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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马在此踏过。石壁外,隐约听到人们的哭嚎,那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就在此时,洞门被人用力扯开,外面的光亮清楚地照耀着洞里相互紧靠的人儿。就在门开的刹那,明姬化做一点光,转眼便闪进了珠子里。而那紫气也不再出来,周围环绕着的紫气迅速钻入孤鸣的身体里,不见了踪影。
冥音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随即将石门关死。洞内再次陷入漆黑之中,他怒气冲冲地走向雪儿,狠狠地踢了她一脚:“贱人,都是因为你,竟然喝了血鹰的血,还和他合谋让我捉你。现在阵法已经被他控制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了。哈哈哈……”他疯狂地笑了起来,怎么能想到,怎么能想到,自己竟会死在自己辛苦栽培的孩子的手里!还是用了这种方式,用自己半生的心血,来结束满身的罪孽。他狠狠踢着雪儿,一脚不够又踢一脚。然而,无论他怎么踢,身下的人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仿佛死了般地一动不动。
“冥音长老也会这么失态吗?”外面的光亮复照进来,映出了倚靠在石门上的颀长影子。由于背着光,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冥音愤怒的转过身:“血鹰,如果其他几位长老知道你今日的所为,他们会怎么对你。没有我们的支持,你这些年怎么可能在教中站稳脚跟。怎么,这么快就想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血鹰冷笑着:“那当年你们怎么对待前教主的呢?为了维护你们在教中的地位,你们竟然当众杀了他。你们当初选中我,无疑是因为我是那些孩子中最小最弱的一个。这些年来,你们把持教众,已经得到了不少。可惜了那个前教主,辛辛苦苦为你们做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没得到,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不想步他的后尘,更何况,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只怪你们要的太多。”
“当年,我们杀他也是迫不得已。他为了汉人女子,竟然放弃教主之位。为了平息教众的愤怒,只有杀了他另立新主。没想到,我们有眼无珠,竟然引狼入室。血鹰,你不会赢的,因为,你无法做到无情。”冥音狂笑着,手中寒光一闪,径直向下刺去。然而,还未碰到雪儿的衣角,他手中的利器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击掉,手里缓缓流出黑色的血。
“你,你……”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血鹰,想不到,他竟然对自己用了化骨散。这种毒,一旦进入血液,便会迅速流遍全身腐蚀筋骨。不消一刻,中毒者便会化做一堆血水。“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就算我杀不了她,总有一天,她也会死在别人的手上。你得不到,注定什么都得不到。”说还未说完,他便软绵绵地倒下,看来这毒发作的比预期快。他倒在了雪儿身旁,迅速化做一团血水。而血鹰,也拉出了雪儿,以及她怀中抱着的男人。她的脸色惨白,脉搏也微弱的很。血鹰搭上她的脉搏,眼里闪过几分诧异,随即,他狠狠瞪向倒在地上的人和血水,打横抱着她离开了。由于走的太快,他竟没有注意到远处正隐着一个人影,见他抱着雪儿匆忙离开,那人从暗处闪了出来,悄悄潜入石洞内。
雪儿在昏迷中,隐约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们的讲话她都听到了。然而,她所面对的却是无尽的黑暗。黑暗中,她低头看向胸前挂的珠子,双手轻轻摆弄着它:“我这是死了吗?为什么没有看到牛头马面来接我?黄泉底下会很冷吧,我就要独自走过了。明姬,谢谢你救了孤鸣。如果你能再见到他,请代我祝福他哦。”雪儿说着说着,想到今生不能再和孤鸣在一起,不能依偎在他的身边,眼泪就不停滑落。也许不久,就会有其他人悉心照顾他了吧。这次,她改变了孤鸣的命数,她是真的希望孤鸣幸福。如果有来世可以再见到他,希望能看到他与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而,来世,她又会生在哪户人家?
“今世还未结束,就想期盼来世?”明姬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夹带着几分疲惫。刚才,为两人转命消耗了她不少气力,然而,在最后一刻,她的转命因冥音的出现而被打断。也许,这是天意吧,这个女孩,还是不能死的。“刚才,因为冥音和意扬的出现,打断了我的转命。所以,你暂时不用死了,不过,你也只剩下了半年的寿命。”
雪儿抬起泪眼,诧异地听着明姬的话。这么说,她还能活半年,那么,她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守在孤鸣身边,即便是远远看着他。“孤鸣,他现在还好吗?”她忐忑的问道。在昏睡前,她听到了冥音和意扬的声音,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孤鸣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既然你肯把寿命转给孤鸣,在他阳寿未尽时,他必是无恙的。只是,他不会再记得你了。怎么样,后悔了吗?”明姬的口气出奇的平静,她静静等着雪儿回答。
雪儿的眼中闪着雾气,她摇了摇头,遂转过头去,望着一望无际的黑暗。她不后悔,如果能看到他幸福,为什么要后悔。她只是难过,难过陪着孤鸣的人不是她。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只是,从此鸣郎是路人,是路人了……
浮尽喜悲
摇曳的烛光里,映出了一个颀长的身影。此人背着光,带着面具,显得阴沉无比。此刻,他略微忧心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她已经睡了三天了,脸上始终保持着甜蜜的笑容,仿佛做了一场美梦般。然而,她的脉象却是那样虚弱无力,仿佛孱弱的细水随时就会断掉般。她的嘴角,不时地泌出乌黑的血,那是他对她下的血蛊,如今发作了,却是因为冥音击的那一掌。“主人,药来了。”紫燕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黑黑的药汁:“主人,您在这里守了小姐三天,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您还是休息一下吧,这里有奴婢侍侯着。”
血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抿着嘴唇,伸手接过药汁。而另一只手则轻轻托起了雪儿的上半身,将之靠在枕垫上。他端起药碗,轻轻吹了吹,用勺子一口口送入她的嘴里。雪儿虽然昏迷着,但她还是有知觉的,可以咽食流质食物。然而,药汁还是不可避免的流下,滴到了她雪白的外衣上,溅起了一朵朵黑色的小花。紫燕随侍左右,轻轻擦拭着她的嘴角。小姐被主人抱回来后,一直昏迷不醒,已经三天了。她昏了三天,主人守了她三天,这是第一个让主人如此上心的女人吧。紫燕的脸色黯淡下来,但还是擦拭着雪儿的嘴角。这次,她怎么没有喝下去呢?血鹰皱了皱眉头:“紫燕,药里有没有加冰糖?”紫燕一恍,急忙退后跪下说道:“主人息怒,现在实在不好找冰糖,船上存着的冰糖已经在昨日用完。”
血鹰的眼中闪过凛冽:“下去,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找到,不然,你就不用在这里了。”紫燕听了,倒吸一口气,心中感到无比的悲哀。但此刻,她又能对他说什么。“是,主人。”紫燕应了一声,低着头下去了。
血鹰放下药碗,轻抚着雪儿的额头:“为什么还不醒?”他的声音淡淡的,微微几分惆怅,几分自责。是他,次次带给她危险,次次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本来,他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要他能够放下。然而,他始终放不下他的恨,放不下他酝酿已久的报复计划。而她,就是他最好的复仇棋子。然而,随着计划的慢慢实现,随着那些他恨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他的心却再次迷失了。他竟然痛她所痛,甚至会去纵容她。他从来没有为女人做过什么,但为了她,他却做了,只为了不想看到她喝药时那蹙眉的表情。然而,他一次次地将她送入万劫不复,一次次的看着她受到伤害,为什么他的心,竟然会为她悸动?
雪儿依旧沉浸在与明姬的梦境里,黑暗中,她总感到有人守在她身边静候她醒来。然而,她不想醒来,因为那人带给了她无形的压力,让她禁不住想逃。明姬与她生活了那么多年,自然是能感应到她的气息她的心思的,不禁摇了摇头:“有些事是注定要面对的,逃也逃不掉。回去吧,是该面对他了。”一阵强风从雪儿背后袭来,顿时珠光摇曳,模糊中,一切仿佛都在缩小中。明姬,她要回去了吗?
一阵强光直射雪儿眼眸,她已睁开了眼,伸手挡住了射向她的光源。渐渐地,她的眼睛适应了指缝中的强光,于是她轻轻翻身下床来,直觉地找水喝。然而,她刚下了床,一个杯子便被递了过来,一个带着疲惫的男声响起:“喝。”雪儿接过杯子,将水一饮而尽。嗓子中那干燥的感觉登时清了不少。她回过头去,看到那冰冷面具下一双疲惫的眼睛,其中满是血丝。“你……意扬?”她吃惊地望向面前的人,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石洞里,濒死的孤鸣,疯狂的冥音。孤鸣……这个灼热的名字再次烙印在心头,她不安地瞥向四周,却发现自己被置于之前一直被囚禁的船舱里,一切摆设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提醒着她她已被再次囚禁。
“在想什么?”意扬低低的声音响起,看到雪儿黯淡的脸色后,他的心里竟是那样的愤恨:“如果是想那个男人,哼,落到冥音手上的人,如果活着没有利用价值,那就只能死了。”他淡淡说着,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雪儿身形一颤,她想起了孤鸣那冰冷的身体,及他身上那灼眼的猩红。“他不会死的,”她的眼光飘向小窗,喃喃说道:“他还有二十年的寿命,怎么会死。只要阳寿未尽,他就不会死……”
“你说什么?”下一刻,她就被一双愤怒的手臂摇起,迎面是意扬愤怒的眸子,布满血丝的眼更显得骇人:“什么二十年?你怎么知道他还有二十年?该死,你与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的气息与脉搏,皆虚弱非常,恐怕只剩下半年的寿命了。然而,纵然受了冥音的一掌,但那一掌打在了她的背上,并没有伤及筋脉。按理说,她应该还能活二十年的,可为什么才几天的功夫,她的气息便微弱至此?在那个石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雪儿平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