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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对丁同学这么好,是因为他的母亲吗?”
丁峰低头品茶,动作缓慢而有力,喉头滚动,茶水咽下。“项老师,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你是个直爽的女性。”
看来他是不想回答。
我搓搓手,“乐意之至。”
“泡泡是我在车站被人硬塞进怀里的。”
“什么?!”我眼珠在眼眶里咕咕噜噜转了几圈,幸好没掉出来。
“所有的经过都是家母编造的。我一直都很充实,不需要另一种感情让自己更幸福。后来,我有了泡泡。看着泡泡在我怀里一点点长大,这种满足感是任何事情都无法取代的。”丁峰笑,嘴角的梨涡漾着浓浓的父爱。
这是怎样的境界。
我皱着眉头,“你从来都没有爱过女人?”
丁峰微笑摇头,散落一池似雪梨花。
“你不觉得怀着这种想法和我结婚是对我的伤害吗?”
他顿首,歉意重重,“项老师,对不起。”
我叹气,“即使你觉得你不需要,但是能体验爱情是一件毋庸置疑的美好。心里装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你不想体验一下?”
他轻抿一口茶水,缓缓道:“我曾经包养过一个女人。五年,半年前她嫁了人,我给了她一笔嫁妆。算是对她的感谢。”
他终究是个男人。
我起身,“希望你能尽早找到一个让你心动的女人。”
他满不在乎地跳动眉毛:“谈情说爱?我谈不动了。”
我耸耸肩,“也许丁同学想要的妈妈是你真心所爱的人。”
这便是丁峰所谓的有始有终。我们成了朋友。
丁峰送我和橙子回家,一路上第一次和丁峰有说有笑很是轻松。
站在楼下一望,厨房的灯亮着。白升回来了。
我打开家门,看见白升坐在饭桌前,穿着干净的围裙。他没有戴眼镜,眼睛里流动着干净的光彩,变得安静而温馨,“吃饭吧。我今天特地做了你爱吃的。”
我走进,忘记关门。
心里的委屈一阵阵泛上来。白升,不要对我这么好。
看着难得温情的他,泪如泉涌。白升,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白升忙走来,细致如玉的手指为我揩去泪水,他把我按进怀里,嘴唇轻轻擦过我的额角,轻声道:“怎么了?”
我抓紧他的衣襟,“白升,你不该喜欢我。你给了我负罪感,你让我为难。”
白升没有回答,只是将我拥得更紧。传递给我更强的安全感。他的下巴摩擦着我的头顶,一下一下,镌刻进心里。
白升,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你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能做!为什么所有的所有都由我来承担!
虽然我手上也有威胁钱镒的东西,但是我不知道能否镇住他。我不想看到他选择鱼死网破。
“白升,把那天的事情忘了吧。”哽咽的声音沙哑着,似一张冰冷的砂纸磨碎所有的激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愧对了我未来的丈夫和孩子,我对不起爸妈,对不起爸妈,对不起”
还有,对不起你。
可是,我说不出。
白升的怀抱突然僵硬,不似刚才温暖。
“白升,我也不知道对你的感情是什么。”这算得上我点到为止的表白。
一切扼杀在最开始。
我颤抖的手捧住他的脸,深深的负罪感涌上。嘴唇慢慢贴近,浅浅地亲吻。
这是我依依不舍的告别,明天,我要和他做本本分分的兄妹。
白升突然咬住我的唇,一反常态地狠狠咬住,疼痛让我全身战栗,血腥味弥散在彼此的口腔。我的眼泪流下融入我的伤口,渗入嘴里。
白升,你是我的我的
我用力捏紧双拳,闭紧双眼。眼泪决堤,肆无忌惮地蔓延。
哥哥。只是哥哥。
白升松口,心疼地舔舐着拜他所赐的伤口。
我亲吻他的眼睛,那双让我又爱又恨的眼睛,“无论你有什么理由,那都不重要。我们不要再纠缠了。”
我忍着伤口的疼痛,和他进行唇舌的诀别。
谢谢你在我憧憬爱情的天真岁月里出现,让我甜蜜地爱过,痛苦地恨过。
谢谢你在我寂寞郁闷的时候,给过我狭隘的朦胧的爱情。
谢谢你给我棋逢对手的回忆。
曾经,我爱过你。
现在,只是回忆在爱着。
我们的错过积累成山,我们要翻过去,好难,代价好大。
不奢望你原谅我的懒惰我的怯懦,我不想翻山越岭后发现一无所有。
“阿勤你,你们”我赶紧松开白升。
项老娘一脸不置信地看着我们,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双手有些颤抖。她一手捂住头,一手捂着胸口,有些干呕。
糟糕,项老娘有高血压。
我还没反应,白升抢先一步赶过去,抱起项老娘往卧室里跑,“阿勤,叫救护!”他把项老娘放在床上,稍垫高头部,让其侧卧。
救护车很快到来,一行人慌慌张张驶向医院。
项老娘不是很严重,不算繁杂的医务护理后,我和白升坐在病床旁边看着项老娘没有言语。
老白闻讯赶来,我和白升站起来,将他推到病房外。
这个中年丧妻的男人不能再失去妻子。老白紧张地抓住我的肩膀,“阿勤,怎么了?”
我和白升低头,没有说话。
老白目光一沉,“阿勤,你嘴上怎么都是血?”他目光一个飘忽看到白升带血的嘴角,目光突然变得凛冽,他的声音冰冷而颤抖,“白升”
白升的头垂下又抬起,“爸,我和阿勤”
“啪”白升头无力地偏向一边,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让我心碎的声音。
“混账东西!”
老白转向我,他不能打我,他颤抖的手指着我,“阿勤,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说!非要把我们老两口折腾死你们才好受吗!”
“爸”我想乞求地抓住他的肩膀,却被他的目光斥回。我只能摇头,抽抽噎噎道,“爸,你熄火,注意身体。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爸,你别气坏了身子。”
白升低垂着头,一直没有讲话。
老白一声长长的叹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白升走过去,我跟上。
白升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爸,我错了。”
他转身,一滴冰凉的泪坠落在我手臂,冰凉渗进我心里。我想抓住他冰凉的渐渐远离的手,可白升没有给我犹豫的机会。
老白一拍大腿,猛地站起来,愧疚中带着气愤,“阿勤,我和白升还有你妈都对不起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病房。
想我留在这里也是惹他们生气,项老娘醒来由老白照顾劝说会更好。他们角度一致,老白定会好好开导项老娘。
我凄凄惶惶走到医院门口,不巧撞上一个熟人。很陌生的熟人。
钱镒。
他桃花眼一弯,迷离眼眸似笑非笑,“你不舒服?”
我仰起脸,毫无畏惧地看着钱镒,“钱镒,想怎么做,随便你。”
“哦?”桃花潭中戾气暴涨,似要漾出来。
“我爸妈已经知道了,你的威胁无效了。”我把手机在他眼前一晃,“话说,钱主播的电话录音和威胁视频都在我手上。”
我脸上毫无笑意,认真而严肃地告诉他:“钱镒,收起你的变态把戏!”
钱镒笑得古怪,惊奇中带着暴戾,“看来,我小看你了。”
我推开他,大步走开,“胡闹结束了,互不干涉,永不再见!”
对钱镒是这样,对白升,也是这样。
胡闹,结束了。
白升哥哥。
第三十八章 三十八章来三八
我没有回白升家,依旧是走回那套老房子。黄昏的路灯拖开我长长而无奈的身影,缓缓移动。
在楼道里看到熟悉的身影,是楼下大哥。半年没看到他了。从他老婆得了病,他们就一直在北京求医。现在的他夹着公文包,抖着肩膀,哼着小曲,面色红润喜庆。我心料准是他老婆的病有了奇迹的回转,可是他拍拍的肩膀却说:“下个月来喝我的喜酒。”
固执地停留的过去固然不好,但是对于有悲伤背景的人来说,他们的欢喜多少让人看着心痛。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突然怀念白升见坚实的拥抱。觉得自己犯贱,便狠狠咬住自己的伤口作为惩罚。却只会更加想念。
楼上传来河东狮大姐的声音,充满无奈,却是难得的温柔,“知道你在外辛苦,可你就不能少喝点嘛。这下胃出血了吧,你可知有胃出血病史的人很容易得胃癌的。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煮点面条养养胃。”
接着是她趿拉拖鞋的声音。
没多久,她脚步缓慢地趿拉回来,估计是面做好了。“你先喝点汤,暖暖胃。”看着自己生病的男人吃着自己煮的面,大姐有些欣慰,絮絮叨叨:“以后少喝点,多装装糊涂。咱宁愿一辈子做个副的,也不能提正卖了命。这破房子这么多年咱都过了,就算住一辈子也行,多攒点钱给孩子住新房。楼下的赵二老婆上个月刚死,他就欢天喜地地办婚事。你要是没了,我就等孩子结婚工作都安排好了再找,就跟楼下项勤她妈一样,也算对得起你”
“我操,你咒谁死了!”大哥停止吞咽听着不顺耳就骂过去。
“咚!”这是板凳轰然倒塌的声音。
“姓孙的!你别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大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再现河东狮形象。
“嘿嘿,姑奶奶,姑奶奶”
大姐叹气,继续刚才的话题,“项勤她妈更不容易,怕拖累项勤硬是先把自己嫁了。不过啊,”声音骤然降低,“我听说她和那边的哥哥两个人啊#¥¥%&……”
听不清了。
结婚,就是为了多个人为你分担责任,共享喜悦,生病了能有人照顾,专门供你窃窃私语。
我很羡慕楼上那家。
顶头那对大学生也开始了。
男生:“喂,周末我原宿舍的兄弟来打牌,你多买点排骨鸡鱼的,还有一箱啤酒,给兄弟解解馋。”
女生叹气,声音有些乞求,“买买又要一百块,我没钱了。”
“什么?没钱了?你不是上周要的生活费吗?”
女生停了片刻,声音低弱:“这房子已经三个月都是我交的房租了,加起来一千多块呢。再说,他们每周都来,从来都是白吃白喝的。我们之间的开销都是我垫的,我都没舍得为自己花过钱”越来越低。
“你他妈的说我白吃白喝你的?!和你在一起我也花了不少!”
“我,我没有”女生有些哽咽,很是委屈。
这男生集合了男人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