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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外孙来,他可是宝贝得不得了。从小就机灵长得又好看,一路升学念书,也一直是家族里的骄傲。现在年纪轻轻在大都市里就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谁都说他这个老头子的外孙能干。
看着乖巧文静的艾泽,老爷子笑呵呵的摸胡子,尹正风忙介绍:“外公,这个是你未来的外孙媳妇,艾泽。”
艾泽连忙“外公好”的叫着,又送上礼物说道:“祝外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越活越精神,越过越年轻!”把老人家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个外孙人优秀,眼界也高,总不把女朋友带回来。
这次不是叫他妈跟他下通牒,这么乖巧的女朋友,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才带回来呢。
老人家万分高兴,拿了个红包给艾泽。
然后陶妈妈又带着艾泽认亲戚:这个是大舅,大舅妈,这个是二舅,二舅妈……
艾泽跟着一路喊,脸上保持着甜美大方的笑容。
热闹的午宴结束,一家人又去酒店的茶吧玩牌喝茶。
陶妈妈心疼艾泽,怕儿子冷落了她,对尹正风道:“正风,艾泽第一次来九江,你带她到处转转吧。”
和众人告别后,尹正风带着艾泽来到江滨。沿着江滨慢慢的前行,堤外长江水波滔滔,堤内绿树苍郁蝉声鸣叫。
尹正风上身一件白色亚麻质地的阿玛尼休闲衬衣,下身一条Levis牛仔裤,脚上套着匡威板鞋。
艾泽上身一件淑女味白衬衣,灯笼袖口,剪裁合体,下身一条银灰提圆点的褶裙,束在纤细的腰身,足上一双银色平底系带单鞋。
两人并肩行在江滨,高挑的身形与出众的容貌,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极目江水,艾泽道:“长江之水,苍茫浩淼。”尹正风双手插兜说:“九八年,这里决堤,百年不遇的洪水几乎淹没了九江城。”
艾泽说:“我好象有点印象,不过那时候我一直在医院养病,都不了解这件事情。”
“哦?那时候正是暑假,整整一个夏季,九江都在哭泣啊……”说完轻叹一口气。
艾泽见他沉默,便也不在语。过一会她又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C市呢?”
尹正风顿住脚步,看着她。艾泽不解,便也站住。尹正风凝着她:“我平时很忙,陪父母的时间也少,这次既然回来了,好好玩几天再走吧。”他很享受目前这种日子,不愿意回到两人在公司,就两无瓜葛的上下属关系。
看到艾泽不说话,他一手搭住艾泽的肩头,漆黑的眼睛凝着她:“这次外公父母都很开心,真的是要多谢你。我还在想,请你到庐山玩一趟,算是答谢吧。”
看着他期盼的眼神,也对当年父母产生恋爱的地方很好奇,艾泽笑着点点头。尹正风的手便没在放开,揽着她的肩膀慢慢的行。艾泽的背略略一僵,心怦怦的跳着。
慢慢的习惯了他的步伐,感受着尹正风那掌心的热度,闻着他身上散发的青草气息,她的心里,觉得有点甜呢。
第三章 莲叶何田田
带着艾泽到处逛了一圈,艾泽奇道:“奇怪,我怎么觉得有些地方很熟悉的感觉?”尹正风笑道:“也许你前世是这里的吧。”他已经越来越习惯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了。
跟她在一起,觉得安详而满足,这是以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曾有的,也许,就让她做真正的女朋友,也满不错的。
在外面吃了晚餐,又带艾泽去看《不能说的秘密》,一部纯爱的初恋电影,男主角小伦爱上的是二十年前死去的女孩小雨。片子很淡,很纯,很美。
牵着艾泽的手,回到家。陶妈妈看着这对神色甜蜜的男女,笑咪咪的说“玩得开心啊,你们就多留几天。正风带艾泽去庐山玩玩,风景很好的。”
尹正风笑道:“正打算过两天带她去呢。”
艾泽洗了澡,回到房间里,换尹正风拿了睡衣去洗澡。
坐着无聊,她晃着脚四处打量房间。突然,书柜上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奇怪,怎么觉得很眼熟?那种恍惚的记忆又在脑子里漂浮,自从来到九江,就老是有这些若有若无的东西飘在自己的脑海里。
好奇心起,她垫起脚去拿,够不着。打量了一下屋子,她搬了个方凳到书橱边,站在方凳上,她双手攀着书橱边缘,将布满灰尘的东西拿了起来。
那是一支假荷花,铁丝做的荷杆,缠着绿色的绸布,顶端的荷花是用绢做成,染着渐变的粉红。艾泽拿着假荷花,心里的奇异感更强烈了。
这支荷花怎么那么眼熟?好象很多年前,曾握在她手里。一些恍惚的片段闪过脑海,她闭上眼睛,觉得有点头疼。
尹正风洗了澡,见门轻掩着,他推开门,轻带上,抬头看见穿着飘飘白睡裙,挽着头发的艾泽站在凳子上。她手里拿着那支荷花,闭着眼睛,在想什么似的。
尹正风像中了蛊一样,情不自禁的走到下面,仰头望着凳子上闭目的艾泽。
时光仿佛回到1997年,那个夏日。
那天放学后,从球场出来的尹正风一身大汗往体育用品室走去。迎面走来一群唧唧喳喳的女生,她们穿着古代少女的衣服,个个手里拿着一片荷叶,快活的边走边跳。
马上快到1997年7月1日了,各地都在展开庆祝香港回归活动,学校也不例外。这次学校文艺部全校选拔学生,组织了舞蹈队,正在紧锣密鼓的排练大型舞蹈《莲叶何田田》,节目已经选送到电视台,连衣服都是特别定做的。
迎面相逢,传来唧唧喳喳的声音:“嘿,是尹正风耶!”“哗,好帅哦!”“他就是尹正风呀,一直不知道名字呢。”
当十多个女生看到资优校草出现时,人多势众,嘻嘻哈哈笑起来。
听到对他的议论声,尹正风顶着篮球埋头快步跑过去,心想怕了这些女生,赶忙大踏步往楼上冲去。
夏小锦穿好一身纯白的古代裙装,看看自己扎的两个荷女髻,拿起放在边上的荷花,正要跟大家一起走,有个髻散了。
她放下荷花,赶忙跑到镜子前,将那个髻扎起来。已经收拾好的同伴说笑着出了换衣室,她嘴里喊道:“你们等等我呀。”
“你是主舞,要快点哦,夏小锦!”有人应着,先后成群出了门。
只剩下她一人,她扎好头发,赶忙拿起荷花拎着裙子往外跑:“哎,我说你们等等我。你们等等我呀!”
楼梯下隐约传来同伴们的嬉笑声,她一手拎着裙子,一手拿着荷花,就往下面冲。
两颗流星,这刻,有了碰撞在一起的轨迹。
“哎呀……”夏小锦惊呼,她已经止不住脚步。
看着冲向自己的身影,尹正风的篮球掉在地上,当当当跳着一路往楼下滚去,他张开双手接住那个冲到自己怀里的身影。
他后退了一梯,牢牢的抱着那个女孩。女孩的眼睛已经吓得闭起来,嘴巴张得老大,直到自己被牢牢的抱在臂弯里,她才知道自己没有跌倒。
尹正风抱着夏小锦,心扑扑的跳着。夏小锦一身白色古代裙装,扎着两个可爱的荷花髻,一手拿着绢绸做的荷花,一手拎着裙摆,就这样从楼上冲下来扑向他怀里。
夏小锦睁开眼睛,乌溜溜的眼珠盯着他。天,尹正风,我撞到尹正风了。穿着球衣的尹正风手臂修长结实充满力量,此刻紧紧的环抱着她,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楼梯上,尹正风站在下方,伸出双手,抱着夏小锦。夏小锦,站在上方手里还拿着荷花。两双漆黑的眼珠相距几厘米,彼此感觉到急促的呼吸。
短短几秒钟,电光火石间,似乎时光停止流转,世界永恒不动。
红,迅速的蔓延到两人脸上,几秒后,夏小锦“呀”的一声叫出来,两人触电一般分开。
绯红着脸的夏小锦咬着下唇跑掉了,尹正风赶忙跑到楼上,躲到体育用品室,靠在门后面,按着自己的胸口。那颗心,咚咚咚的,好象要跳出来。
现在,夏小锦又回来了么?她穿着白裙,挽着头发,拿着那支他偷来的荷花,闭着眼睛,迎着风站得高高的。
十年的时光,又回转了么?如同《不能说的秘密》里,小伦回到20年前,寻找那个深爱的女孩。
那么如今,十年了,夏小锦也穿越时空,来到面前了么?
“你回来了么?”他喃喃道。
正在闭眼思索的艾泽被惊了一下,突然看见仰头站在面前的尹正风,她低呼一声一个不稳就往椅子上摔下来。
一双有力的臂弯抱住了她:“你跑不掉的,我再也不会让你跑掉!”尹正风紧紧的抱着她,眼神迷离。
他声音轻柔,眼神更温柔:“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我一直不敢跟你说,你知道么?”
第四章 误会
尹正风赤裸着上身,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松木清香味。起伏的肌肉还泛着水珠,就那样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心还咚咚的跳着。
他在说,喜欢我?
艾泽在他的怀抱里动也不敢动,脸颊烫得绯红。尹正风说喜欢我,说喜欢我很久了!她的心怦怦的跳着,喜悦的跳着。
我,也是喜欢你的啊。艾泽羞涩的贴着他壮实的胸膛。
尹正风捧着她的脸,发簪落到地上,她的一头如水黑发散落肩头,窗外,晚风轻吹。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明丽滟潋的光芒,深深的凝视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梦里,曾辗转思念多少年,如今就在眼前。他将唇凑过去,她闭上眼睛。
他吻她轻颤的睫毛,吻她白嫩绯红的脸颊,吻她的浅浅梨涡,她呼吸如蜜,唇瓣如花。他吻上那双唇,轻轻顶开贝齿,辗转吮吸甜蜜的花蕊。
“我爱你!”他轻轻的说,声音温柔无比。她微微颤动,心里甜蜜无比。她垫起足,勾着他的脖子,甜蜜的回应他的温柔。
“我好爱你,我以为一辈子都看不到你了。”他轻语,又吻上她。“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小锦。我爱你,小锦。”他闭上着眼迷醉的轻语。
小锦?
艾泽的身体一僵。心,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很像那个小锦么?他爱的是那个叫小锦的女孩,他把你当成了小锦,你还以为他喜欢你。艾泽,你真可笑。
感觉到她的僵硬,他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