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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芸心中一紧,咬了咬嘴唇,回身点头道:“师叔有何吩咐。”
“你可知道来此处为何。”羽霞退了两小步,坐到椅子上,看来是准备长谈了。
陆瑾芸也不清楚谢静姝有没有将自己的事全部告诉这些人,或者谢静姝自己编好的另一些话,她不敢乱讲,怕说出来了对不上,而且她心里没底,还不知这几人是不是知道她今日所遇之事,所以只埋头不语,陷入沉默。
殿上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陆瑾芸急促的呼吸声。
谢静姝见此时羽霞审问陆瑾芸,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若水阻拦,转身立即迎上前来,拦在陆瑾芸的前方,“咚”的一声,跪了下去,挥手抱拳,恳切道:“师叔,陆师姐定是受了惊吓,才这般呆滞,还请师叔莫要怪罪,要怪只怪静姝大意,将师姐遗落在了山间,致使她迷了路,还请师叔责罚。”
她说得也不假,隐瞒了一些,但一心只为维护陆瑾芸,也顾不得什么后果,这便将一切揽在身上。
羽霞一声冷笑,道:“责罚?你擅离职守,自然是要受罚,这么急着领罚作何,我现在问的是她,而非你。”
陆瑾芸心下惊叹,谢静姝还真是为自己着想,心中感激不已,她也立即迎了上去,跪到谢静姝旁边,对着羽霞道:“师叔,是弟子不该请谢师妹陪同我去采药的,不能怪她。”
谢静姝兀然转头,伸手拦下陆瑾芸,道:“不,陆师姐,是我听见风吹草动过于多虑,才害得留下师姐一人在那荒山野岭,我将一切都已禀明师父和师叔,师姐不必多说,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谢静姝一副坚定的模样让陆瑾芸肃然起敬,但她又怎是那让别人替她顶罪之人,当下直面前方羽霞,道:“师叔,这件事情本就和她无关,还请师叔明察。”
“不是这样的——”谢静姝又想解释,话刚出口就被斩钉截铁的打断。
只听前方“砰”的一声,一张木质茶几应声四分五裂,被羽霞的真气震碎,木屑四处飞扬,羽霞怒道:“放肆,这里还轮不到你们说话,当本座不存在么。”
见羽霞气势汹汹,众人都连忙齐声道:“师父息怒。”
那若水也想给自己的弟子说说好话,惩罚才好减轻些,当下劝道:“师姐莫要生气,两个晚辈不懂事,还请师姐见谅。”
羽霞见若水今日也不给自己添乱,冷哼一声,便打算作罢,开始安排处罚之事:“入室弟子谢静姝,擅离职守,且煽动同门擅自出玉净门范围,罪该面壁十年。门庭弟子陆瑾芸,有违门规,禁足一月。”
十年,陆瑾芸怔怔抬起头,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犯错的是谢静姝,就连羽霞和若水也这么断定,谢静姝自己也认为是她将陆瑾芸弄丢了,而事实却只不过是她被陆瑾芸利用了而已,但这次利用,并不是陆瑾芸存心的。
陆瑾芸心凉了,这一刻觉得自己很坏,竟连累了无辜的人。
周围的人都一番交头接耳,似乎觉得这惩罚太重了,若水也是一脸死气沉沉。
羽霞顿了顿,才又对谢静姝道:“念在你平日一向中规中矩,此次便减轻一半,罚你去黑竹峰思悟涯面壁五年,其间未有赦令,不得踏出一步。”
“谢师叔成全。”谢静姝俯身拜了下去,算了松了一口气。
陆瑾芸挺身而出,截然打断她们的话:“不,师叔,你不能这样罚谢师妹,她是无辜的。”
羽霞自认已经让出了几步,把谢静姝的处罚都减轻了,但这陆瑾芸还不肯罢休,当下运气手上,正准备拍桌子,口中怒喝一声:“混账。”
但是桌子早已被她拍碎了,哪里还有桌子给她拍,手挥过去拍了一个空,心中怒火更胜,看着站在前方的陆瑾芸,无比气恼。
羽霞的刚烈性子不比许多男子差,此刻有人这让给她难堪,当然气不过,两人隔着数丈,羽霞一挥衣袖,罡风席卷过去。
白玉惊呼一声“小心”,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但陆瑾芸早已来不及躲闪,窈窕身躯应身而飞,“噗”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背上背着的竹篓也跟着飞了出去,白玉抓紧在竹篓里。
周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谁也不敢出声,谢静姝更是想过去挡在她面前,可事情来得突然,哪里来得及。
陆瑾芸侧躺在地,喉中一恶心,腥味涌上,她伸手挡在嘴边,吐出一口鲜血来,这鲜血与她雪白的手形成反衬,触目惊心。陆瑾芸此时脑中嗡嗡作响,想撑起身子起来起身,可颤抖摇晃得厉害,片刻之后又倒地晕死过去。
羽霞修为高深,而陆瑾芸如今只是凡胎肉体,这一挥手,便可以要了她半条性命。
第一卷 第十九章,争执
“陆师姐——”谢静姝呼喊中带着些哭腔,早已冲了出去,抱住陆瑾芸,轻摇脑袋想叫醒她。
小狐狸模样的白玉则躲在角落装傻,毕竟心里清楚情况并不严重,说不定会因祸得福。
若水见此情景立即站起,皱眉看着地上的陆瑾芸,埋怨道:“师姐,她早已修为全失,你怎下手如此之重。”
羽霞也站起了身,没想到陆瑾芸这样不堪一击,只轻轻一挥就昏死过去,她哪知道她怒火中的这一挥,若是寻常之人,早已命丧九泉了。
羽霞“哼”一声,负手背后,与若水对峙,似有推卸责任之意,冷冷道:“如此无礼,不知师妹你是如何调教的。”
若水也冷笑一声,她一向巧言善变,此刻自然不会在话语上输人,反驳道:“我调教自然不如师姐你,但师姐坐下许多弟子也是先经我玉岚峰调教之后再纳入门下的,这可怎么说。”
“你——”羽霞顿时语塞,瞪圆了双目,伸手指着若水。
“还有师姐的爱徒,这位江师侄。”若水说着瞟了一眼江菱雪,有些借题发挥的意味,似笑非笑道:“她当初可也是在我玉岚峰的门庭弟子中挑选出来的,如今师姐还不是当个宝贝似地,我看,她不定比这陆瑾芸好到哪去。”
这一刻,若水不禁想到当初与羽霞争这块好材料的时候,面容更为不屑。
江菱雪在一旁是听见了的,但是她一言不发,冰冷的眸子始终凝视躺在那边昏迷不醒的陆瑾芸,没有任何表情。
“你说什么,雪儿怎可与那废人相提并论。”羽霞像是被说到痛楚,当初争江菱雪时自己确实凭着掌门大弟子之名夺下的。
若水脸一黑,少了几分中气,道:“是不是废人如今还说不定呢。”
羽霞面色一舒,看着躺着的陆瑾芸,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总之是她不敬在先,既然已受了重伤,但看在已定责罚,我便不再追究,带她下去治伤吧。”
若水也不知为何,虽然一向不是很喜欢陆瑾芸,但是陆瑾芸如今是她玉岚峰的门庭弟子,岂容人随意欺负,而现在,不但被打成重伤,却还被人骂做是废人,这口气如何能消。
若水不服,憋着那口气在心头,怄气狠声道:“命都丢了大半了,还不知该追究谁的责任!”这“谁”字故意拖得很长。
羽霞见她步步紧逼,顿时怒火上心,大声道:“若水!你别太过分。”
若水嘴角一抽,尖声讽刺道:“过分的人,是师姐你罢,竟出手打伤毫无还手之力的门下弟子。我玉净门学得无上真法,可是用来除恶扬善的,师姐今日作为,可失了我玉净门的作风,师姐有那高深修为,何不斩妖除魔之时大展身手。”
羽霞自然没有若水那般牙尖嘴利,一时说不过她,怒火更盛,手心一亮,就想祭出法宝,喝道:“那师妹这么说,是不是想尝试下我的修为如何。”
玉净门玄字阶的高手都已经将各自法宝仙器练就与自身融为一体,待要用之时方才祭出。
“自当领教。”若水自认与羽霞相斗,胜负还不一定,这话一出,负在背后的手也已经光芒泛起。
此时形势严峻,两位首座竟因一名弟子而起了争执,周围又都是晚辈,无人敢说半个字。
片刻之后,一个清脆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响彻大殿之上,出言急促道:“二位师姐,不要如此冲动,有话慢慢说。”
迎着声音望去,是一个身着水绿绫罗衣裙的女子,女子只十六七岁模样,双目澄澈,清秀脱俗。
女子身材娇小,飞奔上前,横臂挡在二人中间,这二人怒气仍然未见半分消减,怒目相视,眼神间似有电光火石,手中亮光越胜。
女子见无好转,眉头紧皱,又一次哀求道:“还请二位师姐三思,各退半步,莫要为此小事,让晚辈看笑话了。”
虽然花语看起来年幼,也童心不改,却已是上百岁的年纪了,是掌门水涟漪百年前收下的最后一位弟子,虽然修为不深,却深受水涟漪宠爱,八位首座也是极为疼爱这位小师妹,有她阻拦,当下羽霞和若水都有些妥协之意。
那二人哼声瞪眼相对,许久面上怒气才缓缓褪去,摆手各自收回法宝,若水立马回椅子上坐下,撇过脸去,不再讲话。
羽霞则还在原地站着,毕竟现在玉净门是她说了算,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丝丝笑意,道:“花语师妹多虑了,不过是玩笑而已。”
花语见这二人作罢,才松了一口气,收回双臂,对羽霞拱手拜道:“还请师姐准许我带陆师侄下去疗伤。”
羽霞斜眼看了看一旁昏死的陆瑾芸,自然也有些担心这人伤势过重,毕竟是她一时冲动下手伤了人,若是情况严重,就难以说清了,当下点头“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花语这才退到一边,与若水对视时,见那若水竟故意避开眼神,想是气不过吧,她便去吩咐人将陆瑾芸抬走。
昏迷的陆瑾芸已全无知觉,被人扶走,谢静姝也不管不顾跟了上去,还是花语随后,见了竹篓中有只小狐狸,这才将竹篓一并拾起。
若水见花语等人都已出去,当下甩下衣袖,站起身来,一声不响直直朝着大殿之外走去,只听殿外一声尖啸,若水御剑回她的玉岚峰去了。
大殿之上顿时冷清,只剩还在原地呆站的羽霞,一旁的江菱雪和另一紫衣女子。
羽霞目光呆滞,看着殿外不动,道:“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