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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的,而季江然这个人亦正亦邪,时而像阳光无害的花美男,觉得他只是玩心未泯灭,可是一旦浑起来,就是十足的混世魔王。
安子析一看到他那个若有似无的浅笑,就毛骨悚然。
想着快速回房间吧,何必招惹他。
季江然已经伸出手,将她的轮椅捞近。凑近她,灼热的气息和着淡淡的香水味一起朝她袭近,喷薄在她细腻的脸颊上,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像将人松松的揽在怀里。
这样不加避及,也就他季江然做得出。看到安子析挣扎性的想离他远一点儿,指腹拍了她一下:“别动。”然后飘飘的笑起来:“听下人说我老大去国外了,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那感情好,我回来陪陪大嫂。省着你空闺寂寞。”
听听,哪一家的小叔子会这样跟嫂子说话。
安子析狠狠的瞪他:“季江然,你别犯病。我是你大嫂,不是顾浅凝,是不是喝酒了,到现在还耍着酒疯呢。”
季江然淡淡的眯起眼,嗓音轻佻:“要不要试试看?嗯?”
安子析气结:“季江然,你够了!我是你大嫂,开玩笑也要懂得分寸。”
“呦,好大的脾气。”季江然乐了,须臾,神色一转,修指漫不经心的挑起安子析的一撮头发把玩,凉凉说:“别给妈烧邪火,如果顾浅凝没法满足我,我就只能来找你。你知道的,我要是欲求不满,就容易犯浑。”
“季江然!你……”
安子析真被他给气到了。
她吼这一声的时候,正当简白从楼上下来,看到季江然那副嘴脸,就想到他游戏花丛时大抵就是这个模样。以前他就闹出过这样的丑事,和顾浅凝的视频不就是在顾浅凝还是他名义上的大嫂时传得沸沸扬扬么,她真是怕了他了。
过来扯开他的胳膊:“季江然,你太不像话了,没点儿分寸了是不是?”
安子析气得脸颊通红,唤了一声:“妈……”
简白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然后叫下人把她推到房间里去。
指着季江然骂:“你再作也得有个度,小叔子哪有这么跟大嫂开玩笑的,也不怕传出去让别人笑话。你不想做人,我们还想呢。看你这个样子像什么东西,你受的那些教育呢?再说,人是我去找的,关你大嫂什么事,你难为她做什么?”
季江然懒洋洋的靠到沙发上,颌首说:“是你处心积虑把我叫回来的,我在家里闷得很,水嫩的就大嫂一个,我不拿她解闷,找谁去?”
实在越说越不像话了,简白看出来了,他这是铁了心的跟她作到底,离了顾浅凝他就没女人了,所以连这样的混帐话都说得出,无非是想让她就此罢手。
简白倒以为他休想。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混帐儿子,什么东西。”
季江然眯起眼睛笑:“你把我当儿子了么?我看我连孙子都不如。”
简白去安子析的房间安抚她。
“江然这是刻意跟我耍,逼我善罢甘休呢。她是故意气我的,你知道他那样,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也别往心里去了。他现在肚子里都是火,这几天离他远点儿,不着他的面了,我看他还怎么浑。”
安子析的心里的确是很不舒服,不过季江然这个模样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转而一想又是好的。季江然闹得越狠,说明简白驱逐顾浅凝的力度越大,明显已经见成效了。看来顾浅凝已经开始跟他疏远,所以季江然才回家里来闹。
听几句浑话算得了什么,不信季江然真会将她怎样。
只要能把顾浅凝驱逐得远远的,让她惨淡不堪,她心里那股怨气就算平息了。至于这些小来小去的,实在没必要在意。
说出话来十分得体:“妈,你放心吧。我知道江然现在心里不好受,不闹一闹发泄出来,会把他自己憋坏,怎么可能跟他计较呢。”
简白叹口气:“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顾浅凝给他灌了什么**汤。”
安子析拉着她的手:“妈,我觉得江然要真闹起来,你还真拿他没办法。他那个性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爸苏醒着,也不见得就能治得了他。他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最后没准真有可能逼着你妥协。我看,你还得想点儿办法。再说,总不能就让他这么天天在家闹啊,传出去让别人笑话不说,他的班不用上了?”
简白阵阵思萦,安子析说的不无道理。但凡季江然想办成一件事,什么时候不是称心如意?他这只是开始,就已经把家里搞得人仰马翻了。再下去,只会变本加厉,还不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头疼不已,打小就治不了他。
“要不然给江影打个电话,让他说说他。毕竟是他大哥,总该会听他的话吧。”
安子析摇了摇头:“妈,我觉得不行。江然也就是表面上听江影的话,哪肯真听。否则也不会收购了江影的公司,怎么说都是他亲大哥啊。”
简白皱眉:“是啊。”又问她:“那怎么办才好呢?”
安子析嘴角浮起笑,一闪而过。
“妈,江然有的时候虽然不服管,可是他和江影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孝顺。你能治得了江影,还治不了他么?”
简白一听,瞬时了然。
顾浅凝喜欢这样的清静,室中没有一点儿声音,自己一个人漫不经心的做事情。就连思考都很专注,觉得整个脑子特别清析,要做什么,从何做起,连细枝末节都想得十分详尽。
口渴了,去厨房里泡茶喝。
厅内没开大灯,昏暗的一盏。电视开着,画面交替闪烁,时明时暗。声音开的不大,连演员对话都是细微的响动,嗡嗡的,甚至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顾浅凝只是习惯在思考的时候,制造出做其他事情的假象。
端着茶杯到沙发上坐,赤脚缩进里面。掌心轻轻摩擦光滑的杯壁,茶水滚烫芳香。
直到一杯茶喝完,想起去外面吃东西。
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即便春寒料峭的时候,夜里也是凉的。初春的风柔软了一些,仍旧入骨。所以楼下除了灯光摇曳,还是昏暗的,就很少有人走动。
她去开车,走出几步停下来。拿着钥匙的那只手紧了下,指腹微许用力又松开。没有回头,声音大小适中:“出来吧。”
就该是有那么一个人的,隐在暗处,若有似无,摸不着看不到,只以为是错觉。可是顾浅凝仍旧笃定,一定是有那么一个人存在的。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就好比人在夜晚行走,可以不抬头,仍能知道天上繁星点点。
只是不知他还有什么
未了的心结,明明刻意飞过来找她,却一次一次的不肯现身。
顾浅凝想,如果她一直装作视而不见,他是否就一辈子隐在那里不出来了?
连薄云易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什么,人有的时候希望自己是愚的,是盲的。听不见,看不到,认不清,都没有什么不好。知头醒尾,心如明镜并不是多好的事。有的时候一个假象或许能让一个人幸福到老,傻笑着任岁月呼啸而过,时光淡而无味,至少是幸福的走过来的。往往真实的东西丑陋不堪,揭开了,才发现原来我们无力承受。无法直视的赤血淋淋,似只有背道而驰这一种选择。他从没怕过什么,却怕极了这一个。
他打暗光中走出来,那么高,那么瘦。穿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散落着,能看到锁骨,显得很单薄。
他的全身已经冷透了,眼神更冷,像一块坚硬的寒冰,有无坚不摧的凌厉。定定的看着她,像刀子一样,这样的薄云易让人陌生得似从不相识。
顾浅凝微然的叹气:“既然来了,上去聊一聊吧?”
薄云易的指间还燃着烟火,微茫的闪烁着光晕,风起,空气中散着淡淡的烟草味。他站在那里有些不能动弹,许是看得太专注,所以听觉就有所下降。没听清她说的什么,耳畔嗡嗡的响,那么无力。
顾浅凝又唤了一声:“上楼坐一坐吧。”
薄云易这才掐灭手里的烟,跟着她上楼。
乘电梯上去,一路上无言。
薄云易甚至不看她,那一双眼睛让他不忍心再看。看一次,就不禁绝望一次,心生寒凉,连最后一点儿微薄的希望也彻底跌入谷底。他想自欺欺人,已然无能为力。
心口窒息又沉闷,薄云易手指虚握成拳,攥出白痕,恨不得掐上她纤细的脖颈,问她,他到底哪里对不起她,她要像豺狼虎豹一样要了他父亲的性命?
顾浅凝请他进来,伸手将客厅内的大灯按着。就是这光火闪动的一瞬间,薄云易已经掐上她的脖颈将她按到门板上。
她没有反抗,如果想躲,他一定没办法得逞。瞳光静寂的看着他,一点儿惊恐,哪怕微许的慌然都没有,坦荡得让人不可思议。看到薄云易的眼睛里布了红血丝,估计很久没有睡一个安稳的觉了,再加上灭顶的愤怒,让他理智尽失,咬牙切齿的想要她的命。
薄云易修指慢慢收紧,盯着她一眸闪亮若琉璃的眼睛,黑白分明,剪水双瞳,他从来都觉得好看,就觉得她是可以颠倒众生的,眼见他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还想过如果不能说服呈梅,就与家人决裂,带她远走高飞。他曾那么怜惜她……用呈梅的话讲,他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如果不是鬼迷心窍,怎会看不出她别有用心?如今这双眼睛就跟鬼魅一样,夜夜入他的梦,每每他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涔涔,越发不敢睡觉。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竟然成了他的恶梦。
如果可以,他宁愿将记忆一笔抹煞,这辈子只当没有认识过她。
那么,那样多的喜欢,迷恋,痴缠,难舍,痛恨与的憎恶就会通通烟消云散。
他竟没有办法再面对她。
薄云易眼风垂下,看她一张一合的嘴巴,似能感觉到她的窒息,于是自己的心口也跟着闷痛起来,就要没法呼吸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一条被浪打到岸边的鱼,这一只手就如同掐在自己的命脉上。与其说是要了她的命,不如说是在自行了断。他那么恨她,又那么爱她,哪一时拆骨入腹的?竟感觉无法从身体里剔除掉了。
只能一损俱损。
薄云易痛不可遏,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仿佛是哪里疼,慢慢的弯下身子,直不起腰。
气息一点点渡进顾浅凝干渴的肺腑,由死转生,渐渐复苏起来。却看到薄云易腥红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