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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白只怕穆西闷出病来,白天的时候就过来陪她。
安慰她说:“小西呀,人老了就是这样,都免不了这么一天。将来我和你爸一定也要走这一条路。不过听说你妈妈走的很安详,不痛苦其实就是福气,不要太难过了。”
难过吗?
她们都没有在一起生活过,顾夫人给穆西最大的恩情,就是将她生下来。然后她们走得最近的时候,是穆西扮演顾浅凝的那段日子,她喊她妈妈,貌合神离,无比恨她。
这一刻只是不再恨她了,所有恩仇都泯灭了。这些就是她和顾夫人一生的缘分,没有顾夫人和顾浅凝的多,只有这么多。
“妈,你放心吧,我没事。”
她还是正常的吃饭,过日子,季江然回来晚了,就先让穆绍然回房间里睡。
穆西一定要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没有季江然的怀抱,她一定睡不着安稳。
终于忙完了。
季江然回来之后,把事情简单的跟她说一说,然后道:“等到这一阵过了,我再带你去墓地看一看。”
穆西枕着他的肩膀,只问他:“累不累?去洗澡吧。”
季江然抱着她上楼。
穆西已经洗过了,拿着吹风机等在外面,准备帮他吹头发。
季江然随意擦了一下就出来,被穆西拉着坐过去。季江然握住她的手:“小西……”
其实他是担心她的,这些天都担心她。所以不愿意跟她提起这件事,但是不说也揭不过去,他就怕她跟自己较劲,无论如何不肯让自己松一口气。
穆西揽着他的脖子从身后抱住他,蹭着他*的头发说:“我知道你很担心我,怕我难过,怕我后悔,怕我跟自己过不去……其实一点儿都不。所有的事情你都为我做了,这些年你做那些事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让我好过,怕我有后悔的那一天么。早在顾浅浅吃官司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着手缓和我和她的关系了,或许更早,这些我都想明白了。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做了那么多,连她都无话可说,我也没有什么好遗憾,好愧疚的了……所以你不要担心我,我真的没事。”
而且她懂得了,人很难真的恨起自己的至亲,那些血脉相连的人,即便十恶不赦,也容易让人心慈手软。
季江然正是因为知道顾夫人是她的亲生母亲,所以这些年将什么都做足了。
穆西想,她真的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江然,谢谢你。以前觉得你不好,爱上你让我感觉无可奈何。现在发现不是那样的,你懂得的东西永远比我多。爱上你,我觉得是自己今生做过最好的事,无论结果是怎么样的,我都不后悔。”
季江然将她拉到面前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你真的是这么想?不觉得难过了?”看穆西摇了摇头,他才叹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两天我有多担心你。”
穆西反手抱紧他,紧紧的抱着,越发肯定一件事,这一生遇到他,是幸。
顾浅云去顾家收拾了顾夫人的东西,通通的整理好,许多东西都烧掉了。还有那些照片,留下几张之后其他的也都一并烧了。
顾浅浅不在家,家里一下冷清下来,那一栋空下的宅子,只觉得永远再不会有人住了。可是顾浅云不打算将它卖掉,这还是季江然给顾夫人买下的房子,室内的一切也都是他帮着添置的,她在天之灵一定很想保留着。
忽然接到郑夫人的电话。
手机铃声一下响起来,空荡的房间里声音显得特别大。
顾浅云惊了一下,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接起来:“您有什么事吗?”
“谈一谈吧。”
郑夫人出马了,而且声音冷硬。她们婆媳关系一向不是太好,索性分开住,不至于闹得不可开交。
看来郑夫人听说两人要离婚了,再打来电话,声音里的厌恶不加避及。
顾浅云去茶楼找她。
郑夫人坐在那里慢慢饮茶,见她进来放下杯子。开门见山:“你打算要多少?”
顾浅云看着她,忍不住想要发笑。
郑夫人冷了脸,就像受到侮辱似的。眯着眼睛问她:“你笑什么?”
顾浅云敛了笑,想一想自己过去的许多年是多么的悲哀,和这样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低声下气,腰杆都挺不直。她想做一个好媳妇,可是郑家实在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能培育出一个好媳妇。这一辈子都休息了,好媳妇实在不适合郑家。
她讽刺的动了下嘴角:“你以为我捏着你儿子那些龌龊的照片是打算威胁他,向你们郑家索要些什么吗?我还纳闷郑方也是豪门出身,怎么都算是休面的公子哥,这个不堪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怎么就那么上不了台面,下现在我终于是明白了。难怪他会这个样子……”
郑夫人听出她指桑骂槐,恼了:“顾浅云,你什么意思?”
“我没意思,我只是请你们郑家人不要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我只是想离婚,觉得跟郑方一起过没意思,很倦怠。对你们郑家的财产没什么兴趣,我只拿回我结婚前的嫁妆,其他的,我一分不会多拿。也请你不要趾高气扬的来找我麻烦,真的让我很烦,直接想要看轻你。我和郑方一定会离婚,我不会缠着他,你就放心好了。”
郑夫人审视她:“你说的是真的?”
顾浅云冷冷的:“你要是不信人,那我也没有办法。”
现在在她看来,拿不到财产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跟郑方这样的男人捆绑上一辈子。
郑夫人却三令五申:“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
顾浅云扬起下巴来:“我不会后悔,你放心吧。离了婚,我和你们郑家就再也没有一点儿关系了,不用害怕我会赖上你们郑家。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家赶紧让郑方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郑夫人一走,顾浅云忽然一阵恶心。
竟是这样让人倒胃口的一家人。
回去的路上,顾浅云终于恶心的承受不住,一阵一阵的往上返。这段时间烦心的事情太多,都没有好好吃饭,感觉将胃都折腾出毛病了。没有回家,直接开车去医院。
拿着结果晴天霹雳,在医院的椅子上坐了很久。天意弄人,就是这样弄人。这个孩子她盼了许久,许多年过去了,他终于来了。而她注定不能再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顾浅云甚至想,还要离婚吗?
可是,这样的想法一出就频频摇头。为什么不离?
她和郑方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不能再悲哀的演变成一个生产的机器。那样的话,她的人生才真是场笑话,连她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攥紧拳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刚刚郑夫人才热切的将她扫地出门,这样近在咫尺的羞辱,总不能转首就忘记了。
从医院里走出来,给郑方打电话。
“离婚协议书你签好了吧?明天我去收拾我的东西,照片的底片我也会交给你……”从此一刀两断,两不相欠。
算得了什么呢?这世上多少人的婚姻都是以悲剧散场。
她又不是始无前例的第一个,实在没必要感觉自己楚楚可怜。
这样一想,还要羡慕起‘顾浅凝’来,如果她有她一半的魄力,眼睛里揉不得一粒砂子,早就和郑方一拍两散了,哪会有今天的耻辱。
都是她自己找来的。
“她真的要跟你离婚?”
顾浅浅惊讶的问出来,她真的没想到顾浅云会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她以为顾浅云会一辈子扒着郑方不撒手的,不论他浑成什么样子。
郑方没有想象中的乐呵,甚至是愁眉不展。解脱了吗?他还真就没有感觉到。离了还要再娶一个,再娶一个不见得就会比顾浅云省心。凭心而论,这些年顾浅云是很让他省心的。忽然离了,就感觉麻烦起来。
顾浅浅过来攀上他的胳膊,想问他怎么想。
郑方有些烦躁的甩开她的手,叼上根烟出去了。
他需要静一静,顾浅浅这么的聒噪的女人,真的让人心烦意乱。
顾浅浅如今就住在郑方给她的那套房子里,那个家她还怎么敢回?只怕晚上做恶梦,根本没办法睡觉。
如今顾夫人不在了,她也想着给自己一个着落。如果顾浅云跟郑方离了,而郑方肯要她,在她看来,也不是没办法接受。
龚文来A城的时候竟然撞到同学,欣喜若狂,两人一起到甜品店里吃东西。
说起当年校园里的事,讲到一些风云的人和事,两个人都是感慨连连的。
龚文突然想起来:“对了,当年咱们学校的那个季江然,就是这个城市的,你知道吧?”
同学笑着:“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么赫赫有名的人物。前几天我去他们公司跑业务,还看到他了呢。比当年还帅,那种魅力真是势不可挡。你是没看到啊……”
女同学的口吻中有一丝炫耀,让龚文听得不自在。便说:“我跟他一起吃过几顿饭,不过他那个人可不像当年在校园里那么阳光了,脾气大了,也比以前深沉许多。”拿出手机又说:“哦,对了,他喜欢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为了表示他们熟识,龚文将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给同学看。
那个同学果然尖叫起来:“哇,真的是季二少,原来你跟他这么熟悉。不过……他喜欢单亲妈妈啊……这个女人还挺漂亮的,但妆化得可真浓啊……大体模样,跟他以前的老婆倒是有一点儿像,轮廓真像,看来季二少还是很喜欢他以前的老婆啊……”
龚文凑得更近:“真的么?你见过她以前的老婆?”
“见过,特别漂亮的一个女人,很有品味,气场强大的不得了。”
……
两个头碰着头,啧啧的讨论。
说着说着笑起来,女同学拿着照片仔细端详,就想看一看,季江然喜欢的女人到底什么样。当年学校那么多的女生追他,竟然没有一个成功的。
安夫人抽出纸巾递给对面的安子析。
“把嘴上的奶油擦干净,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说到这里又叹气,她现在这样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呢。
这个时间店里人很少,没有小孩子,所以店里很安静,只龚文那一桌说话比较大声。觉得有一点儿热闹,是年轻人的那种吵闹。
而安子析就坐在那里傻乎乎的吃东西,她现在基本上不说话。说什么呢?痴痴傻傻的,一年到头来也只是沉默。最知道的就是吃,饿不死就已经很好了。
安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