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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打过电话,梁局已经被双规了……”魏副总小心翼翼的说。
“孙行长那边呢?”
“孙行长不接电话,现在这个节骨眼,谁敢贷款给咱们啊。”
聂总深深吸了一口气,自从父亲死后,坏消息就一个接着一个,这是要把大开发置于死地啊!但是这些**的敌人却忽视了一点,聂万龙绝非轻易可以打倒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聂万龙稳定了一下情绪,给市委李书记打电话,电话是赵秘书接的,他简单向聂万龙介绍了一下最近省里的动向,国家连续出台政策打压日益高涨的房地产市场,严查违规出让土地的案子,这次整风是省委书记亲自抓的,谁也没办法,不过也无需过度担心,高土坡这块地不属于乱开发之列,梁局长被双规也不是因为这档子事,一切只需静观其变就行。
“市里重新调整了规划和政策,高土坡地块重新拍卖,然后由政府出面拆迁,李书记希望大开发还能参与一下,不过这回聂总你可要准备好充足的资金哦。”赵秘书这样说。
赵秘书的话又给了聂万龙很大的信心,只要有李书记鼎力支持,大开发这条万吨巨轮即便中了再多的暗算,也能乘风破浪的航行下去。
……
大开发连遭打击,至诚集团的日子也不好过,近一年来集团的人力财力都集中在龙阳市城区CBD开发建设上,可是新年伊始却出了件大事故,一座在建的楼房倒塌了,当场压死压伤了十几个建筑工人,在重视安全生产的大环境下,这可是惊天大事故。
幸亏此前专门成立了一家独立核算的公司来运营龙阳市项目,但集团依然脱不开关系,现在项目已经停止,各级安监部门,公安机关都介入调查,主持项目的至诚集团副总尹志坚已经被公安机关依法拘留。
龙阳项目,是至诚集团渴求的翻身仗,却出了这样的事故,李纨连续几夜没有睡觉,在龙阳市主持赔偿、协调工作,但效果似乎并不理想,龙阳项目就如同一个硕大的泥潭一般将至诚集团吸了进去,每天光利息支出就几十万,还有几十个建筑队等着拿工程款,上百个材料供应商等着拿货款,几千个工人等着领工资。
千头万绪,让李纨疲于奔命,她后悔不该不听刘子光的劝告,跑到龙阳这个地方来自找麻烦,其实楼塌的事情很简单,是因为使用了不合格的建筑材料导致的,而这批建筑材料又是龙阳市建设局长的小舅子供的货,质量奇差,价格还高,为了压缩已经居高不下的成本,尹志坚自作主张使用了这批建材,结果导致了恶果,但打掉了牙齿也只能往肚里咽,在人家的地盘上打官司,那不是找难看么。
让人头疼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小诚的爷爷奶奶正式起诉李纨,要求分割财产,夺回孙子的抚养权。
56 山洞里的陈年老酒
李纨坐在富豪广场十八楼的办公室里,两道乌黑的弯眉毛蹙在一起,手里拿着铅笔在纸上划着,这是她排解烦躁情绪的一种办法。 //
几个小时前在龙阳市建设局熊局长的办公室里,那个五十岁的矮胖子居然毫无廉耻的提出非分的要求,在遭到拒绝之后冷笑说放话说至诚集团以后别想在龙阳市码一块砖头,要不然他就不姓熊。
熊局长的无耻超出了李纨的想象,幸亏她早有准备,带了一些工作人员过去,熊局长才没有进一步行动,龙阳市是一个经济比较发达的县级市,但是不归江北市管辖,李纨的一些社会关系也排不上用场,本地发展的一些关系在塌楼事件后也都沉默了,没人出来帮至诚集团说话,一筹莫展的李纨只好带着一肚子气无功而返。
正在考虑事情,忽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你不能进去!”秘书小江试图拦住一个男人,但那男人很粗暴的将其推开,大踏步的走进办公室,整理一下领带,傲然道:“谁敢不让我进,这家公司有我的股份!”
来人正是李纨大姑姐的丈夫侯振业侯律师,他很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坐,冲门口气呼呼的小江吩咐道:“去给我倒一杯咖啡,加奶加糖。”
小江看了看李总,李纨点点头:“你去吧。”
侯振业翘起二郎腿摇晃着,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纸说:“李总,我是给你送律师函的,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争端就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嘛,我最近听说公司遇到些麻烦,盖的楼房质量不好,没封顶就塌了,还压死了人,我说李总你可要注意一下啊,这公司里有我们家的股份,要是被你糟蹋光了怎么办?”
李纨耐住火气说:“律师函放下,你可以走了,麻烦替我把门关上。”
侯振业打量一下四周,撇了撇嘴,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叼在嘴里,站起来走了两步,品头论足道:“有日子没见,李总风采更胜当年啊,这有男人和没男人就是不一样啊,三十来岁的**还真是正点,可惜了我那个死鬼小舅子了,肥水全流了外人田啊。”
说着话,一双贼眼在李纨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李纨一指门口:“侯振业,出去!”同时按下了通向保安室的警报器。
不到十秒钟,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安出现在门口,侯振业咧开嘴,露出满口烟熏的黄牙笑了:“李纨,算你狠,咱们等着瞧,对了,你有空上网搜索一下,最近你很红哦。”
说完不等保安上来拉他,夹起皮包扬长而去,李纨气的脸蛋青一阵红一阵,,想到侯振业的话,心里一阵寒意,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气的浑身都哆嗦起来。
网上充斥着关于李纨的谣言,什么“寡妇总裁的发家之路”,“至诚集团风流女老总桃色新闻”,“李纨和她的保安野男人”等等,极尽造谣污蔑之能事,对李纨进行肆意的人身攻击,偏偏又是以内部人士的口吻,谎言里夹杂着一些真实,一些网络宅男喜闻乐见的擦边东西,所以颇能吸引眼球,也能哄骗一些不明真相的人。
李纨气的眼泪都下来了,她明白这是侯振业的招数,是为了抢夺儿子抚养权所做的铺垫工作,侯振业是律师,干这些龌龊事情的时候肯定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想告他都没门。
官司缠身,心烦意乱,李纨拿起电话,拨了一组熟悉的号码,可是听筒里传来的却是“你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回答,她又按下了呼叫器,说:“子芊,帮我联系刘经理,让他尽快赶过来。”
“好的李总。”卫子芊答道。
李纨长出了一口气,靠在宽大的椅子后背上,从抽屉里拿出烟来抽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不那么坚强了,遇到事情总是不自觉的去找刘子光帮忙,总想有个坚实的臂弯可以依靠,不再受那些冤枉气。
卫子芊也没联系上刘经理,因为这会儿刘子光正在西郊山顶的指挥所里进行挖掘工作呢。
凭着直觉,刘子光认定指挥所里一定埋藏着大秘密,所以没有动用工人进行挖掘,而是带着几个可靠的兄弟亲自来搞,也不需要高精尖技术设备,就是铁锹、洋镐、柳条筐,一点一点蚂蚁搬家似的把坍塌的石块土方运出去,从洞口直接扔到山下就行。
挖了半天,终于有了新发现,石头堆下面压着一具骷髅,历经几十年沧桑,皮肉早就不复存在了,但是三元混纺质地的军装依然完好,胸口部位还有枪弹穿过的痕迹,骷髅的大腿骨被压断,白森森的手骨里捏着一柄54式手枪。
王志军蹲下身子,轻轻将骷髅的手指掰开,一用力,指关节全散了,他将那支枪拿到手里摆弄了一下,拉动套路,枪膛里的子弹已经锈死了,黄铜弹壳上长满了绿色的铜锈,枪身上也锈迹斑斑,按下弹匣卡笋,连弹匣都退不出来。
“可惜了,这把枪算是废了。”王志军惋惜道。
李建国的注意力却不在枪上,他指着骷髅身上的衣服疑惑道:“这人不是军人。”
“怎么看出来的?他不是穿着军服么?”刘子光问。
“军服没有领章,而且胸口佩戴的像章也不对,军人一般佩戴‘为人民服务’的徽章,而他佩戴的是一般主席像章。”李建国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刘子光恍然大悟,他回头看看洞口处射进来的一缕斜阳,说:“今天就到这儿吧,吃了饭再说。”
兄弟们收起工具,把蓄电池照明灯搬到指挥室里,将两张办公桌拼到一起,开始了聚餐,他们吃的是自发热野战食品,虽然营养充足,但是味道总是感觉怪怪的。
“毛孩哪去了?”刘子光四下里张望,自打毛孩从看守所放出来之后,李建国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这回来挖宝自然也把他带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毛孩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把怀里的坛坛罐罐往桌子上一放,说:“尝尝这个。”
众人都*了眼,居然是一堆陈年老罐头,还有两个白瓷瓶,上面的商标颜色都褪了,隐约可见四个大字:淮江大曲。
“我靠,陈年老酒啊。”刘子光抓过酒瓶,费了一番功夫才把瓶盖打开,往军用茶缸里一倒,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酒液呈琥珀色,半固体状,堆在茶缸里高出一截来。
兄弟们眼睛都瞪圆了,王志军说:“这酒好啊,俺村里老辈人也喜欢在地下埋酒坛子,一埋就是三十年,起出来的酒能醉死人,要拿白酒兑着喝才行。”
这防空洞里本来就阴冷的很,为了御寒,他们带了两瓶白酒过来,正好用来勾兑,稀释之后抿一口,醇香无比,简直是绝世佳酿,比市面上的什么茅台五粮液都不遑多让。
“这酒真好喝,咱们就这么喝了岂不可惜?”王志军道,随即想起来什么似地,问毛孩:“你在哪里发现的?还有么?”
毛孩正拿着一把瑞士军刀对付罐头盒呢,大大咧咧的说:“就在储藏室里面,还有几箱子呢,管饱你们喝个够。”
众**喜,来到储藏室一看,果然有几箱子白酒存货,都是用樟木箱子装着,保存完好,那个年代的酒都是真正的粮食酒,经过四十年窖藏,拿出去之后肯定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当然了,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