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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仿佛被浇了一桶冰水,全身从里到外的透凉发寒,愣愣的看着一身气势压迫的连妈妈。完了!闺女的亲事全完了!不!要是嫁个小厮,她这辈子都没法翻身了!绝对不能让闺女嫁个奴才!
“不可能的!你胡说八道污蔑我们秀娥的名声!我闺女再没眼界力也不可能看上个下人!是不是出了啥事儿,你们推个下人出来顶缸!?”冯氏脑力顿开,她闺女前天又过去,说是一定成事儿,绝对不可能跟个小厮牵扯上去的!
“这么说你们是不答应这门亲事儿?”连妈妈眼神冷厉阴寒的盯着冯氏,冷笑。
“我不答应!我不答应!我们秀娥是要当奶奶的人,决不能嫁个小厮去当下人!”冯氏叫唤着,直接拒绝。
田氏拦不住冯氏,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对婆婆不敬,又气又恨又急,扭头看向何氏跟李笑锦。希望她们出来跟连妈妈澄清这事儿。李秀娥要是坐实了跟小厮勾搭成奸,她们一家的名声都跟着受影响!
何氏同样很急,这样不要脸的事儿败露出来,毁的不单单是李秀娥一个人的名声!
李笑锦沉着脸,简直想上去把冯氏那大嘴巴呼上一泡屎给她堵上了。古人本来就注重名声,这老婆子不捂着,还打开大门炫耀,出了事儿还恬不知耻的叫唤,猪脑子都比她好!她不在乎啥名声不名声的,可她大姐却是才定的亲事!
“既然你们不愿意,那就去个人把李秀娥领回来吧!”连妈妈点点头,说完就带着俩婆子拎着东西往外走。
冯氏却还执迷不悟的上去拦连妈妈,
“明明是谢少爷的……”
“闭嘴!”连妈妈冷声喝斥一声,看冯氏的眼神像冰刀一样。都这时候竟然还敢攀扯她们大少爷!真是啥样的娘养啥样的闺女!也不看看她们大少爷是啥人物!府里多少想爬床的丫鬟一律都被打死发卖了,竟然还有不长眼的想祸害她们少爷!
冯氏只是一个乡下婆子,也就跟何氏几个能吆喝,骂骂村子里的人,连妈妈是从京城混下来的老管事妈妈,那气势直接压迫的冯氏瘫倒在地上不敢再叫唤了。
连妈妈看着冯氏那样子,冷哼一声,快步走出门,后面两个婆子紧跟上去。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一万个想法却不敢多说一个,却都知道李秀娥的名声是毁了!
冯氏趴在院子里嚎哭,何氏看了眼,懒得去劝她,拉了李笑锦和王小妮赶紧走。幸好她们是分家了,人家说闲话也不会说的太狠!
众人见何氏脸色难看的走了,也忙拉扯着出了门。
连妈妈的马车却在村头等着李笑锦,见李笑锦走过来,一脸歉意的福身给李笑锦见礼,
“老奴在这给姑娘赔不是了!实在是…太气人了!我们少爷从小身子不好,算卦的大师说二十岁之前不能沾女色,不然就性命不保!我们夫人先前只得了大少爷一个,就护的紧,所有府里存了小心思的丫鬟都打杀发卖了!李秀娥都被抓住在来福屋里,还死咬着少爷不放,我们夫人气狠了!不过李秀娥只是名声受损,还清清白白的。姑娘原本就不是李家的闺女,夫人说姑娘不用担心,姑娘的亲事夫人包下了。刘家那边,夫人也会上门的说项!还请姑娘太太放心!”
说着又给李笑锦福了福身,一脸诚恳,话也不假。
何氏张着嘴不知道咋说了,她就说谢夫人不可能直接派贴身管事妈妈过来打李家的脸,却原来李秀娥也跟冯氏,事情败露还胡乱攀扯!
“连妈妈进家喝碗茶吧!”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就算再气,也不能说啥了。
“姑娘太太能理解我们夫人就好!茶我就不喝了,还得回去向夫人复命呢!”连妈妈又一福身,这才上了马车离开。
李笑锦嘴角一直没停的在抽搐,心里狂汗不止。李秀娥真他娘的太彪悍了!都被抓到睡了小厮的屋还能死皮赖脸的说成谢楚宁!小厮能跟谢楚宁一样吗?不长脑子!
王小妮扭头看李笑锦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顿时也跟着嘴角抽起来。
何氏看着明显又抽了的二闺女,赶紧拉着她回家。
刘氏也抱了王雨轩跟上去。
后面还不少人跟出来,远远的看见连妈妈给李笑锦何氏行礼,又是一番议论纷纷。
几个人回到家,刘氏见李长禄不在,就劝何氏,
“婶子不用生气,气着自己不值当!那连妈妈说的对,笑梅和笑锦本来就不是老李家的人,她们家自己作的坏了名声,让她们自己受着!”
何氏叹口气,抓着王雨轩的小手把小家伙拉怀里,
“也只能这样想了。”出了周永涛的事儿刘嘉都没说退亲,这次应该也不会影响到退亲了去!二闺女还小,只能晚两年再提亲事了!
这边话还没说完,冯氏就哭着喊着叫李长禄和李元喜去接李秀娥回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都是你们一窝小贱胚子害了我们秀娥!把我闺女毁了你们高兴了!得意了!何秀莲你个贱人,我闺女的亲事坏了,你个贱人也别想过好了!”
何氏放下王雨轩就要出去,刘氏急忙拉住何氏摇头,
“婶子!她这时候正恼火找人就乱咬,刚出了那事儿,就算她说了啥话也没人信的!”
何氏阴着脸站着没动。
李笑锦站起来往外走,何氏沉声叫她,
“笑锦!回来!”
“好吧!”李笑锦耸耸肩,又坐回来。
外面冯氏一边骂着何氏和李笑锦,一边叫唤着让李长禄和李元喜去接李秀娥。
李元喜冷眼斜了冯氏一眼,直接赶牛车去砖窑厂了,理也没理冯氏。
冯氏在后面破口大骂,
“一群没良心的白眼狼,猪狗不如的畜生!看我们家出事儿连你个小畜生都敢给我脸子看了!李长禄你个不孝的东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你把这几个贱种给我赶出去!赶出老李家!”
李元喜回头看了眼苦着脸的李长禄,甩着了鞭子,加快了速度。
李秀兰一直拉着冯氏劝话,只是冯氏这会啥话都听不进去了,她只知道指望闺女翻身不成了!闺女一辈子都毁了!她的老太太梦也没了!
那边田氏已经送了李桃花坐车去了她娘家避风头,赵氏和李长寿串门回来,也都围了过来。
田氏看李长寿和赵氏不仅没劝住冯氏,反而火上浇油,顿时气恨的咬着牙冲过来,
“娘!你再这么闹下去,老李家一门子的名声都被坏尽了!春花她们都还没说亲,明年家兴也还要科考呢!”
冯氏看着敢对她发火的田氏,登时大怒,
“你个贱人敢教训起我来了!?”伸手就去掐田氏。
田氏躲过去,冷眼盯着冯氏,
“娘既然想把老李家一门子都毁了就继续闹吧!”
一门子!?冯氏一凛,气焰顿时被浇灭了,她不能毁了大孙子的前程!她还指望大孙子考中秀才,将来当官老太太呢!
田氏眼神冷冷的瞪着李长寿和赵氏,
“还不快把娘扶回家!”
赵氏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撇撇嘴上去扶了冯氏回家。
“二弟也跟上吧!顺便叫了二弟妹一块!家里出了事儿,总要商量的!”田氏扭头叫李长禄,把何氏跟李笑锦也拉下水。她闺女名声跟着受损,没白的让李笑锦好过了!
何氏没等李长禄叫她,直接出来了,
“大嫂要商量啥?现在不赶紧的把人接回来,再商量有啥用?”
冯氏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着何氏,恨不得扑上去把何氏撕吃了。
田氏眯着眼,眼神闪过阴狠,
“出了事儿一家人不在一块商量像啥样?二弟你说是吧!”何氏倒好,大儿子大闺女都定了亲,剩下俩都还是小的,可恨她儿子闺女都还没有亲事!
李长禄被长嫂点了名儿,自然只有应的,
“一家人在一块商量商量看咋办!?”
何氏淡淡的撇了眼李长禄,抬脚跟上田氏。
李长禄总觉得何氏看他那一眼虽然淡淡的,却看的他心里发慌,觉得有啥事儿发生了不知道,抓不住摸不着的感觉。
其实就算商量也商量不出啥,还是得先接了李秀娥回来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只不过是让冯氏点着何氏的鼻子骂了一通而已。
老宅就有牛车,当下李长寿就赶着牛车,带着李长禄和冯氏田氏赵氏几个一块去了县里,连何氏也被田氏拉上了牛车。
李笑锦要跟着一块去,被何氏一个眼神瞪回了家,只能眼看着牛车越走越远。
而谢府里,李秀娥被关在来福的屋里,外面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看着门,李秀娥满心的绝望和愤恨。她花光了自己积攒的银子让赶车的小厮给她买了药,又把自己的两支银簪子都给了那小丫鬟,没想到那小贱人竟然没给谢楚宁喝,还把她领到一个下人的屋里!更可恨的是还带了连妈妈来捉她!把她名声毁的彻底,再也没有机会往上爬了!
李长禄和冯氏一众人到的时候,谢夫人连面都没露,直接是连妈妈过来跟何氏说话,叫了来福给冯氏看。
来福从怀里掏出一角粉红色的肚兜让冯氏看,那绣活儿和样式正是李秀娥前些天绣的,一直没舍得穿,来谢府的时候换上的。
冯氏看见,眼前一黑,就想昏倒。闺女的肚兜都落在人家手里,就算想赖都赖不掉了!
“来福说了!既然你们不愿意,他也不勉强!人就在屋里,你们领走吧!”连妈妈冷眼扫了下守着屋门的俩婆子。
“你们欺负人!人在你们谢府住着,出了事儿,你们就应该负责!”李长寿自以为是的指着连妈妈怒喝。
“你们不怕丢人的就尽管到外面去闹!我们谢府可没请她来,是她自己跑过来要住下!我们谢府好心收留,可也没让她大半夜不睡觉,跑了半个府邸,脱光了钻进来福的屋里去!”连妈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