来,我们可怎么办。”
简白左右看了看,忽然两步奔过去,拿起柜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季江然一看慌了神:“妈,你这是干什么?”
简白就知道他们哥俩个都鬼点子多,不来真的,不见得真的会束手就擒肯听她的话。
“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系到你大哥,这事今天你们要打算敷衍我,让我们季家忘恩负义,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我就死给你们看。”她这一刻绪激动,连眼神都开始涣散,明显是真的气坏了。手劲也没轻没重,已经划出血口子。那手颤巍巍的,就要将喉咙割破。
血液顺着刀锋往下淌。
季江然不也轻举妄动,眼眸一片深邃,轻轻眨了两下眼,伸出手掌压了压,示意她冷静。然后再给季江影打电话,简白想的没有错,他真的可以联系到他。季江影有私号,这个他是知道的。
给他打过去,没两下接起来。他一心盯着简白,喉结动了动淡淡说:“你快把人送回来,妈拿刀子要自杀,再晚真要闹出事来……”
简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许是太气了,再加上疲惫,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难以控制,一手撑着柜子,勉强站直身体。
季江然收起电话,一步步向她靠近。
“妈,你快把刀子放下吧,我大哥马上就把人带回来,保证完好无损。”为了缓解氛围,他皱起眉头一脸委屈的念怏怏:“你将来要肯对我媳妇这样就好了,到时候可别一个偏着一个向着。”
简白没闲心跟他耍贫,吵他:“离我远点儿,你大哥不把人完好的带回来,我就死割下去。”
季江然直抽气:“妈哎,你冷静冷静,你这是让谁心疼呢。是逼我大哥就犯啊,还是折腾我呢。他又不在这里,你先把刀子放下休息休息,等他来了,你再架上去也不迟啊,至于搞这么大……”
简白的手都是抖的,哪里听使唤。季江然在一边说话只会更影响她的心智,只说:“你别说话,我就这么等你大哥来。”
季江然也怕真的出事,大气不敢喘,就看简白脖子上架着的那把刀红了刀锋。这次无论如何季江影一定会就犯,如果是他,也会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总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简白的血一点点流尽,季江影的心再是石头做的,也只有妥协的份。
季江影回来的很快,把安子析也带回来了。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进来。
安子析吓坏了,简白才一走,季江影就带着人破门而入。问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季江影也不说,最后问得不耐烦,只说:“一个适合你的地方。”安子析就知道自己这一劫没有逃过,只怕就连简白都被他给骗了,铁石心肠,大抵就是如此。
车上她不叫不喊,腿是真的疼,更加心凉,不想出声音,倒要看看他能狠到哪一步。她是做错了,却从不认为自己罪该致死。
这一刻看到简白,呜咽地哭起来。
“妈……”掩上面,再不出声音。
简白握着刀柄的手抖了抖,“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而她终于不堪重荷晕死过去。
季江影眼疾手快,已经过去将她揽到怀里。
“妈,你怎么样?”
简白翻动眼皮,死气沉沉的看了他两秒钟,那意思已经十分明显,量他再不敢做忤逆的事,接着晕死过去。
季江然推开门大声的唤医生。
春节到来的时候,天反倒冷了起来。温度降下好几度,没事的时候连门都懒得出。
顾浅凝来薄家第三天,自打来一直呆在薄家,薄云易两次被朋友拉着去聚场子,叫上她一起,被顾浅凝拒绝了,没事的时候出来透气,把整个薄家里里外外看得仔细。
不敢太过张扬肆意,薄家随处可见的监控设备,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人的监测范围之内。
所以每次要么去花房的时候顺便打量,或许帮着下人拿东西的时候留心多看两眼,有的时候站在房间也能看到一部分,他们这类人对地形天生敏感。对建筑物的基本构造也有有过相当程度的了解,哪里什么样,在脑子里隐隐可以呈现出一个轮廓。
都是看个梗概,回到房间再慢慢勾勒。渐渐的形成一个宏伟的面积图,监控设备会装在哪里,哪里在关键时候可以做为逃生的出口,慢慢在头脑中自成体系。
还有两天过年,听下人说呈梅打回电话。薄东胜明晚回来,让下人把家里提前准备一下。呈梅这次有点儿状况,临时去办理一些事,本来要跟薄东胜同一天回来的,这样她就多耽搁了一点儿时间,后天早上才能回来。
顾浅凝快速打点时间,再有两天就要是大年三十了,她不好真的在薄家过年,这样一算计,时间倒也充足。
神精自然而然绷紧,已经随时处于作战状态。不知道会有什么料想之外的状况生,所以每一次都不能掉以轻心。
薄云易从楼上下来,昨晚他喝多了,折腾到半夜才回来。于是早上起不来床,早饭都没有吃,一直睡到现在,迷离着眸子从楼上下来,一身浅灰色的居家服,闲散自在。
看到顾浅凝坐在沙上,才终于打起一点儿精神。
“怎么起这么早?”
顾浅凝下意识看天,学着下人的口吻:“少爷,现在都快中午了。”
薄云易曲指弹她的脑袋:“好的不学坏的学。”
下人见他起来了,过来问:“少爷,吃点儿东西吧?吃的都给你热着呢。”
薄云易昨晚喝吐了,本来胃里空得难受,可是不想吃东西。
“不吃了,给我泡杯咖啡喝。”
他习惯性的喝咖啡,现磨的浓咖啡,有的时候连糖都不加,和着那浓郁的苦涩往下咽。上官小小还专为这事跟顾浅凝说:“薄云易他就是个变态,那么苦的东西跟药差不多,他就愣往下咽。”
顾浅凝看他一口接一口的往下抿,问他:“你就那么喜欢喝咖啡?”
薄云易抬眸:“不是喜欢,是习惯。工作太累的时候习惯喝这个,压力大的时候也喝,久而久之习惯了,不喝反倒不舒服。”
顾浅凝讷讷:“原来真的挺变态。”
薄云易耳尖,还是听到了。瞪起眼睛:“说什么呢?偷偷骂我是不是?”
顾浅凝浅笑,很快就收,转而一脸平静的站起身。
薄云易这才看清她今天穿得很漂亮,现在的女人似乎都不把冬天当一回事了,该穿裙子还是穿裙子,而且还不是那种冬天的毛料裙,浅色的,只有七分的袖子,露出一大截藕臂,那个颜色啊……只觉得像牛奶一样嫩滑。
穿上大衣是要出门,问她:“打扮这么漂亮去哪里?”
顾浅凝看了他一眼:“我跟小小约好一起去逛街,时间到了,我去找她。”
薄云易坐直身子:“去逛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什么啊,我们女人去逛街,你还打算跟着么?”
薄云易告诉她:“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送你过去。”
顾浅凝说:“算了,我自己打车吧,你酒还没醒利索,我怕开不了车。”
薄云易就把车钥匙摸出来递给她。
“那你自己开我车去吧,打车还得等,你穿这些想冻死?”
顾浅凝没敢伸手接,扬起眉毛:“你那辆世爵?”
薄云易动了动嘴角:“瞅你那点儿出息,被人偷跑了也不让你赔。”把钥匙扔给她,又说:“你到京都的大街上看看,到处都是布加迪威龙,玛莎拉蒂,我们世爵算什么啊,充其量就一小牌辆。”
顾浅凝咂咂舌:“你们京都人真大爷。”
拿上他的车钥匙出门。
约好了在商场门口见面,她开车过去的时候上官小小已经到了。
等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