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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白天看幻想小说看多了,晚上才会做这些东西方杂糅的梦。”林雨晴摇摇头,对自己的大脑不听从指挥胡乱做梦而自责。
“把祭品带上来。”广场前方一处黑色泥土的高台上,一位手执淡蓝色手杖的老人大喊一声。
站在林雨晴身边魁梧的大汉一人驾着她的胳膊,将她提起来走向黑色泥土堆起来的高台上。
“极品,谁是极品,你们全家才是极品。我可是正正经经的好学生。”被架在半空中的林雨晴头脑里一直对老人喊她“极品”愤愤不平。在她心目中,“极品”和“奇葩”是同义词。
高台离她愈来愈额近,她5。0的视力终于起了作用。老人十分矮小,目测头顶和林雨晴的腰腹齐平,棕色的皮肤透露出红润的色彩,蓝色的胡须像瀑布一样泄到地上,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极了微笑的肯德基爷爷。如果非要综合描述的话,就是长得非常像肯德基爷爷的关云长。
他身穿一件紫色丝绸制的锦袍,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反射着淡紫色的微光。身材太矮,长袍拖地,左手的拐杖上镶嵌着一颗巨大蓝色水晶石。这里,似乎是蓝紫色的国度,难道他们是阿凡达?
林雨晴叹口气,梦境越来越玄幻。
两名大汉把她抬到高台上,转身走到广场上。老人高举手杖,广场上欢呼一片,唱起了歌。歌声林雨晴听过,不就是召唤她进入森林的曲调么?站在高处,林雨晴看着广场上蓝压压的一片,这才醒悟过来刚才那两个字并不是“极品”而是“祭品”。只不过他们的音调很很怪异,她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
“祭品。”早应该成为文物的词语竟然从这位老人嘴里说出来,怎么看他也是这个村庄的领袖吧,怎么还要在历史垃圾堆里翻着这些野蛮的丢弃物呢?
“为什么我要做你们的祭品?”林雨晴问身高不足一米五的老人,用俯视的姿态。如果拍一张照片,照片的高度差恰好能表达出林雨晴“小高傲”的姿态。
“因为你是闯进我们神族的野蛮人,凡是闯进我们神族的人都是祭品。只有祭品才能让我们神族恢复往日的光辉。欧拉!谢谢神赐予我们的祭品!”老人说完,跪在地上,匍匐在地。
广场上全体蓝发人跟着老人喊了一句“欧拉”匍匐在地,似乎林雨晴就是他们口中的女神欧拉。她不是,她只是个祭品。对于还是自由身的林雨晴来说,她是有祭祀历史以来最宽松的祭品,甚至连帮她绳索都没有。
自由的身体会带来自由的意志,自由的意志会带动自由的身体前进。
林雨晴趁他们匍匐在地喊着欧拉的时机,快步向广场左边一处森林小路上跑去。逃跑就是一门找机会的艺术活。林雨晴记住逃跑第一要诀,绝不回头看,拼尽全力向森林更深处跑去。
身后人声鼎沸,做完礼拜的他们察觉了采用礼貌而宽松的方式对待祭品是一种高风险的事情。“祭品”也是有思想的人,而且是一个不想任由他们宰割的人。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沿着蜿蜒的小路一直跑。逃离这吃人的魔窟,一边跑内心一边嘀咕,“怎么还不醒来。”
夜色,越来越暗。暗的甚至不是夜色,而是林雨晴寂寞的内心,后面追击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力气在一阵狂跑之后消耗殆尽。早知道会是这样,上体育课的时候就该好好地听老师的话,努力练习八百米。
“站住,往哪里跑。”后面有人抓住了林雨晴粉红色睡衣的,这件姑妈送给她的最喜欢的睡衣,被那人紧紧拽住,向后拉扯。
“不能被抓住。”林雨晴身体向前一送,被抓住的衣服从那人手里挣脱出来,身体恢复了自由。
“哈哈,破庙就是要跑和尚。”她奋力向前跑,挣脱的一刹那,身体满血复活,充满了力量,脚步越来越快。
一轮弯月出现在前方,月亮出现的地方就是森林的尽头。林雨晴记起来走进森林之前的那片充满风信子的草地,草地就是出口。
脚重重的踩到了土地上,柔软的土地像铺满的弹簧,推动着林雨晴的脚分外有力。紧追在身后的脚步声逼近,如阵地般的脚步声扰乱了林雨晴的步伐,使她在跑动中的呼吸紊乱起来。
森林边缘的一颗挺拔的树从身边经过,快速后退,林雨晴终于来到了草地上。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飞过耳边,又向前飞了几米才插在草地上,在月光下,像一颗阻挡去路的獠牙。
“嗖,嗖,嗖。”三支羽箭又从身后飞到身前。“跑不赢就放暗器,太没有追逐精神了,真把我当猎物了。”林雨晴自言自语地说,双手不断的摆臂,加速。
眼前的草地上忽然出现了一片光,准确的说是一团在月光下闪着微光的浓雾。这就是桃花源的出口,林雨晴内心暗喜,什么桃花源,分明就是野蛮的原始社会。
再见了,原始社会。
林雨晴脚步越来越快,内心兴奋不已,左脚踩在一块柔软的土地上,土地陷落,整个身体像是坐了欢乐谷的跳楼机一样,一种腾空的不真实的感觉。
坠入万丈深渊的感觉,也就是跳楼机的感觉而已。
区别只是有没有保护。
作者有话要说:
☆、幽梦之境 下
“林雨晴,请你起来回答第三题。”
语文陈老师拿着书站在讲台边看着林雨晴,双眉紧皱,眼如铜铃,一看就知道是在生气,如果他是哥斯拉,似乎就要喷出火来。
林雨晴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还有一股没刷干净的高露洁牙膏味,真是邋遢的女生,完全不符合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她双眼茫然的站起来,上一秒还在急速跌落,下一秒就回到教室睡大觉。不带这么坑人的,我都还没想起来是怎么来到学校的。林雨晴使劲的挠了挠后脑勺,完全不清楚老师让她回答什么问题。她看了看邻桌,对了,她是一个人坐的,同桌是空气,无法给出她要的任何答案。
林雨晴急忙低下头来看书,陈老师说的好像是第三题,但是是哪一页第三题呢,书被她翻得“哗哗”作响,像一只没头苍蝇在密封的玻璃瓶乱钻,找不到通往正确答案的路口。
“第78页的第三题。”陈老师见林雨晴哗哗的翻书,心疼起那本被林雨晴折磨的语文书。
她赶紧翻到78页,看着第三题,《范进中举》这篇课文似乎还没有学过。只知道是一个叫做范进的糟老头考了很多次科举,在上线的那一次疯掉了,以实际行动证明了应试教育害死人。
“我,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全班同学哄堂大笑,他们在笑什么,林雨晴完全不知道。
“安静,有什么好笑的。你当然不知道,因为这篇课文我还没教。我只是提醒你上课不要睡觉。你坐下。”陈老师拿着书扶了扶眼镜,“下面,我们继续讲课文《故乡》。”
林雨晴坐到座位上,她不想去看,知道肯定都是些鄙夷和哂笑的表情。这能怪谁呢?如果她以前表现得和善点,多为同学们着想一些,兴许她也不会沦落到没有任何人想和她同桌的境地。
翻开书,《故乡》这篇课文她在课余的时候读了很多遍,小学的时候还学过这篇课文的节选叫做《少年闰土》。曾经一起放学回家时,张晓亮给他讲了个笑话:“鲁迅走在路上,突然听到有人叫‘迅哥儿!’回头只见一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鲁迅问:‘你是?’少年说:‘迅哥儿,你忘了那金黄的圆月、碧绿的西瓜地、钢叉、项带银圈的少年了吗?’鲁迅兴奋的抓住他:‘闰土!你是闰土!’‘不,我是猹。闰土乱摆摊被城管抓走了。’”当时林雨晴笑得多开心啊,虽然这个笑话不怎么好笑,好笑的是张晓亮挤眉弄眼的表情。
后来,张晓亮和她渐渐疏远,再也不给她讲笑话,在记忆中似乎那是和他玩耍的时候笑得最开心的一次。看着课本上鲁迅拉着成年闰土的图画,林雨晴竟然有些伤感。人似乎长大了就不再那么可爱了。天真和快乐其实才是每个人心灵的故乡,长大了,远离了故乡,也就远离了天真和快乐的土壤。
“呵呵,又伤心了?感到孤独了?来陪我们玩吧,来到我们的世界,你不再感到孤独。”一双黑色的手从教室门口伸进来,像两条黑色的蛇,旋风般靠近林雨晴。
“玩?你没有时间玩?你是我们的祭品,你要跟我们回去,你的义务就是恢复我们往日的光辉。”手执拐杖的长须老人坐在林雨晴身边的座位上,威严地说。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无视学校的规章制度呢?随意的闯进人家听课的课堂。啰啰嗦嗦的有完没完,这里是学校。”林雨晴站起身来,指着身边的老人。
全班同学目光看着林雨晴,眼睛里全是惊讶的表情,似乎她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创举。陈老师的脸色非常难看,像是吃了一公斤的榴莲,也或者是被榴莲扎到了满是沧桑的脸庞。总之,如果法律允许,他会把林雨晴吃下去。
“你也知道这是学校,这是课堂。那好,我现在不啰嗦了,林雨晴同学,请你来讲。”陈老师把书放在讲台上,怒气冲冲的看着手足无措的林雨晴。
“老师,不是,他,他,他还有那个黑色烟雾,我,我,我不是说您。”林雨晴结结巴巴的指着课桌旁边的老人和教室里黑色双手,手舞足蹈的无法解释她所看到的一切。回过神来,她所指的地方全是空气,并没有看到的老人和黑雾。
幻觉,在生理学上称之为“视觉神经失调”,是神经疾病的一种,严重了会导致精神病。陈老师和同学们对于林雨晴的失常行为开始带有偏向性的联想。
林雨晴站在课堂上,坐下老师不允许,站着又显得尴尬。金庸在《□□诀》里写了戚长发,他的外号叫做“铁锁横江”,意思就是一根铁索锁住大江,让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此时,陈老师就有这种气势。
“林雨晴,上讲台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