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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看什么书,不过我最爱听人讲那些故事了,比如,岳武穆大战朱仙镇,要不你给我说说咱们大宋还有哪些故事?”张克楚眯着眼睛,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郭玉郎难掩失望的点了点头,不过开口一句话就把张克楚吓了一跳:“咱们大宋南下吕宋岛……”
“呃,这个我知道!不过,那是多久以前来着?”张克楚稳了稳心神,大宋什么时候南下吕宋岛?历史不带这么篡改的!
“我算算,今年是定宁四年,也就是……到今年足有整整三百六十个年头了。”郭玉郎慨然长叹一声:“百年生息,百年征战,这百年来繁华太平的日子,只怕也要到头了。”
“不就是土人么?”张克楚有些奇怪,道:“看咱们大宋水军的雄威,这些土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非也,土人只是癣疥之患,不足为虑,虑者乃是……”郭玉郎说到关键处,却闭嘴不说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张克楚不爽到了极点。
“哼,不说也罢,不就是那么点事么。”张克楚装出了然于胸的模样,其实他屁也不知道。
郭玉郎神色有些尴尬,想了想,一咬牙,说道:“五公治国,乃是咱们大宋立国之根本,但这几年来,根本动摇,内忧外患之下,岂不是太平日子到头了?”
“动摇?怎么个动摇法?”虽然对于郭玉郎所说的五公治国很是好奇,张克楚却没有直接出言询问,而是拐弯抹角的打听起来。
郭玉郎既然敞开心扉,自然是知无不言,当下将自己对于大宋国内的种种看法和盘托出,张克楚嗯嗯啊啊只管用心听,不知不觉,便到了黄昏时分。王胖子回来交差,又端来酒饭,和曾大牛他们一起吃过之后,张克楚借口散步,独自往海滩上去了。
原来,自己穿越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时空!
自己所来到的这个世界和历史所记载的有很大不同。可以说,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南宋在元军大举入侵之下,竟然没有被灭,而是辗转流亡到了吕宋岛,站稳脚跟之后逐步吞并了周围的土王和岛屿,统一了吕宋和棉兰老岛,又历经百年休养生息,百年四方征伐,已经成为大洋中的第一强国。
经过南宋末年的巨变,皇室衰微,虽然还有名义上的皇帝,并且还是赵氏,但治理国家的已经不是皇帝,而是当初的五大臣后裔,当初在吕宋立国,分封五位大臣为国公,由这五位国公组成协政院,院首在五人中轮流产生,所有军国大事,皆有五人定夺,所谓皇帝,不过是傀儡罢了。
方才郭玉郎所说的陆家,就是五公之一,靖国公陆秀夫的后裔。在郭玉郎看来,这几年五大家族之间的争斗越来越凶,早已不是当初同心协力,患难与共的五大家族了。在这种时候出现土人造反的事,并非是忽然冒出,内中一定别有隐情,再加上其时还有洋人的海贼肆虐,实在令人担忧。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郭玉郎分析来分析去,也没得出个所以然。
算起来,这时候应该是明朝末年了。从郭玉郎口中得知,自大宋南渡吕宋之后,元朝还曾派舰队前来攻伐,不过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元朝暴政,天下大乱,各地义军蜂拥而起,大宋也曾派军队前去,试图占据东南,以图恢复旧时江山,然而彼时兵微将寡,最终未能成功。
此时那边仍是明朝,可却不是张克楚所熟知的那个大明,历史自从南宋退往吕宋之后,就无可避免的改变了,但是至少在大势上还没有变的特别厉害,至少,明朝的开创者,还是叫做朱元璋,现在的皇帝,也还是叫做崇祯。
变不变的,眼下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土人是正事,这么想着,张克楚便慢慢晃悠回来。
回到营寨之后,张克楚还未上楼,就听到曾大牛的大嗓门:“我说珍珠妹子啊,这、这确实不妥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嘛!张哥哥定是不会同意的!”
“怎么了?”张克楚推门进入一瞧,顿觉眼前一亮。
想不到这小小海岛上,竟还有如此标致的姑娘,珍珠,不就是郭玉郎说的那个渔人家的女孩么?
只见她上穿白夏布衫儿,桃红的布裙儿,梳着两条长长的马尾辫,额前刘海被微风一吹,露出光洁的额头,落日余晖之下,一张俏生生的瓜子脸含怒带悲,两只明亮的大眼睛里蓄满晶莹泪滴,却倔强的不肯落到光滑的脸上,小巧挺拔的鼻子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皱着,却衬得嘴唇愈加的饱满,当她看到张克楚时,偏偏扭过脸去,那种纯朴的情愫竟让张克楚不由得有些痴了……
“哥哥!哥哥!……”曾大牛粗重的声音终于将张克楚的魂魄唤了回来,“怎,怎么了?”张克楚略微有些尴尬地看着眼前含泪望着自己的姑娘,暗骂自己也太不争气了,无论如何也是经历过网上各种类型的美女和各种视觉轰炸的人啊,怎么就这么丢脸啊。
“哥哥,珍珠听说咱们要组建杀奴军,非要跟着一起去。”曾大牛见张克楚回过神来,大大咧咧地说道:“前天晚上土人攻上岛的时候,珍珠她一家人都被土人害了。不过杀人放火的事儿,小姑娘怎么能跟着去啊,真是瞎搅和。”说罢又对着珍珠说:“看吧,我都说哥哥不会同意的。”
“呃……我还没说话呢……”张克楚头上滴下了一大滴冷汗。
“张大哥还没说话呢!”珍珠眼里噙着眼泪,怒气冲冲地瞪着曾大牛说道:“我跟你说,我就要去!我要亲手给我爹娘和弟弟报仇!再说,小姑娘又怎么了?要不咱俩下海比试比试!”
一听说下海比试,曾大牛就有些尴尬,摸着大脑袋说道:“下什么海啊,咱可是步军。”
“哼。”珍珠偷偷用手飞快的抹去泪花,转过身对张克楚说道:“张大哥,他们都听你的,你说,我能不能去?”
虽然张克楚心里很想答应她,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珍珠妹子,杀奴军可不是出海打鱼,那是去杀人,而且也有生命危险,也可能会被人杀的……”
“我不怕!”珍珠打断了他,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般哧溜溜的往下掉:“我一家人都被土人杀了,我爹我娘,从来没得罪过土人,还有我弟弟,他才十岁啊!”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打打杀杀的,实在是……”张克楚很是为难的说道。
“姑娘怎么了?古有花木兰,我大宋有梁红玉,罗娘子,难道我就不能上阵杀敌?”珍珠咬牙说道:“我不管,你答应了,我就跟着你们去,不答应,大不了我自己去找土人!”
“哎,妹子,你可别啊!”曾大牛急道:“那样,那样不是去送死么!”
“送死也是被你们逼的!”珍珠恨恨地说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答应也不成了。张克楚无奈的表示同意之后,珍珠这才放过了二人,不过一想到家人惨死,自己一下子成了孤儿,在这世上无依无靠,便再也抑制不住悲伤,再次无声的哭泣起来,大颗大颗的泪滴看的张克楚心疼不已。
“珍珠妹子,别太伤心了,哭坏了身子,还怎么杀土人?”张克楚劝道,虽然知道这样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是不说点什么,心里实在憋得难受,便是曾大牛,也看得眼圈发红。
第6章 少女情愫
到了第四天头上,江乘风等人还没来,陆嘉湖倒是乘着战船,带着十几个士兵回到了岛上,这家伙一下船,便冲着张克楚说道:“我就说有张老弟坐镇,便是多少土人也攻不下营寨,看来我去搬救兵倒是多此一举了。”
他轻飘飘一句搬救兵,便把自己的逃跑的事推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还带上了某种杀出重围血战求援的悲壮色彩,不过,糊弄的是谁,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呵呵,过奖了,都是兄弟们拼命。”张克楚敷衍几句,便与陆嘉湖一同回了营寨,路上将自己准备去杀奴军事说了,陆嘉湖点头夸奖道:“我看老弟非池中之物,在这岛上的确是屈才了,哈哈,什么时候走,咱们摆桌酒席好好喝一顿。”
“大概也就是这几日。”张克楚淡然说道,对于这个临阵脱逃,把部下丢在海岛上的家伙,他实在热情不起来。不过对于这种人也没有必要得罪,这种人自己当年当经理助理的时候见得多了,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而且郭玉郎也叮嘱过好几遍了。
两人虚伪的寒暄了半天,张克楚这才“依依不舍”的告退,刚出来,便碰到了珍珠。
“你们那个糊涂虫又回来了?”珍珠好奇地问道。
“他才不糊涂呢,一有危险跑的比谁都快。”张克楚冷笑一声。
珍珠笑了笑,说道:“张大哥,你答应我的事,今天该兑现了吧?”
张克楚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过她,要教她使用火枪,于是一边在前面走,一边说道:“行,不过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可准备好了?”
“早都准备好了。”珍珠跃跃欲试,青春活泼的气息蓬勃而出。
张克楚从郭玉郎那里取出了两支火枪,一小罐火药和几十颗弹丸,便带着珍珠往沙滩上走去。
把珍珠准备好的椰壳摆放到礁石上之后,张克楚数着步子退到了沙滩上。
“喏,看好了,把火药从这里倒进去,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看,大概是小拇指两个指节这么多。”张克楚拿起火枪,做起了示范。珍珠很认真地看着,同时也模仿着他的动作。
“好了,把弹丸放进去,用木条往里推一推,压一压,但不能太用力。”
“注意火绳露出来的长短,点燃以后,你看着……”张克楚端起火枪,用简陋的照门瞄向礁石上的椰壳。
“呯!”
白烟散去,礁石上最右边的椰壳已四分五裂。
“好厉害!张大哥你打的真准!”珍珠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张克楚。
张克楚脸上的肌肉抽抽了两下,不过很快他的神色就恢复了正常,甚至带着点理所应当的豪气。可是他心里还是呐喊道:妈的!老子明明瞄的是中间那个椰壳啊!
珍珠有样学样的端起火枪,脸蛋不知道因为紧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