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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惶恐地说道:“神女,我们乡野人家无知,这些天一直亏待你们。刚才,你们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我们南诏人是有恩必报的,单这一点,也值得我们跪下了。”
雪儿急忙摇手说道:“别这么说,我不是什么神女,也不是月神的使者,我只是与兄长来这里寻亲的。不想路中突生变故,兄长掉下江中摔坏了脑袋,如此而已。”
“仙女姐姐,”阿侗的小脑袋也蹭了过来:“你是月神派下来帮助我们的仙子,我说对了哦。”他那调皮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撇向阿母和阿爹,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看你们这样尊崇月神,看来你们是拜月教的信徒了。”雪儿摸着阿侗的脑袋,眼睛却不住地扫向面前的夫妻二人。
男人摇了摇头,而少妇则点了点头。少妇轻声说道:“其实也不尽然。在南诏,人们普遍供奉月神,无论是拜月教还是暗月教,祭祀中都少不了祭拜月神。只是,这些年暗月教里发生了一些变故,人们转而祭拜暗神。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后来,暗月教与拜月教频繁摩擦生事,甚至兵戈相向,真是苦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
雪儿边听边点头,同时,眼光不住地撇向意扬,发现他一如刚才一般茫然。“雪,雪。”他轻叫着,同时蹭向雪儿,可怜巴巴地偷香。雪儿皱了皱眉头,还记得初次相见的时候,在那个血腥的野外,他是那样的霸道与强势。被他挟持后,他也在时刻算计着自己,甚至对自己下血蛊以除去冥音长老。意扬,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幻神散的后劲这么大,竟把你弄成这副痴呆的样子。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吗。
在随后几个时辰的航行里,一切如常。只是,阿侗一家对雪儿和意扬的尊敬实在让她吃不消。好在船很快就到了平乐,下了岸,再走几步就到了一个很大的集市。集市里,阿侗的父母去换一些生活用品,雪儿与意扬则与阿侗走在了一起。阿侗对这个集市相当熟悉,他蹦蹦跳跳的拉着雪儿穿梭于附近好玩的摊子里。而意扬则带着雪儿为他准备的大斗笠,亦步亦趋的跟在雪儿的身后。
就在阿侗与雪儿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扰了众人。只见一个俊俏的南诏少年,骑在马上,他用鞭子指住一个人,冷冷地问道:“这里可有王都的船吗?”听了这话,阿侗的眼睛一亮,急忙松开雪儿的手跳到前去:“你要去王都?”
少年点了点头,见阿侗欢喜的样子,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雪儿,疑惑地问道:“你们有船?”阿侗点了点头:“有啊,但前提是不能带马上去。”
“可以,如果你们能在明日抵达王都,我将付你们双倍的船钱。”少年如是说道。
听了“双倍的船钱”这句话,阿侗兴奋地眼里冒光,当即喊道:“成交。”
当阿侗的父母办完事回到船上时,船上已经多了那个少年,在听闻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后,他们默契地点了点头。毕竟,现在赚钱不容易,反正他们一辈子生活在船上,去哪儿又能怎样呢。在短暂的修理之后,船,启航了。
入夜,少年与雪儿他们共住一舱,毕竟船上的地方有限。少妇本想把他们的船舱让给雪儿和意扬,但被雪儿拒绝了,毕竟,这里的晚上很潮湿,在外面睡很容易会染上风寒。可令雪儿不安的是,那少年看她的眼神,仿佛如火烧了般,让她浑身不自在。
“雪,”意扬低吟着,身子又贴了上去。自从那少年进来后,他就占了属于雪儿的床铺,害得他们不得不打地铺。雪儿下意识的移了移,直到移到了船角,意扬的身子靠得越来越紧了,紧的她能清楚地听到意扬身上那特有的男性气息。雪儿的脸倾刻间就红了,她霍地站了起来,推开意扬,向外面走去。
船外,少妇正在撑船,船浆击在静静的水面上,溅起的水花如珠子般四散开来。那客官说,如果明日他们的船能去王都的话,他们将得到双倍的船钱。所以今夜,她要和丈夫轮流橹船了。。电子书看到雪儿急匆匆地出来,她不禁一愣:“神女,这么晚了,您……是我们照顾不周吗?”
雪儿摇了摇头:“怎么会。只是,这些天发生了不少事,实在睡不着。而且,大嫂,以后你们不要叫我神女了,听着怪别扭的。我不是神女,你们也不必迁就我。叫我雪就可以了。”
少妇一手撑船,一手轻轻捂住了嘴角轻笑着:“神女身份高贵,却如此近人,真是难得。相信百姓们真是有福了。”她的目光轻轻落在了黝黑的河水上,出神地说道:“神女可知今日袭击我们的东西是什么吗?”
雪儿摇了摇头:“自是不知,那东西,缠力好大,我生了十几年,却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
少妇的脸低下:“其实,那个东西,我们之前也是见过的。几年前的一个晚上,我们在船上就要歇息了,不想却听到了附近传来的女子的哭嚎声,出于好奇,我们便划船过去一探究竟。不想竟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事情——一个女子,被绑在河边,那时河水正好涨潮,已经淹没了她的下身。女子哭喊着,求我们救她,就在我们的船即将靠近的时候,河水突然翻腾起来,无数条暗色的触角从河中升起,直直缠上了那女子。那触角紧紧的勒住了她的身体,直到她的身体泛青,眼珠泛白。随后,那触角伸入了她的嘴里,挟着她沉入水底。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陆上的人怕水中的怪物上岸伤害他们,便听了巫师的建议,每月送一名少女给怪物享用,而我们看到的,便是被祭祀的少女。然而,少女不断地被送上,那怪物的胆子倒是更大了,现在竟然可以在白天袭击船只。真是可怜了那些枉死的少女。”
“那么说,那怪物以前是在夜里袭击人的了?”雪儿说着,脑海中灵光闪过,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她三次被那家伙袭击:第一次,河面上起了浓浓的雾,当自己被缠住后,依稀看到一道金光从身边闪过。第二次则是在黝黑的暗河中,那家伙缠住了自己的脚,若不是珠子的光芒,恐怕她与意扬已惨死河中。第三次,河面上仍然升起了那浓厚的雾,若不是月神引的光芒,他们早已凶多吉少……所以,那个家伙不是害怕白天,而是见不得光!
少妇点了点头:“是的,以前在这河上航行的船,大都在晚上翻了。侥幸逃回的人说那是怪物所为。所以,晚上我们都不敢在河上航行,就怕遇到那怪物。而今晚……神女您不要介意啊。”
雪儿摇了摇头,她怎么会介意。今天,那怪物把船搅得一团糟,还损坏了不少东西。这些都需要钱来修补啊,而阿侗家,这些修补的费用确实够他们勒紧腰带过日子的了。
在外面与大嫂聊了一阵后,雪儿掀开帘子进入了船舱。只见意扬抱着腿,头埋于两腿之间,看到雪儿进来后,他紧张地站起身向雪儿蹭去:“雪,雪。”雪儿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却看到少年一脸怪笑地看着他们,目光中多有讽刺。雪儿怒气冲冲地回瞪过去,哼,敢用这种眼神看我,如果在西平,早把你打得跪地哭爹喊娘。
少年轻蔑地笑了笑,而后优雅地躺到了床上,慢吞吞的盖上被子,眼皮也轻轻阖上。他的动作,是那样慢而完美,如同一只优雅的猫。只是,他熟睡的样子却令雪儿极不自在,因为他即便闭上了眼,那挂在嘴角边似是而非的笑,也足以让她感觉阴冷的寒意。
这一夜,雪儿抱着身体蜷缩在了船角上,而意扬则躺在地铺上,呼呼地睡到了天亮。夜晚的水上是很冷的,风无孔不入的吹了进来,冻得雪儿紧紧捂住了身体。恍惚中,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之抱起,柔柔的被子随之盖到了身上。第二天,当雪儿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拥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而意扬则睁着无邪的眼,凝神地望着她。“雪,”他轻喃着,同时对着雪儿傻笑着。雪儿又气又急的推开了他,迅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饰,在看到那是完整的之后,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但对面则射来了一道讽刺的目光,只见那少年如看戏般斜靠在舱壁上,狭长的眼睛里射出的尽是不屑。
雪儿坐不住了,她掀开被子,快步走了出去。而意扬如跟屁虫般,紧紧跟了过去。对面的少年也缓缓起身,掀开帘子,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船外,弥漫着闷闷的水气,太阳在天空中伸了个大懒腰,驱散了缠绕多时的云朵,愉快地看着下面的人们。
雪儿坐在甲板上,看着两边渐渐划过的小山,心中一片惘然。想来自己在南诏待了这段日子,却遇到了那么多的事情,一件件如历在目。看着眼前的山山水水,那种熟悉的陌生再次涌上心头,然而,自己还能回到思念已久的故乡吗?
小船,在平静中终于驶到了王都。此时,已是夕阳薄暮,半轮残日挂在河岸的另一边,如血般殷红。少年头也不回,轻快的下了船,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向船上扔去。岸边,早有等待他的人,在看到他下船后,急忙迎了上去。少年昂首走了过去,优雅的跨上一匹高头大马,挥鞭冲向附近的市集。
雪儿斜靠在船头,一双清目望着少年的背影,直到他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姑娘,可要下船走走?”少妇关切地问道,这些天,由于一直待在船上无法吃到青菜,雪儿的脸色已是灰白不堪。看着她羸弱的身影如叶子般颤抖在风中,她的心情就好复杂。雪儿转过头,没有血色的嘴唇刚欲张开想说些什么,却不想岸上传来一阵“突嗒”地马蹄声,十分有节奏。听到这马蹄声,岸上正在摆摊的小商小贩急忙收起了东西,仿佛逃命般迅速不见了人影。原本热闹的集市,刹那间冷清下来,仿佛灾难即将降临。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雪儿不仅探头看向船下,只见一异族男子骑着马,紧随在后的是几个骑马的劲装男子。那异族男子狠狠地甩着鞭子,狂奔中,他偶然抬头望向船上,只见一个娇小的女子斜靠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