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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见他看着自己,柔声道“要喝水吗?”不等他开口,她出去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温度,还温温的,刚刚好。她扶着诸贺之,看着他喝下去擦拭嘴角的水迹柔声道“你睡吧!我在这看着呢!”
“你也一起睡吧!明天请大夫进来瞧瞧就好了!”诸贺之不想看她辛苦,建议道。
“好!我收拾一下就睡,你先睡吧!”得到她的话语的诸贺之缓缓闭上眼,秦姝摸了摸他的脸,脸颊又红又烫的,不看着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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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章 乌梅
第二天诸贺之醒来时,秦姝已经端着药进来了,大夫已经看过了,说他感染了风寒,加上心中愤懑,郁结于胸,病情比较严重,幸好她给降温额了,不让烧一夜人都要烧傻了。
听大夫那样说,秦姝都后怕了。
诸母一听诸贺之病了忧心忡忡的过来,责备的把秦姝训斥一顿,说她不会照顾人,让他生病了。
秦姝默默的听着,心里难受得很,她也不希望诸贺之生病啊,看他生病比自己生病还难受。
诸母说了一通后大夫来看了病,让她去煎药,秦姝边煎药时想着诸母的话,心里难受,一会儿没忍住泪水忍不住流下,把春兰都吓坏了。她只说烟熏了眼睛,春兰知道她的委屈,为了成全她假装不知道,专注的看着火不吭声。
“夫君,夫君,醒醒!”秦姝推了推诸贺之,看他幽幽醒来松了口气,道“夫君,天亮了!”
诸贺之点点头靠着床头坐下,秦姝端着一杯盐水给他漱口,捧着痰盂让他吐漱口水,又给他一杯温水漱口。漱口后拧着面巾给他抹脸,诸贺之抹脸后把面巾给她,问“几时了?”
“快午时了!”秦姝端着粥给他,说“大夫已经看过了,说你感染了风寒,要在家里休养几日。”
诸贺之喝了几口粥点头,喝完粥秦姝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给他,说“娘在外面,等会过来看你!”诸贺之喝了药点头,秦姝拿着一颗乌梅凑在他嘴边,诸贺之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张嘴含住。
秦姝端着碗勺出去,对正和言哥儿玩的诸母说“老爷醒了。”诸母看她手里空着的碗点点头进去,秦姝把托盘给春兰,她带着言哥儿在外面玩。
言哥儿拉着她的袖子说“娘,爹爹病了?”
“嗯!爹爹这几日不舒服。言哥儿要乖乖的不要吵闹知道吗?也不要进去吵着爹爹睡觉。”秦姝叮嘱。
言哥儿似懂非懂的点头,说“就像娘生病了那样,我和弟弟妹妹都不去打扰娘睡觉觉对吧!”
“嗯!”秦姝欣慰的笑,摸了摸他的头。说“言哥儿真乖。”被夸赞的言哥儿笑眯了眼看着她。
她在门口没站多久让奶娘带着言哥儿下去玩,她又去看了看思柔,思柔看见她依依呀呀的说着什么。她快到了说话的年纪了,奶娘没事会让她在床上爬。思柔看见她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秦姝笑着抱起她“思柔真乖,叫娘!”
思柔不过才七个月,学说话的还找了些,秦姝逗了逗她。不放心诸贺之让奶娘看着她过去了。
诸母还在里间,秦姝倒了一杯茶给她,诸母看了她一眼扭头对诸贺之说“贺之啊,阿姝要照顾两个孩子照顾不过来,对你的照顾自然也疏忽了不少, 每个月你也多去芙蓉的屋子里几趟,那孩子比较细心。”
秦姝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看了诸母一眼。诸母则看着儿子。
诸贺之一听难怪方才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话说“知儿莫若母”,其实他的娘亲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有时就爱蛮不讲理,想来她对阿姝说了不少伤人的话。
“阿姝挺好的,我生病的事不关她的事,娘错怪阿姝了!”闻言,秦姝目光湿润的看着诸贺之,诸贺之察觉到她的目光,安抚的看过来,那意思像是在说“让你受委屈了!”
诸母听儿子为她说好话,猜想方才她一定在儿子面前诉苦了,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我没说阿姝不好!”她的意思是说,比起阿姝来说,芙蓉那丫头或许更贴心!
“嗯!”诸贺之淡淡的点点头,说“娘,让你担忧了!”
“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娘就放心了!”说着她看了秦姝一眼,说“阿姝啊!贺之病了。你多上些心,我先回去了!”
“是!让娘担心!”秦姝掩饰情绪送她出去,看着她带着袁妈妈离开,秦姝松了口气。
诸贺之看她回来,伸出手,秦姝上前抓住,诸贺之道“娘她就嘴巴碎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秦姝当然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诸母对她似乎越来越看不惯了。
诸母回去没多久,诸小妹过来了,看了看诸贺之,秦姝怕吵着他休息,拉着小妹出去说话。说了没多久就午饭了,秦姝留下她用饭,小妹有些不好意思,推辞回去了。
诸贺之要吃清淡一些,秦姝给他端了一碗粥,看着他喝下去放心了,又把煎好的药给他喝。正要掏乌梅,诸贺之笑着说“我又不是孩子!”
“不是孩子药也是苦的啊!”她直接把乌梅塞在他嘴边,诸贺之看着她无赖的模样,再次哭笑不得的吃下去。
诸贺之喝了药躺了一会儿,秦姝转身回来见他已经起来,拿着屏风上的衣服套上,她疑惑道“怎么起来了?”
“嗯!衙门有些事情要处理!”诸贺之套上衣服准备套靴子,秦诸拿着不给。他皱眉“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大夫说了你要静养,衙门的事等你的病好了再去不行吗?”秦姝摇头不给。
诸贺之叹了口气。两人对视一会儿,秦姝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水波流转,诸贺之不敢与她对视,扭头找另一双靴子。
秦姝看出他的意图,抢先一步坐在墙边的柜子上,柜子里放着的都是他的鞋子。诸贺之见状拿她手上的靴子,秦姝抱在怀里不松,诸贺之拉了几下没拉动,索性不穿靴子了,有些生气的扭头就走。
秦姝看他那动作,追上去,把靴子往他怀里一塞,扭头坐在梳妆台前生闷气。诸贺之看了看怀里的靴子,再看看背对着他坐着的人,叹了口气走过去扶着她的双肩道“不出去看看我不放心!阿姝!”最后两个字唤得有些无奈。
秦姝听着心里一酸,扭头看他“那你早些回来!”
诸贺之点头,抚了抚她的脸。秦姝看着他套上靴子,叫来来福,她叮嘱来福多看这点人,来福点头。秦姝目送他离去,格外的担心。
诸母听说诸贺之出门了,让管家去拦着没拦住,想着上午看他神色憔悴。这一会儿就出门还带着病,怎么能不让人心疼,诸母想着扭头就去找秦姝质问。
“贺之还生着病你怎么不拦着?”秦姝想解释几句,诸母根本不给她机会,怒冲冲的说“你这个做人妻的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他是你相公,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当初就说了你不适合我们诸家,他偏不听一定要把你娶进门,现在好了,连个人都照顾不好!”
秦姝被她的话伤了心,她的意思是不该把她娶进门?
诸母看她不吭声,哼了哼说“既然已经进门了,就要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
“娘,别说了!”闻声赶来的诸小妹听见她娘那番话。再瞧瞧大嫂的脸色,拉了拉诸母的袖子。
诸母不乐意,说“你这丫头跑来做什么。就知道吃吃吃,一点都指望不上你,别在这里碍眼!”
诸小妹本想安抚两句,无缘无故被诸母教训了一顿,顿时一愣,随即泪水哗啦啦的落下“娘,我又做错了什么?”说着扭头跑了。
秦姝自顾不暇,自然不可能跟上去安慰,她看了诸母一眼不吭声。
诸母见她这样,越是生气。道“别以为贺之在乎你你就无法无天了,家里还有我,一定不会让你作乱的!”
本想隐忍的秦姝,听她这样说,疑惑了“媳妇不明白娘的意思,还请娘明说!”
诸母以为她会一直不吭声吗。如今见她咄咄逼人,有些惧怕的支支吾吾道“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
“媳妇不明白!媳妇觉得委屈,媳妇做了什么惹娘生气,让娘觉得媳妇对相公不好,对诸家不好?”她目光定定的盯着诸母问道。
诸母一时回答不上来,瞧着她冷然质问的神情,慌了手脚“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娘觉得媳妇应该怎么对您说话?”秦姝加重了“您”字,看着她神情不变。她心里愤怒,是的,她很想尊重她,她是长辈,可她说的话让她无法隐忍了。
她怎么时候在家里作乱了?
诸母被质问得一句话答不上来,站了站嘴突然蛮横道“晚辈对长辈的说话,你看看你,还是官家出来的小姐一点规矩都不动,你们秦家就是这样教导你这样尊重长辈的吗?”
“官家的小姐也不过如此,除了会拿乔,你还会什么?要不是贺之愿意,谁还会娶你,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对我这个长辈不敬,等贺之回来,我一定让他休了你!”话音刚落,不只是她,秦姝都惊住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诸母,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道“娘说让相公休了我?”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诸母被她这样一问,顿时语塞,有些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秦姝道“娘说话可得凭良心,我自从嫁进诸家,有对你不孝不敬吗?我有做愧对夫君的事吗?娘怎么可以无情的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那个,我。。。”诸母被她这样一问,知道自己失言了,想要解释两句。
秦姝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就像方才她不给自己一样,她说“娘,这三年多来,媳妇做错了什么,媳妇哪点没让你满意,家里的大小事情是你管着的,我又怎么作乱了,娘,你说我怎么作乱了?”
诸母被问得连连后退,瞧着她的脸,诸母有些害怕“我不和你说,等贺之回来在说!”说完诸母扭头走了!
诸母一离开,秦姝再也忍不住,泪水无声的落下, 春兰瞧着不敢上前安慰,默默的在一旁站着,奶娘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屋子里。
芙蓉听见声音正要过来,夏兰