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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公子似乎很佩服卫樵,头伸过来,满脸笑容道:“客官你贵姓?家住那里?”
卫樵看着他,摇了摇头,道:“我想,你一定不想知道。”
那年轻公子一愣,道:“为什么?”
中年人心里猜了个七八九,嘴角挂着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真想知道?”卫樵看着他,道。
年轻公子有些蒙,好奇的点了点头。
卫樵看着他,笑道:“我姓卫。”
中年人一听,转头仔细的看了他一眼,面色有些异样。
那年轻公子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这个姓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自己为什么不想听?见中年人面色古怪,便问道:“钱掌柜,你认识这位客官?”
钱掌柜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那年轻公子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不认识你那表情干什么。”说完又转向卫樵,疑惑道:“我为什么不愿意知道你姓什么?”
“老师,你来了。”年轻公子话音一落,东门的傅炀就走了出来,一见是卫樵,当即一喜,旋即脸色一涨,尴尬的抬不起头。
“老师?”那年轻公子一愣,旋即忽然站起来一桌子:“好啊,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他的话音一落,六七家丁立即围了过来,即便刚刚抱酒出来的一个也立即围了过来。
傅炀脸色再次一涨,低头走到卫樵身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卫樵淡淡一笑,手里忽然多了把小刀,看着年轻公子道:“三丈之内,我能扎死一只苍蝇,不信你试试。”
那年轻公子脸色一白,连忙用手挡着脸,腿弯曲着坐下来急声道:“别,别,我不动不动,你刀子收起来,收起来。”
卫樵看着他坐了下来,转头看向钱掌柜,笑道:“钱掌柜,这是你的酒楼?”
那中年人见卫樵不动声色的就将这不可一世的二世祖乖乖制服,面色奇异,淡淡笑道:“让公子见笑了,这酒楼是当年丁豪的父亲离开金陵时候让我代为照看,实际上,的确是他们丁家的。”
卫樵心里了然,笑着点了点头。这钱掌柜一看也不像懦弱的人,一个纨绔显然是不能让他沉默不语。又瞥了眼这个叫做丁豪二世祖,轻轻摇了摇头。
傅炀站到卫樵身后,满脸颓丧道:“老师,对不起。”
卫樵呵呵一笑,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记住教训就好,其他不要往心里去。”
那丁豪见卫樵没有注意他,眼神不停的对着那几个下人使眼色。这几个家丁平时狐假虎威的还行,真要对上刀子就不那么霸气了。任凭丁豪眼睛使的发酸,动作就是慢的出奇。
钱掌柜也好似没有注意那丁豪的异动般,看着卫樵好奇道:“卫公子当真是这位傅公子的老师?”
卫樵点了点头,淡然道:“确实。”
钱掌柜在卫樵身上打量,道:“那抵押分期偿付之法也是公子想出来的?”
卫樵呵呵一笑,道:“偶然想到,让钱掌柜见笑。”
钱掌柜笑着摇了摇头,道:“刚才公子所说,听起来荒诞,其实却是个招揽生意的好办法。可见卫公子有经商的天赋,不知公子祖上是?”
卫樵瞥了眼已经围绕过来的几个家丁,淡笑道:“金陵卫家。”
钱掌柜一愣,旋即惊讶道:“卫重卫公?”
这回倒是让卫樵一愣,不想他老爹也能称‘公’。
卫樵轻轻一点头,道:“家父的确讳重。”
老爹去世不过几年,他当年笑傲商场,与陈家争霸,更是一举而胜惊天下,现在还有人记得他倒也正常。
钱掌柜当即恍然,抱拳道:“原来是卫公之后,失敬。钱某钱放,肃州人。”
卫樵连忙抱拳,诚恳道:“钱掌柜见谅,晚辈没有接手家里生意,因此对商场不是很了解。”
钱放看着卫樵,一脸感慨的点了点头道:“七年前钱某与卫公在肃州相遇,一番长谈,受益良多。不想几年不见便听到了卫公病逝的消息,当真是令人扼腕。”
卫樵也点了点头,老爹当年仗义走天下,的确结实了不少人,这个钱放,估计就是其中之一了。
卫樵耳朵忽然一动,瞥了眼已经悄悄转身,趴在板凳上准备逃走的丁豪淡淡道:“我劝你最好别动,不然后果自负。”
丁豪一惊,‘啊’的一声跳了起来,飞快想前跑去。立即,他身后一个家丁举着一块木板挡了过来。
卫樵摇了摇头,对着钱放笑道:“钱掌柜这次也是来参加金陵商业协会的?”
钱放坦然一笑,道:“不是,钱某各种生意都做,就是不做布匹。这次来,是来见见几位老友的。”
“给我打,给我打!”那丁豪离卫樵有四五丈,躲在柱子后面,冲着傅炀卫樵大声吼道。
几个家丁立即举着板凳拿着扫帚一拥而上就要冲过来。
卫樵淡然不动,拿起茶壶给钱掌柜倒了满满一杯。
钱掌柜眼神好奇的看着卫樵,笑着接了过去。
傅炀尽管极力想表现淡定,头上却忍不住的冒汗。
卫樵举起茶杯,对着钱放道:“钱掌柜请。”
钱掌柜脸上异色愈盛,笑着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起来,余光却还是忍不住看向卫樵淡然的神色,又瞥了眼已经不足半丈的凶狠的家丁。
“给我住手!”
那几人刚要冲过来,蹬蹬蹬的脚步声飞快冲了进来,一声娇喝,一把飞刀噔~~射到了傅炀身前的柱子上。
那丁豪一见,一下子躲到柱子后面,冲着一脸煞气走进来的小辣椒道:“你是谁,不管你的事,赶紧走开,得罪我丁豪就是得罪陈家,在金陵得罪陈家是没有好下场的!”
卫樵眉头一皱,转头瞥了眼丁豪,又看向钱放。
钱放脸上露出沧桑之色,感慨着摇了摇头道:“丁豪的父亲,也是布料生意,曾经在崇州。”
卫樵一听‘曾经’,立即恍然的点了点头。崇州如今是卫家的天下,显然这位丁豪之父是被赶了出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丁家估计已经投到陈家那边了。
“姑姑。”傅炀脸色涨红的傅青瑶。昨晚还说做真男人,今天就被人揍了。
傅青瑶看着他身上的几个脚印,当即俏脸煞气冲天,娇喝道:“哼,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傅炀很想拦着傅青瑶,每次都这样,他很想说他已经长大,不需要你保护了。可是看着她铁青的小脸,犹豫着还是将到喉咙的话咽了回去。
钱放看着卫樵始终不动声色的脸色,眼神恍惚一闪,道:“卫公子,不知道卫家是否还有进入肃州的想法?”
卫樵一愣,肃州既不是陈家的天下也不是楚家的地盘,更不是卫家的势力范围,肃州崇州一样发达,但它的布匹市场却被当地人占据,外来势力很难打入进去。
卫樵若有所思的看着钱放,眼神转动道:“钱掌柜在肃州做什么生意?”
钱放刚才只是一时失神而语,但旋即心里忽然间想起论佛大会的事情,看向卫樵的眼神愈发变的异样起来。
‘此子能够蛰伏二十年引而不发,倒是有卫公的几分模样。’
钱放心里转动着,面上笑呵呵道:“生意不大不小,在肃州有点面子,说的上话。肃州也不比崇州差,如果卫家还有雄心,这几日我都在,卫公子可以随时来找我。”
卫樵呵呵一笑,听着后面传来的惨叫声,微微皱眉,转过头。
只见小辣椒脚下已经躺了四个,抱着腿,抱着胳膊,抱着脸,抱着肚子,躺在地上打滚哀嚎。
小辣椒脸上煞气不减,小蛮靴踏踏向前,心里怒道‘我的男人也敢打,阎王也救不了你’
丁豪躲在柱子后面,死死的抱着柱子,一脸惊恐的大喊道:“挡住她挡住她!”
丁公子也不是不想跑,关键是小辣椒一进门就甩刀子,丁豪生怕一跑背后就是无数把飞刀追赶,他再快也快不过飞刀啊!
小辣椒冷哼一声,蓦然身影如电,冲着嘴前面的那战战栗栗的家丁就是一脚,一个飞速转身,一脚又踢在左边那个冲过来的家丁脸上。
两人俱是立即倒地,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在地上大声惨叫起来。
最后一个家丁举着板凳,颤巍巍的看着小辣椒,急声道:“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会打你的,我真的会打你的……”
小辣椒懒得和他废话,一拳头打中他眼睛。那家伙当即抱着板凳,一脸幸福的倒了下去。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是丁豪!”丁豪从左边柱子跐溜跑到右边,盯着小辣椒急声道:“我爹与陈家家主是拜把子兄弟,你得罪我,在金陵你是逃不掉的你,别过来……”
钱放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我那老友倒还是有些骨气,可惜了这个儿子。还请卫公子下手轻一点,待会儿我也好交代一些。”
卫樵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第104章
丁豪死死的抱着柱子,脸色发青,盯着小辣椒急声道:“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小辣椒冷哼一声,右手蓦然一闪,一把亮闪闪的飞刀出现在她手中,板着俏脸,右手缓缓的竖了起来。
丁豪一见,顿时魂飞魄散,惊恐的跳着脚大喊道:“啊啊啊……你别飞,你别飞……钱叔,钱叔,你再不救我我就死了啊……”
钱放扫了眼,皱了皱,叹气道:“这孩子连他父亲三层都赶不上。”
卫樵摇了摇头,也明白钱放这话里的意思,转头对着傅炀道:“去,他刚才怎么对你,你就三倍还回去。”
傅炀连忙点头,‘嗯’了声,一脸煞气的走了过去。
钱放眼神笑意一闪,道:“卫公子,刚才我的话在半年内一直有效,什么时候来找我都可以。”
卫樵淡然一笑,道:“钱掌柜既然已经说话,我回去一定转达,想来合作是没有问题的。”
卫家内部刚刚折腾完,正好需要一个对外的宣泄口,这个肃州钱掌柜,来的倒是及时。如果当真是老爹生前恩惠之人,倒是不妨合作一番。
钱掌柜一听,顿时满意一笑,道:“卫公子果然有卫公风采!”
卫樵神色不动,也不理会后面传来的惨叫声,在这鸿泰楼里看了一圈,笑着道:“钱掌柜,这酒楼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