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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樵‘噗嗤’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这个,确实比杂耍唱戏来的好看,有趣。
独自面对百万大军,打仗的时候系鞋带,一声大喊风云变幻,浓云滚滚?
第018章
卫樵这一声太过突然,在下面安静的听书人中尤为突兀,那说书老者声音更是戛然而止,脸色酱紫,一脸愤然的抬头看了上来。
循声望去,卫樵正笑呵呵的看着他,说书老者一见是卫樵,先是怒,然后是脸红,接着又是怒。脸上由青转红由红转青,刹那间换了三个颜色。下面的众人都是人精立即顺着说书老者的目光向上看去。有人立即认出了卫樵,便连忙神色兴奋压低声音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众人一听,纷纷神色大振,目光玩味的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比刚才听书还有兴趣。
卫樵笑呵呵的吃着花生,见下面众人整齐划一的向自己行注目礼,不由得一愣,旋即歉意的冲着说书老者笑了笑,又将一个花生扔进嘴里。
他这个行为自然无比,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性动作。
那说书老者本来脸色铁青,见卫樵如此不知悔改的还冲自己嬉皮笑脸,大模大样的吃着花生,更加怒极!而下面的众人那戏谑的目光更是让他怒红的双目喷薄而出,火光四射。
楼下的安静也引起了楼上的注意,一群白衣绿衫的才子佳人纷纷靠近栏杆,只要来回这么一看便立即明白前因后果,顿时一个个双目发亮,纷纷屏气凝神,目光极其炽热。二楼卫樵对面的一户窗户这个时候也悄然打开,一个面色冷清,脸角周正的中年人站在窗边,看着卫樵‘轻浮’的翘着二郎腿吃着花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那说书老者一见众人纷纷将目光都投在他身上,顿时有种以死明志的冲动。他讲了十多年的书,还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被一个年轻后生当面‘戏弄’。回想起经常挂在嘴边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一刻顿时老脸发烫,做贼心虚的眼神一阵乱晃。
那说书老者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转瞬间便想到了办法。
‘啪’
老者猛然一拍惊堂木,怒色抬头的冲着卫樵大声喝道:“兀那书生,为何发笑?你可知这是大不敬!”
刚刚讲到太祖以一对万卫樵便笑了出来,如今一个大帽子盖过来却是恰如其分。
老者话声一落,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虽然大齐民风开放,不禁平民士子议政论政,但是事由涉及到皇家,无论谁都要慎之又慎,毕竟这还是一个家天下的朝代。
老者一句落下,众人纷纷目光对准卫樵。这‘大不敬’在大齐说大可大,足以抄家灭族。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卫樵,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那对面窗户的中年人一听再次微微皱眉,看向卫樵的目光多了一丝不喜。
卫樵看着围观自己的众人,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还是没有融入这个时代啊’。感叹一番又轻轻挑眉,也知道这句话不好应对。小丫头香菱小脸绷的紧紧的,张了张小嘴又怕影响少爷思绪,嘴唇紧抿,白皙的小脑袋挤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那老者喊出这句话就心生后悔,担心自己一句话会害了上面的年轻后生。但旋即又微微皱眉,眼神缕缕精光闪动,他走南闯北阅人无数,但眼前这个少年人,他看不透。
卫樵目光扫过众人一圈,见他们的目光不似逛动物园的眼神,微微一笑,从容自然道:“错,不是大不敬。只是晚生当时是在想,太祖他老人家一声大喝天地巨变,乌云遮天,对面的百万大军阵中忽然一声惊雷炸响,旗杆崩裂无数,天上雷驰电闪,银蛇飞舞,下面太祖他老人家又是一声大喝,顿时山岳震动,河水倒流,应着云集,瞬间从者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卫樵抑扬顿挫,说的绘声绘色竟然比那说书老者讲的还要精彩三分,顿时众人心神不由自主的跟着卫樵的话语转动起来。
一惊天动地的大战,在乌云滚滚冷风呼号的山谷里轰轰烈烈的展开……
“下面呢……”众人一见卫樵讲到关键地方停了下来,不由得冲着他喊了起来。有一人喊,立即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喊了起来。
卫樵拿着紫砂壶吸了一口,砸吧着嘴,意犹未尽道:“一想到叛军百万大军被太祖他老人家一声大喝吓的屁滚尿流,那场面,那家伙,是相当的……咳咳,于是在下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盖是因为老先生讲得太好,在下心驰神往,实属情不自禁,还请诸位勿要对号入座。”
移花接木偷桃换李,卫樵摸了摸头上的汗,心里摇了摇头,这还是他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下面的说书老者立即会意,连忙一脸恭维的大声道:“原来公子也擅长说书,当真是令老朽愧不敢当!愧不敢当!”这句话,算是将这件事揭过去了。
卫樵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老头说的比他还恶心,但总算是蒙混过关了。周围的人自然也不会再提及‘大不敬’,不说以后可能受到牵扯,齐人本性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大不敬’也就被众人选择性的遗忘了。还有人在追问下面如何,卫樵哪里还肯再讲,笑容满面的推脱着,对香菱使了个眼色,就要转身下楼。
但是不远处的才子佳人立即涌了过来,将他围在中央,七嘴八舌的问起来。太祖传奇太多,无论是才子还是佳人都想知道的多一点,将来科举选婿或多或少的都能借鉴。
卫樵一边推开人群,一边随口道:“太祖自然是率领着义军,对叛军穷追猛打,直至消灭他们,建立我巍峨大齐……”
卫樵推搡间没有发现,对面那扇窗里的中年人重重的冷哼一声关上了窗户,对外面再也不闻不问。
“轻浮,狂妄,不知礼数。”
卫樵自然不知道他已经在别人的心中留下了这种印象,为以后留下了大麻烦,推搡着拉着香菱就要下楼。
“咦,这不是卫家少爷卫立远吗?”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忽然间人群静了,但瞬间更热闹。
“对,就是他,我见过他,那婢女我也见过,没错就是他……”
“真是卫立远?那个被印空大师邀请禅房手谈的,就是他?……”
“对就是他,听说陈卓现在还在家躺着,连论佛大会都不能参加了……”
众人围着卫樵七嘴八舌的说着,神色中羡慕,嫉妒,不屑不一而足。卫樵倒也没有惊奇,对着人群抱了抱拳,拉着香菱继续往前走。
“你就是卫樵卫立远?”
刚刚下了楼梯,蓦然间,一个白面清秀,有种卓尔不群的味道的年轻人手持羽扇,强势分开人群走到卫樵面前,一脸冷屑倨傲道。
“是陈家豢养的封有礼?”
“是他是他,你看他的羽扇,这是他标记啊……”
“嗯,是他,听说他三年前就是进士,这一次是志得三甲的……”
“我也听说了,他要在论佛大会上与楚公子一决高下呢……”
听着纷纷扰扰的嘈杂乱音,卫樵微微皱眉。
越是不想惹麻烦,麻烦越是惹到头上。
第019章
捐养,就是大商户出钱给那些寒门子弟的学子读书,这钱不是直接给学子而是捐给学堂私塾,久而久之便有了‘捐养’这个词。但是有些商人会私下里出钱资助他们认为将来会大有出息的学子,有些学子也欣然接受并且甘愿为成为这些商户的‘捐客’,这些人经常受到其他‘颇有风骨’的士子的不屑,‘捐养’便成了‘豢养’。
封有礼冷哼一声,似很不屑与这些人为伍,只是双目冷冽的盯着卫樵,微扬着下巴。
卫樵皱着眉头,看着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摇了摇头,想走估计也难了。
“何事?”卫樵神色淡淡道。他如今性子平和,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封有礼一愣,他自负才华横溢,即便是楚家的那位公认的金陵第一才子见他都皱眉,忽然间见到一个对自己毫无反应的人,他竟然有些不知反应。
但旋即他心里冷笑一声,目光阴冷的环顾一圈,故意大声道:“听说卫兄在云佛寺作诗信手沾来,还被印空大师请入禅房?不知是真是假?”
卫樵嘴角挂起一道淡淡的笑意,目光悠然的看着他,道:“封贤弟说的不错。”
这句话把封有礼噎的不轻,他说‘卫兄’也只是客气话,不想卫樵还当真了。
封有礼嘴角抽了一下,冷笑道:“哦,那么卫公子当真是才华横溢,文思泉涌了?”
香菱俏目瞪的圆圆的,小嘴左右晃动,银牙咬的格格响。小心思里认定自家少爷才华第一,眼前这个小白脸真是讨厌。小拳头捏的紧紧的,真想上去揍上一拳头。
周围人的人纷纷无言对目,眼神里激动的无以复加。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楼梯门口便是里三层外三层,人头攒动济济一堂。
热闹,是流言蜚语的源头,所有人都喜欢。
卫樵手腕一翻,那串珠子翻到手掌,大拇指翻动,凝眸道:“封贤弟,才华是否横溢为兄不知,不过肚子里的墨水倒是不少,文思如尿崩。”
‘噗’
‘呵’
‘哈’
卫樵话音一落,顿时周围人群爆发出一阵极其压抑的古怪声音。
‘文思如尿崩’香菱紧绷的小脸也忍不住扑哧一笑,俏目眯成一条线偷偷看着自家少爷,小脸已然皱到一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封有礼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双目更是喷出火来。他没想到卫樵如此的‘有辱斯文’,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听着周围的怪声,他更是感到了赤裸裸的羞辱!
“那你可敢与我比试一翻?”封有礼脸色铁青,抽动着嘴角道。‘卫兄’,‘卫公子’都不在称呼了。
卫樵撇了撇嘴,有些不知所谓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卫樵很是反感书里的那些所谓的才子,只要别人一挑衅,立马就跟人比,好似不比就是他才学不行,胸怀不够一般。
封有礼本来想象他此语一出,在这么多人面前,卫樵定然回答‘比什么’或者‘你出题吧’之类,至不济也要一句‘好,我跟你比’。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秀才,马上就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