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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平……”
“别管我——不是只有你有情绪,我这些时候又何尝好过?以为你在分手之后,会痛定思痛,会对我们的未来有一层新体悟,你却只是传来一些无关痛痒的简讯给我。那算什么!”
他哑声的低语,却刺痛了她的心。
易子衿上前屈身窝在他身边,双手换住他的肩,难过地频频落泪。
“我父母知道了我们恋爱的事,给了我很大压力。我若是不早点带你回去,就得再次陷入一次又一次的相亲之中。于是,我不得不在你妹妹婚礼上放手一搏。我猜想你若是真的在乎我,不想我下不了台,你便会答应我的求婚。若是你没答应我的求婚,我就从此死心和你彻底分手。谁知道,你居然又扔了那样一颗炸弹给我……”
宋路平慢慢地抬头,微红的眼定定地锁住她。“到底还要我在乎你多久才足够……”他颓下肩,声音破碎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易子衿用尽全力紧搂着他冰凉的身子,啜泣地低语着:“我不是故意不让你知情的,我只是向来习惯一个人处理情绪。而且……我也不想把我的难过,加诸在你身上,让你和我一样难受——”
“将心比心,如果你换成是我,你会做何感想?”他打断了她的话。
一颗还悬在眼眶的泪水,滑下易子衿脸庞。
“我……会很难过你把我当成外人,没给我陪伴你的机会。”她将脸庞整个埋入他的怀里。
他半转过身,张臂将她纳为自己的一部分。
她紧闭眼,把脸偎在他胸前,安静与他倚偎着,直到除了彼此的心跳之外,她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为止。
心里的恐惧、不安,一点一滴地被融化了。
易子衿呼吸着他身上的淡香,在心里嘲笑着自己曾经坚持过的完美主义。
她当初怎么会不愿将自己心里有事时的慌乱丑样,表露在他面前呢?她也不介意他在她面前真情流露时的失态啊!
“我现在很丑,对不对?”她抬头指着自己脸庞,滑稽地翻了个白眼。
“你在我心里已经无所谓美丑了。”宋路平拂开她额上发丝,对她淡淡一笑。
四目相望,彼此心里都已经是大雨洗涤过的澄净。
未来的路,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看来我不管再怎么努力,境界总还是略逊你一筹。你果然爱惨我了……”易子衿在他颊边印了一个吻,故意弄花他的脸。
宋路平握住她下颚,平静地说道:“我们结婚吧。”
易子衿马上拧起眉,而且拧得极紧。
“你不答应?”宋路平扣住她肩膀,不许她身子往后退。
“当然不答应。”易子衿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答应也得答应。”宋路平态度强硬地说道,不想再给她任何时间了。
他们相隔两地,每一分一秒都应该比别人更需要珍惜。
“厚……”易子衿呻吟一声,瞅他一眼,烦躁地把他推到一臂之外。“我干么要答应?我原本是打算明天要飞到日本去跟你求婚的!”
她气到杏眸圆睁,一副咬牙切齿模样。
“你……你……”宋路平看着她,一时没法子反应过来。
“你结巴耶。”
易子衿开心地跳到他大腿上,搂着他颈子,大笑地看着他窘促神情。
“你要跟我求婚?”她永远在出乎他的意外。
宋路平的脸庞乍然明亮了起来,他的唇角不停地往上扬,像个孩子一样笑得合不拢嘴,笑得一双柔眸全都闪着亮光。
“对啊!我让你牵肠挂肚那么久,总该对你有所补偿吧。”易子衿挨在他身边,捣住他的嘴。“你先别问我以后的工作、生活细节要怎么安排,因为那实在太复杂了。我目前只跟梅姐谈到半年台湾、半年日本的工作型态。不过,如果你超过一个月不在日本,那么我当然就回台湾待着了。机票钱你付喔!”
“你愿意到日本?”宋路平喜出望外地看着她,怀疑自己会因为太快乐而爆炸。他的常态舞台在日本,他实在没法子长住在台湾啊。
“你不想我去日本吗?那就算了。”她故意嘟了下唇,双眉一挑。
“说出口的话,不许你收回。”宋路平气急败坏地握住她的肩膀,斯文俊秀脸庞慌乱地拧起,嗓门也不自觉地高亢了起来。
“POORBABY,你真的被我吓惨了喔。”易子衿杏眼里的笑意更浓,把脸埋到他颈子里撒娇。“你原来是打算结婚之后,再让我继续待在台湾吗?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啊!”
“谁让我爱你爱到疯狂了呢!”他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易子衿唇边的笑意不能再更浓了,她于是决定再让他更开心一些。
“对了,我以后不吃避孕药了,这次真的吓到我了……”她戳了下他的胸口。“你以后记得要用保险套喔。”
“但是……”没有百分百的避孕方式。
易子衿一耸肩,杏眸微眯地对他笑着。甜言蜜语,不用说得太多。她对他的在意,让她愿意为他妥协更多、更多。
“但是,如果我真的又怀孕了,那代表孩子和我们有缘,那我就把他生下来。然后,我就要结扎了。”
宋路平激动地握着她的肩,知道这些决定对于爱好自由、不喜欢被限制的她而言,将是多大的改变。
“谢谢。”他低头以额头轻触着她的,双唇弯出一道悸动笑容。
“谢什么?比起你对我的爱疯狂,我不过是投桃报李而已。”她搂着他颈子,无法不笑。
“子衿……”宋路平抚着她的脸,却突然欲言又止了。“我必须先告诉你,我们家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家族,你将来会有许多需要适应的地方。”
“没关系,我心脏够有力。”她一挑眉,并没真的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这人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况且,她对于把心交到他手里,轰轰烈烈要嫁人这些事,她都无畏了,哪还会有啥事让她惊慌呢?
“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她朝他眨眨眼。
“把妆补一补,我们出去跟易伯伯说我们的好消息吧。”他柔声说道,为她将凌乱发丝拂到耳后。
“我老爸一定会高兴到想昏倒。”易子衿拉着他手,一起在梳妆台前坐下。
“我也很开心能遇到一个戏迷岳父。”他眼里漾着笑,深情地凝视着她。
易子衿对他一笑,回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啊!”她指着镜子,尖叫出声。
“怎么了?”宋路平一惊,马上握住她的肩膀。
易子衿没瞧他,只是怔怔瞪着镜中的自己,久久说不出话来——
蓝色眼线糊了整个下眼圈,在脸颊上留下诡异的痕迹。睫毛恐怖地纠结在一起,鲜艳口红在嘴巴边抹成了一团红泥……
她现在对于宋路平爱惨她这件事,真的深信不疑了。
正常男人哪有法子对着她这张鬼脸,情话绵绵啊!
***
易子衿从来都以为自己心脏很强,也自认见识过不少大小场面。
不过,当她隔天晚上抵达日本宋路平的家时,她的嘴巴还真是没法子闭上。
“请问,这是一座古城吗?”
易子衿坐在加长礼车后座,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腰侧,目光却没法子从窗外那一排石壁上挪开视线。
“是仿古城式的建筑。我父亲喜欢传统日式建筑混合着唐风的质感。”
“这会不会太富丽堂皇了些?这和我在京都看到的那些宫城根本没什么两样嘛。”易子衿呻吟了一声,拍了下额头,觉得有点头昏。
半敞的车窗透进阵阵冷风,她深吸了一口,努力地让自己清醒。她可从来没想过宋路平会是这般家大业大啊!
“住久了就习惯了。”宋路平从她身后揽着她,与她一同看着窗外。
这回,易子衿没听到他的话,因为她的视线还呆愣在那一整片的石壁间——开了这么久,还在他家的屋宅外围,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宋路平,你给我老实说——你家是不是很有钱?”易子衿回头,目光谴责地看着他。
“是。”宋路平点头。
“意思是,你如果不演戏,也会是个富翁?”她回头揪住他奶油色羊毛背心,杏眼直逼到他面前。
“我相信我如果不靠家族庇荫,应该也是属于收入不错的人。”拍拍她的后背,他柔声地说道。
“我一点都没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被你们家的实力雄厚给吓到了!你家到底有多大?”
“加上庭院,总有个五、六百坪。”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可以口吐白沫吗?”她干脆翻了个白眼,这下子真有一点不安了。
这样家大业大的家族,就算整人怪招没有特别多,规矩想来也下会太少。
“家族里有一个戏团,里头的两百坪空间是留给大家使用的。私人使用空间,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他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你不要再说了,我的头已经昏了!媒体为什么没报导你的家族财势这么显赫?这样我至少有些心理准备啊!”她气急败坏地嚷嚷着。
“外人都以为这块地是我们租借的。”他相信她不消多时,便能适应这一切了。
“你们家族是如何致富的?我现在学唱戏还来得及吧?”
她难得夸张的孩子气表情逗笑了他,他低头轻咬了下她的唇。
“我父亲在泡沫经济崩盘时,用他的积蓄买了一些地。由于目光精准,后来由代理人出面和建商合作盖了不少房子,这些房子现在都是市中心的大楼。”
“所以,你含着金汤匙,捧着金饭碗长大?”
“学京剧长大的孩子,不可能含着金汤匙。”清晨起来练把子功,在下雪的早上跑圆场,青春期怕喉咙倒仓的焦躁,每一件都是回忆里不可抹灭的苦与甜。
“那我换个说法——你光靠房租、利息就吃不完了,对吧?”
“父亲的成就是父亲的,我相信我在京剧之外的投资也不算逊色。”他低调地说着,眼里那抹自信却是无法抹灭。
“所以——”易子衿一双杏眼睁得奇圆无比,只希望他不要再让她更惊讶了。
“我搜购了一些年代久远、有特色,但却不擅管理、经营的旅馆,将之改装为可满足一般人休闲与看戏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