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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她才往他头上扣了汤碗,羞辱了他,他见到她最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怒气冲天,搞不好还得和她打一架,可是他居然如此轻易就放过了她!
周令西得出一个结论,樊一风就是贱命一条,而这正合了她的意。
她悬在心头的大石块总算是落地了,待樊一风关上房门,随手抓起枕头朝门口砸了过去,“臭老鼠你怎么不去死!”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霓裳听见动静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姑爷已经走远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话说到这里,霓裳忽然停住了,哆哆嗦嗦道:“小姐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一边说着,霓裳往自己脸上摸去。
“霓裳,你和那只臭老鼠到底什么关系?”周令西表情非常严肃,她倒是差点忘了,樊一风可是和霓裳也有牵扯不清的关系的。
霓裳结结巴巴:“没……没有……”
“没有?你们一早就认识了,对吧?”
霓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小姐你……你都知道了?”
果然啊果然,樊一风果然连霓裳也没放过。
周令西语重心长,“霓裳,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如何你应该清楚。”
“小姐待霓裳如同姐妹,霓裳铭记在心,此生此世不敢忘记。”
“没错,我一直当你是姐妹,也想给你找个好人家。可是,你怎么可以跟樊一风在一起,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跳进这个火坑的……”周令西滔滔不绝,丝毫没发现霓裳的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到最后竟然呆掉了。
“小姐你说什么呢,我跟……我跟姑爷?”
“对啊,你不就是跟姑爷……呸呸呸,什么姑爷啊,以后不许这么叫他。难道你不是和那只臭老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吗?”
霓裳对她这位小姐彻底无语了,她哭笑不得,“小姐,我没说我和姑……呸呸呸,我没说我和樊少主有什么啊?”
“啊?”这回轮到周令西傻眼了,“那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我都知道了’吗?你所指的是什么?”
“不是樊少主,是方家大少爷。”
“苏州首富方家大少爷?”周令西愕然,原来是她和宋羽翩曾经想偷银子的那个苏州首富方家的大少爷,也就是和樊一风被传成是断背的方家大少爷。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她自己陷入火坑不说,就连她身边的丫鬟都被牵扯进了这段不清不楚的三角恋中。难道春霖的说法真的应验了,她就是个扫把星的命?
当初周令西听见春霖在背后诋毁她,说她不但克父克母,还克身边所有人,她一气之下冲上去扇了春霖一个巴掌。现在看来,貌似还真有那么回事。春霖简直可以上街摆摊算命去了,挂个牌子叫赛半仙或者万事通,铁定能在苏州城走红,这比她那个当宋羽正小老婆的想法有前途多了。
周令西拽回自己跑到千里之外的思绪,继续当前的话题,“你和方家大少爷是怎么一回事?方家大少爷不是樊一风的相好吗,怎么又变成你的了?我说霓裳你胆子不小嘛,连樊一风的相好都敢抢,也不怕他一气之下灭了你。”
霓裳满头黑线,她知道自家小姐胡思乱想的毛病又发作了。她要是再不把事情说清楚,很难保证周令西不会讲出其他惊世骇俗的话来。
两年前,也就是周令西和宋羽翩去方家偷银子未果那件事发生后不久,方家开仓发粮,赈济两岸灾民。霓裳本性纯良,见方家行善,于是每天借出门买菜的空当去发粮的地方帮忙,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方家大少爷,两人暗生情愫。
霓裳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人家,所以一直没说自己是丫鬟的身份,也没想过要和方家大少爷有什么未来。赈灾结束之后,霓裳也就没有再去找过方家大少爷,两人从此是陌路。
听到这里,周令西皱着眉说了句:“这故事好狗血。”
霓裳冷汗。
“那樊一风又怎么会认识你的?”
“姑爷,哦不,樊少主和方家大少爷是挚友,自然是见过我的。可是我没想到,不过是一面之缘,两年后他竟然能在和小姐成亲的时候认出我来。小姐,其实我觉得姑……樊少爷是好人,小姐走了以后他非但没难为我,还好生待我。我求他不要把我的事告诉方大少爷,他也没有说……”
周令西翻了个白眼:“小丫头片子,你哪知道人心险恶呀,樊一风可是个典型的白眼狼。他好好待你那是看方大少爷的面子;他不把你在神兵阁的事给抖出去,那是怕你抢走他的相好!你还真把他当神了,切!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霓裳被周令西说得哑口无言,低下了头。
“那后来呢,那个方少爷就没找过你?”
“我也不知道,听说前阵子家里为他寻了门亲事,也是一位世家小姐。”霓裳不免有些落寞。
嗯,是该寻一门亲事了。周令西心想,再不成亲的话,方家上上下下还不得担心死啊,这么个宝贝儿子要是被樊一风给荼毒坑害了,多可惜啊。只是可怜了霓裳,她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孤女,知道身份背景的重要性,霓裳区区一个小丫鬟,哪里能入财大气粗的方家的眼。
周令西想了想,很严肃地问霓裳:“方家少爷即将娶亲,若是你心里还有他,甚至不计较做妾,我会不惜一切去帮你,就当报答你十几年来不嫌弃我孤女身份,真心对我的这一片情意。可是霓裳你要想清楚,以你的身份,方家是不可能让你当正室的,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值得吗?”
“小姐,你待霓裳情同姐妹,霓裳宁愿此生不嫁,也不要离开小姐你。霓裳知道小姐不是寻常人,虽然我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可是小姐你一个人在神兵阁无亲无故的,要是再碰上今晚或者上次晚上那样的事,没有霓裳帮小姐,小姐会很危险。小姐,你就让霓裳陪在你身边吧。”说着说着,霓裳眼中泪光闪闪,甚是动人。
周令西心里一阵暖暖的,她在微雨山庄这十几年,虽然受尽了大夫人和宋羽正的气,甚至连春霖这样一个小丫鬟也敢欺负她,可是有霓裳这样的好姐妹,有姑妈和宋羽翩宋羽飞的真心对待,她也算值了。
主仆二人沉默良久,或许是太感动的缘故,周令西一直傻站着,连她那身很容易坏事的黑色夜行衣都忘了换下来。
忽然,一颗小石子穿透糊窗户的那一层薄薄的轻纱,不偏不倚正冲周令西飞来,周令西一惊,拽着霓裳偏身闪开,躲过了暗器。她蹙眉,心想来人不知是何目的,若要偷袭完全可以用飞镖之类的暗器。毕竟世上没有那么多庞旭,不是谁都可以像他一样随手抓起一把石子就能当武器用的。
“小姐你没事吧?”霓裳很紧张。
“没事,嘘,别出声。”
周令西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是樊一风的投石问路之计,为的就是把她给引出去,证明她就是书房的那个黑衣人。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她们自己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又一颗石子飞了进来,周令西随手从屏风上扯下一件挂着的衣服,把石子给拍飞掉了。
“岂有此理,真当我是缩头乌龟啊,樊一风你大爷的,大小姐我今天要你好看!”周令西再也控制不住心头怒火,作势就要冲出去,却被霓裳拉住了。
“小姐不可,就算要出去,也得换身衣服啊。”
“换什么换,拼了,拼了!”周令西系上面纱,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霓裳愣在原地,纳闷小姐为什么有门不走反而走窗户,难道是习惯了?
周令西一出房间,马上有一道影子唰的一下闪过,往神兵阁外面飞去。周令西不免疑惑,来人的轻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这么看来,不可能是樊一风。
她不再多想,一路追着那道影子到了城外。
“究竟是何人,竟敢在本小姐的地盘上胡来,不想活了啊你!”周令西压不住怒意,骂了出来。
谁知听到她的话,那道身影忽然停了下来,“哈哈,小丫头你才进门几天啊,神兵阁怎么就成了你的地盘了?”
周令西狂汗,“我说相思琵琶你能不能正常点,没事甭装鬼吓人好不好,人吓人吓死人!”
筑音揭开面纱,巧笑嫣然:“好啦,不逗你了,要是不这样,怎么能把你引出来。神兵阁又不是那种想去就去想回就回的地方,那个狼窝里我是多待一会儿就浑身不自在。”
“那我倒是要问问,你舍身进狼窝找我,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我听说你在樊一风头上扣了汤盆子?”
“听谁说的?”周令西凝眉。筑音的八卦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这才发生多久啊,而且樊一风还下令不得议论此事,筑音怎么知道的?
筑音仍然笑嘻嘻的,“我是万事通啊,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事。对了,师尊让我告诉你,对樊一风不能来硬的,想达到目的就必须让他消除对你的戒心。还有,小心紫流云和舒碧月,她们不是简单的人物。”
“你去回了师尊,就说惜音明白。”
紫流云和舒碧月不是简单的人物,这一点周令西早就看出来了。身为“天籁七音”之一,她天生就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这两个所谓的花魁虽然善于用脂粉气来掩盖自己,可以说的上是天衣无缝,但对于天音宫的探子来说,这点伎俩根本不足以瞒过她们的眼睛。
“我早就怀疑她们不正常了,不过我还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威胁。筑音你放心,十天之内,我必定让一切浮出水面。”周令西胸有成竹。
“好,你自己小心。”
“筑音,威远镖局那边你帮我监视着,听说赵腾和满堂彩赌坊的东家私交甚密,我倒是怀疑,赵腾才是这满堂彩幕后真正的老板。威远镖局归属天地门后,每年必须缴纳三成的钱作为岁贡,所以他很有可能作假帐,暗中把一部分钱转移到满堂彩。”周令西的神色凝重,每次说到正经事的时候,她俨然换了一个人,身上看不出半点平日里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的影子。
谢寒派她接管威远镖局之后,她在天地门那会儿就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将镖局上交的账本看了一遍。威远镖局是在镖业中也算是泰斗了,还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